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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孟子他说·人民一思考,皇帝就紧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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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亮打出一个笑脸:“嗯,我刚才是试探你的。我虽然主张功利,可我在南宋却是个响当当的抗金派啊。你忘了吗,我可是辛弃疾最好的朋友呢!对了,你知道吗,朱熹那套东西最早是被谁煽乎起来的?”
   “被谁?”
   午夜妖姬的头像变做神秘兮兮的表情:“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别看他尽谈什么气节,可他那套理论最早是被秦桧给煽乎起来的!”
   “啊——?!”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午夜妖姬说:“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先让孟老前辈把话说完。”对话框消失。
   孟子一脸疑惑:“我说到哪儿了?”
   公孙丑提醒:“举例。”
   “哦,”孟子点了点头,“举例,举什么例来着?……算了,我不举例了,我还是赶紧把话说完吧,这些插嘴的真让人受不了!我接着说第三和第四:如果我发现我的论敌开始支支吾吾,我马上就知道他是自己知道理屈了,我就能抓住他的要害,知道他理屈在什么地方。如果我上述这些论敌都是从政的人,那他们心里的政治理念一定是有问题的,让这些人去治国一定更有问题。”
   ——孟子看来这是有感而发,我们到此不妨想想前文提到的齐宣王被孟子问得“顾左右而言他”的场面。
   公孙丑的眼中充满了敬仰:“老师,您一定就是圣人!”
   “啊?!”孟子一愣,“此话怎讲?”
   公孙丑说:“宰我和子贡口才出众,冉牛、闵子和颜渊品格出众,孔子两者兼备。可孔子却说过:‘我的口才还不大好。’从这来看,老师您比孔子可不差啊,您一定已经到了圣人的境界了。”(这点值得留心:儒家擅长造“圣”,但不会造“神”。)
   ——公孙丑说的宰我和子贡这些人都是孔子门下著名的弟子,这些人在他们的时代里各有所长,也算得一时的风云人物。
   孟子被徒弟这一夸,马上从方才的意气风发变得谦虚起来:“你这叫怎么说的!你以为圣人就那么好当吗?从前,子贡问过孔子同样的问题:‘老师啊,您是不是已经到达圣人的境界了?’孔子回答说:‘我还差着呢,我能做到的无非是热心学习而不满足,耐心教学而不厌倦罢了。’子贡说:‘老师,您说的这两点,第一点表现了您的智慧,第二点表现了您的仁德,您又有智慧又有仁德,您不是圣人谁是圣人?’”
   孟子接着教育公孙丑:“孔子都不敢自居圣人,更别提我小孟了!”
   ——谦虚一向是中国人的美德,几千年的历史上,很少能见到有人自称圣人、自称大师的,“圣人”之类的头衔如果不是由弟子来封,那就是由后人来封。在一开始,这种情况还是表现得很淳朴的,圣人的谦虚也往往不是谦虚而是由衷之言。其实,时到如今,这种淳朴的作风也能被我们见到一些很好的遗存——我有个朋友好练气功,据他自己说已经练到了“天眼通”的境地,他对何祚庥、司马南等人一直非常不满,我们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少不得数落这些人几句,可后来他突然变了,不但不再数落,反倒常常给他们一些善意的评价。这让我觉得奇怪,一问之下,他说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何祚庥、司马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击气功和特异功能,可这么多年过去,并没有哪位气功或者特异功能大师发功惩治他们,可见灵性的修炼是需要具有虚怀若谷的情怀的,要以爱心对待误解,要在内心深处保持无比的谦逊,只有这样才有望成为大师。
   
   孟子谦虚一下,可公孙丑却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以前我听说过,孔门弟子当中,子夏、子游、子张都具备了孔子这方面或那方面的长处,冉牛、闵子和颜渊把孔子的方方面面都学到了,只是没达到孔子那般博大精深而已。老师,您到底学孔子学到什么程度了啊?”
   孟子把脸一板:“怎么着,是不是担心你老师我水平不够,心疼你那点儿学费啊?”
   公孙丑被吓出一身冷汗:“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孟子“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公孙丑:“那——”
   孟子说:“这个问题姑且不谈。”
   孟子这时候也来了一手“顾左右而言他”,公孙丑只好转换话题:“您怎么评价伯夷和伊尹呢?”
   
   圣人的医保
   
   公孙丑在这里提到的伯夷和伊尹也都是中国历史上具有符号意义的名人。伯夷是河北人,是商朝末年孤竹国君的儿子,这个孤竹国就在今天的河北省卢龙县一带。孤竹国君要选定继承人,觉得小儿子叔齐比较顺眼,就发下话来,说将来让叔齐接班。等孤竹国君死了,叔齐一捉摸:“我怎么能接班呢,这不合规矩啊!”他说什么也不干,非要把位子让给哥哥伯夷。伯夷连连摆手:“好兄弟,这怎么行,咱们得听老爸的遗嘱啊!”叔齐说:“哥,你别跟我争了,按规矩得你来接班!”伯夷说:“不对,按遗嘱得你接班!”叔齐说:“咱们得按规矩!”伯夷说:“咱们得按遗嘱!”
   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比一个高风亮节,最后,伯夷实在争不过弟弟了,怎么办?
   ——对这种互相推让的场面,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见得不少。一般来说,谁都明白那是假招子,嘴上谦让得都跟圣人似的,心里却恨不得一把把权位抢过来。那伯夷怎么办呢?推让一番,到“实在推辞不掉”的时候再“无可奈何”地接受吗?没有。伯夷一看实在拗不过弟弟,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了。
   伯夷这一溜,叔齐该怎么办呢?是面带无奈而内心窃喜吗?不是。叔齐一看,好哇哥哥,你够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悄悄跑了,嘿嘿,就算你跑了,这君位我也不要,我也跑!就这样,叔齐也离开了孤竹国,追他哥哥去了。
   叔齐离开了孤竹国,找啊找啊,可算在一家医院门口找到哥哥了。伯夷一见叔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第一句话就是:“兄弟,带存折了没有?”
   叔齐就是一愣,心说:“哥哥见了我,怎么二话不说就先问存折啊?”仔细一问,才知道伯夷病重,要住院,可交不起押金,被大夫给赶到街上了。伯夷直抱怨:“以前在孤竹国的时候,咱们好歹也算是太子党,没抢男霸女就算够积德行善了,可如今成了平头百姓才知道生活的艰辛啊!”
   叔齐心疼哥哥,忙问:“存折我带着呢,里边有十万块呢,咱哥儿俩后半辈子养老都够了。”
   伯夷一脸苦笑:“先别提养老的事儿了,就这点儿钱,离住院押金还差一半呢!”
   “啊?!”叔齐大惊。
   还好,叔齐脑子活,有办法,到黑市转了一圈,卖了一个肾,凑够了另外十万,这才算把哥哥送进医院。伯夷运气好,没多久就出了院,哥儿俩用最后的一点儿余钱在街头小馆子里吃了顿腰花,算是给叔齐也补补身体。叔齐这才得工夫问:“哥,忙活了这么多天,我都没顾得上打听,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伯夷表情沉重:“听医生说,我得的是一种罕见的大病,叫什么……对了,好像是个外国词儿,叫‘感冒’。”
   叔齐一吐舌头:“以后可要小心身体了,咱们岁数都不小了,现在又是老百姓的身份了,钱也都花完了,再得一次病就只好等死了!”
   伯夷说:“等死倒不至于,这社会难道还不让人活了不成!”
   叔齐问:“哥,你有什么主意没?”
   伯夷一笑:“生这场病可让我想明白了,要想后半辈子能踏踏实实地过下去,咱们就得离开中原,直奔陕北!”
   叔齐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去延安?去参加革命?去改天换地让人民得解放?至少让每个平民百姓都能看得起病?”
   伯夷把眼一瞪:“你怎么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是说去陕北,可不是去延安,而是去岐山、周原一带投奔周人,听说周人的现任领导人政策很好,能使老百姓们老有所养。反正,咱们到了那里,就等于进了养老院了,至少后半辈子就不愁会在生了大病的时候被医院扫地出门了。”
   于是,在这一番商议之后,伯夷和叔齐这两兄弟就踏上了前往陕西之路。
   ——孟子在后文里还会再次提到这件事情,为此而大大地赞美周文王,认为正是周文王“善养老者”的政策使伯夷、叔齐这样的人纷纷投奔,赢得了天下人的归心。
   
   走啊走,伯夷和叔齐终于到了周人的地盘了。哥儿俩正满心喜悦地盘算着怎么去混周人的绿卡呢,却突然看见一支大军远远地开了过来。嗯,这是怎么回事?!
   军队走近了,伯夷和叔齐看到那正是周人的军队向东开拔,队伍里的一辆车上还立着个死人牌位,真够搞怪的!仔细一看,这牌位却是周文王的。
   伯夷和叔齐都是一惊:这是怎么搞的,好容易到了陕西,英明领袖却去世了?!
   完了,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都没指望了!
   等再一打听,原来这支军队是周文王的儿子去打商纣王的。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伯夷和叔齐连忙拦住了周武王(这时候他还不叫周武王)的马:“你小子不像话啊,老爸死了还没安葬,就大动干戈杀人放火去,这可大大有违孝道啊!而且,以臣子的身份去打君王,这也不仁啊!你们不能不讲道理啊!”
   “讲道理?”周武王左右的武士一听,心说,“只听说秀才跟兵讲道理,没听说兵跟秀才讲道理的。”这些武士二话不说,拿起兵刃就要往老哥儿俩身上招呼。
   伯夷、叔齐一看不好,医保和社保还没混着呢,这就遭遇血光之灾了!两人把眼一闭,暗想:“这也好,混不上医保、社保,能混个安乐死也算不错了!”
   还好,姜太公正在旁边,连忙制止了武士们的暴行,对大家说:“这两位都是义人,不能杀,拉走就是了。”武士们拉开了伯夷、叔齐,大军继续上路。伯夷无奈地看了看弟弟,说:“来之前你提延安我还生气呢,看来这陕西从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革命根据地了啊!”
   很快,周人灭商,改朝换代,这可真把伯夷、叔齐气得不轻。这哥儿俩很有气节,说:“周朝的粮食我们不吃!”于是,跑到了现在的山西省永济县的首阳山上隐居起来。
   在首阳山上,叔齐问哥哥:“咱们在这山上住,倒是合乎仁义,可肚子问题怎么解决呢?”
   伯夷说:“山上不是有这么多野菜么,够咱们吃的了,而且,这可都是无公害、纯天然的食品啊。”
   于是,老哥儿俩就窝在首阳山上靠无公害、纯天然的食品过日子,没多久就饿死了。据说,他们死前还作了一篇《山居笔记》:“上山采野菜,山居吃薇草。以暴易暴可不好。古代盛世没有了,我们在乱世没地方跑。倒霉啊倒霉,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登彼岐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如果这篇《山居笔记》并非后人的附会,那么,伯夷和叔齐在两千多年前就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政治学命题:以暴易暴是不对的。但是,如果不去以暴易暴又该怎么做呢?当时他们还不可能知道耶稣的主张:“有人打你的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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