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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中国思想通史 第五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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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知之智,仿佛度之意,不同也。同而不同之间不胜言之。而重
则有金之铁之重,重同而金铁异 。器具有饮具食具之类。“具” 
或是“贝”字之讹,锦有异者,亦通。“连”如“连衡”之“连”, 
外连而内各有心也。“连”又铅锡之名,然上有“重”矣,此不必
复作锡解也。又四里为连,十里为乡,亦可解去(上释原文“智与
意异。重同、具同、连同”)。”同类之同”,如熊鳯凰,类同而
名不同:“名同”,如鼠璞名同而实异:“邱同,而有崐敦;“鲋
同”而有鲫鳤。同是同,然是然,有异同,根同而枝叶异,“非” 
与“是”异,“不然”与“然”异,“非”即是“不然”矣,而“非” 
与“不然”又微异:因有异也而欲同之,其为同之也又不能浑同, 
而各有私同老又异,“楞严”“因彼所异,因异立同”之语可互明
此旨(上释原文“同是之同,然之同,同根之同,有非之异,有不

然之异;有其异也,为其同也,为其同也异”)。其同异之中,略
分四种辨之:其一曰,“乃是而然”,“乃”犹“若”也,又犹“那
个”也,犹云是其是而然之;二曰“是不然而不然之”,然与不然, 
不欲苟异者也,三曰“迁”,则就人之意多,犹因其然然之,因其
不然不然之,又既然之而时复不然之,既不然而又时复然之,无定
见也;四曰“强”,则执已之意多,犹本然之而强不然之,本不然
而强然之。四者之中,各有深浅尊益,“尊”者“尊”也(俞樾后
诂“尊”为“尊”),“益”者“溢”也。。。群察之,第次之, 
山止而不移,比栉而不紊,因而至裕乎其“指”,历多而见定,于
是又详察其声,端定其名,使声名之 间不相假借。(同上 ) 
“大取篇”的主旨在于说明“生以理、长以类行”,立辞要明其类,这
是“语经”的要件。末段有十三个“类”的归纳,关于原文“一日而百万生, 
爱不如厚,其‘类’在恶害”,传山释道: 
一日而有百万生人,若不爱为万而推之,而单为一二人,是不
加厚。其类在恶害,谓恶害之加于一人者,即当恶害之及于万人者
矣。关于原文“兼爱相若,一爱相若,一爱相若,其‘类’在死也”, 
传山释道:兼爱爱分,一爱爱专,我之于人无彼此,皆爱,与无二
爱之事一爱同意也。人皆有生,而我皆以一爱爱之,除无生者我不
爱之,其类如人莫不有死,而我莫不有爱,谓于人定爱之也。(同
上) 
墨子“兼相爱”与“交相利”之说:被他的弟子在逻辑上有所发展。“大
取篇”说:“昔者之爱人也,非今之爱人也;受获之爱人也,生于虑获之利, 
非虚臧之利也;而爱成之爱人也,乃爱获之爱人也。。。去其爱,而天下利
弗能去也。”傅山对于这段文章的解释甚近似,而“减主耕、获主织”之训
诂,乃不易之论。(按臧为古代的男奴隶,获为古代的女奴隶)他说: 
古人之爱人也,非今之爱人也。何也?古公而今私也。如以臧
获二种论之,臧主耕,获主识:获人也,臧人也,爱获爱臧,同一
爱人之心也。爱获之爱,生于虑获之织之利,与爱减之耕之利,有
不同。谓爱获时且只利其织耳,而至于爱臧之耕之时,仍是爱获之
织之爱人者也。但其私心爱臧之耕时,即不顾爱获,爱获之织之时, 
又不顾爱臧,其爱之之私有在有不在,而耕之利于爱获时去之矣, 
织之利于爱臧时去之矣。去其私爱,而爱无不在,利亦无不在,故
曰天下之利弗能夫也。(“霜红龛集”卷三十五) 
墨子主张“志功合一”,他以为,仅有主观的心顾而无客观的结果,是
无价值的思虑。“大取篇”说“义,利,不义,害;志、功为辨。有有于秦
马,有有于马也,智来考之马也。”此文句读不易,文理亦难识,而传山则
引刃而解。他说: 
义者,宜也;宜,利;不宜,害。兴利之事须实有功,不得徒
以志为有利于人也。且如马,以秦马而良者,而人有之,是实有其
有于马之才也。何也?马非自从秦来也,是其人之智力来之马也。
功也,菲徒有有马之志也。(同上) 
按秦地产良马,“石鼓文”、“诗”“秦风”、“史记”皆详言之。傅
山据此,把原文二个“有”字解释得非常清楚。
总之,傅山的“大取篇释”重视墨辩的名理,在校勘训诂方面,也着重

名理的发挥。上面所举的例子只是他的主要论点,其他可供研究墨学参考者
尚多。
(三)傅山对于“老子”、“庄子”、“荀子”、“管子”、“淮南子”、
“鬼谷子”皆有注疏,而尤重于“老”“庄”与“淮南”。他自谓“老夫学
庄列”,并盛道“南华”高见,甚至称“吾庄子”。他说: 
鄙儒。。不知所释,曰是文之无法度者也。夫深世故而浅天行
者,吾庄子而已矣。“吾”之也者私也,(不)能公诸人,故不得
不私也,私者天也。(同上卷三十二“庄子徐无鬼篇末一段解”) 
傅山解释“老子”,多出新义。例如释“道常无名”章说: 
公之它(傅山自号)破句读之曰,道之常无者名朴也。“虽小
天下不敢臣”,谓看得天下虽小,亦不敢有臣之心臣之,则亢守朴
以待万物之自宾而已。若自大自尊,则天与地不相合矣。。。“始
制有名”,“制”即“制度”之“制”,谓治天下者初立法制,则
一切名从之而起,正是与无名之朴相反。无者有之,朴者散之,而
有天下者之名于是始尊。。。后世之据崇高者,只知其名之既立, 
尊而可以常有。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同上卷
三十二) 
这里的解释不一定是“老子”的原义,宁可说是傅山的思想。至于说“天
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一方面有反清的爱国主义思想,另一面有民主主义的
思想,这些都是借老子的话来自道的。又例如释“道生之”章,他说: 
生者中于土,蓄者玄于田,形者拜以彡,成者丁与戊。生之蓄
之是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八字,中惟“亭”“毒”两字最要紧。
毒字最好最有义,其中有禁而不犯之义,又有苦而使坚之义。王辅
嗣注:“亭谓品其形,毒谓成其植”,总是模糊拟度,吕注作“成
之熟之”,非是。(同上) 
按这样的训诂字义,比前人的注解是高明的。“苍颉篇”“亭、定也”, 
“广雅”“释诂”“毒、安也”,即安定之义,傅山训毒之义颇近似。他训
诂字义,多有独到处,此其一例。他的“读子”名篇,训诂字义者过半,这
里不一一列举了。顾炎武赞傅山识字,确是有所见而云然。
傅山解释“庄子”,多参证以佛学。他的“庄子天地篇泰初有无无段解” 
一篇说:
阴阳交泰之初,何所有乎?有无而已,别无所有。然无而有者, 
无可得而名,确乎其有一,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不可闻不可见, 
然万物之生者皆白得此一以生,是之谓德。溯此德者则我得之父
母,父母又得之祖父母,进而求之,则不知何人之父母之父母,得
之天地之始,为人之时,而延之于我之身,生生世世,业识识业, 
日远于德,故循性而修之,以返于得以生之德。德之至者,一切有
为之法皆消融于鸟有,几几乎并未形之一亦不可得而名之。所谓德
至,至则同于泰初之无有矣。。。郭注“无不能生物”昧于始矣。
(“霜红龛集”同上卷三十二) 
这是以佛家“业识”“有为之法”之义来解释“庄子”的,这为后来章
炳麟所发展(见“齐物论释”)。
傅山解释“庄子”,是唯心论的。这里不是说他的唯心论是好的傅统, 
而是说他有从正统思想解脱时代束缚的倾向。例如“庄子”:“太公任之言

曰,道流而不明居,得行而不名处,纯纯常常,乃比于狂”,郭注“道流而
不明”为句。傅山说:“句读皆拙。愚谓‘道流而不明居’(句),‘得行
而不名处’(句),谓道本不息,如川之流,本非居于明,令人得指而为表
的者。若圣人得而行之,即行其不明之道,岂得标一名而处于其下,令众人
耳前目之?”(同上卷三十四)又例如“庄子”:“故其与万物接也,至无
而供其求,时骋而要其宿,大小、长短、修远”。傅山释曰:“大者小之, 
‘老子’‘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是也。长者短之,‘老子’‘千里之行始于
足下’是也,但‘修远’二字又不与大小是短同,又少括翻上义,修以远之, 
为积功累行任重道远耶。”(同上)以上所释的括,都别有新的见解。他的
解释多依佛氏方法,故谓“吾以‘管子’、‘庄子’、‘列子’、‘楞严’ 
‘唯识’‘毗婆’诸论,约略参同,益知所谓儒者之不济事也”(同上)。
后来章炳麟的“齐物论释”,更进一步了。乌目山僧宗仰在“齐物论释”“后
序”说:“太炎之书现世,将为二千年来儒墨九流破封执之局,引未来之的。
新震旦众生知见必有一变以至道者”。这话是不对的,但这一学术变化之迹, 
三百年前傅山实启其端倪。自汉武帝罢黜百家,至清初(十七世纪)子学复
兴,知见一变,这是中国早期的启蒙运动,民主主义的先趋。这种潮流被清
统治者的民族监狱所摧残。但到了太平天国以后,这个启蒙思想复活,而由
十九世纪的中国哲人所继承发展,炳麟即其一例。
傅山对于子学与佛学的研究,并不是宋明以来的超世间的观点,而主要
是在知识上广求博搜,解放自己,因为他极不满意当时的所谓佛道。他说: 
。。近时士大夫。。皆是谈慈悲而行若蜂虿者,。。岂佛也
哉?。。乃真奴婆嫣之见。(同上卷三十六“杂记”一) 
贫道以为福利之说,可以动贪妄俗汉,不足动风韵君子。(同
上卷二十二“劣和尚募疏”) 
傅山对于古书持怀疑的精神,他对于子书的解释,不拘泥旧日的注脚, 
多先难俗儒而后出其解答。这种研究方法在他的文集中不胜枚举。我们仅看
下面的话就可以知道的: 
。。“乐正子五日不食而悔之”之注大非本义。盖悔不悔五日
不食,是悔平生未尽情于其母之言,不知先儒何所见而的指为悔五
日之不食也。想此情事,岂不可笑?分明是乐正子饿得著急了之
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同上卷二十三“与居实”) 
同时,傅山也重视考证。他对于子书的研究,首重字义的训诂。因为识
字是基本的学问,他以为惟有这样,才不至流于宋明儒者的望文生义。且举
他的“淮南子”“兵略训”的训诂一例如下: 
“剡摲狗苜勹憽弊ⅲ骸皳贰币簟皵s”、“埂币簟巴馈保百佟薄
音“詹”,“钁”音“矍”。“剡”、锐也,“钁”、斫也。傅山
曰:“埂保八滴摹保骸罢壑窀溡病薄!岸拧薄昂嚬中”注云: 
“言其中空,竹类”。“说文”:“笢、竹膚也”,音武尽切,看
如“泯”。“泯”、“说文”:“大鉏也”。“尔雅”:“斫谓之
鐯”,注云“钁也”。以“鉏”注“钁”,义始明,而斫亦“尔雅” 
之文,不甚快者以斫,有用力斫伐一义,不专为器之名也。(“霜
红龛集”卷二十三“与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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