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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蝶舞大唐春-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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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常常怀念起小蝶母亲,尤其移居上林苑这半年孤寂的时光,甚至想过要接小蝶去陪她,最后却又怕打挠到你们的幸福而放弃。”上官婉儿伤感道,说着回头望向来路,远处,画舫甲板上依稀可见几个人影在向我们这边张望,太远了,看不清里面有没有小蝶。 
  我心下默然,没有接话。上官婉儿继续她的叙述,“师傅登上皇后位之后做的事,何公子熟读史书,当早已明了,他清除了所有对自己不满的大臣,包括那些与明宗没有任何关系的重臣,手断血腥而残酷。但她当时是不得不这样,她并不清楚明宗究竟都控制了那些大臣,只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何况,执行她意志的都是月宗的人,很多事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这儿上官婉儿为维护女皇的形象有些偏离事实了,根据我的判断,这时候则天皇后的心应已被权利欲占满,她做的一切,只是在扫除自己权利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心里有此想法,却也不和上官婉儿争辨。 
  “最令师傅痛心的事是后来和自己曾深爱过的表哥及亲爱的姐姐的决裂,那个斗争过程十分残酷。先是贺兰越石指示其子淫辱了已被选为太子妃的扬家小姐,当时师傅还没做好准备,无法与月宗反目,不得不维护那贺兰敏之,致使师傅与太子李泓母子间生出怨隙。他们的目的是要逼得师傅废掉要泓,立次子李贤为太子,后来看师傅不从,他们便干脆毒杀了太子李泓。” 
  听到这儿我大惊,“什么,李泓是被贺兰越石杀的?”这李泓乃则天女皇与高宗的长子,后来暴毙于宫中,其时即将继皇位,外间传言说那时身为皇后的则天女皇就已经有意帝位,所以才毒杀亲子,没想到竟是死于贺兰之手。“为什么?”我不由问道。 
  上官婉儿冷笑一声,“为什么?你要是知道那章怀太子李贤实为贺兰越石亲生儿子就不会奇怪了。早在贺兰越石发觉师傅渐不受他控制,便安排了自己的妻女入宫,想分取高宗的宠幸。但其妻入宫时已珠胎暗结,后生下李贤,高宗和师傅初时也都以为是李家血脉,因为是和皇后之姐私通所生,于礼不合,高宗便让师傅认下这个儿子,说是师傅自己生的,师傅正要再要一子巩固自己后位,便欣然答应,后来李泓被杀,李贤被立为太子后,师傅起疑,才查出了事情真相,然后便以雷霆手段处死了李贤。世人不明其间真相,竟流言说师傅是为了自己觊觎帝位,先杀长子,再杀次子,还说下面的李显李旦二子也将不保。外人如此说倒也罢了,可叹连李显李旦兄弟两个自己也相信了,自对师傅颤颤惊惊,再无母子间的温情,造成师傅后半生的孤独寂苦。唉!”她长叹一口气。 
  我心中震惊,良久无言,想不到竟从他口中听到如许皇家幸秘,这些事随便一个公诸于世,都可震惊天下。 
  上官婉儿苦笑一下,“这些也都是师傅在上林苑这半年告诉我的,以前我也不知道。即便现在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连太平都不甚明了。”说着望向我。 
  我点点头道:“多谢婉儿你的信任,将这些告诉我,我绝不会说给它人的。” 
  上官婉儿点下头,“那就好,其实事过境迁,真说出去也没什么。” 
  “后来中宗被贬为庐陵王是因为明宗韦氏的原因吧?”我问道。 
  “应该是,那以后的事师傅很少提,我不太清楚,这半年来,她回忆最多的是她少年时的快乐时光,以及李泓为太子,她也尚不知道贤的真实身份时,她和高宗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情景,那时她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五个儿女也都常在身边,每当忆及这些时候,她脸上会有幸福的笑容,她会摸索着我的头发对我说那时年纪尚幼的太平有多么漂亮可爱,‘和扬州那个小姑娘一样可爱!’我想她是想自己的儿女,想太平,也想小蝶了。可惜这半年来,无论皇上还是相王抑或太平,都很少到上林苑去,只有我一人常陪在她身边。”上官婉儿的眼中又有泪花闪动。 
  这次我递出手帕她却没接,也许根本是就没看见,她只是望着前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双目泪光莹然。 
  她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师傅在将圣魔令交给我嘱我交付给你那的傍晚去的,当时她正一遍一遍念着这首诗,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湖心凉亭里,西天边残阳如血,我在远处看到霞光中她已佝偻的身子倾倒下来,手城的诗笺滑落于地。唉,连她自己的儿子也不理解她。”上官婉儿悠悠的说完这番话,可能是想及了女皇孤寂去世进的情景,已经泪盈香腮。 
  我叹口气,这首讽谕诗传为相王旦所作,意在求母亲不要再伤害他们兄弟。女皇竟然是读着这样一首诗去世,想及那凄凉情景,我也不由得心中恻然。无论是心狠手辣的魔门圣主,还是吒咤风云的一代女皇,离开尘世时,她的身份是一个孤独的母亲! 
 
 
 
  
 卷七 风云变幻 第二十五章 一路缠绵
 
  一代红颜至尊,一生叱咤风云,到头来却是在中寒林孤寂而去。思及这些,我缓缓抚摸着手里的圣魔令,感受着那上面传来的阵阵清凉。“圣主让婉儿你将这圣魔令交给我时,没说什么吗?”我问道,也将上官婉儿从回忆的哀思中拉回。 
  上官婉儿举手拭去眼角泪水,长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扭头看一眼我手中的圣魔令点头道:“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何宗主,也是她把圣魔令交给何宗主的原因,那就是圣门只可存在于江湖,而不应存在于朝廷。” 
  “不应存在于朝廷?”我喃声重复道。 
  上官婉儿点点头,“不错,就是这句话,据师傅告诉我,二十多年前她从日宗厉宗主手里接过圣魔令时,厉宗主也对她说了这句话。” 
  我握紧手里的圣魔令,点头道:“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会将圣门带回江湖的。”回顾魔门融入世俗政权这百年风云,魔门存在于朝廷,无论对朝廷而言,还是对魔门自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圣主已去,二十年前圣主与日宗的协定也自动解除。现在这圣魔令在其它各宗手里也许只是一个贵重些或有些特殊意义的玉戒,但在你星宗手里,它代表的可是在太行山中潜隐了二十多年的日宗奇兵!好好利用它吧,莫负我师傅对宗主的重望。”上官婉儿望着我道。 
  我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接着问她,“那婉儿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我当然是继续留在宫中打理文书了,除此之外,我又能到那儿去呢?”她望着林荫道尽处悠悠道。 
  我心里愣了一下,本以为女皇死后,她会退出那个权力场,潜隐江湖间,不想她并没有离开皇宫的打算。随即我心里又有些理解她了,到了她那个位置,心理上已很难放弃曾经的权势,从绚烂回归平淡,说着容易,真做起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就如我现在,让我举家迁入星星谷,永远潜隐山林间,我也很难做到,割舍不下这尘世的繁华啊! 
  ** 
  我告诉上官婉儿我正好有些事需到洛都一趟,请她在扬州停留一晚,明日一同上路。上官婉儿欣然答应。当晚随我游舫回到城内,寻得一家客栈投了,我则携众妻回蝶园。 
  我到洛都实际是为了交还那旧的线人网,提及入京,诸女不免为我担心,锦婕让雯雯随行照应,我安慰她们这次只是便衣入京,将线人网交给太平公主,立即就会回来,不在京中停留,来回没有危险,不必担心。雯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身心疲惫,我让她留在蝶园好好休息,不必随行。 
  关玲和崔梦心提出想趁机回家省亲,沈小蝶便也提出要随关玲到淮阴玩耍,我只好答应带她们同行。一行人第二日一早登船北上,船到淮阴时,与崔梦心,关玲,沈小蝶,小芸四女分别,我与上官婉儿及她那灰衣侍卫未做停留,换船逆淮河而上。 
  离开淮阴第二日夜,我已在自己舱房熄灯躺下,舱房门被推开来,一个黑影闪入,我本能的腾身而起,迅速扣住了黑影咽喉,却觉入手处温润滑腻,心里正自一怔,便听黑影道:“是我,上官婉儿!” 
  这时我也看清来者正是上官婉儿,忙歉声松开手来,上官婉儿却猛的扯落自己衣襟,扑入了我怀里,香润红唇凑到了我嘴边,我本能的啜住了她的香滑小舌。而她的双手已猛烈而迅速的将我身上的亵衣扯落。 
  火烫娇躯,温润香唇,我体内的欲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了,抱起她的娇躯压到了床上、、、、、、 
  风疏雨散,我一身大汗的从她玲珑有致的湿滑娇躯上翻下身来,仰躺着大口的喘着粗气,耳朵里听得身边的上官婉儿也正在云雨余韵中细细娇喘,想及刚才的风急雨骤,不得不承认此女与我经历过的诸女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不明白她今晚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常。 
  良久,喘息声平息下来,上官婉儿侧身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胸前轻声道:“这次回去后,我昭容的封号就要变得名符其实了!” 
  我一愣,“中宗李显!” 
  上官婉儿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哦!”我不再说话,以她这身姿相貌,更兼诗词风流,一身名士之风,中宗垂诞于她也在情理之中。但她若不愿,想那李显也不敢用强于她。 
  “这半年来在上林苑陪侍师傅,我发现自己实在无法适应那种孤寂与冷清,我已经习惯了皇宫里位高权重,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我答应了韦师姐,入宫帮她!” 
  我摸索着她光滑的脊背,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其实她的这种心态早在我预料之中。她称韦后韦师姐,看来韦后已经重新承认了她的明宗身份。 
  “我知道我现在这种选择不是师傅愿意看到的,但我没办法,师傅临去时也没提对我的安排,我想她老人家理解我。”上官婉儿自己悠悠的说道。 
  “你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我说道,稍顿一下又道:“不过按圣主的临终所托,我要将圣门带回江湖,婉儿你如此选择,将来很可能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对立面。” 
  “我知道!”上官婉儿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到洛阳之前,让我做你的情人,你不介意吧?”她抬起头一双黑眸盯着我的眼睛。 
  我叹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紧了。只是第二天我们就弃船登岸,改乘了马车北上,行进的速度明显放缓下来。 
  但七天后,终于还是到了洛阳城。两人在城外便分手,我请她不要把我的到来告诉任何人,她答应下来。 
  目送那灰衣侍卫驾着马车进城,我站在城外看着洛阳城那高大的城墙,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举步入城。 
  女皇驾崩,现在仍是国丧期间,各户家店铺门俱悬白绫,街上行人衣不得着艳色,是以举目望去满城白衣素缟,倒是一片丧葬气氛。但我知道一个已经退位半年多的皇帝的死亡并未对时下朝廷局势造成什么影响,眼前一切不过是个形式。 
  我入城之前已有准备,一身白衣,倒是没有在衣着上惹什么麻烦。来到太平公主府,投上名刺,不时便得到了召见。 
  半年不见,太平公主脸上多了些许憔悴,可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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