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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庆余年-2-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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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方面,进行大的调动。   
    “我们在这儿等了七天,结果什么都没等到,你们监察院是不是得给些交代?”李弘成抿了抿生出水泡的嘴唇。   
    “免了吧。”范闲轻夹马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瞪了他一眼,心道红山口的埋伏只是做个准备,谁能断定单于的醋劲儿到底有多   
    且此处距离青州还有数日距离,不赶紧回去,还在这休,实在是很冒险的事情。   
    他关心的其实是定州城内的情况:“动手了没有?”   
    “动手之前我就走了,你手下那些人全部由总督府进行配合,我下了军令,你放心吧。”李弘成看着他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连日有情报过来,行动应该很顺利,北齐放在定州地钉子,基本上被你手下那些人拔光了。”   
    范闲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经此一役,草原重陷混乱,而最关键的是,监察院一属进入草原,一属散于西凉路中,成功地将北齐人埋在这一片广阔战场上的间谍一扫而光,苦荷临死前发动地狠辣手段,北齐小皇帝与海棠用了两年时间,构织的大好局面。就因为自己更加狠辣无耻地应对。变成了一片泡影。   
    ……   
    ……   
    四天之后,近万人地庆国精锐部队,终于从草原上撤了回来。进入了青州城。这一批队伍。没有与西胡的骑兵进行一场战斗。完完全全充当了监察院行动的背景画板。自然士气也不像出兵时那般高昂,加上在红山口里熬了太久,看上去倒像是败兵残卒一般。   
    监察院黑骑一行人地精神面貌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要给范闲挣面子。只怕这些人会马上倒地便睡。   
    一入青州城。范闲马上命令黑骑去休息,荆戈领命而去,但他们却不能马上便去洗澡进食。首先是要照顾好那几百匹监察院特训出来地骏马。这些马儿体内地药力已经开始返逆。快要支撑不住,如果不赶紧治疗。只怕紧接着都会逐渐死去。   
    这几百匹通人性地军马。乃是监察院黑骑地救命恩人。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它们最终落入悲惨的境地。只是大家都清楚。这一次千里狂奔之后,这群黑马再也无法回复最初的神骏,不免心内有些黯然。   
    范闲跟随着西大营地军队。迎接着青州城道路两侧投来地猜疑目光,那些士兵商人们猜到了这位年轻人地身份。自然也猜到朝廷肯定在草原上进行了一次大动作。只是看着定州军疲惫且无精打采的模样。所有人都以为朝廷在草原上地行动失败了。投过来地目光便有些怪异。   
    范闲和李弘成刚刚进入青州军衙。收到消息地叶灵儿便急匆匆从城墙上赶了回来。冲进了后室,一把推开了房门,恼怒说道:“你以为你是神仙?居然带这么几个人就敢深入草原。也不怕胡人把你活吞了!”   
    叶灵儿自有生气的理由。因为范闲此次深入草原。虽然未曾折损什么,但实际上是冒了一次大险。如此不爱惜自己地生命,叶灵儿一想到此点。便怒上心头,如果范闲死在草原上。林婉儿怎么办?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她身为林婉儿地手帕交,有充分地理由,对范闲鲁莽地举动,进行最严苛地批评。当然,她生气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范闲来到了青州城。居然不来见自己,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自己。   
    范闲愣了愣。透着丝丝雾气,看着破门而入的叶家大小姐,眼光下意识里从她身上地轻甲移到了那张熟悉俏美的脸上,心头微微感动,知道对方确实是在关心自己地安全。只是……   
    “看你这模样,倒比胡人更想活吞了我。”他愁苦着脸说道:“王妃,我和弘成没穿衣服。你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进入青州军衙后,浑身风沙,全身酸痛,无比疲惫地范闲与李弘成依仗着自己地权势地位,第一时间内将衙内准备了两大桶热水,此时正泡地舒服至极,不料却有位女子闯了进来,而且这位女子地身份,还如此特殊。   
    叶灵儿自幼在定州军内长大,性情泼辣,较诸一般女子大有不同,听到范闲地话,才发现范闲和李弘成二人正脱成了光猪,缩在了大木桶里,尤其是这两个人,脸上还挂着刻意露出来的羞怯神情,十分可恶。   
    她反而不羞,也不怎么恼,只是往脚边啐了一口,潇潇洒洒地转身而出。   
    ……   
    ……   
    草原上左贤王遇刺,王庭出事,必将陷入混乱之中。李弘成身为庆国朝廷驻西凉路军方首脑人物,必须快速将此事禀知京都,同时回到定州坐镇大营,调配军力布署,以应对草原上产生了最新变化的局势,所以第二天地时候,他就离开了青州。   
    但范闲却留了下来,不是因为青州风光好,不是因为叶灵儿,而是他要等几个人回来之后,才会真正地放心。   
    过了好几天,范闲混入其中地中原商队,终于满身风尘地回到了青州城,算了算时间,这只商队的行进速度还真是极快。商队回程时走地道路与范闲撤回的道路不是一条,反而错过   
    惊心动魄地追杀。   
    看到这行商队平安归来,范闲的心情放松了些,他一直很担心,因为监察院地动作,这些来自中原地商人,会成为胡人们报复地目标。没想到胡人在盛怒之下。依然能够忍住不对商队动手。看来海棠这两年在草原上地教化。单于对将来地定夺。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紧接着。一位失去了牛羊。在草原上活不下去地孤苦牧羊人。也进入了青州城。只是没有谁知道。在这半年里。这位孤苦牧羊人。扮演是一个习惯佝偻着身子地哑巴仆人。   
    影子也平安归来。范闲地心放下了一大半,只是王十三郎那小子一直没有音讯。也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让他十分揪心。此行草原所谋甚大。虽然监察院习惯了以阴险地手段对付所有地敌人。但是任何手段都需要强大地执行人。   
    如今地范闲。他本身便是一位强大地高手。手下又有影子。如果不是有这些极为恐怖地杀将。他就算把海棠和单于引开。也不可能达成监察院既定地目标。   
    王庭处地北齐人由影子处理。而一定要死地左贤王。则需要另一位强者。范闲一直头痛于此处,天底下地绝顶高手拢共只有那么十几个。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试探性地通过抱月楼途径向王十三郎发出了邀请。   
    大东山事后。王十三郎一直在东夷城剑庐服侍重伤将死的四顾剑,只是四顾剑一直很奇妙地拖着未死,所以十三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地眼前。虽然两年前范闲与王十三郎曾经有过协议。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协议现在是否有效。所以这个邀请只是一次试探。   
    而王十三郎没有对这次邀请回复一字一句。他很直接地离开了东夷城,来到了庆国京都,找到了范闲。   
    范闲。影子。王十三郎,三大高手深入草原。各司其职。如果从绝顶高手所代表地执行力来讲。如今地监察院,甚至比当年陈萍萍执政时。更为恐怖。   
    也正是因为王十三郎地到来。范闲才下定了决心。进入草原。因为此人地身份太过特殊。范闲不想让宫里对自己生出太多猜忌。所以一路上刻意掩盖他地身份。只是带着他进入了商队。然后分开。   
    他依旧没有想明白。四顾剑被皇帝老子打成了残废白痴。为什么王十三郎还愿意继续当年地协议。他来不及想这些了。他只希望王十三郎在刺杀了西胡左贤王后。能够平安归来。   
    数日之后,范闲终于等到了他盼望已久地消息。准确来说,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王十三郎地归来。因为与影子地悄然归来不同。这位剑庐十三徒地归来,惊动了整个青州城。   
    那日烈日高悬于空。照耀着青州城。将凛烈地秋风晒地完全没有任何脾气,城门处地青砖都似乎要冒烟了,而一个血人就这样走进了青州城地城门。   
    青州城地军人们警惕地看着那个血人。手持长枪将他团团围住,被这个血人身上所散发出来地寒意与杀意笼罩。心生惧意。   
    这个人穿着一件胡人地皮祅,如果说被划破了三十几道口子地皮祅还算皮祅地话。无数地鲜血从那些皮祅地洞口里渗了出来,凝固。蔓延,糊住了他地全身。   
    不知道这个血人在草原上走了多久,那些血水伤口已经开始溃烂,苍蝇蚊虫正在他地身边飞舞。看着异样凄惨。   
    青州守军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只知道。受了这么重地伤,还能从草原中走出来,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个人睁开了眼睛。嘴唇上全部是血泡,对着围着自己地军士们开口说道:“告诉范闲,我答应他地事情做到了。”   
    收到消息地范闲疾奔而至。一把扶住了他,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满心寒意,此次草原上地行动,自己负责引出单于与海棠。海棠终究是不可能对自己下杀手地,而影子悄无声息地行事,所冒风险也不大。真正最困难地一环,便是王十三郎刺杀左贤王。   
    范闲不知道王十三郎是怎样在连绵胡营中杀死了势力庞大的左贤王,但他只知道,对方承诺自己地事情,已经非常完美地完成。   
    他抱着昏了过去地王十三郎,回到了军衙,一脸沉默地开始替这位猛士治伤,叶灵儿在他身后递着针刀,满脸震惊与好奇,心想这个被砍了三十几刀地监察院官员究竟是谁?怎么这样还能活下来?   
    ……                       
    第七卷 天子 第十五章 窗外           
    不知道为了什么,王十三郎从那个雪夜第一次出现开始范闲,不然他此时也不会在房间内睡的有如一个婴儿般。范闲怔怔地望着床上昏迷的年轻人,挠了挠头,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情绪。   
    盆子里是血水布巾,红艳艳散发着淡淡的腥味,为了将十三郎身上那件皮祅脱下来,便费了范闲极大的功夫——皮祅内外的血早就凝结成了一块一块,混着草原上的风沙,就像是胶水一般,牢牢地粘在了十三郎的身体上。   
    喂十三郎吃了些药,挑破已经封住的伤品,挤出内里的脓液,重新缝好几道在路途中裂开的伤口,待做完这一切,范闲已经累垮了,无力地瘫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这个家伙。   
    虽然吃了麻药陷入最深的昏迷之中,可是肌体上的痛楚,依然让十三郎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位东夷剑庐的关门弟子面相生的极为清秀,尤其是那双眉,此时皱的格外好看,就像是在沉思人生问题的哲学家雕像。   
    范闲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剪刀与绞针扔进盆内,伸了个懒腰,救人的过程中他细细数了数,十三郎身上一共有三十八处伤口,全部是刀伤,而且全部集中在身体前半躯干。   
    关于伤口全在身体正前方,军营故事里有很多说法,十三郎用自己的勇猛与强悍,完美地印证了这些说法,他是一个人对着无数把刀。正面冲了出来。   
    范闲怔怔地看着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十三郎刺杀左贤王,冲出连绵胡营时的厉杀景象。但这一道道凄惨地刀口,似乎都在讲述着十几天前在草原上发生的一幕幕。   
    上一次受着一位遍体鳞伤的伙伴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北齐上京城,撕开那名公子地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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