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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庆余年-2-第304章

小说: 庆余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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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天底下最强的人,要让他对某个人感到佩服。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他对范闲连道佩服之时,范闲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范闲清楚这句佩服说的是什么,对方不佩服庆帝,不佩服叶流云。却佩服自己,自然是因为昨天夜里传出的那些声音。   
    “客气了,客气了。”他咳了起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半转了身子。   
    晨光打了下来,将这老少二人的身体都笼罩在了里面。范闲很自然很习惯地站在了轮椅地旁侧,微微凝眉感受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了怪怪的感觉。   
    椅上的这个可怜的矮瘦伤者。就是传说中霸道无双,杀人如麻的四顾剑?   
    阳光穿透四顾剑的眉。莹莹地散出白光。就像是眉毛忽然变白了一般。范闲怔怔地盯着那处,看着对方尚是完好地半边脸。忽然发现这位大宗师的年龄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老。   
    三年前,范闲逃离大东山的时候,只有叶流云一人乘于舟上,不论是苦荷还是四顾剑,他都没有碰到,当然,如果那时候他碰到了的话,只怕后来也无法逃回京都。所以他并不清楚,当时的山上发生了什么,没有看到一剑光寒独玉峰,斩尽虎卫,血漫山径地凄厉景象。   
    但这不影响他对四顾剑隐隐的惧意,因为他知道这位大宗师也着实有几分疯狂之意,能够杀死一百名虎卫的人,自然可以轻松杀死自己。   
    范闲以往没有和四顾剑见过面,但他对这位大宗师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自他入京都之后,东夷城剑庐便成为了监察院、长公主甚至是庆国朝廷以至陛下,最喜欢拿来背黑锅的角色,反正这位大宗师不出剑庐,也只好由着庆国的无耻人们泼脏水。   
    因为长公主的缘由,范闲领军的监察院与东夷城的剑庐,在那些年里进行着殊死地厮杀,从牛栏街一役开始,彼此之间都以对方为敌,各出手段,只到最后范闲下了江南,用影子出力,才生生把云之澜一拔人赶了回去。   
    不过范闲很清楚,这是因为四顾剑一直不屑对付自己的关系,如果对方真地想杀自己,或许自己很多年前就死了。   
    而在这之后,范闲成功地继承了内库,四顾剑在此刻表现地格外像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而不是徒有超强武力地白痴。四顾剑放下了过往的恩怨,派来了最疼爱的关门弟子王十三郎,向范闲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范闲很熟悉四顾剑,或者说,他自以为很熟悉四顾剑,可是今天见着面了,才发现,原来对方对于自己仍然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深不可测,不知性情的可怕的陌生人。   
    剑庐内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从轮椅上的伤者身上散发出来,令范闲有些艰于呼吸。   
    “当年我不杀你,不是因为瞧不起你。”四顾剑忽然嘶着声音嘲笑说道:“不杀你的原因很简单,只不过你自己不清楚。”   
    四顾剑一开口,弥漫庭间的压迫感稍弱了些,范闲心头一松,赶紧说道:“请指教。”   
    “你妈姓叶,这个原因不是很清楚吗?”四顾剑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没有想到范闲会如此愚蠢,有些恼火地骂了一句。   
    ……   
    ……   
    范闲耸耸肩,还真的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原因   
    ,不过今天深入剑庐,不是要与四顾剑叙旧来着,而是要谈一谈东夷城的将来。天下的将来。   
    有资格谈论天下的人物,已经渐渐变得少了,苦荷已经死了。叶流云真地遁了,大东山一事后,死了很多人。今日的剑庐内,有北齐皇帝,有范闲,有四顾剑,他们都是有资格坐而论天下的人物。   
    “我相信,您已经看了我让十三郎带回来地策划书。”   
    策划书是一个很新鲜的名词,庆历四年的时候,范闲曾经让范思辙写过一份策划书。用来开詹泊书局。然后今年他自己也写了一份,送给了四顾剑,想说服这位性情怪戾的大宗师,接受自己的提议。   
    “我没有看。”四顾剑很无所谓地说道。   
    此言一出,范闲心头如遭重击,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自己辛辛苦苦拟出的条程,本以为至少能够打动对方一丝,可是如果对方看都不看一眼,这又从何谈起?   
    “南庆的使团还没到,你急什么急?”四顾剑嘲讽地望着他。   
    范闲沉默了下来,忽然开口说道:“去年在信中。我曾向您禀报过,我有把握控制住北齐,如果您信任我,我也可以让东夷城的独立性有最大程度地保存。”   
    四顾剑静静地望着他,扭曲下陷的恐怖脸颊衬着那双平静地眸子,显得格外清幽,但清幽之中偏夹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之意。   
    “那小子居然是个女的,我真没想到。所以我先前说佩服你,可是如果说。就凭这一点。你就要说服我,你有能力控制整个全局。似乎还差了一些。”四顾剑沙着声音,嘲讽说道:“你那爹,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你不能让他满意,怎么唬弄的过去?”   
    庆帝要求的自然是将东夷城吞入疆域之内,四顾剑也清楚在自己死后,东夷城及周边小诸侯国,再也无法自保,只有等着被吞掉的命运,可是眼下既然有北齐出来横生一道,东夷城一脉,当然要待价而沽,希望能够尽量保存自己。   
    这本身便是两个完全不同地方向,又要让皇帝老子满意,还要四顾剑满意,对于范闲来说,几乎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正所谓,顺了哥情失嫂意,楼里姑娘左右逢源,也难以玩到如此境界。   
    现在的关键还是四顾剑,只要他点头了,一切都好说。范闲在心里这般想着,很自然地推着轮椅,在剑冢四周的黄土道上开始行走,推着重伤难愈的四顾剑开始晒太阳。   
    四顾剑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照拂在身上,忽然开口说道:“你推轮椅倒推的蛮熟手,比那些童子好,要不然这几个月你就留下来照顾我?”   
    范闲笑了笑,应道:“照顾您这几个月倒也无妨,只是那些东西,您总得看看,东夷城千万百姓都看着您,等着您,您总得有些想法才是。”   
    “至于推轮椅,我在京都就推惯了。”   
    “噢,想起来,那条老黑狗地腿早就断了。”四顾剑忽然叹息道:“这二十年间,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其实就是搞错了目标,我一直把你们皇帝当成最大的目标,却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就把陈萍萍杀了,或许眼下你们皇帝也不至于嚣张到这种程度。”   
    很平淡的话语里藏着很强大的信心,似乎像监察院院长这种恐怖的人物,四顾剑要杀便能杀似的。   
    不知为何,剑冢四周海风微顿,随着四顾剑话语中地剑意凝然难动,范闲的心被狠狠地刺中,脸色变得惨白起来,这才感受到大宗师地真实境界,一念一动,四周地环境竟也随之而生感应,杀意大起,难以承荷。   
    他的双手用力地摁在轮椅地背上,强行支撑着,极为困难地说道:“以您的修为,如果专心去杀陈院长,他自然不可能活太久,可问题是,您杀了他,叶流云自然要来杀你东夷城的人。”   
    他艰难地呼吸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就算你家的人都死光了,可是你还有徒弟,东夷城还有城主府……剑圣大人,正如陛下所言,大宗师这种怪物,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你们既然出现了,那也就无法胡乱出手了,只是个维系平衡的死物。”   
    “嗯,有道理。”四顾剑低着头说道。   
    范闲继续艰难笑着说道:“有时候很替天下百姓感到庆幸,不论是苦荷大师。还是您,心头总还有系挂的东西,比如北齐。比如东夷城,如果您真是一位按喜好来行事的白痴,却又有大宗师地力量,只怕整个天下都会乱起来。”   
    “当然。”他加重语气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妄想说服您什么。”   
    四顾剑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说道:“昨天夜里,你带给我很多震惊,原来你所谓底牌,就在那小皇帝的身上,我承认。你有和我谈判地资格,我也承认,我确实在乎东夷城的将来……这或许是一种习惯,一种哪怕死了也要带入土下的习惯,我习惯了保护这座城里的子民。”   
    他回过头,沙哑着声音说道:“所以你只要让我满意。我也会让你满意的。”   
    “名义上的归顺,驻军,五十年不变。”范闲的心脏跳的快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异常迅速地抛出了几个字眼儿,这些词汇在青州的时候。就已经和王十三郎说过,今天只是在四顾剑地面前重复一遍。   
    “驻军?”四顾剑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显得格外尖锐,刺的范闲的双眼一阵剧痛,再如何用真气护体,都无法抵挡。   
    他的脸色惨白,闷哼一声,骂道:“你又不会杀   
    我。这般折磨我是什么意思?”   
    四顾剑听着这话不由一怔,耸肩说道:“只是习惯性地笑两声。和折磨有什么关系?”   
    ……   
    ……   
    “北齐皇帝居然是个女人。啧啧。”四顾剑似乎根本没有把范闲的提议听入耳中,依然还是沉浸在这个事实当中。似乎很是高兴于在自己死之前,终于知道了某个秘密。   
    范闲终于发现这位大宗师的性情地古怪,转瞬间想到战豆豆此时还在房中补眠,想到昨夜这位大宗师难不成是听了一夜的墙脚,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下意识去看四顾剑的眼睛下方,是不是有深深的黑眼圈,有没有长鸡眼。恰在此时,四顾剑也望了过来,看着范闲眼睛上的青眼圈,皱眉说道:“就算是个女皇帝,几年才弄一次,也得悠着点儿,你要纵欲而亡,我便是想答应你,也答应不成。”   
    此话一出,范闲大窘之余,却是灵光一现,听清楚了最后那句话,嘴唇微颤,不知该如何接话。   
    晨光渐盛,将轮椅的影子映在了剑冢之中,就像被穿在了那无数把剑上,看上去煞是可怜。范闲静静看着那处地影子,忽然想到入剑庐时,被狼桃和云之澜追杀,曾经在二门之后看到的熟悉身影。   
    当时他甚至以为是那人来了,但此时看着剑冢中的影子,才知晓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当时出现在二门之后的,正是四顾剑本人,只是没有想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感觉,和陈萍萍竟是如此相似。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四顾剑冷冷说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人能动你。”   
    然而范闲却没有丝毫安全的感觉,静静地看着四顾剑,在心中快速地分析着,忽然开口说道:“没有人能,不代表没有人敢。云之澜敢软禁十三郎,敢和齐人私下交易,敢当着你地面追杀我……”   
    他的心中已然震惊不已,虽然四顾剑轻描淡写地便将云之澜和狼桃逐出庐去,震慑全场,但是以他对大宗师境界地了解,四顾剑本不需要出现在二门之后,当时地那次出手,只证明了一点事实,四顾剑如今的实力,早已不如全盛之时。   
    “我现在无法出庐,因为没有人敢推着我走。”四顾剑地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又一次猜中了范闲心中的念头,“你那老爹和叶流云把我伤的太重,本来我是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侥幸活到现在,可是却已经动不得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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