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869-忏悔录 >

第24章

869-忏悔录-第24章

小说: 869-忏悔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丈夫是在寿终前被她劝化而归向你的。他做了基督徒后,不再蹈他的覆辙,做一种使他的妻子伤心的事情。她很忠实地为众服务。认识她的人,都极口赞美你,光荣你,亲爱你:因为从她的嘉言懿行里,他觉得你住在她的心里。她忠于她的丈夫,她孝于她的父母。她的家庭治理得有条不紊,她的善举昭昭在众人耳目前。    
    她教育自己的儿子们,每次看见他们背弃你,就千方百计,使他们重获超性的性命。主,你的慈善许我们自称为你的仆人。领洗之后,我们活一个同样的性命。她生前对于我们的超性生活,非常关心,好像她是我们的母亲。她为我们服务,好像我们是她的父亲。    
    


卷九第十章  奥古斯丁的梦

    我的母亲离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个日子,自然你认识它,我们却不知道。依照你的神秘措施,一天,你使我们母子俩人凭窗远眺:我们的视线恰射到我们旧居的花园。泰伯尔河边的奥斯底是这一幕经过的地点。远离了纷扰的群众,在一个疲劳的长途旅行之后,我们正在从事休养,预备渡海。在最温柔的空气中,我俩相对而谈。抛掉过去,凝视将来,在你的面前,你的真光之下,我们探求:那个目所未见,耳所未闻,心所未明的永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张着灵魂之臂,向着你涓涓而流的生命之泉,满望痛饮一下,能使对于这个问题得到一个明朗的见解。    
    我们谈话的结果是:在这样一个生活的幸福前,任何肉身的快乐,肉身的光明,都是不足道的。于是我们的心神转向造物飞去。我们拾级而上,数尽了一切有形之物,就是那个苍天及日月星辰照耀大地的据点,也不在例外。接上去,在称奇颂扬声中,我们又看了你在我们身上的各种杰作。我们又穿越我们的灵魂,到达丰富无穷的境界。在那里,你用真理之粮,使以色列永得饱饫。在那里,性命就是上智。上智是一切现有,已有,将有的原则;可是它是无始的:现在的它,就是过去的它,也就是将来的它。换句话说,在它,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它单是有,因为它是无始无终的。曾存在,当存在:就是永远存在。我们谈论上智,景仰上智,我们的心,在一种高度的兴奋下,刹那之间,同它接触。最后,我们只得叹息,放下圣神的初感,重返唇舌的世界,听有始有终的话。这和你的圣言,我们的主,是绝对不同的。他永远地存在自己,不稍衰老,而刷新一切。    
    我们曾经说过:如果有个人,在他身上,血肉和天地水气的幻影都寂静着;他的灵魂也静得连自己也不想;如果梦,思想,一切言语,一切记号,和一切暂留的东西,都缄默着;如果一句话,一切的一切,都蛰伏着;在这种状态中,假使一个人静听的话,他能听到的当是:“我们不是我们自己的,造我们的是那个永远存在的。此外,那一切的一切,已不再启齿,只倾听它的造物主。假使造物主直接说话,那么,我们听到的,不是从一个血肉的口舌来的,也不是从天使的声音来的,也不是从云间的怒吼来的,也不是从神秘的寓言来的,却是直接从他,我们在万物中所爱的他来的。同样,那个时候,我们也发展我们的能力,靠一阵思想的光明,在一切这上,享见永远不变的智慧。假使这个接触延长的话,假使别的想象消散的话,假使这个接触陶醉我们,使我们乐也融融的话,假使永远的性命是我们所追求属纯理智的认识的话,下面的一句话,‘进入你主的乐境吧!’不已兑现了么?这何时会到呢?不是在我们都要复活,而又都要变化的那天么?‘吾人不必尽死,惟必须尽化。’”    
    这是我们谈话的精意,虽我们并不一定用这种方式,这些语词。可是,主,你知道:我们这样交换意见的那天,这个世界,世界上的福乐,为我们却变了颜色。我的母亲对我说:“我的儿子,为我,此生已没有什么快乐可言,以后我还有什么可做的呢?为什么我还活着?我正不明白,我此世的希望,已完成了。前我所以还想再居留若干时的理由,不过是能在我死前,看见你做个天主教教徒。天主已大量地给了我这个快乐,你为事奉他,甚至轻视此世的幸福。那么,我还要什么呢?”    
    


卷九第十一章  最后几句

    我怎样回答这些话,我已记不清楚了。大概五六天后,她因有寒热,就卧倒床上。她在病中,一天,神志昏迷,连侍候的人们都不能辨别。等我们赶到,她已清醒了。她看到我的兄弟和我站在旁边,就作寻物状,对我们说:“刚才我在哪里呢?”接上去,觉得我们忧伤,又对我们说:“你们当在这里,埋葬你们的母亲。”我缄默着,我止住我的眼泪。我的兄弟向她表示:希望她不要死在客地,因为死在老家,总比较温柔些。她听了面有忧色,表示抗议。随着她回目向我说:“你可听见他刚才给我说的话么?”她又给我俩说:“我的骸骨,随你们葬在哪里吧!希望你们不要为此烦心!我只要求你们一件事:随你们到哪里,请在主的祭台前,想起我!”她含糊地说了这句话,又沉默了。病势转剧,她的痛苦也增加了。    
    无形的天主,我想你把你的恩宠,放在信徒心中,是为产生美果的。想到她怎样计划她的墓地,务使葬在她先夫的旁边,我觉得又兴奋又感激。他俩生前缜密的结合,使她还要人们在她死后会说:她有福气呀,她虽渡过了重洋,总能同她的丈夫合葬在同一抔黄土之下。虽从形而上学的观点看来,这也未免太幼稚了。    
    这种幼稚病,你几时医好了它,我实无法指定。可是,病的除根,我很乐于予以证明。在我们临窗谈话的当儿,她对我说:“以后我还有什么可做呢?”这句话足以证明:她已不望死于故乡了。后来,我又探得:一天,当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她披露心腹,慈祥坦白地同奥古斯丁的几个朋友,漫谈此生的可贱,和死亡的可贵。听她的朋友们,看见在一个女人身上,有这样的圣德,——这是你赏给她的——惊异之下,就问她:她是否怕她的肉体将留在远离故乡的地方。她答道:“为天主无所谓远近的,天地终穷之后,我们用不着怕他找不到那个他将使我复活起来的地点。”    
    在她得病后第九天,这个热心的灵魂,脱离了她的肉身。她的年龄是五十七岁,我的年龄是三十三岁。    
    


卷九第十二章  呜咽欲绝

    我给她闭合了双眼。我心痛至极,泪几夺眶而出。我运用我坚强的意志,急忙予以堵塞。这是很痛苦的时刻。当她呼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幼年的儿子,阿得奥达多斯不禁放声大哭。经我们训斥之后,他才停止。这种青年的声音,心的声音,也控制了我易于流泪的感情。我们相信:为一个像这样的丧事而涕泣悲伤,以为死是一个大不幸,或是整个的毁灭,实在是不谙事理的。我母亲的死,既没有什么不幸,又不是整个的毁灭:她的生平功德,足予以证明;我们为了许多的理由,也深信不疑。    
    可是为什么我内心这样痛苦呢?一个亲爱温柔的共同生活,血淋淋地忽遭破裂,怎样能使人不伤心呢?我还能幸运地记得我的母亲,在她最后的一场病中,为了些侍奉汤药之劳,曾叫我乖儿子。她说话的时候,神情恳挚,并且指出:从我嘴里,她从来没有听见过半句生硬忤逆的话。    
    我的天主,我们是你造的。我的一点孝敬,怎样及得到她加于我的恩情呢?我的灵魂少了她,就少了一个大安慰,怎能不怅惘呢?我们母子的生命是二而一的,那么,她的死不就是这生命的分裂么?    
    那个小孩的泪停流之后,埃伏第乌斯手挚一本《诗篇》,开始咏唱其中的一首:“主,我歌颂你的仁慈,你的公义。”许多我们的朋友,和若干热心的妇女,知道了我们的丧事,都争来吊唁。当殡仪的人员,进行工作的时候,我根据一般的习惯,退居别室,和陪我的朋友们共同聊天。我所谈的,自然是有关丧事的。我用真理来减轻我的痛苦。这个痛苦,只有你知道,他们怎得窥测呢?他们留心听着,以为我没有什么痛苦。可是,我在你耳边,谁都听不到什么的地方,怨恨我心的软弱,努力压平痛苦的高潮。我虽渐渐有所成就,可是不久波浪又起,不过还不会涌出泪水,改变我的面色。唉,我内心感受的一切,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些人类自然的结果,使我很悒郁。那么旧痛上又加了新创;支支苦箭穿透了我的肝肠。    
    出殡的时候,我自然也去送丧;可是我没有下泪。就是在举行追思弥撒,和我们为亡者在你台前念经的时候;就是在照当地的习惯,骸骨已置墓边,行将埋下的时候,我也没有涕泣。可是那整个的一天,我觉得愁肠百结,使我尽力求你消除我的忧苦。你没有允许我的祈祷,这无非为了你要利用这个机会,使我明了,习惯的链条,就是对一个已以真理为食粮的灵魂,也是很坚固的。当时我想去沐浴,就联想到沐浴在希腊文里有驱逐烦恼的意思。可是孤儿的慈父,我当向你承认:浴后的我,和浴前的我,一般无异。我内心的酸苦,一点没有发泄。后来我去睡觉,然后觉得好了不少。当我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记得安布罗西乌斯的那首好诗:“天主,万物的创造者,诸天的掌管者,你用光明来包裹白天,温柔的睡觉来包裹黑夜,你恢复力竭的肢体,舒畅疲倦的精神,驱除忧虑的痛苦。”    
    后来,慢慢儿,我又回忆你的婢女:在我脑海里的她,对你是热忱的,对我是慈悲的。忽然我少了她,我在你面前,只有痛哭:我为我母亲而哭,又为我自己而哭。从前我遏住的泪水,我已让它自由地,尽情地流去。泪水像只床,我的心躺在上边,它得到了安息。听我泪水声的,只有你的耳,懂我泪水意的,决不是一个陌路人。    
    主,现在,我在这著作里,向你承认这一切。这著作,谁想念,就去念;谁想注解,就去注解。假使一个人认为:我在几分钟内哭我的母亲,哭我为我暂时死去的母亲,哭我为我多年痛哭,使我活于天主的母亲,是个罪恶的话,希望他不要讥笑我,但能根据伟大的爱德,为我的罪过而哭,哭在你众基督弟兄的父亲前。    
    


卷九第十三章  为妈祈祷

    现在,我那个心的创伤,已痊愈了。人家认为,我对于亡母的爱情,血肉的色彩太深。呀,我们的天主,现在,我在你台前,为你的婢女所流的泪,是另外一种:纯出于对死于亚当的各灵魂危机的同情心。已活于耶稣基督,还没有脱离躯壳的她,常用信德和别的善功,赞扬你的圣名。可是,我不敢肯定:她领洗以后,从没有半句相反你法律的论调。你的圣子,真理的真理曾经说过:“谁说自己的兄弟是狂人,当受狱火之罚。”最足称赏一个人的性命,假使你不用仁慈去检查,也是可怜的。一般地说,你检查我们罪过的态度,不是苛刻的;而我们常希望在你身边找到一个。谁在你台前计算他的功绩,谁就在计算你的恩泽。实在,纯从人的角度看人,人可算什么?自我称扬的人,至少当归功于天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