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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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这年，当复活节期之末，大雨滂沱，夹以冰雹。在两三个小时之
内，即使是在比较小的蜿蜒曲折的河谷中，好象也有大河流贯而过。秋天树
木开花，结出了第二批果实。河水过度上涨，远远地溢出两岸，淹没了往常
洪水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地方，给已经播种的田地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第九卷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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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以基督的名义，第十卷各章自此开始。
一、罗马教皇格雷戈里
二、使臣格里波从摩里斯皇帝那里返回
三、希尔德贝尔特国王的军队开入意大利
四、摩里斯皇帝将杀害使臣的凶手遣送到高卢
五、库帕进犯都兰
六、克莱蒙的犯人
七、希尔德贝尔特免除克莱蒙城教士的赋税
八、尤拉利乌斯和他的妻子提特拉迪亚
九、开进布列塔尼的贡特拉姆国王的军队
十、贡特拉姆国王的宫廷管事人员孔多之死
十一、小洛塔尔的病
十二、贝尔特贡德的恶毒
十三、关于耶稣复活的一场争论
十四、副主祭提乌杜尔夫遇害
十五、普瓦提埃修道院里的丑闻
十六、对克洛提尔德和巴西娜的审判
十七、两人被开除教籍
十八、被派去谋刺希尔德贝尔特国王的凶手
十九、兰斯主教埃吉迪乌斯被放逐
二十、在这次宗教会议上修女们和教会取得和解
二十一、瓦多的儿子们的遇害
二十二、萨克森人希尔德里克的遇害
二十三、朕兆和奇迹，关于复活节日期的疑议
二十四、安条克城的被毁
二十五、一个自称为基督的人被杀
二十六、拉格内莫德和苏尔皮西乌斯两位主教之死
二十七、弗雷德贡德令人杀害的人们
二十八、她的儿子洛塔尔受洗礼
二十九、利摩日的修道院院长神圣的阿雷迪乌斯皈依基督教，他的奇迹
和去世
三十、这一年的天气
三十一、都尔主教简介
〔本卷所记自公元589 年起，至591 年止。〕
以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名义，第十卷自此开始
①
一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位的第十五年， 我们的副主祭带着圣徒们的遗
②
物从罗马回来了。他说，在头一年9 月， 台伯河的洪水淹没了罗马城，洪水
① 公元590 年。
② 即 11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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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比凶猛，竟连古代神殿也倒塌了，教会的谷仓也被冲毁了，还损失了几千
蒲式耳的小麦。一大群蛇顺流而下，游入大海，其中还有一条大龙，大得象
一根粗壮的梁木。但是一切都覆没在汹涌澎湃的海洋的咸水波涛之中，被冲
刷到岸上去了。紧接着发生了瘟疫，人们称之为鼠蹊疫病。疫病在 11月中发
③
生，按照先知在 《以西结书》里写的“从圣所起全都杀尽”，它首先侵袭到
④
佩拉吉乌斯教皇 的身上，而且很快就摧毁了他的生命。他死后，这场瘟疫又
毁灭了许许多多的人。既然上帝的教会不能没有首脑而存在，人们一致推举
副主祭格雷戈里为教皇。这位格雷戈里的先世属于第一流的元老家族之一，
他从青年时代起就敬畏上帝，曾经自己出资在西西里修建了六所修道院，另
外又在罗马城里建立了第七所。他赠给修道院足够的土地，为修道士提供日
用口粮，其余的财产，乃至他所有的家用什物，他全都卖了，把收入分发给
穷人。以前他常常穿着达官贵人穿的那种饰有闪闪发光的宝石的丝绸服装招
摇过市，现在却穿上了简陋衣装，献身于上帝的圣坛职务，并且被任命为协
①
助教皇的第七位副主祭。 他对饮食这样节制有度，对祷告这样专诚，对斋戒
这样热衷，以致他那衰弱下去的胃都几乎难以维持他的躯体了。他对文法、
辩论术、修辞学这样精通，以致大家认为他在全城是首屈一指的。他殷切地
设法推辞教皇这种荣誉很高的职位，唯恐自己担任这个高职以后，那种他久
已摈弃的尘世上的傲慢情绪又会在某种程度上暗中重新滋长起来。为了这个
缘故，他写了一封信给摩里斯皇帝 （摩里斯皇帝的儿子领洗以后，格雷戈里
把他从神圣的洗礼盆里接受过来），一再恳求皇帝千万不要批准人们对他的
推举，或允许把他提升到这种尊贵而掌权的地位。但是罗马的行政区长官日
尔曼努斯截获了信使，销毁了信件，叫信使带着一份宣布人们的推举的公文
到皇帝那里去。皇帝对副主祭很友好，他现在有机会把他擢升到这样尊贵的
地位，就为此感谢上帝，并且颁发了委任状，下令让他登位。但是当人们正
在为他的就职进行准备的时候，瘟疫还蹂躏着那个城市，他用下列的一席话
来劝谕人们进行忏悔：
②
〔格雷戈里对大家的讲话〕“最亲爱的弟兄们，上帝降下来的那些惩罚，
当它们还没有来临之前，我们是应当恐惧的，但是当惩罚降临在我们头上，
当我们已经体会到它的威力的时候，我们就更应当畏惧。愿我们的悲哀为我
们开辟皈依上帝之路，愿我们所受的这场处罚软化我们的铁石之心，因为先
①
知的确有过预言： ‘其实刀剑害及性命了。’看一下吧！所有的人是怎样遭
受着天谴之剑的袭击。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猝然死亡，死亡之前，他们未曾缠
绵病榻，而正如你们见到的那样，死亡比一步步慢慢进展的疾病走得更快。
灾祸降临了，受害者还没有来得及为他的罪恶哀痛，还没有来得及忏悔，就
被攫取去了。因此，想一下吧！他既然没有机会来痛悔他的所作所为，那么
他又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出现在众人的严厉的审判者之前呢？我们的居民并不
是仅仅死了一部分，而是大家一起匆匆走向死亡。房屋空空荡荡，犹然存在，
父母们看到了孩子们的葬礼，他们的后嗣倒比他们先进了坟墓。因此，在灾
③ 《圣经·以西结书》，第9 章，第6 节。
④ 即佩拉吉乌斯二世，于公元578 至 590 年 （一作579—590 年。——译者）任教皇。
① 罗马分为七个区，每个副主祭分管一个区。
② 该标题为后人所加。
① 《圣经·耶利米书》，第4 章，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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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降临之前，当我们还有时间哭泣的时候，让我们每个人都来痛悼和忏悔吧！
让我们在内心深处回想一下过去我们走入歧途和犯错误的一切情况吧！让我
们用眼泪为我们的一切罪恶行为而自我谴责吧！让我们到上帝面前去悔罪
吧！让我们象先知所规劝的那样，把心归向上帝，把手举向上帝吧！只要我
们以修好行善来提高祈祷时的热诚，这就是把心归向上帝，把手举向上帝。
上帝对我们的敬畏之心是确实信任的，他通过先知之口说道： ‘我断不喜悦
②
恶人死亡，惟喜悦恶人转离所行的道而活。’谁也不要由于罪孽深重而失望，
因为，曾经沉坠在罪恶里的尼尼微人进行了三天的忏悔，就得到了赦免。①
悔罪的贼在临死的关头也获得了生命。因此，我们要回心转意，并且要认为
我们已经达到了所期望的目的。如果恳求者本人已经悔罪，那么审判者的心
就会更快地被他的请求所转变。既然如此严厉的惩罚之剑悬在我们头上，那
就让我们立即哭泣吧，因为强求固然往往不为人们所喜，却可以取悦于真理
的审判者。上帝是满怀慈悲和仁爱的，他的意旨就是让人通过祈祷求得他的
宽恕，上帝的愤怒也不会以我们功过的大小为转移，因为上帝通过 《诗篇》
作者的声音说： ‘要在患难之日求告我，我必搭救你，你也要荣耀我。’②
因此他为自己作了见证，证明他是愿意怜悯那些向他呼求的人们的，他自己
规劝我们这样向他求告。因此，最亲爱的弟兄们，让我们用忏悔之心，从善
③
之行，专诚流泪涕泣，按以下的序列集合起来，在本星期第四天 晨光初熹的
④
时候，举行七列连祷，使这位严厉的审判者在看到我们如何为自己的罪行进
行自我谴责的时候，会亲自把我们从为我们准备好的惩处下解脱出来。因此，
教士们要偕同第六区的全体神父从两位神圣的殉教者科斯马斯和达米安的教
堂列队出发。全体修道院院长要偕同众修道士从两位神圣的殉教者格尔瓦西
乌斯和普罗塔西乌斯的教堂列队出发。全体女修道院院长及其会众要偕同第
一区的神父们从两位神圣的殉教者马尔塞利努斯和彼得的教堂列队出发。全
体儿童要偕同第二区的神父们从两位神圣的殉教者约翰和保罗的教堂出发。
全体世俗人士要偕同第七区的神父们从第一位殉教者斯蒂芬的教堂出发。全
体寡妇要偕同第五区的神父们从神圣的尤费米亚的教堂出发。已婚妇女要偕
同第三区的神父们从神圣的殉教者克利门特的教堂出发。大家都要念着祷
词，带着眼泪，从上述各教堂前往我们的主上帝耶稣基督之母、永世贞女圣
马利亚的长方形教堂会合，以期在教堂里用悲吟和哀痛久久地向上帝祈求之
后，我们可以获得对我们的罪恶的宽恕。”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把不同列队的教士们召集拢来，下令唱三天圣诗，
祈求上帝垂怜。在第三时，所有的歌唱队都唱着圣诗来到教堂，他们高声吟
诵 “上帝垂怜我们”，祈求之声响遍街衢。当时，我们的副主祭也在场，他
宣称，当人们向上帝倾吐恳求的声音的时候，一个小时之内，就有不少于八
①
十人死亡，但是主教 始终不停地劝大家不要中断祈祷。我在前面写到，我们
的副主祭曾经从他的手里接受圣徒们的遗物，当时他自己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