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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庆余年-2-第369章

小说: 庆余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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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意与回乡养老的陈萍萍无关,只是针对此时在监察院马车上的朝廷钦犯高达,命刑部诸人马上将这名欺君逆贼速速缉拿回京,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以谋逆论处。   
    宣读完旨意之后。场间安静的可以听见不远处草上滴下水珠的声音。所有人地目光都惊怖地投向了轮椅上的老人,此时再傻的人也看出了问题,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地事情。刚刚监察院还在说内廷一方并没有圣旨在身,此时……圣旨便出现在了达州。   
    达州知州大人下意识里往外围退了一步,所有人都下意识里往外退了一步,他们终于知道今天这一幕,其实是陛下和陈老院长之间的博奕。而他们这些人是没有资格参合到这件事情里,甚至连看一看都没有这种资格。   
    那名小队长颤抖着声宣读完圣旨,将明黄色的帛布收回怀中,然后走到轮椅前方单膝跪下,低声禀道:“末将乃京都守备师裨将官雄,奉史将军之令,前来协助内廷刑部捉拿朝廷钦犯,请老院长行个方便。”   
    陈萍萍的脸色微微苍白,他知道这一幕终究是要来的,陛下终究还是没有把最后地道路堵死。不过那或许是因为陛下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自己把这条路堵死。   
    还是那句老话,此事因高达而起,却和高达无关,只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互问。   
    远处的山间,一片安宁,所有的马匹都嚼上了枚子,这些庆国的战马被训练的极好。连蹬地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一声。数千名京都守备师精锐骑兵都等在这片山谷之中,等待着最后发起攻击的命令。数千铁甲,冲向那条官道上的三十辆黑色马车,应该不是怎样艰难地做战任务,然而不论是站在最前方的大将史飞,还是后面这些已经知晓内情地京都守师官兵。都觉得这或许将是自己一生当中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史飞静静地坐在马背之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也放了下来,他没有忘记。这枝单筒望远镜,整个庆国也只出产了几副,而自己手中这一副,还是小范大人新年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   
    史飞这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事,真可谓身经百战之徒,三年前京国东山路大乱,征北大营主师燕小乙行叛,带领数千亲兵大营围大东山,整个征北营都陷入慌乱之中,虽然身后叛变事败,然后征北营群龙无首,极有可能发生兵变或是溃败之事,当其时,史飞身受陛下重命,单枪匹马进入征北营,凭着一张圣旨便收伏了数万军士,也正是凭借着这个大功劳,他成为了如今的京都守备师统领。   
    一个人可以收伏数万个人,然而今天数千人要去对付那一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老人,史飞地心里依然很紧张。   
    宣旨的小队已经去了,史飞在心中祈祷着,陈老院长会在圣旨面前退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陈萍萍不会退,一步都不会退。   
    这是一种很奇怪地感觉,或许皇帝陛下知道陈萍萍不想退,所以才会给陈萍萍留了一条退路。   
    他不知道皇帝和陈老院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那件事情一定是深深地锲在二人中间,以至于明明陈院长都要归老了,然而却逼得两个人一定要选择面对面地去厮杀一场。   
    那边火把照耀下的官道,似乎陷入了一种沉默,然后陈萍萍似乎再次缓缓摇了摇头。   
    史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山谷里的寒风进入他的肺叶,让他凉的有些生痛,他缓缓地拉下脸部地甲片,沉声说道:“准备。”   
    数千铁甲开始准备,准备包围监察院卸任院长陈萍萍。   
    “陛下想让我回去,问我一些事情。”陈萍萍坐在轮椅之上,微笑说道:“这是我早已想到地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忍到这个时候,才来问来,也没有想到,问便问罢,居然还折腾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摇头叹息道:“陛下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那名监察院官员忽然在他地身边跪了下来,咬牙说道:“您必须奉旨!”   
    “不,我这一生都在奉旨,眼下都要死了,我还奉个什么劲儿?”陈萍萍笑着说道:“陛下想问我一些事情。我……何尝不想去当面问他一些事情?”   
    然后他的脸冷漠了起来,眼神冰冷了起来,看着火把映照下的数百人。寒声说道:“人生一世,总是有些盘桓心头许久地疑问是要问出口的。”   
    此言一出,达州城外蹄声如雷,甲影映月,转瞬间将火把的光芒压制住。只见官道后方一片烟尘在黑夜里腾起,只用了数息时间,便杀到了连绵车队地附近。   
    数千铁甲,沉默而厉杀地弥漫了过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而那些车队里的娇弱女子,看着这一幕,更是忍不住吓的尖叫了起来。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依然面色不变,只是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他没有发话。所有地监察院部属都没有出手,他们只是紧紧地握着铁钎的把手,指节扣着弩箭的环扣,紧张地盯着这些自官道两侧田野冲杀过来的骑兵。   
    与一般的战事不同,非常令人感人迷惘地是,数千名骑兵并没有借着这个势头,直接冲向车队之中。展开杀戮,而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骑兵冲力的优势。在最后的时刻放缓了速度,只是化作了三个锐锋,将这三十辆马车包围了起来。   
    数千名铁甲骑兵,在黑色的官道,红色的火把。银色的明月中。形成了一副令人心悸地场景。   
    一片肃杀。   
    老仆人推着轮椅缓缓转身,陈萍萍撑颌于扶手之上。看着官道旁田野中那名浑身都隐藏在盔甲里的将军,微笑说道:“三千六百人,就想把我抓回去,史将军,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骑在马上的史飞心里一直在挣扎,他没有向部属下发即时冲锋的命令,就是因为他希望事情还在转机,他不甘心就这样和监察院彻底翻脸,他不知道陈萍萍的后手,也不在乎陈萍萍的后手,但他必须考虑,自己忠于陛下,与监察院成为不世的世仇之后,今后地人生里,迎接自己的究竟会是怎样凄惨地遭遇。   
    他怕陈萍萍,他也怕范闲,但是他更怕陛下,所以他今天来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动手。   
    听到陈老院长的这句话,他在马上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沙哑着声音沉痛说道:“老院长,您……若抗旨收留钦犯,末将不得不……”   
    话没说完,陈萍萍已经是皱着眉头笑了起来:“果然,总是臣子抗旨不遵的问题,而不是君主派兵伏杀归乡老臣的问题……”他叹息着说道:“我们地陛下啊,在这样地时刻,仍然没有忘记维系自己伟光正的形象,自然而然,像我这种阴暗地角色,自然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三十辆马车,除却那些拖着行李和女子的马车,监察院一路护送的队伍总计不过一百余人,然而就是这一百余名监察院官员,面对着京都守备师三千余名骑兵,却没有丝毫退却之色,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漠。   
    史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如今的监察院眼中只有陈老院长,哪里还有陛下?对着陛下的旨意,这些监察院官员居然只知道维护老院长的安危,而且根本想都不用想一下,难怪陛下会对此事如此忌惮。   
    官道两边的树林里隐有影子摇动,谁也不知道监察院六处的刺客在里面有多少个。   
    史飞忽然觉得自己感到了一丝寒意。   
    陈萍萍闭着双眼,靠在轮椅上,就像是要在夜风中睡着了一般。                       
    第七卷 天子 第九十章 两个人的战争之开幕           
    史飞怔怔地看着轮椅中的那位老人,沉默片刻之后,缓缓拉起了脸上的面甲,露出那张坚毅而冷漠的脸。他毕竟是庆方重臣,自从接任京都守备师统领之后,便知道自己的人生不再仅仅是在北路于上杉虎的威压下苦苦支撑,而是主动或被动地要选择一些什么。在陛下的圣旨面前,他无从选择,他只有来到了达州,然后包围了陈萍萍返乡的车队。   
    既然已经包围了,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便没有停止的可能性。战马在田野之中,不安地轻轻踏着秋初田里的植物,时刻准备着冲击。史飞缓缓地举起了右手,田野里三千多名铁甲骑兵开始缓缓变换着阵形,向着官道上的车队迫近过来,惊得车队里那些女子又是一片轻呼。   
    “候!”一声清亮而尖锐的呼啸声,从黑色的车队里响了起来,不知道是哪位负责陈萍萍的监察院官员,在庆国骑兵的威迫下,第一个发出了号令。   
    “候!”   
    “候!”   
    十二声候字出口,不知道有多少黑色的强弩从马车里伸了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强弓隐藏在辕下,马后,车旁,同时那些黑暗的山林里,不知道有多少监察院的刺客,开始完全隐匿了踪迹。   
    第一声响彻官道两侧之后,三十辆黑色马车组成的车队里,分次响起无数声清彻而冷漠的呼啸之声,紧接着是一连串密密麻麻地机簧之声响声。金属地碰撞声响起,有崩弦的凄厉声音,有弩机紧簧的沉闷,有铁钎出鞘的摩擦之声。   
    无数令人心悸的声音,以一种波浪的形状,在长长的车队里按照某种熟练到了极点,默契到了极点的秩序,极其快速地播散开来。   
    弩尖箭头都耀着某种令人害怕的幽蓝光芒。监察院三处的用毒能力,毫无疑问是天底下最强大的。   
    甫始将右臂缓缓放下的史飞,看着这一幕,眼瞳急速地缩小了起来,他知道监察院的可怕,但他没有想到,区区三十辆黑色的马车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地弩手,还有那些黑夜里的行者。   
    候字很尖锐,史飞知道这是监察院的号令,一旦候字结束,有人发号施令,那些喂了毒的弩箭便会狠狠地射向自己属下这三千多名骑兵。   
    纵使骑兵大队能够将马车构成的监察院防御圈冲垮。然而……要死多少人?那些带着毒的金属插入儿郎们身体后,又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史飞地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想掩饰内心的寒意与缩小的眼瞳,他的身心似乎也被先前那些冷漠而无情的候声所震荡了几分。   
    他骑着马,站在离官道最近的地方,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几位麻衣剑手已经站到了陈老院长的身前,而陈老院长依然那样微低着头。似乎根本不畏惧马上就要来到的数千骑兵。   
    蹄声本来如雷,此时双方近在咫尺。雷声更是响在耳侧,官道上那些达州方面地衙役军士早已经吓的缩到了后方,而以何七干为首地内廷太监和刑部十三衙门高手们也是面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捉拿朝廷钦犯的工作,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朝廷最隐秘的一次行动。   
    唯一面色不变的是轮椅上的陈萍萍。陈萍萍身侧地几个麻衣汉子。身后地老仆人,马车上的拿着弩箭地监察院官员。执弓的监察院官员,拿着铁钎的监察院官员。   
    换句话说就是,监察院的官员拥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如铁一般的神经,面对着这看似漫山漫野冲杀过来的铁骑,他们连眼睫毛都不屑颤抖一下,他们连抠着弩机的手指头都没有颤抖一下,他们不害怕,不紧张,只是冷漠地等待着最后的那声号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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