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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越王勾践-第21章

小说: 越王勾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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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脸上的汗水,对穿绿衣和穿红衣的两位同伴说:

  “郑旦、东施,帮我看好纱,我马上回来。”

  被唤作郑旦的姑娘笑着说:“放心,快去吧,他在等你哩!”

  那唤作东施的姑娘则说:

  “到时呷喜酒时别把我们忘了。”

  “啐!”娇叱声中,西施提着裙幅向立马岸上的范蠡飞步而去。

  见西施来到,范蠡滚下马鞍,将白马拴在一棵柳树上,张开了大袖,“范郎——”娇美绝伦的西施已被范蠡拥住。

  稍顷,西施抬起头来,一双流光溢辉的美目端详了范蠡片刻说:

  “怎么,有心事,是不是?”

  “唉,看来我对他的心血是白化了……”

  “越王吗?”

  “不是他又是谁。”

  越王回来后的情况,老百姓私下也已有议论,西施耳中也有所闻,但庶民百姓岂可议论君王。西施轻喟一声说:

  “你不如去劝劝他,别人的话不听,你的话是会听的。”

  “我也曾旁敲侧击暗示过他,也曾好言劝说过他,有一次我也陈说过这样下去的后果,可大王老被一大群臣子包围,忙着应付朝贺的使节,他还劝我也要放松一下,不要紧绷绷的。唉!”

  范蠡蹲下身去,以手支颐,望着江水发愣。

  西施俯身扶着范蠡的肩头说:

  “这虽是件大事,范郎你也不要过急,得想个法儿。”

  “我是一筹莫展,若有良策,范某早就使出来了。唉!事到如今,急也无用,还是办你我的事吧!”

  西施一听,心下有数,却佯装不懂说:

  “我们什么事呀?”

  范蠡拉着西施一同坐于岸边草地,接着他说:

  “真的不知?!”

  “不知道,你说——”

  “你等我三年,如今虽不是说苦尽甘来,但我还是能养活你的,咱俩完婚吧。我并非越人,只要你及你父亲允许,婚后可远走高飞。”

  西施和范蠡相爱已经日久。

  三年前的一天,范蠡驾舟路过浦阳江,在浣纱石上浣纱的西施正在低声吟唱着:

  浣纱浣纱叹无衣,

  以战去战悲不已。

  年年征贡贫到骨,

  谁人哀哀怜庶黎。

  哀怨的歌声打动了范蠡的心弦,于是,他吩呼船家移舟石畔。想和浣纱的村姑聊聊这一带赋敛课税之状况,有甚忧怨。近前一看,不由大惊,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世所少见,加之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善心,实在是难得。于是自报家门,上前问讯。西施正泪眼盈盈,眉尖若蹙借歌抒志时,忽见一只船靠拢来,船头上站着一位儒雅官员,正向自己招呼呢,一听,方知是声名显赫的上大夫范蠡,于是忙回礼。打这起,两人一来一往日久生情,西施便成了范蠡的未婚之妻。

  当范蠡提出完婚,西施内心自然是一百个应允,但一想到越王眼前之状况,若不改变他,越国的未来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西施从范蠡怀中挣脱出来,幽幽道:

  “范郎,你是楚人,可我是越人,脚下是生我养我的国土,越国是我父母之邦。西施不幸,长于战乱,身不是男儿,不能为国出力,但范蠡你能,你既爱西施,也应爱西施存身之邦国,这也算是爱屋及乌吧!为了我,也得好好规劝大王……”

  “西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越国为官数载,范蠡对这里的山山水水皆有深情,何况西施乎。只是我已绞尽脑汁,想不出怎样去规劝他。”

  “是的。你是臣子,不能直截了当去指责大王,得有一个能够向大王直言的机会。”

  “大王是多疑之人,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唉,现在先王已归天,大王原先有个师傅叫欧冶子,可惜也死在吴国了。”

  “嗳,师父不在,他的儿子听说还在。”

  “在哪里。”

  “早些年前有人见过他。”

  “谁见过。”

  “东施的表兄,叫陈铎,是个打猎的。好像说几年前在天姥山打猎时碰见了他。”

  “东施的表兄?”

  “喏,那江边穿红衣的便是东施。她也是打猎的呢。”

  “去问问她,陈铎可在家中,好吗?”

  “嗳。这就去。”

  西施立即去到江畔,与东施谈了一会后,东施马上起身,拎着纱篮与西施一道向范蠡这边走来。

  “喏,这位就是东施姑娘。”

  范蠡一看,东施长得婀娜丰腴,十分健美,于是笑着说:

  “听说姑娘也会行猎?”

  东施道:

  “山村女子,打猎谋生而已。”随即话锋一转,说:“范大夫要找陈铎?”

  “正是,烦姑娘引路。”

  “噢!表兄他正好在我家帮工呢,我领大夫去。”

  范蠡与西施作别。西施也不多说,笑一笑,依旧去江畔浣纱去了。

  东施在前引路,两人直向东面的村子走去。

  东施住的村与西施住的芒萝村相去不远。一路上,东施告诉范蠡,东村与西村的村民都姓施。然东村人都以打猎为生,西村人则以浣纱纺织为生,自己和郑旦来此浣纱是帮西施的忙。她还告诉他,对面的鹭鸶湾村姓郑,这个村的人是打鱼的,因家家养着鹭鸶(一种捕鱼的鸟)所以就叫鹭鹚湾村。

  她问范蠡见过郑旦没有,范蠡告诉她郑旦是不是穿绿衣的那位,东施拍手笑道:

  “大夫猜对了,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非常要好哩。”

  范蠡说:

  “听西施讲过多次,但却无机会见面。”

  东施忽地说:

  “西施、郑旦是大美人,远近谁不晓得,只我长得丑……”

  范蠡见东施直率,于是笑着说:

  “美有各种美法,你这种健妇的美是别人羡慕的。”

  “真的?!”东施快乐得大笑。

  正说话间已来到了东村。

  “喏,到了。”顺东施所指的地方看去,这里的房屋建筑有些特别,大约是浦阳江常要决堤之故,所建的石屋沿山绵延而上,村落犬牙交错,参差不齐。东施告诉范蠡说:“大的石屋为人居住,小的石洞是死者安息之所。战争使不少男丁丧身,夫椒一战三万人马仅剩五千,这里的人死了不少亲人,所以生者和死者挤在一处。”听了这席话,范蠡心中备感悲凉。

  “喏,那就是我的家。樟树下劈木柴的便是陈铎。陈大哥,范大夫看你来了。”

  东施的家在山脚下,门前有一株大樟树,枝繁叶盛亭亭如车盖,一位膂力健壮的青年正挥臂运斤,听得东施一叫,陈铎抬起头来,一见范蠡,颇感意外,忙丢下手中之活,快步迎来。

  “末将参见范大夫!”

  “免礼,原来你也在军中供职?”

  “末将在范大夫麾下的第五行任‘执槽”(执标帜之槽的小将)之职。”

  “喔,这就好,这就好。”

  大樟树下有露天石桌石凳。范蠡坐定,命陈铎也坐。范蠡刚欲问话,却见东施的父母出来。两老请范大夫入内叙话,范蠡谢道:

  “伯父伯母请便,范某不能久留,在此小坐即可。”

  东施父母知道范蠡只是有事找陈铎,也不勉强,吩咐东施沏茶后,便入内而去。在攀谈中得知,陈铎曾参与携李之战,也是夫椒战争中的幸存者,越王入吴三年中,五千残部被解散,各自回乡务农耕作,直到今天。望着这位解甲归田的旧部,范蠡不由感慨万分。良久,范蠡开言道:

  “范某闻说大王昔年有位叫欧剑子的师弟,不知将军有所耳闻。”

  “末将本来不知,大约在八九年前,末将去天姥山打猎,有一位围着虎皮的人隐在草丛,末将误以为是一只猛虎,一箭射去,不料那虎直起身来,原来是一个人。当时我亦曾寻根究底想问清他因何藏身在这深山老林,那人支支吾吾的,不肯实说,末将不便多问,也就作罢,因其时我尚未加入行伍,打猎进天姥山是常有的事,半年后又与他不期而遇,他这才向我吐露实情。

  “此人剑术很高,一问却原来是欧冶子之子欧剑子。因当时大王是冒充了欧剑子之名随师父入吴的,两个欧剑子岂能共立于世。是以,欧剑子便被其父送到天姥山隐藏,因当时宫中传出当今大王早已被水溺死,所以无论如何,欧剑子是不能现身的。这一藏就藏了数年。”

  范蠡听后,暗暗点头,忽地说道:

  “大王回国,已有数载,那欧剑子出山又有何妨?”

  “大王回国后,我便被编入军中,一则因吴越战争频频,其二末将乃小小一卒,自然不便向大王禀告,再则,那剑子再三对末将言道,此事事关重大,叫我万勿声张,后来大王被囚,末将是更不敢向外人泄露了”。

  “这倒也是。”范蠡点点头说:“打那起你从未见过欧剑子?”

  “唉!我只见过两次,其实,倘有再见面之机会,恐怕我也不敢与他相见的。”

  “这是为什么?”范蠡呷了口茶,不解地问。

  “只因为剑子他曾托过我一桩事,此事我实在很难向他告明,觉得还是不见面的好。”

  “为了甚事?”

  陈铎立了起来,凄然地说:

  “剑子很记挂他的老母和他的妹妹阿秀,他进山的事很突然,去前未向她们辞行便被父亲送进了深山,欧冶子的意思是儿子出山时由他去接回,不然就呆在山中,至于家中,叫他别牵挂,王当时既然是代替酋长之子隐藏此间,其家中自然都会被安排妥帖”。

  然而,十年过去了,不曾见父亲的影子,也没有听到家人的消息,剑子心急如焚,后来见到了我便托带消息,他望我在第三次进山时能告诉他想知道的情况,但我那能再去见他啊……”

  陈铎说到这里,这条硬汉不由连声叹气……

  范蠡心情沉重,站起来来回走动着,无限同情地说:

  “是啊,欧冶子早已丧身吴国,他是永远无法亲自来接儿子出山了。可是……可是他的家人总在呀?”

  此时的陈铎如同孩提抽泣着说:

  “欧冶子死后不久,吴王的女儿也死了,阖闾他……他用万名吴国男女百姓殉葬不够,特地派人到越国抓去了欧冶子的妻子女儿,杀死后,尸体抛进了他女儿的墓中,还说是有“磐郢”剑师母和女儿相伴地下,他女儿在地下一定会高兴的。”

  “真是岂有此理!”范蠡以拳擂桌,恨声不已。良久,范蠡长叹一声道:

  “像欧冶子父子这类大忠大孝大仁大义之人,正是世所少见。不知你可肯给范某引荐,去深山寻找他。”

  “范蠡大夫有心寻找这位义士,末将当然义不容辞,只是时间又过去多年,不知剑子他是否仍在那天姥山,这点末将难以保证”。

  “这倒无妨,你我就是踏遍这天姥山,找遍山中的每一洞穴,也要将他找出来。”

  “是的,他受罪受苦,与禽兽为伍,过着不是人的生活,其实是应该……”

  “你的话范某明白,你是希望大王亲自去请,他之所以吃苦也是为了大王,对否?”

  “末将是这样想。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恕末将直言,大王似不愿提起过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连入吴为奴也会忘记呢。”

  范蠡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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