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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采花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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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几气他翻脸无情,又恨铁龙用心险计,自己又因此丧了命,岂不太冤?
  情急之一下一使劲,白禹奇不经意间,已教琴儿推开,琴儿一脱身,再也忍不住声泪俱下:“你不问情由,便要取我性命,琴儿死不瞑目!”
  白禹奇更怒:“你也敢反抗!”
  “你不问情由,只怕等我死了,你一辈子后悔!”
  白禹奇猛揪她衣襟,咬牙道:“好!你说出情由,要说得不好,立刻杀了你!”
  琴儿一擦泪水,硬咽道:“少爷也不问问,琴儿为何到东面墙窥伺?”
  白禹奇横她一眼,声色俱厉:“说!”
  “琴儿中了铁龙诡计了。”
  白禹奇一怔,皱眉间:“你如何中他诡计?”
  “琴儿原本已熟睡,铁龙拍窗叫我,琴儿不屑理他,铁龙说少爷有事,要我往东面墙一看便知。”
  白禹奇顿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是铁龙?”
  琴儿越想越呕,万般委曲道:“铁龙不知是何居心,预先在东面墙凿了小洞,还要我前去观看。”
  想到方才做不可告人之事,白禹奇脸颊不觉忽冷忽热,更难堪的,今夜竟破例未曾熄灯。之所以破例,无非铁龙夸赞杏桃,语多暖昧,令人好奇,他倒想见识这女人究竟是何姿态,不料竟遭窥伺,燕燕飞从洞眼中看自己丑态,只怕更要鄙夷不耻。白禹奇羞恼交集,难堪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精神一阵恍憾,半晌方呐呐问:“燕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琴儿当时气昏了,少爷对那杏桃如此温柔体贴,琴儿伤心痛苦,几要癫狂!”
  白禹奇命令道:“说下去!”
  “铁龙恰在此时出现,他说肉体交合不必气恼,倒是少爷对燕姑娘一见钟情,不能等闲置之,何不趁机找她了铁龙说燕姑娘在白家庄对大家都不好,只要她对少爷深恶痛绝,必会离开白家庄。”
  白禹奇原本千头万绪,翻腾不已,闻言更加羞恼,恨道:“你做的好事”
  上前一揪她衣襟,沉声喝道:“回屋里去!当面与铁龙对质,有半句假话,不让你活!”
  ※  ※  ※
  燕燕飞拔脚疾行了一段路,心头犹忐忑不已,快来,缓步行向内院,伫立半晌,叹了一口气,回到屋里轻轻摇头,拿出包袱稍作收拾,又回头审视小薇,替她将盖被拉好,再叹一口气开了门闩,正要迈步出去,有人提灯而来,心中正讶对方已行近,并开口问道:“燕姑娘哪里去?”
  燕燕飞讶异不止:“是捕头。”
  “是。”张俊明藉著灯笼,朝她脸上身上打量一番:“你携带包袱,哪去?”
  燕燕飞苦笑道:“正想跟捕头辞行,离开白家庄。”
  张俊明一惊,讶道:“燕姑娘为何连夜离开白家?”
  燕燕飞眼色一黯,缓缓说:“应了铁管家那句话:事情管多了,自找晦气。今夜十分晦气,再也不屑待在白家庄,分秒也睡不安稳,不如连夜离开的好。”
  “这是为何?”
  燕燕飞揪他一眼,好奇道:“捕头怎会突然出现?”
  “张某睡梦之中,忽听手下来报,说奇园东面墙边,有人惊惶大叫,我那手下后来认出是燕姑娘,张某十分惊异,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这……”燕燕飞支吾道;“并非大事,只是……只是……”
  张俊明看她神情尴尬,说话嗫嚅,好奇道:“燕姑娘为何惊叫,草非受了惊吓?”
  燕燕飞一怔,冷然答说:“不错,是受了惊吓。”
  张俊明更奇,困惑问:“燕姑娘一向沉稳,什么事能惊吓你?张某想不透。”
  燕燕飞心急急跳起,双颊热辣,呐呐道:“这事我如何说得出口,捕头欲知详情,何不问问那姓白的!”说著一拱手,说:“我暂往唐家客栈投宿,后会有期!”
  张俊明听她称白少爷“姓白的”,又见她眼睑低垂,似避他目光,心中惊疑,瞳目看她,燕燕飞说完话,一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白禹奇一张脸阴惨惨,一双眼狠狠瞪住铁龙,沉声道:“你怎么说?”
  铁龙微一偏头,斜睨琴儿一眼,又瞅瞅白禹奇,毫无愧色道:“琴儿在你面前如何编造是非?”
  琴儿一呆,气得双眼瞪人,白禹奇一扫她,说:“你刚才怎么说?说与铁龙听听!”
  琴儿盯住他,恨道:“你在东面墒凿了个小洞,半夜敲窗吵醒我,要我前去观看。”
  铁龙微笑一瞅她,不胜讶异:“是找在东面墙凿个小洞,半夜敲窗吵醒你,要你前去观看?”
  “不错!”
  “我行年四十,会做如此无聊勾当?”缓缓走前两步,直视琴儿,理百气壮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琴儿愕然看他,怒道;“分明是你怂恿我,这会儿竟推得一干二净!”
  铁龙微微笑道:“何尝不是你肚浅量窄,犯了心病。竟往我身上推。”
  “你……”琴儿气得脸色惨白,怒目瞪他:“铁龙,你说话不凭良心,分明是你……”
  铁龙冷笑道:“红口白牙想诬赖我,琴儿,你太不聪明了。”
  琴儿更怒,冲前急抓铁龙手臂,恨道:“你不说真话,敢对天赌咒吗?”
  铁龙将她手一甩,冷冷一哼。
  忽听白禹奇沉声喝道:“好了!”冷冷道:“琴儿,你怎么说?”
  琴儿看他神色冷然,不觉悲从中来,咽不成声:“小爷相信找,还是相信他?”
  自禹奇听若罔闻,看也不看琴儿一眼;对铁龙说:“这人我留不得了,东西给她!”
  铁龙自衣襟掏出一个小葫芦,地上一扔,说:“自行了断吧!”
  琴儿错愕一下,立时额角沁汗,双腿一软,跪倒下去,眼泪汪汪,悲声道:“为了少爷,琴儿死不足惜,只是如今琴儿爱了委曲,少爷不替琴儿作主,还要琴儿自行了断,琴儿不怕死,只怕琴儿死后少爷势成孤立,冉也无人像琴儿一样忠心耿耿了。”
  白禹奇缄默不语,铁龙却破口骂道;“你这搬弄舌头的小女人,临到要死,还要离间我们主仆。”
  琴儿猛地一抬头,目登瞪铁龙,又看看白禹奇说:“琴儿命不好,不敢怨谁,琴儿最不放心少爷,若非铁龙,少爷怎会误入歧途?只怕将来,铁龙以此要胁少爷,少爷身为白家庄主人,该明辨黑白是非才是。”
  铁龙倏地窜前一步,猛然一抓琴儿手肘,咬牙道:“你说什么?临死还要扰乱!”
  琴儿一甩他手,冷冷说:“你将杏桃带回奇园,别有用心,还有你留下的活口,不只杏桃的娘,另外还有人。”
  白禹奇闻言惊心,铁龙虎视耽眺看她,骂道:“你这歹毒女人,若任凭你活,还要害人!”
  一倾身,拾起小葫芦,倾倒一下,掉出三粒丸子,托于掌心,伸向琴儿,倏然弯腰向前,扯掉她唇畔轻纱,琴儿突伸手抢过丸子,咬牙道:“既要我自行了断,我自己来!”
  白禹奇冲口叫:“等等!”转过身看铁龙:“琴儿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吗?”
  铁龙一愕,立即昂然应道:“铁龙说是假话,就是假话!”
  说著,攸然抓起琴儿手中丸子,往她唇畔一送,手上加劲,琴儿舌尖抵住丸子,不让入喉,僵持间,白禹奇突窜前一步,一手拨开铁龙,一手托起琴儿下颗,嘴里说:“琴儿想必委曲,你竟强行喂药!”
  铁龙微微变了脸色,反问:“她如何委曲?”
  “你在我面前说话都如此跋扈,对琴儿更不会客气!”
  铁龙讶道:“我如何跋扈?”
  “刚才你说了什么话?”
  铁龙略略一愕,微微笑道:“我说:铁龙说是假话,就是假话,难道说错了吗?”
  白禹奇一瞪他,冷笑道:“你越来越神气了。说!今夜让我难堪,是不是你?”
  铁龙斜眼一睨他,蛮不在乎:“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白禹奇大吃一惊,这铁龙怎会恶劣至此?急与琴儿交换一个眼色,琴儿霍然站起,忿忿道:“你总算承认了!”
  铁龙瞪瞪眼,不屑道:“闪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白禹奇冷眼静静瞅他半晌,困惑道:“你让我难堪,意欲何为?”
  铁龙鼻子哼一声,笑道:“我看那姓燕的,姓张的,十分麻烦,有意让他俩自动离去。他二人若知道少爷表面正派,内在邪恶,断然不屑于住在白家庄。”
  白禹奇羞恼交集,怒火上心,忿道:“前人有言,食色性也,有何邪恶?”
  铁龙双眉一扬,促狭一笑:“既非邪恶,少爷何必难堪?”
  “你……”白禹奇气急攻心,恨道:“我其不知如何说你!”
  “少爷不知如何说,省了吧。”
  白禹奇见他嘻皮笑脸,全不把他放心上,不乐道:“说话如此神气,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铁龙盯住他的脸,毫无畏色:“你是奈何不了我,你若把我弄烦了,有你好看!”
  白禹奇愕然看住铁龙,迭声道:“反了!反了!”胸臆间怒火云集,随时要发作,他强抑自己满腔愤怒,盯紧他,冷笑道:“你莫非以杏桃威胁我了?”
  铁龙一瞅他,似笑非笑:“杏挑已是你的人,我如何威胁?”
  “你挟持杏桃的娘,她自会听命于你。”
  铁龙冷冷道:“你要怎么想,随你!”
  白禹奇审视他,忍不住问:“除了杏桃的娘,你是否还留下别人?”
  铁龙一瞄他,傲然道:“无可奉告!”
  白禹奇狠狠盯他,正要动肝火,外头铃声响起,随即声音传人:“我是张俊明,打扰白兄。”
  说话间,人已飘然而至,白禹奇脸色一僵,讶道:“张兄如何进来?”
  “门并未关,张某得罪。”
  白禹奇隐约猜到他来意,嘴上呐呐道:“已经深夜,张兄有事?”
  “我手下来报,奇园东面墙有人惊叫,张某担心有事,故而匆匆赶来。”
  自禹奇脸上忽白忽红。若张俊明惊疑瞅过米,越发不自在,边避他目光,边缓缓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张俊明沉吟一下,迟疑道:“刚才张某赶来,遇见燕姑娘,她已收拾妥当,正要离开白家庄。”
  白禹奇一呆,神情顿时一萎,面如死灰,失神盯住张俊明,唇用动了动,却是半晌无言。
  “张某欲问缘由,燕姑娘说她难以启口,要我来问问白兄,我看那燕姑娘似乎对白兄不以为然。”
  白禹奇双目一台,沉沉一叹。
  “白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日禹奇原本羞恼不安,听他连声追问更加焦躁,不乐道:“张兄何必苦苦相逼,由其请来张兄,无非缉拿采花大盗,张兄管得未免太多。”对铁龙道:“夜己深沉,送客!”
  张佼明不知他如此恼火,心中气闷,略一凝思,强笑道:“深夜造访另有要事,白兄不须下逐客令,张某说完即走。”
  白禹奇原本心烦气躁,想自己出丑在先,心中难堪,奈何张俊明不明,直要逼问个结果来,故而羞恼交加,出言不逊,话出口刁想自己猛浪,正思如伺转寰,听得张俊明说:“来白家庄打扰太久,未能逮住采花大盗,张某十分惭傀,明日清早张某要与手下撤出白家庄,不敢再麻烦。这期间一切用费,请白兄算计一下,张某如数奉上。”说著深深一揖;“代我那班弟兄,同白兄致谢。”
  自禹奇见他疾步而去,脸上一热,急道:“张兄请留步。”
  张俊明住了脚:“白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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