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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驭梦奇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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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是善意的。” 
  “你以一人之力让隼翔宫臣服了?”空雨花因身处秘室,并不知道羽警烛与隼翔宫众人之间的厮杀,所以有此一问。 
  “若不是害怕误伤了你,我根本就不必和谢翼行他们磨蹭,直接踏平了隼翔宫就是。”羽警烛说得很轻松。他忘记了一点,隼翔宫和他本无恩怨纠葛,只是因为空雨花身处其中,才招致了这场无妄之灾。 
  “你很厉害呀!”空雨花无法想像羽警烛是如何打败隼翔宫的,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小施手段而已!”羽警烛轻描淡写地说。 
  “这还叫小施手段?” 
  “需知,我第八奇人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第八奇人?也就是说,梦幻大陆只有七个人比你高明?”空雨花惊讶地问,态度也有了转变,佩服起羽警烛来了。 
  “第八是虚指,比我高明的人肯定不只七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梦幻大陆我还没有怕过谁。”此话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羽警烛说话的神态倒是不卑不亢,显得镇定自若。 
  空雨花心想:没怕过谁?自己不就让他流了血吗? 
  不过,得知对方是第八奇人,他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没把这句注定要惹恼的话说出来。 
  羽警烛见空雨花不言语,以为他被镇住了,遂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下去:“所以你跟着我,到哪里都吃不了亏。不是说大话,我随便教你几手,也比你在隼翔宫学三年五年强。” 
  “太好了!”跟羽警烛学艺,这正是空雨花脑子里适才冒出来的念头,如今听他自己提出,自然是欢喜异常,但旋即又有了疑问,“我只是个无名的乡下小子,而且曾经对你无礼,却得到你的青睐,让我这笨脑瓜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家乡时,薛星文强行向他推销好意,使他养成了对别人的善意要问一个“为什么”的习惯,所以他对羽警烛的这番好意自然也就很敏感。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大概你我有缘吧!” 
  “缘分?”空雨花仿佛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顿时明白羽警烛根本不像他自己所宣称的那样出于什么善意,必定另有图谋。他的情绪陡然低沉下去,淡淡地说道:“ 
  缘分这种东西就像是奇迹,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遇到我第八奇人,什么样的奇迹都可能发生。”羽警烛聪明绝顶,焉能看不出空雨花态度的转变,却乐于装胡涂不肯说穿。 
  羽警烛这种腔调让空雨花深恶痛绝,他直截了当的说:“你是有见识有阅历的大人物,我也很干脆,彼此就不要虚伪了,直接说吧,你究竟想怎样?若你要干的事不违背我的原则,我自然愿意配合、互相成全,否则你还是死了这份心的好。我如此直接先把态度表明,你我心里都有数了,其实这主要是为你着想,不必费尽心机拐弯抹角引我走上你设计好的路子。” 
  “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你如此说话,不是激我杀你吗?”羽警烛颇不痛快。 
  “你不能杀我。”空雨花很有把握。 
  “怪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若要杀我,根本就不会和隼翔宫周旋。所以,你那些吓唬人的话就不要说了,除了浪费唾沬,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不杀你,并不表示我不能折磨你。” 
  “死我都不怕,我还会在乎别的?” 
  “生不如死这句话你知道吧?”羽警烛斜睨着眼看他。 
  空雨花冷冷一笑,“除了这些狠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我郑重地提议一下,等到有空闲的时候,咱们可以选个风景绝佳之地泡壶好茶,一边品茶,一边聆听你唠叨这些吓唬人的狠话。那山色、那水影、那茶香、那狠话,彼此映衬,相得益彰,效果又自然大大不同了。” 
  羽警烛这一气非同小可,“好一副尖牙利齿,只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嘴硬。” 
  “如果你我劲朝一处使、力往一处用,我自然可以永远嘴硬下去。”本来这句话就足够让对方火冒三丈了,他忍不住还加了一句:“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俘虏是个软脚虾吧?为了配合你,我得尽量强硬呀!说到底,也是为你争光。” 
  此时他们正走在楠竹沟。 
  楠竹沟因楠竹而得名,沟底两、三里宽的平坝和两边的山坡上,到处都是葱绿的楠竹。沟很深,沟底一天最多只有半个时辰能见到阳光。 
  目前离正午尚有一段时间,阳光还没有当顶,又因是大晴天,所以投射在楠竹沟西坡的阳光非常耀眼,被阳光照着的竹林和没有照着阳光的竹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羽警烛被空雨花几句话挑动得怒气冲天,一时又拿对方无可奈何,当下驻足转身向着西边,咧嘴从牙缝挤出一丝气息,猛然一吹。 
  这丝气息薄如刀刃,切入路边的竹林里,只听得一阵劈劈啪啪的响声,气息所到之处,竹子被拦腰硬生生地切断。 
  听那响声也不知有多少竹子被切倒,只看见那些顺着同一方向朝竹林深处一棵接一棵倒下去的竹子,委实赏心悦目之极。 
  空雨花虽然也清楚羽警烛很有些手段,但并没有见过他在隼翔宫施展的那些神乎其技的旷世绝技,所以对他的认识还停留于当初在板凳溪相遇时令树木草石为之让路的印象。 
  如今亲眼见羽警烛嘴里飞出的气刀竟然犀利如斯,不由凛然,嘴上却仍旧不屈饶: 
  “无端毁物,大是不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有此爱好,而且已经出了手,那就别停下,将这满山遍野的翠竹都砍倒,将此山剃成光头算了。” 
  “你大概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某些时候,眼见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羽警烛和空雨花都才说了一句话,那些倒下的竹子似乎被千百双看不见的手扶起,各自把断了竹身连接好,切口没留下任何痕迹,完全恢复原状。 
  空雨花见状,并未觉得惊奇,“我知道你幻术了得,不必再献宝了。你得明白这个道理,无论多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吃多了也得倒胃。同理,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把戏,看多了也会腻。” 
  羽警烛没有答话,目光炯炯看着那片竹林。 
  “我也就随口一说,虽然也有点恶意,但你阅历何等丰富,断不应该为此羞愧!” 
  空雨花还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让羽警烛不好意思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羽警烛还是没有吭声。 
  此时,倒是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钻进了空雨花的耳朵:“何人在此放肆!竟敢无端伤害我的子孙!” 
  “斩万竿的爪子什么时候伸到这个地方来了?”羽警烛对着眼前一片竹海,目光闪烁,极力搜寻着来人。 
  空雨花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竹子自己倒下又立起,并不是羽警烛在作怪,他确确实实以嘴里喷出的气刀切断了竹子,让这些竹子恢复原状的却另有其人。这就是他所说的斩万竿了。但这斩万竿是什么人呢? 
  “无论是毛竹、方竹、刺竹、水竹……什么样的竹子都归我管辖,我出现在此处,和出现在彼处的道理完全一样,那就是,我高兴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出现在什么地方。”依旧只有声音,而无影像。不过声音不是从一个特定的地方发出,短短的十来字的一句话从开始到结束,声源就连续变动了百十来次。 
  末了,那人又补了一句:“知道我斩万竿之名的绝非等闲之辈!” 
  羽警烛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在羽某眼里,你斩万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而是实实在在的等闲之辈。你这名字提醒我,应该把你斩成万竿千段。”以眼前的情形而论,他切断大片竹子失礼在先,本应道歉,但他性情孤傲,见不得斩万竿的自以为是,于是这句注定要挑起纷争的言语就不受任何控制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羽某?第八奇人羽警烛?”斩万竿的声音犹如幽灵,在楠竹沟飘来荡去。 
  “是经常创造奇迹的第八奇人羽警烛!”羽警烛见不得别人的自以为是,却没想自己的口气比斩万竿自大得多。 
  其实,他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自大,只是不肯去面对。在大多数时候,他甚至愿意给别人以自大的印象,因为他有资格自傲。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在梦幻大陆,没有多少人能接受他,使得他越来越孤独。 
  斩万竿久久没有出声。 
  楠竹沟没有任何动静,风不吹,竹未动,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空雨花心想:这斩万竿被羽警烛一番话吓唬住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斩万竿,我知道你的本性,不可能被别人吼几句就钻地洞,你此刻一定在积蓄力量。不过麻烦你快一点,别让我等到太阳下山啊。如果是那样,你我两眼一抹黑,瞎打一气可没多少意思了。”羽警烛经验丰富,当然不会像空雨花那样简单地考虑问题。 
  果然,羽警烛没有猜错,斩万竿果然在养精蓄锐,欲做可怕的一击。 
  于是,朗朗晴空就突然出现黑沉沉的云,瞬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随后,竹笋一个劲从土里冒出来。 
  有云时,羽警烛没动;下雨时,他还是没动;竹笋出来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了,“雨后春笋,万剑戳天?” 
  竹笋密密实实地,一棵紧挨着一棵,没有丝毫缝隙,同时从土里钻出来,同时飞快地生长,眨眼间就有半尺来高了。若没有斩万竿的手段,雨后春笋长得再快,也绝不可能像眼前这样迅速,更不可能密集到眼前这种程度。 
  就这么一丁点工夫,除了已有翠竹的地方,竹笋已铺满了楠竹沟,连那些裸露的石头也没放过,没有留下任何空白之地。当然,羽警烛和空雨花脚下的小路也被竹笋占领了。 
  在羽警烛眼里,这不是竹笋,而是千千万万的利器。 
  在滂沱大雨刚倾泻而下时,他已经一把提起空雨花,顺手将溟琥剑塞在他脚下。溟琥剑似乎有黏性,立刻紧贴在空雨花脚底。 
  羽警烛说:“有羽某在,任随他斩万竿如何万剑戳天,也奈何不了你的。” 
  “但我希望他能奈何得了你。”空雨花并不是真这样想,其实那样一来,斩万竿未必会让他有好下场,但他就是不想让羽警烛顺心,所以拿这话激他。 
  “倘若气话管用,我或许比你更能说。”羽警烛喝声“起”,溟琥剑载着空雨花地向上飞起。 
  若再有丝毫迟疑,空雨话的双脚肯定已被锋利如剑的竹笋刺穿了。竹笋很有灵性,见空雨话腾起,生长速度于是加快,直直往上窜,意欲追上他。溟琥剑的上升势头也不慢,始终和竹笋保相距七八丈之遥;如此一来,竹笋无法触及,也就伤害不到空雨花了。 
  溟琥剑剑身不宽,空雨花站在上面,却没有任何偏偏倒倒,平衡保持得异常之好。 
  另一边,羽警烛比羽毛还轻,似乎没有一丝分量,双脚脚底每被竹笋顶一下,身子 
  就上升一点,仿佛是竹笋的一部分,确切地说,他就是竹笋的笋尖,随着竹笋主干的生长而不断把自己刺进虚空深处。 
  那些成年翠竹也没闲着,跟着竹笋一道成长,无一例外地挺直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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