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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庆余年-2-第278章

小说: 庆余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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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相看着老。但其实身体不错,弘成这点儿随我。”   
    靖王爷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地姑娘,说道:“若若啊,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换在别家只怕早就嫁了,也就是你这哥哥当年胡闹,把你送了出去。”   
    说到此处,靖王爷瞪了范闲一眼。旋即对若若温和说道:“得考虑一下了。”   
    范若若的脸倏地一声白了,回头去看哥哥,却不知道无耻的范闲跑去了什么地方,只将自己一人留在此间。   
    ……   
    ……   
    在王府另一处,林婉儿坐在范闲的身边,小声说道:“仔细回府后妹妹撕了你的皮。”   
    范闲蛮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这妹妹从来不敢对我大呼小叫。哪像你。”   
    林婉儿如今已经生了儿子,最大地愿望解决,加上日日忙于处理范族及杭州会的事宜,忙碌的不行。倒渐渐养出些庄重富贵模样,身子更见丰腴。   
    只是这位郡主娘娘在范闲身边,却是永远也庄重不起来,听着这话,气的一咬牙。在他身上拧了一下,说道:“只知道拿言语来刺我。”   
    “活泛点儿好,你还是个小姑娘。何必去伪装什么当家主母。”范闲哈哈大笑道:“就是当年那个拿刀割喉的模样挺好。”   
    这是当年有子逾墙,登堂入室时的旧事,林婉儿听他说起,不由一羞,也忘了先前要说什么。倒是范闲斟酌片刻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去定州见了弘成,这两年我也派人盯着他,他当年虽然嬉戏花丛,可是如今已经不是那副模样,你说他和若若到底有没有可能?”   
    林婉儿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世上也只有夫君这种人物,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妹妹年纪已经这般大了,他才开始着急,当年是做什么去了?   
    “你不是说如果妹妹不愿意,你就宁肯她不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问道:“怎么又改主意了?难怪把她留在王爷那里。”   
    范闲有些头痛说道:“不喜欢当然不嫁,可问题是这世上到哪儿再去找个比弘成更好地男人?”   
    林婉儿听着这话,也有些替小姑子着急,开始皱眉苦想起来,看看京都还有什么好的人家,可是想来想去,想到小姑子的标准,竟是一家也找不出来。   
    这夫妇二人身份贵不可言,处理起事务来也是聪慧无比,但在某些方面却都有些憨气,也难怪当年在庆庙第一次相见,便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想了半天,想不出个辄儿,林婉儿率先放弃,说道:“不嫁就不嫁,府上难道还怕养不活位姑娘?”   
    听着此话,范闲大乐,心想婉儿在自己的影响下果然渐渐改变,将要脱离万恶的封建思想。   
    他夫妻二人凑在厅房一角里眉开眼笑说着闲话,另一厢,思思和几个老嬷子正抱着孩子与柔嘉郡主凑在一处说话,柔嘉好奇地抱过宝宝,小心翼翼地抱着,看着婴儿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咯咯银铃般地笑声响彻厅内,场景十分快意自然亲切。   
    被笑声所扰,范闲从婉儿的耳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着穿着褚红色石榴裙的柔嘉,眼睛眯了起来,明明是件有些俗艳的服饰,穿在小郡主身上,与她乖巧地性情一衬,反而显得平添两分明媚。   
    小郡主已经不小了,当年那个含羞轻呼闲哥哥的十二岁小柔嘉已经变成了大姑娘,性情一如既往地乖巧可人,身份尊贵,但服侍郡王,尊重姨娘,善待下人,在京都里的名声极好。不知有多少名门望族眼巴巴地瞧着郡王府,就等着府上开口。   
    柔嘉今年满了十七,按理早就应该定了亲事,只是宫里的皇帝陛下怜惜靖王一人在府孤苦,所以将这事儿拖了两年,但也不能老拖着——靖王爷一子一女,弘成年近三十,却仍然   
    嫁。躲到了定州,这女儿总得嫁人才是。   
    据范闲听到的风声,年后宫里便会给柔嘉指婚,据老戴讲,已经有很多国公府和大臣正在宫里暗自角力。都把眼光盯在了这门亲事之上。   
    虽说娶位郡主娘娘回家,会有诸多不便,对于日后地前途也会影响,但柔嘉在京里的名声太好,没有人在意这个。至于前途,小范大人也是娶了位郡主娘娘,如今不一样是权柄无双?   
    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拼命地走宫里几位娘娘地门路。还有些眼尖狡猾的人,想到范闲与靖王府的关系,以及他在几位娘娘面前说话的分量,竟是厚着脸皮去求范闲。   
    想到此事,范闲不禁苦笑起来,望着抱着孩子的柔嘉有些出神。一转眼,柔嘉都要嫁人了,自己入京也有五年,这变化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们有些不知所措。这样一位温柔漂亮地小郡主,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子弟。   
    柔嘉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公子,与思思凑在一处,想分辩出范小花和范良姐弟二人的小脸蛋儿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抱着个婴儿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婚事,眸子里的神情有些不安与惘然。思思这丫头虽然已经当了两年的妈。日常随着婉儿主持着府中事宜,但这些被范闲熏陶出来的没大没小,还是一点也没变化。竟是大咧咧凑到柔嘉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思思说话地声音极低,柔嘉郡主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连连点头。   
    “这丫头,又不知道有什么鬼主意。”林婉儿眼尖,看到了这一幕,提醒了范闲一句。   
    范闲心里也有些打鼓,然后眼睁睁看着柔嘉郡主将孩子递给老嬷子,整理裙裾,缓缓走了过来。   
    柔嘉对他深深行了一礼,半蹲于地,轻声说道:“闲哥哥。”   
    已经五年了,每当脸蛋红扑扑,羞答答,温柔无比的小郡主说出闲哥哥这三个字来,范闲便会被麻的浑身酥软,恨不得赶紧逃跑。他赶紧正色扶起,说道:“柔嘉妹妹,这如何使得。”   
    小郡主偏生不肯起来,用难得一见的倔犟说道:“闲哥哥得允我一件事,不然妹妹不起来。”   
    “得先说,再看我能不能做到。”范闲看着那边状作什么都没做的思思,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这事儿肯定麻烦。   
    柔嘉微羞,面色一红,用蚊子般地声音说道:“年后宫里便要指亲,望哥哥做主。”   
    范闲一惊,心想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做主?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柔嘉郡主说道:“哥哥是太常寺正卿,如何做不得主?”   
    范闲嘴里发苦,心想太常寺正卿真不是人当的,不论是大皇子纳侧妃还是郡主出嫁,怎么都要自己废脑袋!   
    一念及此,他便对任少安这厮有极大的怒气,本来任少安是他的知交好友,是朝中三寺中最得力地支援,但两年大东山的宗师战,竟是把这位任大人吓破了胆子,不出半年便另觅了一个地方差使跑了,结果就把太常寺正卿的职务自然而然地交到了范闲的手上。   
    范闲沉吟片刻,为难说道:“你是堂堂郡主娘娘,婚事自然是宫里说话,我如何能插嘴。”   
    柔嘉抬起脸来,眼圈一红,说道:“若若姐姐的婚事,你就有法子,为什么柔嘉就不行?难道闲哥哥真忍心看着妹妹嫁不好?”   
    又是一声闲哥哥,又是那眸子里地无尽幽怨,范闲哪里不知道这位小郡主脑子里想的什么,暗自叫苦。   
    他二人是堂兄妹,柔嘉长大成人后才渐渐断了这个心思,但是少女春意初萌时的对象,又哪里能够轻易抹去,柔嘉即便对范闲没有什么心思,却也是把他当成了最能倚靠地兄长,甚至比弘成还要亲近些。   
    范闲无可奈何,看着柔嘉眼眶里似欲垂下的泪珠子,眼前似乎又浮现出葡萄架子下那个小姑娘可爱的神情,心头一软,着实也不舍得让宫里胡乱指婚,豪气顿发:“罢罢,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把京里适龄的年轻人都挑出来,隔着帘子,让你自个儿挑!”   
    “宫里能选妃,我也能给你选个好驸马。”   
    一听这话。满室俱惊,心想这也太不合体统,柔嘉却是转悲为喜,开心地笑了起来,对范闲福了又福。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他的身旁,牵着他的袖角,似乎生怕他说话不算数,时刻跑走,开心说道:“谢谢闲哥哥。”   
    林婉儿掩嘴一笑,心想思思出的主意果然不错,自家夫君果然不忍,大概也只有他这无赖子。才会想出隔帘挑驸马这种惊世骇俗的主意。   
    便在此时,正跟着仆人去糟塌了一番靖王菜圃地林大宝从厅外走了过来,身上全是泥巴,手上也是黑黑的。林婉儿一看,赶紧迎了上去,心疼地唤人打水洗手。   
    哪里知道大宝只是愣愣地看着范闲与牵着他衣袖的柔嘉。心想这小妹妹为什么要抢自己的地方,心情便有些不好,拉着婉儿的手走到了范闲地身旁,攥住了范闲另一只衣袖。向柔嘉瞪了一眼,咕哝道:“小闲闲,我饿了,想吃包子。”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范闲的表情极其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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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嘉郡主与范若若自幼在一处长大。交情自然极好,若若初回京都,两位姑娘家不知有多少的话要讲。竟是到了晚间还没有讲完,靖王爷大手一挥,便让郡主跟着范府的马车而去,在范府住个五六七天再回王府不迟。   
    两天后,范闲又带着妹妹出了城。这次是去郊外的陈园,路远难以行走,加上新修的陈园里有更多袒胸露腹的美貌姬妾,婉儿和思思去一次便头痛   
    所以这次是坚决不去,柔嘉郡主却是因为害怕陈老院是坚决不去。   
    范闲兄妹二人只好自己去了,陈萍萍身为长辈,加上他与范建当年的战友关系,范若若回京后,若不去拜见,怎么也说不过去。   
    一入陈园,风景依旧,或许更胜从前,老秦家叛乱时地那一把火,除了让陈萍萍多了更多向内库要银子的理由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青青假山还是那个山,外围山林里的埋伏机关依然森严,园子里地美人儿姬妾依然是那般美丽,就连唱曲儿的还是桑文的妹妹。   
    入园后略说了几句,范闲本想向陈萍萍细细讲述一下陛下在西凉地布置,以及院内的处置问题,不料坐在轮椅上的老子挥挥手,直接阻止了他的开口。   
    已经两年了,自从范建告老归澹州之后,陈萍萍便把监察院地权力全数放下,甚至是连听也不想听,其中隐藏地深意,或许范闲能了解一二,但他依然不习惯。   
    因为他这一生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人便是五竹叔和轮椅上的老人,从澹州时,直至入京后,他的一生都在这位老人地细心呵护和残酷打磨下成长,陈萍萍地意旨贯穿了他的生活,就像是澹州后园地树,替他挡风遮雨。   
    他习惯了陈萍萍站在自己的身后,替自己解决最大的烦恼,一旦陈萍萍陷入了沉默,他便陷入了微微的不安。   
    如今地陈萍萍日见衰老,眼角的皱纹愈发地深了起来,好在两年里不用处理院务,只是在陈园里散心,精神还是不错。他没有在意范闲此时有些黯然的不安,微笑着与范若若说着闲话,提及北齐那座青山,说到苦荷地死亡,也自有些喟叹。   
    老子越来越像村口的一个普通老头儿,而不是当年权控天下的黑暗君主,这种转变,即便是范若若一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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