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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蝠酒吧-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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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人一拥而上,但是阿伦贝特立刻阻止了:“不不!让他们走。为了这么点儿钱抓他们会得不偿失。”
  “大人,他们不是通缉犯吗?还找上门来。”
  “所以是有原因的。”阿伦贝特止到年特面前,“如果是我,拐带圣女就会跑得远一些躲起来,生了孩子再出现。”
  年特知道取消他骑士资格的公文和米蕾妮娅回教会接受审判的通缉令只不过早发了几人,大概也是刚刚送到阿伦贝特手里。阿伦贝特还不知道新的消息,仍认为他们是逃犯。
  年特全神贯注地戒备,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剑柄上回答说:“那么您已经知道我被判罪的原因了,我并不打算为自己开脱,这次确实是有重要的事特地来找您的,能否单独谈话?”
  “进来说话。”阿伦贝特一扭头,看见自己的房子仍在冒烟,“不,还是在这里说吧。”
  年特也就说了:“据说您可以和野蛮人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请告诉我谁最了解野蛮人的事情,我要问他一些问题。”
  “和凶手有关吗?怎么会扯上野蛮人?”阿伦贝特倒是很意外,他是敏感的人,立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思了一下,“还是屋里说吧,不过恕我失礼了。”
  有时候,身份尊贵的骑士可以在乱军之中三个月不刷牙,却不肯在和平时期用客厅以外的地方会客,阿伦贝特就是其中之一。带着完全没有必要的不自然,阿伦贝特在一间侧室里招待了他们,在详细听了原委之后,向亲随吩咐了几句,不到片刻,便有十几个人被带到了这里。四周都是卫兵在放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阿伦贝特扭头对年特说:“仔细看看吧,我不相信还有人能和野蛮人交流。”
  年特挨个仔细打量着,但是在印象中那个闯入神诞圣堂的人特征神态十分明显,就算面容可以伪装,体质却是如同大多数魔法师一样纤弱,和这些人丝毫不像。这些人当初都是阿伦贝特手下士兵出身,体格都非常健壮,退伍的都发了福,没可能改扮。
  年特向阿伦贝特表示不在里面,阿伦贝特却不放松,挨个审讯神诞之夜的情况,谁也不放过。虽然大部分人都有在家里的证明,却仍被软禁。
  “我和玛丝塔的年纪差不多,他那时的事我也有一点儿印象。”阿伦贝特在屋里来回踱步,和年特私下交谈,“我一直想西亚夫的事,为什么胆小的野蛮人回去可以不死,还成了英雄?难道真的是果脯的功劳?我从来没有见过西亚夫那么聪明的野蛮人,抱着相互试探和将计就计的心理,我派人一起去野蛮人的领地。虽然每次都是只能达到沙漠的中部,但是也知道了许多野蛮人的啦。那结论就是——野蛮人,根本就没有胆小鬼!因为胆小的人,早就在三岁前就杀掉吃了。”
  “那么,西亚夫是装作害怕吗?”年特觉得阿伦贝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野蛮人军队不可能让一个胆小鬼混在里面,故意装作胆小接近人类才是最大的可能。
  “明天你去见见西亚夫,就会相信我的感觉。”
  “无论如何,请不要惊动他。”年特回答,“如果可能,我会把两个疑虑一起搞清楚。为了这个前提,也许我们不得不进入野蛮人的领地。”
  “那太冒险了。”阿伦贝特说,“我的年纪大了,才觉得什么神谕、荣耀,都是无稽之谈,金钱也带不止。在战场上或是沙漠里,这些都不如一把刀或是一壶水更重要。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吧,好不容易拐到了米蕾妮娅,找个地方幸福地生活不是更好?”
  米蕾尼娅一直被人说是“私奔”或是“拐走”,脸红红的,但是似乎也认了。
  “请原谅。”年特回答,“您说的那些都是实话,但是还有一些东西不能舍弃,比如母亲的眼泪,我曾发誓非抓到凶手不可。”
  “失言了,请别见怪。我对你们知之甚少,不该多说。”阿伦贝特自嘲似地说,“在尸体堆里打滚长大,突然在温柔的地方住了几年,人也变得呆钝了。”
  “大人,”门外有人敲门后进来了,“那些疑犯有人说想见您。”
  阿伦贝特和年特都有些意外,因为本来已经确定和他们无关了,留着他们只是为了不走露风声。一来到软禁室里,那些人都跪倒在地上:“大人,是真的吗?那消息是真的吗?所有四到八岁的孩子都死了吗?”十几个人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竟然全是泪光闪烁。
  阿伦贝特望了一眼年特,年特心中黯然,点了点头。那些人中就有人立刻昏了过去,似乎有家在以诺,那年纪,如果有孩子正是五六岁的年纪。
  阿伦贝特叹了口气:“我知道一定和你们没有关系,但是全大陆能和野蛮人有关系的连我在内都在这个屋里了。”
  “也不一定是和野蛮人有关,”年特看他们这个样子,信心不免动摇了,“也许人类中也有自行研究出来的。”
  “不……一定是他!”有个人近乎疯狂地喊了起来,年特和阿伦贝特都是一惊,紧紧望着那人。阿伦贝特紧紧扭着那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勃朗,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勃朗便恨恨地说:“懂野蛮人语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巫祭!野蛮人的大巫祭!”
  年特和阿伦贝特相视一眼,阿伦贝特吩咐周围的人加强戒备,年特叫勃朗坐下,勃朗便慢慢说了。
  “在十来年前,我们奉命护送西亚夫回北方的时候,曾经犯了军纪,偷偷喝酒。”勃朗偷偷看着阿伦贝特的神情,想必是阿伦贝特军中纪律极其严酷,即便是在后方或是不值勤的时候也丝毫不许饮酒。
  阿伦贝特面无表情,但是勃朗已经有些胆寒。阿伦贝特缓缓说:“那次饶了你们,说下去。”勃朗才敢往下说了。
  “那时候西亚夫和我们已经很熟,也没有必要防备什么,就一起喝了。我们便问西亚夫是不是野蛮人也有酒。西亚夫说大巫祭会酿一种果子酒,并教给了野蛮人,比以往野蛮人酿的都好喝,还会制造很多工具,很受野蛮人尊敬。我们说不管什么工具都算上,酿好酒的方法才是最大的发明,又问他那洒怎么酿的。他回答说不太清楚,和我们的酒不太相似,但是从他的描述来看其实就是葡萄酒,只是山葡萄酸些而已。”
  “那又怎么样呢?”
  勃朗说:“问题就在这里,野蛮人词汇不多,但是换成我们的话后,有一些词是很明确的。当说道‘发明’这个词的时候,他似乎觉得不贴切,一直都是说‘会’,似乎那大巫祭是本来就会的。实际上,后来我们想,一个野蛮人再聪明也不能发明那么多东西,特别是西亚夫描述过的工序,根本不是一代人能发明的,因为酿酒需要很长的时间,一个人生命短暂,不可能反复试验的。在那之前,野蛮人便没有果子酒,所以旨定他们的大巫祭是个人!”
  “嗯,”阿伦贝特沉思了一会,“后来你们没有再问吗?”
  勃朗回答:“当时喝得差不多了,好几人后我们相互聊天才想到的,再问他时就问不出了,虽然他否认,但是我们觉得他也很迷惑。”
  “这很重要。”年特转问阿伦贝特,“得想个办法从西亚夫嘴里问出来。他现在哪里?”
  阿伦贝特说:“和他的随从在一个院子里,出门都有军队保护。本来这次就是勃朗负责接待。野蛮人毕竟在这里会很不安全,直到上路他们才会出门的,果脯也都是代为挑选的。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那么还是由勃朗回去招待他吧。”年特有一种感觉,这个西亚夫恐怕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真的要好好琢磨一下了。就目前来说,严刑逼供是不妥当的。”
  “嗯。”阿伦贝特嘱咐了勃朗,对其他的人说,“麻烦大家在这里待到西亚夫离开为止,我做事向来如此,你们跟我多年也不必再说了。”
  年特和阿伦贝特一离开,立刻又有士兵把这里封锁了。阿伦贝特做事的谨慎态度给年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阿伦贝特挽留他们住下,但是年特很不好意思。
  “给您已经添了麻烦。我打算在城里逛一逛,有事再来找您。”
  “那好吧。”阿伦贝特把他们送了出去,“是担心我把钧你们送去领赏金吧?”
  “当然不是。”年特礼貌地按照礼仪向阿伦贝特告退。
  人已经黑了,他们想要找个地方去吃些东西。米蕾尼娅很守规矩,从来不在会谈中随便发言,有似乎有些心事,便显得沉默寡言。他们走在有些清凉的小巷里,年特正想关心她一下,她却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年特一跳。
  米蕾尼娅攥着拳头:“果脯都扔在地上了……”
  “拜托……”年特哭笑不得,“你把人家房子烧了也没有让你赔。我知道你穷,但是怎么会这么穷的?”
  “我只是……我只是,不愿意浪费!”米蕾妮娅生气了,一个人走到前面。
  年特连忙紧紧跟上,满面笑容:“不会浪费的,一定有人吃。”
  “但是我已经没的吃了。”米蕾妮娅好委屈的感觉,“我都是依着教典的礼仪规范……”
  “好了。”年特抱住她的腰,“我们去吃晚饭。啊哟!”米蕾尼娅反手一肘撞在他的脸上,其实并没有用力,他却捂住鼻子流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谁教你动手动脚!人家都说我是被你拐走的。”米蕾妮娅笑得弯了腰,抬起头来就看见年特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竟然说出脏话来,“看什么!凯子……快点儿带我去吃东西!” 
 
 
 
  
 第二十九章 咆哮与改革
 
     已经是初春了,不过四季对西亚夫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分别吧?西亚夫躲在严严实实的铁壳里,和同伴在茂密的树林里耐心地等待,如同雕像。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倒叫年特有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我们太远了。”米蕾妮娅用传心术让年特知道她的想法,年特轻轻朝她摆了摆手,表示千万不能再接近了,“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嘛。他们就是走了我们也是不知道。”
  年特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野蛮人实在是太敏感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对方的意识在周围环伺着,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察觉。这时候,树林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是一种人类没有听过的语言。
  年特用最轻的声音说:“嘘……他们在交谈,有人出现了。”
  “出来吧。”西亚夫说话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他说任何话都是吼吼的声音,就好像在大声喊叫。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自己的语言了呢。”如同鬼魅般一闪,一个瘦弱的人类身影与树干分离开来,就仿佛是树枝掉到了地上。
  西亚夫警惕地凝望着那敏捷的身影,丝毫也不友善:“白牙,你不会是找我来这里吹风吧?”
  “怎么敢!”那名叫白牙的瘦小身影龇牙一笑,他全身隐藏在树梢的暗影中,只有森森的牙齿显得格外洁白,似乎是特意为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加上一种包含着恶意的语气,狞笑着说道:“你是部落头领,杀了你,我会遭殃,除非……”
  “连尸体都不剩?”西亚夫任何话语都是咆哮,倒也一样叫人无法分辨他的情绪。
  白牙舒展了一下身体,若无其事地说:“我哪有那个本事。再说,也舍不得呀,在我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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