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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菩提劫-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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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那滕王阁背江的三两百丈处,每隔几步便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油布劲装,腰佩长剑的汉子。

  而且任凭风吹雨打,他们站在那儿却是一动不动,简直就像那泥塑木雕的人像一般。

  戒备之森严,俨然帝王驾幸所至。

  静,一切都沉浸在寂静之中。

  子时刚到,蓦地里,—阵步履声由远而近。

  随着这阵步履声,夜色中现出一白九黑十条人影。

  那是日月盟的总盟主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汉民,亲率总护法铁面巨灵西门楼及八大护法到了。

  两名腰佩长剑的黑衣汉子立刻躬下了身:“敝教主现在阁前迎候,总盟主请。”

  朱汉民含笑一句:“有劳了!”

  昂然举步行向那江边上的滕王阁。

  适时,那滕王阁下的泥泞地上,静静地站立着八个人影,八个人影两前六后,后面的是六名佩剑黑衣人。

  前面的两个,却是一老一少,老的,是那洞庭湖上的泛舟老者,年轻的,也正是那位黑衣少年。

  只是,今夜那黑衣少年脸上,多了块覆面黑纱。

  行近,朱汉民停步在一丈外。

  那位显然是灭清教主的黑衣少年立即拱起双手:“朱总盟主……”

  朱汉民还以一礼:“仇教主!”

  灭清教主道:“你我是互相久仰,始终未曾谋面!”

  朱汉民道:“朱汉民首先谢过教主沿途招待之情!”

  灭清教主仰天大笑:“些微薄意,何足挂齿,请!”

  侧身让路,举手肃客。

  朱汉民含笑说道:“敢请与教主并肩登阁。”

  灭清教主又一阵大笑,侧跨一步,与朱汉民并肩登阁,其余的,则鱼贯跟在他二人身后。

  登梯之际,灭清教主笑顾朱汉民:“怎未见老夫人及霍女侠两位?”

  朱汉民淡淡笑道:“福康安带领大内侍卫精锐来到南昌,为恐他们半途骚扰,坏了咱们的大事,所以家母及……”

  灭清教主截口笑道:“总盟主真是思虑周到,其实,仇某人忝为主人,怎敢让他们动我贵客分毫?早已有妥善安排了。”

  说话间,登上了滕王阁。

  朱汉民举目望去,只见阁中北向摆着一张方桌,紧靠朱栏,方桌上,儿臂般粗细供烛高烧,香烟袅袅,祭品陈列,异常之肃穆庄严。

  在那阁顶的横梁上,悬挂着一盏大灯,另外,方桌前东西两边,还摆着几张太师椅。

  除了这,未见别的,也未见其他人影。

  刚一进阁,灭清教主即道:“敢请与总盟主先遥祭先皇帝陵墓。”

  朱汉民忙道:“理所当然,请!”

  与灭清教主双双走到方桌之前。

  灭清教的那位军师,不等招呼便上前点香。

  行礼如仪,致祭之后,灭清教主肃客入座。

  他跟他那位军师坐在东边,六名佩剑黑衣人侍立身后。

  朱汉民则坐在西边,总护法与八大护法也紧跟身后。

  坐定,灭清教主轻咳一声,道:“平素难有机会谋面,今夜能跟总盟主一起遥祭先皇陵墓,复又对坐滕王高阁探夜畅谈,实在是件大快意事。”

  朱汉民含笑说道:“教主之言,我深有同感,不过,实际说起来,我与教主彼此之间,并不完全陌生!”

  灭清教主笑道:“不错,你我神交已久。”

  朱汉民淡然摇头,道:“不,我是说我跟教主见过。”

  灭清教主似乎一怔,道:“是么?恕我记性不佳,想不起……”

  朱汉民笑道:“教主委实是太以健忘,那日正阳门外,还有玉贝子在场!”

  灭清教主又复一怔,讶然说道:“总盟主此言……”

  朱汉民含笑说道:“我以为教主一教至尊,该不会那么小气。”

  灭清教主哈哈弋笑,道:“不敢在总盟主面前落个小气之名……”

  抬手扯去了那块覆面黑纱,玉面朱唇,阴鸷之气逼人,正是那位和堌的儿子和天仇。

  朱汉民目中寒芒一闪,笑道:“教主,邬前辈仍在金陵总督府中么?”

  和天仇一震,笑道:“看来总盟主知道的不少!”

  “好说!”朱汉民道:“我至今才明白过来。”

  和天仇唇边泛起一丝阴森笑意,道:“总盟主既已明白过来,当也能想及先父与令尊当年的一段交情。”

  朱汉民毅然点头说道:“听家父及家母语之甚详。”

  和天仇目光凝注,阴笑说道:“以总盟主看,当年事谁是谁非?”

  朱汉民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教主明智,请自度之。”

  和天仇道:“如以我观之,那该是是非各半!”

  朱汉民道:“我不敢置评!”

  和天仇笑道:“无论怎么说,我不敢不视为仇。”

  朱汉民道:“那也是人之常情。”

  和天仇道:“亲仇不共戴天,所以家母给我取名天仇!”

  朱汉民道:“这个如今我也明白了。”

  和天仇笑了笑,道:“彼此既有这段交情,明智如总盟主者,就该知道能不能再谈日月盟及灭清教之合作了。”

  朱汉民泰然说道:“我认为仍无不可,因为那是私仇。”

  和天仇阴笑说道:“总盟主之意是……”

  朱汉民道:“该先公而后私,报了公仇再谈私恨!”

  和天仇笑道:“可惜我独唱反调,要报了私恨再谈公仇。”

  朱汉民淡淡一笑道:“果真如此,教主就不该邀我来此了。”

  和天仇摇头说道:“有件事总盟主不知道,此处是我报仇的最好地点,此时是我报仇的最好时机,错过此时此地那就难了。”

  朱汉民道:“可以解释一下么,教主?”

  和天仇阴笑说道:“自无不可,我在这滕王阁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总盟主只要一登此阁,便再难走得出去。”

  朱汉民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教主,我看不见天罗何在,地网何存。”

  和天仇笑道:“要是能让人看见,那就称不得高明了,我有把握兵不刃血,坐在此处看看总盟主乖乖束手就缚。”

  朱汉民“哦”地一声,扬眉笑了笑。

  和天仇紧跟着一句:“总盟主莫非不信?”

  朱汉民淡淡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而是我仍存有与教主精诚合作,同赴公仇,共襄盛举,共逐满虏,匡复我大好河山的无限希望!”

  和天仇摇头笑道:“总盟主,你不该存有丝毫希望了。”

  朱汉民仍不死心,他仍希望以民族大义及利害说动和天仇,当下双眉微挑,神色一怔,道:“教主挑我日月七盟,我并没有追究。”

  和天仇一惊,笑道:“总盟主知道是我干的了?”

  朱汉民点头说道:“不错,难道教主不承认?”

  和天仇笑道:“总盟主既然知道了,否认那显得多余,不过总盟主放心,稍时我自会给总盟主一个报复的机会!”

  朱汉民摇头说道:“只要彼此能精诚合作,我愿意尽释前嫌,不加追究!“和天仇道:“总盟主该知道,那是一厢情愿的事。”

  朱汉民目中威芒直逼和天仇,道:“难道教主忘记了公仇,置大汉民族之荣辱于不顾?”

  和天仇没有躲避,却笑得有点不安,道:“总盟主错怪我了,滕王阁上这桩事了结之后,我将立即下令起义举事,亲领灭清教进扑北京!”

  朱汉民道:“教主,你我同类,体内所流的都是大汉民族的血,同室操戈,兄弟阋墙那是大不智,而且……”

  和天仇截口笑道:“总盟主放心,满虏不会有任何机会坐收渔人之利的,你我不合作也不会影响到复兴大业,稍时此间事了,我只消一声令下,至少有半壁河山尽入我掌握之中,然后我再集中教中精锐北上,大内侍卫精锐已被我略施小计诱得远离北京,来到南昌,那必然是势如狂风扫落叶般,直捣黄龙子。”

  一声令下,半壁河山入他掌握不假。

  原来他在江南扰乱生事,逼得朱汉民南下,福康安因而奉密旨率领大内精锐跟出北京,远来南昌,这也全是他通盘策略中的一部分,此人心智高得委实可怕,也令人不得不叹服。

  朱汉民听得暗暗心惊,扬眉笑道:“教主老谋深算,好高明!”

  和天仇笑了笑,道:“我不敢掠人之美,夺人之功,这全是我这位军师的运筹帏幄,他的神算足可上比诸葛武侯的锦囊妙计!”

  朱汉民目光落向那满透智慧的黑衣老者身上:“这位便是贵军师?”

  和天仇得意地点头说道:“不错,江南告急,总盟主必兼程赶来,满虏也必派精锐追捕缉拿,我邀总盟主来此会晤,料他们也窥伺左近,乘机下手,我既有把握制住总盟主,复可乘虚夺取北京,双管齐下,一石两鸟,这全是军师的妙算。”

  朱汉民心头震动,点头笑道:“法王智慧高深,委实令人叹服!”

  和天仇笑道:“总盟主既知他便是当年的阿旺藏塔法王,便该知道,贵我双方的合作,更属无望的了。”

  朱汉民道:“莫非法王记恨那当年破布达拉宫之仇?”

  和天仇点头说道:“不错,当年令尊假扮冒充那天外神魔,逼走恨天翁,取得法王信任后,里应外合,不但一举功破布达拉宫,喇嘛弟子、密宗高手死伤无数,且使他在那北天山死谷中度过了十多个年头的凄惨岁月,此仇此恨,岂能不报?法王辅我,不计报酬,唯一的条件就是为他雪报那布达拉宫之仇恨,追索这笔血债,我跟法王同仇敌忾,自然是一拍即合……”

  朱汉民点了点头,道:“我都明白了,可是法王是怎么出得北天山的?”

  和天仇狡黠地笑道:“自有高明办法,否则法王焉能坐在这滕王阁上?在此,我愿提醒总盟主一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令尊能做到的,别人照样也能做到。”

  朱汉民道:“多谢指教,但教主,你我当真合作无望了么?”

  和天仇阴笑说道:“除非总盟主答应我两个条件……”

  朱汉民道:“教主请说说看,只要能答应,我无不点头。”

  和天仇阴阴一笑,道:“只有总盟主答应此二条件,贵我双方才能谈到合作。”

  朱汉民道:“教主请说说看!”

  和天仇唇边掠过一丝冷酷笑意,道:“第一个条件,贵我双方合作之后,必须请总盟主让位,由我和天仇领袖群伦,主持其事!”

  朱汉民毅然说道:“只要教主能万事以匡复为先,真心为民族利益,我答应!”

  和天仇嘿嘿笑道:“我既然组织了这灭清教,自然是一心一意在匡复!”

  朱汉民道:“那么教主请说那第二个条件。”

  和天仇阴险目光转动,笑了笑,道:“第二个条件也许较为严厉—点,不过,总盟主既志在匡复,真心为民族,应该是不会犹疑的……”

  话锋微顿,接道:“我忘了说明一点,先前那条件,是我的,这第二个条件,则是我这位军师要我向总盟主提出的!”

  朱汉民道:“不管是谁的,该都一样,只要能答应我无不点头!”

  那位昔日的布达拉宫首领,阿旺藏塔法王淡然插口说道:“我这里先谢谢总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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