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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3降头-第3章

小说: 13降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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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降头”有着丰富无比的内容。这时,他也无法一一细想,他只是概括地想到了一点:那是一种通过巫术的、法术的,或者是种种不可思议的法子,去达到目的的过程。 
  而“中了降头”,就是被这种种法子所害,而受害的人,后果可以有几百种! 
  席泰宁中的是什么降头?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看来,他这样严格地要求对他的身子做彻底的检查,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中的降头,是不是某种毒药,会使他死亡? 
  沉默维持了至少有三分钟,首先打破沉默的,反倒是席泰宁。 
  他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不少奇异的经历,尤其是在巫术方面,你也有过深刻的研究……” 
  原振侠也苦笑了一下:“你是说,你……被一种巫术所害……会怎么样?” 
  席泰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会……生一种怪病,然后,很快就会死亡。” 
  原振侠紧蹙双眉,摇了摇头。 
  那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事! 
  席泰宁陡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有点嘶哑:“你不信?你应该相信的,为什么不信?”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说我不信,事实上,我曾经历过更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对你的情形全然不了解,怎可以有肯定的反应。” 
  原振侠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席泰宁望了他片刻,激动的神情渐渐平复。 
  原振侠又道:“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无法用普通的常理来理解的话,那么,从你进医院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把我当作朋友,把一切全告诉我,而不是什么都不说!” 
  这几句话,很有点责备的意味在内。席泰宁叹了一声,口唇抖动了几下,才苦涩地道:“我以为……凭借现代医学技术,总可以检查出什么来的。谁知道……什么也查不出来!” 
  原振侠缓缓地道:“照常理来解释,什么也查不出来,就是什么事也没有。” 
  席泰宁连连摇手:“不,不,一定有的,我知道我自己──中了降头。” 
  原振侠没有搭腔,等着他进一步说,他自己是如何“中降头”的情形。 
  可是席泰宁神情不定,好几次欲言又止,像是十分为难,又故意避开了原振侠的眼光,也转换了话题:“我们是不是应先确定一下,什么是‘降头’,再……说起来,就比较容易明白一点?” 
  对于席泰宁的这种态度,原振侠自然不是十分欣赏,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个问题,只怕全世界没有几个人回答得出来。或许,花上大量人力物力,可以有一定的结果,但那一定是厚册的巨著,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的!” 
  席泰宁现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来:“我认为你至少对这类事,有一定程度的研究!” 
  原振侠听出他的话,对自己的常识是一种挑战,他不想在这个自称“中了降头”的神秘人面前示弱,所以略想了一想:“据我所知,‘降头’的内容十分复杂,追溯起来,源自中国云南、贵州一带苗人和夷人所使用的‘蛊’。那是一种离奇怪异的方法──培殖一些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物质或细菌,并且可以通过人体情绪的变化,控制这些物质或细菌数目的增多或者减少!” 
  原振侠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了一停。对于刚才,类似教科书那样的“文体”,连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 
  可是席泰宁却十分用心地听着,还表示了他的意见:“是,有一位先生,当他年轻的时候,就有过一段关于‘蛊’的经验,我详细看过他的记载。” 
  原振侠道:“好得很,那我们就可以在那一方面,约略地提一下就算了。‘蛊’有许多种,每一种,都通过十分复杂的方法以达到目的。或许是由于自然环境的缘故,蛊术不曾向北流传,而向南流传,传入了东南亚一带,缅甸、泰国、马来亚,甚至印度,都是蛊术流传的地区。而在那些地区的中国人,就把蛊术统称为‘降头’,实际上,两者之间,内容很有不同之处!” 
  席泰宁连连点头。原振侠的这番话,显然使人知道,他对“降头”并非一无所知。 
  原振侠又吸了一口气:“事实上,降头的内容比蛊术还要丰富,结合了当地的法术、巫术、咒语,应用的东西也更多,连死人都包括在内,甚至牵涉到了灵魂学。在众多的各种各样的降头之中,就有一种通过神奇诡异的方法,可以使施术的人,控制一个儿童或者少年的灵魂,替施术者服役!” 
  席泰宁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是的,这种降头,叫作‘养鬼’。” 
  (“养鬼”是十分可怖的一种降头术,降头师要去偷盗才死的幼儿的尸体──死亡不能超过一天一夜。然后,在一个极隐密的所在,对童尸作法念咒,通过一种极其神异的力量,使得死者的灵魂由施术者控制。) 
  (在施术者成功地控制了死者的灵魂之后,再埋起尸体。那个被控制的灵魂,会随着施术者的心意,去做许多只有灵魂才做得到的事,例如超越时空、迷惑人的情绪或者害人等等。能力的强弱,端视施术者的法力高低而定。) 
  (“养鬼”这个降头术,高深莫测,而且防不胜防,自然也是用来刺探秘密的最佳方法。) 
  席泰宁的反应来得如此之快,可知他对“降头”也有一定的认识。 
  原振侠挥了挥手:“所以,最简单来说,各种各样的降头,是蛊术、巫术和法术的结合,是玄学研究中的一大课题。因为有关降头的一切,绝不是任何现代科学能解释的!” 
  席泰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地同意了原振侠的说法:“是!” 
  原振侠望着席泰宁,有关“降头”的最简略的说明,他们都同意了,那自然该听席泰宁,讲他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席泰宁却不出声,先是呆坐了一会,然后,又走到那盆黑色的花的面前,嗅了嗅花香,才道:“这盆花的土名,叫作‘克娃克娃’,意思就是‘天堂’。天堂花,是任何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原振侠皱了皱眉,他想到,席泰宁还是不愿意谈他自己的事。这自然令原振侠感到不快,他没有表示什么,心想听他讲讲这种奇异的天堂花的来历也是好的。 
  同时,原振侠心中也相当疑惑。这盆天堂花,看来自有一种巫术上的妖异之感,既然是任何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怎会在这里出现呢?席泰宁的身分是什么? 
  难道他本身就是一个降头师,而中了另一个降头师的暗算? 
  席泰宁背对着原振侠,继续缓缓地道:“天堂花的最大特点是,它有剧毒,极其罕见,只生长在十分阴暗潮湿的地方,在热带森林或者热带沼泽之中。由于它本身的毒性如此之甚,在它生长的一百公尺范围之内,是全然没有虫蚁毒蛇的。它可称是植物界的毒物之王,甚至有毒的动物都避而远之!” 
  虽然席泰宁所说的话十分新奇有趣,原振侠有闻所未闻之感,可是他还是咳嗽了一下,表示了一些不耐烦。 
  席泰宁缓缓转过身来:“它的毒性经过降头师的处理,是可以控制的。” 
  原振侠“哦”地一声:“那就变成一种毒降头了?” 
  席泰宁纠正了一下:“可以变成几十种不同的毒降头,而且每一种,都是毒降头中十分厉害的!” 
  原振侠皱了皱眉:“席先生,我们的话题,原来是你中了降头……” 
  席泰宁叹了一声,略微停了片刻。可是他并没有理会原振侠温和的抗议,仍是自顾自说下去:“它的花瓣、花枝、花蒂、花蕊──雌蕊和雄蕊、花根,都可以变成不同性质的毒降头。而中了‘天堂花’制成的毒降头之后,也只有‘天堂花’可以破解。” 
  原振侠耐心地听着,正当他想再一次,请席泰宁回到原来的话题去时,席泰宁突然说了一句令他为之一怔的话:“我中的,就是有天堂花成分在内的毒降头!” 
  他这句话,说来相当平静,但语气却十分肯定。原振侠在一怔之后,道:“你刚才说,天堂花可以制成毒降头,也可以破解毒降头。你现在有了一盆天堂花,那还有什么问题?” 
  原振侠的话,自然是无可辩驳的──中了毒,现在有了解药,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席泰宁停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肯定,自己是中了天堂花毒降头?” 
  原振侠点头:“当然想知道,我也有些奇怪。通常来说,中了降头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更不会知道是中了什么样的降头。你何以会如此肯定?是下降头的巫师告诉你的?” 
  席泰宁侧着头,像是在想着如何措词才好。隔了一会,他才道:“由于降头术在我们那里相当盛行,所以……” 
  原振侠挥手,打断他的话头:“你们那里是什么地方?” 
  席泰宁对这个问题,仍然没有正面答复,他只是说:“反正是降头术十分盛行的地方就是了!” 
  他的这种态度,使得原振侠感到十分奇怪。 
  他这样闪烁其词,目的自然是想隐瞒他的身分。可是他连国家的名字都不肯说出来,那未免太过分了一些!难道他说了自己是马来亚人,他的身分就会暴露了吗?除非他是极其显赫的要人! 
  但如果真是如此显赫的话,说不说国家的名字也是一样的。例如印尼总统,谁会认不出来呢? 
  原振侠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快。 
  席泰宁自顾自讲下去:“利用降头术害人既然十分通行,所以,一般来说,如果环境许可的话,也都会有降头师做保护人,以免被降头术所害。” 
  原振侠道:“你大可以说得直接一点,富贵人家或是显赫人物,都聘有降头师来保护他自己和他的家庭,是不是?” 
  席泰宁“唔”地一声:“可以这样说。” 
  原振侠没有再说什么。席泰宁有着十分特殊的身分,这一点是不必怀疑的了,他的气度,他对金钱的如此挥霍和不在乎,都早已证明了这一点。他在“他们的地方”,自然也属于聘有降头师的那一个阶层。 
  席泰宁吸了一口气:“自然,首先是我自己……的一些经验,使我想到,我有被人施以降头术的可能。然后,再由……” 
  原振侠再次打断他的话头:“你的经验是什么?它既然导致你中了降头,应该十分重要!” 
  席泰宁现出了一点愠怒的神色来,道:“请你别打断我的叙述!” 
  原振侠毫不客气:“请你注意一点,是你主动要向我说关于你的一切的!” 
  席泰宁的神情更是愠怒,急速地来回走动着,看来像是想藉来回走动,来遏制自己的怒意。 
  原振侠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席泰宁才恢复了常态:“那个经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讲出来的。请你不要再提及它,好不好?” 
  对于席泰宁的态度,忽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原振侠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坚持下去。他道:“好,那由你来决定!” 
  原振侠可以推测到,那段“经历”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因为席泰宁在怒意渐敛之后,现出的那种戚然的神情,十分深切。 
  席泰宁接了下去:“在我自知有中了降头的可能之后,就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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