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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太平广记 500卷-第160章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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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树叶子似地飞走了。葛玄经常在有宾客后来时,出去迎接他,而座位上又有一个葛玄与客人说话,迎送都这样。当时天气寒冷,葛玄对客人说:“我住在这里很穷,不能让你们人人都烤上炉火,请允许我作火,让你们都得到温暖。”葛玄就张口吐气,火苗就忽忽地从他口中喷出来了,一会儿就充满了屋子,客人全像在阳光之中,也不太热。众书生请求葛玄做可以玩耍的法术,葛玄这时嫌热正仰卧着,让人用粉搽身子,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回答说:“热得很,不能起来做游戏。”葛玄于是徐徐地用肚子把屋梁搽了几十遍,又回到床上。等他下来后,冉冉如云气似的,肚子上的粉贴在屋梁上了。一连几天还在。葛玄正与客人对面坐着吃饭,吃完了漱口,口中的饭全变成了大蜂子,有几百只,飞行时发出声音来。过了很久,葛玄张开口,群蜂又飞回他的口中,葛玄咀嚼它,仍然是饭。葛玄用手拍床,虾蟆及各种虫子、飞鸟、燕子、麻雀、鱼、鳖之类就都出现了,葛玄就让它们跳舞,都能像人那样随着节拍跳,葛玄让它们停下来就停下来。葛玄在冬天的时候能给客人摆设刚摘下的瓜,夏天能弄来冰雪。又能拿出几十个铜钱,让人散乱地投到井中,葛玄慢慢地把器具放在井上呼唤那些铜钱出来,于是那些铜钱就一个一个地从井中飞出来,全落进器具中。葛玄为客人弄来了酒,没有人传送酒杯,杯子就自己到人面前,有人喝不尽,杯子也不离去。他在流水上画一下,就成了十丈左右的逆流。当时有一个道士很能治病,从中原来,骗人说自己有几百岁了。葛玄知道这个道士说谎,后来赶上一次众人在座,葛玄对他亲近的人说:“你们想知道这位先生的年龄吗?”亲近的人说:“好。”忽然有人从天上下来,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落到地上,穿的是大红色衣服,戴的缁布儒冠。进室就到了这个道士的面前,说:“天帝下诏问你的准确年龄是多少,而你竟然欺骗百姓。”道士非常慌恐,下床跪得直挺挺地,回答说:“我太不象话了,实际年龄七十三岁。”葛玄于是拍手大笑,穿红衣服的人也忽然不见了。那个道士非常羞愧,就不知跑哪去了。吴大帝请葛玄相见,打算加封他荣耀的官位,葛玄没有听从,请求离去又不成,吴大帝就用客礼招待他,经常共同游乐。有一次,吴大帝因见道间人民求雨,便对葛玄说:“百姓求雨,怎么能得到呢?”葛玄说:“容易办到。”就立即画了一张符放到社庙中,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大雨倾注,院子中平地水深一尺多。吴大帝问他说:“这些水里能够使它有鱼吗?”葛玄说:“可以。”又画一张符投进水中。不一会儿,有大鱼一百多条,又各长一二尺,游入水中。吴大帝又问:“这些鱼可以吃吗?”葛玄说:“可以。”就派人把鱼抓去烹炙宰杀,原来是真鱼。有一次,葛玄曾随吴大帝乘船走,遇到了大风,百官的船无论大小都沉没了,葛玄的船也淹没不知哪里去了。吴大帝叹息说:“葛公是有法术的人,也不能避免这场灾难啊?”就登上四望山,派人驾船去捞,船沉没已经过了一夜,忽然看到葛玄从水上而来,到吴大帝面前以后,脸上还带着酒气,向吴大帝道歉说:“昨天因为陪同跟随您,而被伍子胥看见,强行把我拉过去,仓卒间没能挣脱,使您烦劳,在水边耽搁一夜。葛玄每次出门,突然遇到亲近的人,就邀请到道边树下,用折断的草去刺树,用杯子接着,汁水就像泉水一样流下来,到杯满为止。把它喝下去,都像好酒一样。又取来土石草木用来下酒,吃到口中都是鹿脯。他所刺过的树,用杯子又去接汁水,杯子一到汁水就流出来,杯子满了就停止,如果别人去接它,却始终不流汁水。有一次,有人请葛玄,葛玄心里不想去,主人勉强他,不得已跟着去了。走了几百步时,葛玄肚子痛,停下来就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死了。抬一抬他的头,头就断了;举一举他的四肢,四肢就断了,还腐烂生了虫子,不可再靠近。请他的人急忙跑到葛玄家里去报信,又见到葛玄仍旧在堂上。这个人也不敢说葛玄死了这件事,跑回刚才葛玄死去的地方,已经不知葛玄的尸体哪里去了。葛玄与别人一起走时,能令这个人和自己离开地面三四尺,仍然一起往前走。又有一次,葛玄去游会稽,有个商人从中原来时路过一座神庙,庙神使主簿叫他告诉商人说:“想要顺便捎去一封信给葛公,你可以替我送给他。”主簿就把书函抛掷到商人的船头上,好像用钉子钉着似的,拿不下来。等到那商人到达了会稽时,就把这事报告了葛玄,葛玄自己去取,就把信函取回来了。葛玄告诉弟子张大言说:“我被天子逼迫留在这里,来不及制作灵药了,如今当尸解,八月十三日中午时该当出发。”到了日期,葛玄把衣服帽子都穿戴好就进了室内,倒下就断了气,而他的脸色没有变化。弟子烧香守了他三天,一天夜半时分,忽然刮起大风,掀开了屋顶吹折了树,声音如雷,火烛熄灭。过了好一会儿,大风方才止住,忽然葛玄的尸体不见了,只看到他的衣服扔在床上,带子都没有解开。早晨去问邻近人家,邻家人都说根本没有大风。起风和风止都只在一个院子里,篱笆都刮落到树木上,都折坏了。


窦玄德
窦玄德,河南人也。贞观中,任都水使者,时年五十七,奉使江西。发路上船,有一人附载。窦公每食余,恒啗附载者,如是数日,欲至扬州,附载辞去。公问曰:“何速?”答曰:“某是司命使者,因窦都水往扬州,司命遣某追之。”公曰:“都水即是某也,何不早言?”答曰:“某虽追公,公命合终于此地,此行未至,不可漏泄,可以随公至此。在路蒙公余食,常愧于怀,意望免公此难,以报长者深惠。”公曰:“可禳否?”答曰:“彼闻道士王知远乎?”公曰:“闻之。”使者曰:“今见居扬州府。幽冥间事甚机密,幸勿泄之。但某在船日,恒赖公赐食,怀愧甚深。今不拯(拯原作极,据明抄本改)公,遂成负德。王尊师行业幽显,众共尊敬。其所施为,人天钦尚。与人章醮,有厄难者,天曹皆救。公可屈节咨请,得度斯难。明晚当奉报灭否。”公既奉敕,初到扬州,长史已下诸官皆来迎。公未论事,但问官僚,见王尊师乎。于时诸官,莫测其意,催遣迎之。须臾,王尊师至,屏左右具陈情事。师曰:“比内修行正法,至于祭醮之业,皆所不为。公衔命既重,勉励为作,法之效验,未敢悬知。”于是命侍童写章,登坛拜奏。明晚,使者来报公曰:“不免矣。”公又求哀甚切。使者曰:“事已如此,更令奏之,明晚当报。仍买好白纸作钱,于净处咨白天曹吏,使即烧却;若不烧,还不得用。不尔,曹司稽留,行更得罪。”公然之,又白师,师甚不悦。公曰:“惟命是遵,愿垂拯济。”师哀之,又奏。明晚使者来,还报云:“不免。”公苦问其故,初不肯言,后俯首答曰:“道家章奏,犹人间上章表耳。前上之章,有字失体;次上之章,复草书‘仍乞’二字。表奏人主,犹须整肃,况天尊大道,其可忽诸?所上之章,咸被弃掷,既不闻彻,有何济乎?”公又重使令其请托,兼具以事白师。师甚悦云:“审尔乎!比窃疑章表符奏,缪妄而已。如公所言,验若是乎!”乃于坛上取所奏之章,见字误书草,一如公言。师云:“今奏之章,贫道自写。”再三合格,如法奏之。明旦使者报公云:“事已谐矣。”师曰:“此更延十二年。”公谓亲表曰:“比见道家法,未尝信之。今蒙济拔,其验如兹。从今以往,请终身事之。”便就清都观尹尊师受法箓,举家奉道。春秋六十九而卒。(出《玄门灵妙记》)
【译文】
窦玄德是河南人,贞观年间任都水使者,当时他五十七岁,奉命出使江西。启程上船的时候,有一个人捎带搭乘,窦玄德每当吃罢饭之后,就总是让搭乘的那个人吃,几天都是这样。将要到扬州时,搭乘的那个人告辞离去。窦玄德就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呢?”那个人回答说:“我是司命使者,因为窦都水前往扬州,司命派我追他性命。”窦玄德说:“都水就是我呀,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个人回答说:“我虽然追您,但您的生命应当在此地终结。还没到地方,不可泄露,我所以随您到此地。在路上承蒙您一路赏赐给我饭吃,常怀惭愧之意,心中希望免除您的这个灾难,来报答长者深厚的恩惠。”窦玄德说:“可以消灾吗?”那人回答说:“您以前听说过道士王知远吗?”窦玄德说:“听说过这个人。”使者说:“他现在住在扬州府。阴间的事情很机密,希望您不要泄露,只是我在船上的日子,总是仰赖您赐给食品,怀愧很深,如果不救您,就成了忘恩之人。王尊师道行极深,大家都尊敬他,他所做的事情,人天都很钦佩。他给人上表祈祷,有灾难的人,天曹都援救。您可以虔诚地与他商议,向他请求解救,方能渡过这场灾难。明天晚上我会奉报此难消除没有。”窦玄德系尊奉皇命而来,初次到扬州,长史以下各级官吏都来迎接他。他没有谈论政事,只问官员僚属见到王尊师没有。当时各级官员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意便催促派人去迎接王尊师。不一会儿,王尊师来到了,窦玄德就屏退左右的人,把请求解救的事情详细陈述一遍。王尊师说:“近年内我修行正法,至于关涉祭祀祈祷的事情,我都不做。您既然担负重大的使命,我就勉为您施为,但是效验,我还不能预先知道。”于是王尊师就令侍童写陈奏文书,登坛跪拜上奏。第二天晚上,那个司命使者来报告窦玄德说:“不能免除灾难。”窦玄德又非常恳切地哀求他,使者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求王尊师向天曹奏报一次,我明晚会报告您结果的。再买好白纸作纸钱,在洁净的地方向天曹官吏禀报求请,让人立即把纸钱烧掉;如果不烧掉,还不管用。不这样的话,天曹官署拖延不办,您将更要获罪了。”窦玄德觉得这话很对,又禀告王尊师,王尊师很不高兴。窦玄德说:“我完全遵从您的吩咐了,望您施恩拯救我吧。”王尊师觉得他很可怜,又奏报天曹。第二天晚上使者到来,回报说:“还是没有免除。”窦玄德苦苦追问其中的缘故。使者最初不肯说,后来低头回答说:“道家表章上奏,如同人间上奏表章一样。前一次上奏的表章,有的字写错了;第二次上奏的表章,又把‘仍乞’二字写得潦草。上表向人间之主陈奏,尚且须工整严肃,何况向天尊大道陈奏,哪里可以疏忽呢?前两次上奏的表章,全都被扔到一边去了,既然不能使天尊听到,有什么作用呢?”窦玄德又重新求请王尊师让他请托天曹,同时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向他说明了,王尊师很高兴地说:“确实如此吗?近来我心里怀疑章表符奏,只不过是虚妄的事情,如您所说的,灵验真的如此吗?”王尊师就到坛上取过前两次上奏的表章,看到文字错误、书写潦草,全像窦玄德说的那样。王尊师说:“这次上奏的表章,贫道自己来写。”写完后再三检查确实合格了,按道家之法把表章奏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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