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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第56章

小说: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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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书房做工,半小时后,我轻轻打开卧室的门,随即关好。灯光已熄,隐约躺在床上的,是我的模特儿第一次在床上的赤裸,我没看到,也看不到,只是知道,知道她正在赤裸,是整体的背面,暴露在黑暗里,等待不可见的手。我跪在床边,像面对全部琴键般的从左到右、又由右到左,滑过她的全身。只是序曲,但已感到紧张过后的松弛。按摩是古老的艺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也存乎二心。按摩不该是单方面的技术,而是两方面的呼应,引起被按摩的纾解与迎合,再变化出轻重与疾徐。成功的按摩是一种同步、一种追随、一种赞美,用起伏的肉体,对按摩师的赞美。朱仑的赞美是反职业性的,似乎违反了双方的职业伦理,她间歇的有了低沉和短促,尤其当我用到肘,在她瘦弱的背上,一次次的形成焦聚式下压的时候,她陷入无法自持的瘫痪。她伸出手来,似乎要抓住什么、握紧什么,却「不幸」碰到我的勃起。我不能不「自责」了。我「不幸」被朱仑碰到了。按摩师怎么可以勃起?我停下了按摩。「我想我该冷静一下。」我在她耳边说。「我有点违反按摩师的职业伦理。」说着,我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我不能控制我不勃起,但我能控制止于勃起。用迂腐的古典描述,前者「发乎情」,后者「止乎礼」,我是古典圣者的境界呢。 


 智者的虚假第十号

  我不再陷入情爱。我否认朱仑是情人。虽然未免有情,但那是虚拟的。

  我喜欢虚拟。喜欢有实体的虚拟。

  我喜欢虚拟的强暴。不止性交,而虚似的强制性的性交,我喜欢,而那,就是强暴。

  虚拟强暴着你,一次又一次,我的情人。

  强暴的定义不是世俗的、也不是法律的,而是欢乐的。像是残忍得不得你同意,真相却是你也喜欢。

  不在强暴到身体,而在强暴到神情,喜欢你在男人施暴下的神情,而我就是那男人。

  不是性变态、也不是虐待狂,只是多采多姿、只是喜欢享受你的困境。

  你仿佛陷入了“囚徒困境”,只是不知道上半身还是下半身谁先出卖出谁,也许是同时互相出卖,你的一半相信自屈从得到自救,也会救了另一半,事实上,却是双双受害,都被“惨遭揉捏”。最明显的例子是,下半身明明在被强暴,上半身却在哀叫喜欢,变成了告密者、告自己密者。另一种情况是,下半身明明在喜欢被强暴,上半身却在秘而不宣,或是表达冰冷与严肃。但是啊,不论上下,怎么掩饰得了聪明的你?纵使是上半身轻轻的喘息,都会使你的男人得悉一切;在滑润、在颤抖、在收紧、在张弛,都瞒不过男人。其实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互相出卖了你自己。你喜欢男人强奸了你。

  灵魂仿佛飘离了自己、肉体仿佛分隔成两个自己,但这只是一开始。当强奸在继续,你的灵魂会逃回,你的肉体会上下合一,并且,你与男人也合一。男人强暴了你,你却喜欢上合一。

  虚拟强暴是多采多姿的。

  谁说强暴只是生殖器官的侵犯?做这种定义的人,没有想像力。

  以人体器官对器官而论,另外有两组,是非常强暴的。一组是强吻,是用嘴强暴了嘴;另一组——多么奇妙!——是用脚心对脚。

  原来脚心可以强暴脚心。

  在人体中,脚心是独有的一个世界。它背向所有器官,像是负气翘家的小孩。问题是全家永远跟着它,谁都不公遗失。

  强暴是变态。真的,是地狱;假的,是天堂。

  强暴心爱的小情人,是天堂,是一种异样的快乐。

  性交本是一种强凌,强暴是基本面。轻微的虐待狂本是一种兴奋,强凌着心爱的小情人,她地狱,我天堂。但是这只是开始,只是过程,结局是强迫她也天堂,要她随着叫、随着赞美,她喊着My God,而God就在天堂。

  强暴心爱的小情人,我是伟大的、伟大的专业。强暴有那么多种,也有变种,只有伟大的才会发现。发现那美丽的脚、发现那白嫩的脚心,就在那里、就是那里。用我的脚、我的脚心,强暴上去,不是摩擦,太嫩了,没有摩擦,只有滑润与滑动。多么兴奋,用脚强暴她的脚、强暴她美丽的脚、白敕的脚,听她去闪躲,又躲不胜躲,在求饶。而我,我是天堂的占领者,我肆虐。

  脚心也会被强暴,那是奇闻,还没结束。更奇闻的是,情人的两只脚,在两面脚心之间,加入滑润,会发生更令十七岁“难为情”的事。可怜的十七岁,在专业的男人面前,一身的美丽、一身的白嫩,无处可以幸免。

  再见她的时候,她穿了白褥子。
智者的虚拟第十一号

  说“色即是空”的人,没有真正领悟,因为没从反面回向,反面是“空即是色”。“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所以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上下两句相扣的,不是单独的。

  佛门理论有“无色界”。“俱舍论”中说得好玄:“无色界中,都无有处;以无色法,无有方所……但异熟生,差别有四:一、空无旁处,二、暗无旁处,三、无所有处,四、非想非非想处。如是四种,各无色界。”“无色界”是佛门三界中的最高境界,到了这种境界,没有有形的物象了。色,是物象;无色就是没有物象,只有精神世界的深妙与恍惚。

  但是,在“无色界”中的,会被转回来,重新给男人蹂躏。那是典型的正面,男人看到完速的正面,男人看到的,是整幅被摧残的画面,挣扎、哀求、呻吟、泪眼,在请你垂怜。结果却是,垂怜反到成为一种助与、成为恣虐的刺激。如果放弃你的垂怜呢?放弃所有的挣扎,采取女神式的庄严冷峻呢?也没有用,这种庄严冷峻是另一形式的刺激,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冰冷也是一种反应,会令施暴者别生奸屁般的刺激。男人是那么坚硬坚定,强暴就是强暴。对男人说来,空无旁处、暗无旁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都在他要蹂躏的深处。那里“空即是色”,色即是奸淫。

  “大智度论”说:“虚空有相汝不知,故言无。”其实中国的“老子”早已道出“当其无,有器之用”的真理,河上公注解说“无”字就是“空”字,佛老所论,都呼之欲出了的,就是阴部。“空无”的高论都说得太高了。

  俄国诗人普希金留有一部秘密日记,是一八三六年到一八三七年的,他死后两百年公开了,里面透露了她对阴部的崇拜,“空乏其身”,一至于此,他的境界是对的,但只有这一境界就太浅薄了。

  正点的诠释应该颠倒陈述,改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前后两个空字有不同层次,第一个是具象的,第二个是抽象的,是色后的高明光大、色后的升华与礼赞、色后的应有的空灵境界,像空山灵雨般的凄美,只有被强暴后的十七岁情人才有那种凄美。啊,朱仑。


智者的虚拟第十二号

  最好我是隐形人。

  中午出门买了一批书,下午四点才回家。一进门,就在玄关睦到一双球鞋,高中女生的球鞋。她在这里,她有了我房门的钥匙,她用了这把钥匙。

  她在浴室里。浴室门上贴了黄色的便条纸:如你进来,我假装没被看见,你假装没看见。

  这是我的伟大,我多么伟大,我赞美我自己,我居然没进浴室。

  我也贴了一张,在她留的便条旁边:你假装被我看见,我假装已经看见。

  ***

  也许,我不该这么伟大,我该进到浴室。

  最好是隐形人。我看到了,可是被看到的却不知道。我深信看到是迟早的事,但我喜欢推迟这件事。但我也喜欢及早看到这件事,所以我想到看到又不被看到这件事。我是隐形人。

  在佛书里、在小说里,隐形人都用来干别的,不用来看女人裸体,看女人裸体,钥匙孔就够了,无须隐形。

  其实,想信她进了浴室,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她是隐形人。

  肉体是通灵的,相信我已看到她。

  隐形的我,已看到她。她的赤裸,对我,已是意淫,隔着衣服,我应熟悉。但是,隔着浴室的门,我反到陌生了。真的赤裸,嘲笑了我。

阿基米德式「支点」

两千三百年前,阿基米德(Archimedes)留下两句话。第一句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将举起地球。」(Give me a firm spot to stand; and I will move the earth。)第二句是跳出浴缸说的:「我发现了!」(Eureka! I’ve found it!)阿基米德的惊天动地论,是基于杠杆原理中的那个fulcrum,有了小小的支点fulcrum,哲人可以举重若轻。哲人的本领是会画许多0,便他知道要找到1,没有1,所有的0都会流失而去。找到的那个1,就仿佛是数学上的「支点」。十七岁对我说来,就是那个spot,但我不是举起地球,我举起自己。按说人不能自举其身,但有了十七岁,宇宙不再有定律。感谢阿基米德,他也该感谢我,因为我把他两句名言,结合在一起。

你要虚拟的十七岁,为什么不全部向壁虚造呢?一切都可无中生有的,又何必靠现实的凭藉?
其实,虚拟不是向壁虚造,也不是向电脑虚造,虚拟是向真实虚造。而那真实,只是一个「支点」、只是一个点。
她只是一个可爱的小点,非常单纯、非常藐小。
但是,就凭这一个小点,你的圆规才有中心点。
你才能依附在她身上画出你的世界、你的位置与坐标。
没有那个小点,你好像没有数字,纵使你有千百个「0」,但没有数字当前,所有的「0」,只是泡沫。
她的确单纯、的确藐小,但是没有她,你就没有据点、没有起点、没有杠杆的「支点」,无法举起地球。
她不需要很多,只是一点就好,在你生命里、在你每周的生命里,也许只是两个小时的短暂,但没有这短暂,你其他大量的独处时间都会崩盘。——你的直径空躺在那儿,像是荒废了的阴茎。

我跟阿基米德有不同吗?有的。就在浴缸上。他发现了真理跳出浴缸,我却跳了进去。我的「支点」在水里。
在虚拟中,我正与模特儿同浴。
「我应该做阿基米德式裸奔,从浴缸跳出来,跑到街上喊Eureka! Eureka!」
「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这么纯洁可爱的十七岁高二女生,竟来自天启,这样敢在浴缸中取悦男人。」
她假装生气。「原来男人是这样容易泄漏十七岁的秘密。」
「当然不会。」我保证。
「那你还裸体在街上,说什么呢?」
「我说:『打倒阿基米德!』」我攘臂握拳。
「可是阿基米德已经死了两千三百年了。」
「那就『打倒死了两千三百年的那个阿基米德!』」我又攘臂握拳。
「两千多年没被打倒,对当事人还有意义吗?」
「至少对阿基米德有。他那部失传的讨论方法的名著,不是一九○六年被丹麦学者发现的吗?他两千年后可以被新生,当然也可以被打倒。」
「原来你喜欢打倒两千年前的人,你是共产党吗?」
「我是毕卡索型的共产党,自己说自己是,可是全世界共产党——纳入组织的——都说他不是。」
「毕卡索会打倒阿基米德吗?」
「毕卡索只要画个阿基米德的画像,就打倒老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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