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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第58章

小说: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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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什么境界的名牌,对我而言,我只肯定一种名牌,就是钢笔,因为,笔好写还不算,你还得有文化水平。钢笔以外,我肯定实用性的名牌汽车,因为它安全。其他呀,大都是奢侈品了。不过奢侈品也有一点施教的作用,像美国钻石名牌Hearts On Fire,推出(Monogamy)100。说明是:(Monogamy)100象徵的一百次方,除了象徵一百次方坚固永恒的爱,更传承了Hearts On Fire「全世界车工最完美的钻石」,见证这些钻石都在一百倍放大镜下精准切割琢磨五十八个切面,放出光芒。我感到美中不足的是,连一块钻石,人都动大脑精准切割琢磨出五十八个切面,使它多面放光,为什么人类大脑本身,反倒单调的一个单面?贫乏、肤浅、没有璀璨耀眼的智慧,放出光芒,为什么?这就是我所说的:奢侈品也有一点施教作用。它告诉我们:人生要五十八面发光。至于其他方面,名牌的问题可超多了,名牌、名牌,所谓名牌,它的设计,多是可疑的。固然有很好很美的设计,也有很糟很丑的设计,并且,很糟很丑的设计还占了很大的百分比,只是,震于名牌,大家不敢说出、不敢说破而已。所以呀,固然好看的名牌了全不搭调,不好看的名牌了也益增其丑,总之,都被名牌的名设计师给耍了。『皇帝的新衣』的被害人,又岂止皇帝而已。为什么下场如此?原因一百个,其中有一个最关键,你想得到吗?出在名设计师多是男同性恋。基本上,这种人看女人不顺眼,所以呀,他们要把女人给设计丑了,这就证明了很糟很丑的设计占了很大百分比的缘故,同性恋作祟呀!有趣吧?」
「听来怪有趣的,至少是经过你设计的新解释。」
「所以呀,时装表演会上,我每次看到最后一场,就特别好笑。一群人高马大两眼发直瘦得像鬼的模特儿,个个身穿怪衣,拥簇着一个矮小怪男人出来谢幕,我就说:这群傻女人!这群傻观众!十九世纪末期,有一种世纪末的观念,觉得世界的末日已将到来,贫富悬殊、社会动乱、世事不安、人生朝露,因绝望而走向颓废,不过,世纪末了一百年,又轮到二十世纪末了,一百年前的都走了,但世纪还在末中,可见,世纪比人禁得住折腾。教训是,不要跟着时代走了,它比你跑得快死得慢,并且,它会轮回,你以为新的,其实是多年前的旧款,它也变不出什么新花样了,你被老祖母骗了,这群傻女人!这群傻观众!」
「你的话,听来好像有一点道理。」
「有好多呢。追求流行,其实追求的,极大百分比是失败的设计。说失败,不必我来证明,下次的设计,所谓新的设计,很快就淘汰了上次的,不是吗?其实,看看这方面的历史,不难发现所谓设计、设计,推陈出新,可推的陈,可出的新,也相当有限、相当贫乏了。原因是挖空心思在设计,但能玩出的新花样,也不多了。三十年前,我被一位模特儿女朋友邀去参加一场推广Puma牌的球鞋秀,最后一场是一大票女孩子蜂拥而出,每人抱了一双大球鞋搔首弄姿,并且众口一声喊出P…u…m…a!我真忍不住笑。」
「你的模特儿女朋友也抱了大球鞋吗?」
「应该也抱了。她付了代价,她再也抱不到我了。」
「你是很无情的。」
「情是有的,可是,大球鞋太可怕了。」
「你应该接受新产品。」
「你要我穿着新球鞋看表演秀?全身西装笔挺,两脚穿着大球鞋?」
「大球鞋已经被模特儿抱走了,还是来点别的吧,哈哈。刚才你谈到什么Puma,那是什么时代的名牌了,可见你多落伍。要听听我的大脑输出吗:Audemars Piguet; Boucheron; Blancpain; Breguet; Burberry; Bvlgari; Cartier; Chanel; Chaumet; Chopard; Damiani; De Beers; Dior Jewelry; Franck Muller; Georg Jensen; Girard Perregaux; Graham; Gucci; Harry Winston; Hearts On Fire; HERMES; Jaeger Lecoultre; Just Diamond; Leon Hatot; Longines; Louis Vuitton; Mauboussin; Maurice Lacroix; Mikimoto; Montblanc; Omega; Oris; Parmigiani; Piaget; Pomellato; Rado; Roger Dubuis; Swarovski; Tiffany; Van Cleef&Arpels; Versace; YSL Jewelry; Zenith……」
「好了!好了!」我将双手半举。「戴名牌HERMES手表的朱仑啊,谢谢你给我大开了眼界。其他唯一和我有关的是Montblanc的钢笔。但在钢笔单项上,我还不止Montblanc呢,我还用Pelikan那些名牌,别忘了,在用钢笔上,我可是文化贵族。名牌钢笔的确有助于我把自己变成名牌,因为我可以写出更自己的汉字,在这个世界上,十七岁的人再也写不过我了。」

 制服女

二○○七年十月十四日,星期四。午后三点半回来,一开门,走进玄关,就看到一双有横带的皮鞋,是朱仑的,她自己进来了。今天她们美国学校的,怎么穿起台湾高中女生常穿的鞋,我有点好奇。
远远的,我看到夏洛瓦的油画前,站着她。
我走过去,她侧过头,对我陌生的一笑,笑得却一丝凄楚。
她穿的是中山女中的制服!白衣、黑裙。白衣上还有中山女中的学号!一阵熟悉的记忆联想过来,我都凉了!
「这幅画,太像了太像了Julian,我的表妹,她的中文名字叫朱仑。」高中女生说。
「哦。」我漫应了一个字。「这是一位法国画家的作品,画的是法国的一位模特儿,但她长得非常东方。」
「我表妹有八分之一的西方混血。」
「西方东方过来、东方西方过去,就会有太像了太像了出现。」
「你大师搬来两个月了,有见过我表妹吗?她跟我母亲和我住在一起。」
「我吗?我应该没见过吧?照你说法,你表妹这样像这画里的模特儿,我如见到你表妹,一定会抓住她,说:『你还是好好待在画里吧,你别逃走啊。』因为两个月来,我没抓任何人,所以应该没见过你表妹。」
高中女生又笑了一下,依然凄楚。
「我可以坐下来吧?」
「当然。你请坐这边沙发。」
「谢谢你。」她轻轻的说。她坐在主沙发上,我坐在侧沙发上。
沙发这边光线比较亮,我清楚的看着她。她是朱仑,却是陌生的朱仑。一点也看不出「演出」的痕迹,她是看来从来没见过我的朱仑。
「我是徐菁,本来做你模特儿的朱仑,约好下午三点来,但是,她有事,我今天替她来了。以后不太敢确定。」
「不太敢确定?有什么特殊困难吗?」
她摇着头。「好像是『推倒的书架』,有一点乱。就像那样的特殊困难。一时说不清楚。」
我躲开这问题,不再追问。
「你是那一年次的?」
「一九九○年,照此地说法,是七年级的,七年尾的,也就是说,差一年就八年级了。」
「十七岁?」
「十七岁。」
「你知道,有太多太多的事是十八岁才能做的。」
「我知道。并且比你想像的还多一点,因为我念的是中山女中。」
「那是好学校。」
「所以,我们比同年级的美国学校严多了。朱仑,我的表妹,就比我们有更多的自由。」
「你们表姊妹同年?」
「不但同年,还同月生,我们都生在一九九○年九月。我生在九月三日,比她大三天。唯一不同是她生在美国,照美国法律,她生下来就是美国人,但她是神童,中英文都好。」
「你不是神童吗?」
她笑了一下。「没有人能跟朱仑比。除非你大师。大师,你知道吗?你深深影响了朱仑。她本来是美丽与哀愁型的,可是,受了你的影响,她只有美丽,不再哀愁。她跟我说:大师认为,十七岁只该美丽,不该哀愁。为什么要哀愁?哀愁是『负面情绪』,在真实人生里,应该减到最低,但在文学里、在戏剧里、在电影里,可以让哀愁千变万化,充分呈现『悲剧的美感』。这些戏剧人生的呈现,不宜呈现在真实人生里,真实人生不可以那么多愁善感、不能那么感情泛滥,真实人生里不可以林黛玉、真实人生的爱情要务实、要多一点欢笑。真实人生里的罗曼蒂克是易碎的、好梦是易醒的,所以,真正懂爱情的,不在真实人生里搅进『负面情绪』,真正懂爱情的,只要美丽,不要哀愁。」
「你相信这些吗?」
「朱仑比我相信。」
「你们长得很像吗?」
「我们身高一六七,体重四十,都一样,但她像油画里的人,我像我自己。」
「有没有人说你们很像?」
「从背后看,我们很像。」
「你们感情很好?」
「好极了,我妈妈跟她妈妈是亲姊妹,但我和朱仑比亲姊妹还亲姊妹。就像到这边来做大师的模特儿,朱仑硬要我替她来一次,她要我享有一次好机会。」
「怎么样的好机会?」
「可以把十七岁的身体,给值得给的男人看。」
「这么坦白吗?」
「书架倒的时候,也许要快一点。」
「十七岁,这么年轻,前途还这么长、这么亮。」
「书架倒的时候,没有前途了。」
说到这里,这高中女生流下泪来。她没有拭泪,望着我。接着,她站了起来。「你喜欢高中女生的制服吗?」
我点点头。
「我现在穿的,是中山女中的,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
「我穿上制服,给人看,我们骄傲;解开这制服,给你看,我骄傲。」说着,她解开了裙子,让裙子直滑到脚下。瘦长细白的大腿,裸露在我眼前。白色的内裤闪出了一下,又被衬衫盖住了。
她面无表情,泪珠就是她的表情。我面无表情,我简直弄不清该怎么表情。「原来就是她!」「原来就是她!」这一想法一直涌在我脑里。就是她,穿了中山女中的制服,昏倒后,送到振兴急救的,现在、就在现在,她又穿起来了。更困惑的是,她还要脱起来了。
「给你看到了我,一半制服又一半不制服的我。」
我没有表情。
「给你看到了我,一半在内又一半在外的我。」
我没有表情。
「朱仑给你看到了她吗?」
我没有表情。
「如果我像日本高中女生一样,穿起水手领的制服,你会喜欢吗?」
我想到A片。我的表情应该动了一下。日本A片中,太多的水手领制服高中女生被强暴着,其中好的,我喜欢,我显然有强暴日本高中女生的情欲。水手领制服,蓝白相间,照保罗?佛赛尔(Paul Fussell)「制服论」(Uniforms:Why We Are What We Wear)的研究,那种制服,代表服从。在我强暴的幻想之下的,被强暴的,不止女生,还有她的制服在内。我终于开口了。
「我想,只要不是日本男人,日本也有令人喜欢的。」
「如果朱仑穿了水手领制服呢?」
「问题太快了的时候,答案要慢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来吗?」
我摇摇头。
「因为书架倒了。倒了以后,要快一点。」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但我知道谨慎。
「可以用一下你卧室洗手间吗?」
我点点头。
她弯腰拉起裙子,又背起书包,走进了卧室。
十多分钟后,我站到卧室门外,看到她躺在床上,下身盖着被,上身穿的,是日本的水手领制服!
走到床边,她望着、我望着。我坐在床边,我望着、她望着。她把手伸过来,瘦白的手臂,从蓝边的短袖伸过来,性感无比。能有一比的,只有一位,名叫朱仑,不是吗?只有朱仑、只有朱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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