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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明江湖宅女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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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少暗道:难怪南宫俊卿说她是要摆脱白莲教的控制,原来是明哲保身,她果然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夜色下,林晚词的声音清冽而冷静:“进半年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证明了这一点。父亲不听饿的劝阻。直到在太原惨败,方才心灰意冷。沈醉天的图谋不可谓不深,那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铩羽而归。局势从最初来肯似乎是极为有利的,汉王谋反,外族入侵,然而局势千变万化,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万事具备,还得向老天借三分运气。”

艳少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林小姐惊世才华,若生为男子,当是大明朝之幸。生在江湖,便是御驰山庄之幸。”

林晚词淡然一笑,却不言语。

香炉中冒出一缕淡淡的轻烟,香气在热力下渐渐散发。和着冷霜一样的月光丝丝袅袅的弥漫开来,香味是极轻淡的,低回而悠长,弥久不散。

艳少忽而话锋一转,道:“只是,你既然已经知道她不是昔日的容疏狂,为何仍然不放过她?”

林晚词面不改色,红唇轻启悠悠道:“或许是因为楚先生的缘故吧,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楚先生的保护下,我究竟有没有能力杀死她?”

艳少不禁微笑:“这么说,倒是我害了疏狂,林小姐真是妙人啊——”

林晚词的声音募然变得冰冷:“楚先生,自负将是你最致命的弱点,你何以料定我不敢杀她?”

艳少但笑不语。

林晚词忽然挥袖自桌子一扫,只听“啪嗒”一声,一个黄色盒子落在地上,里面掉出一束头发,乌黑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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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少不动声色:“不过是一束头发。”

林晚词冷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艳少静静看着她,半晌,发出一声叹息:“自负,又何尝不是林小姐的致命弱点呢?”

林晚词微一侧目。

艳少缓缓道:“你在太原抛出藏宝图,欺骗沈醉天。再到聊城一站,重创鬼谷盟白莲教,甚至离间我与汉王,都是可以说是成功的,而且极大的成功……也因为这样,你不免有些飘飘然了……可是,你忘记了,风净漓是一个女人,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善变,她们的情绪反复无常,最不易把握……”

林晚词的脸色慢慢变了,一双明眸却愈发亮起来。

“林小姐,你不能凭借一张藏宝图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别人,你既然将藏宝图送给了我楚天遥,就最好不要将它再给别人,即便这个人是未来天子。”

林晚词静默有顷,面色越发苍白,终于缓缓点头道:“你早就知道那些杀手的来历,这么说……”

“不错,我早知那些杀手是锦衣卫的人。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因为汉王的缘故,冲着我来的,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疏狂——他们既是冲着疏狂来的,就绝对不可能要置她于死地,肯定是另有原因——”

林晚词笑了起来,道:“你早知风净漓背后的人是我,所以,你们一起来演戏,利用我……”

艳少一笑:“林小姐冰雪聪明,一点即透。和你谈话真是快意之极。没错,我们是借助了一下御驰山庄弟子众多的优势,还谈不上利用。”

林晚词怒极而笑:“我让御驰山庄的人四处去打探容疏狂的生死,原来却是散播她的死讯来着……只是,为什么?容疏狂为什么要诈死?”

“为了摆脱一个人。”

“谁?”

“皇太子,即是未来天子。”

林晚词眸光一紧,问道:“难道她的身份果真与皇室有关?”

艳少闻言,不由得静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皇太子要见疏狂,自然是因为她的预言成真,给他造成了震撼——而林晚词却因为藏宝图的关系,怀疑她的身份,呵呵……

他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不想和皇家有任何牵连,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知道这件事只能瞒林小姐一时,事后你必然能想通其中的关节,所以我并不打算隐瞒。正如你所说,对于林小姐这样的聪明人,没有秘密。我只想让林小姐明白一点,容疏狂不是御驰山庄的敌人。”

林晚词不语,面色煞白。

她像一切骄傲的人不能接受失败一样,有着极大的愤怒与懊丧:“风净漓居然拿一束头发来骗我?而我居然相信了?”

“这束头发确实是疏狂的,她倒是没有骗你。”艳少轻笑一声,道:“而林小姐,你自命是最善随机应变、因势成事地,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自然没有将风净漓放在眼里……呵呵,林小姐可以玩弄男人,也可以玩弄女人,但是你不能同时玩弄男人和女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男人和风净漓那样的女人。”

林晚词怒极反而平静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语气颇为讽刺的说道:“容疏狂究竟是怎么招揽人心的?竟令楚先生为她这样死心塌地,殚精竭虑?”

艳少毫不动怒,冷冷回复她道:“论及招揽人心的手段,她是万万不及林小姐,但是,她比你多一样东西,那就是真诚。”

“你问我,容疏狂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现在想想……”他说着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迷茫与自嘲:“我爱她竟是没有为什么的,但是我就是喜欢她了,她乐观豁达,爱恨分明。但是糊涂犯蠢的时候也有不少,可是连她的蠢笨,我看着也是欢喜的,单单觉得可爱,有时候简直巴不得她闯些祸出来,好替她去收拾……你也许会说,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世上有很多,不错,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语上她们……”

他停下来,轻轻叹息一声:“世人看我楚天遥武功高强,不可一世,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是我永远都无法打败的,就是时间,它是最冰冷的杀人武器,它有时使我激进,有时使我颓然,更多时候使我寂寞。但是唯有疏狂,她令我感到快乐,在她身上,我看到人生光亮的色彩和无限可能……世间的阴谋、权术、算计、勾心斗角甚至杀戮,这些东西都是我懂的,也都是我擅长的,但这些东西已经令我感到深深的厌倦了……”

这时,外面的天空是青琉璃一般的明湛,一弯弦月只余一抹极轻极淡的,浅浅的月痕。天已然大亮了,广袤高远的天幕上有鹤羽一般轻洁的云影在飘荡,清风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吹过来,掠过艳少飞扬的发丝,掀动他洁白的衣衫,将他那一把独特的低哑的嗓音吹散开来,化作一池温柔的春水……

“真的吗?你真是这么说的嘛?”我拉住他的胳膊连声追问。

艳少苦笑,佯怒的瞪着我,还没有说话。有人已经先受不了的叫起来:“容姑娘,你已经问很多遍了,你不觉得太肉麻了嘛?”

我放过艳少,转身狠狠敲一下杜杜鸟的头,喝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他跳到一边去揉脑袋,道:“还是说说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吧,别尽说这些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我怒目而视:“闭嘴!”

他迅速走远,嘴里仍然在嘀咕:“这头发成什么样子?简直和庵堂里的姑子没分别……”

我一听,立刻咆哮起来:“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嘛?”

丫的,艳少已经对我的新发型表示不满,这小子还来火上浇油。

“好拉,别闹了。”艳少握我的手。

我回头见他面带微笑,眼底不无揶揄之意,不禁感觉两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了。

他握着我的手,在凉亭里坐下去,笑问我:“容疏狂来历不凡,想不想查个究竟?”

我连忙摇头:“千万别,容疏狂已死。她生前的事,我一概不问。她即便贵为公主,那也与我不相干。”

他笑起来,故意道:“咦,我倒很想去做驸马爷呢。”

我不接他的话茬,直望着他笑,心里细细回味适才听到的。越发觉得高兴,越发笑得欢快。终于,他也忍受不了,露出极端无奈的神情,单手抚额,长叹着调转过头去:“老天,我本来不觉得那些话肉麻,倒给你看得肉麻了……”

我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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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叹息道:“林老夫人真是厉害啊,人都死了,还要算计别人,连自己儿子的幸福都……”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林少辞临别的一席话,不觉顿住。起初还不觉得什么,继而那番话宛如惊雷般滚滚响过脑海。根据艳少所说,是林千易与林晚词合谋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妹妹,这件事还牵涉到林家夺取藏宝图的家丑。他既然不能杀了他们为容疏狂报仇,便唯有将这份悲恸深深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艳少见我不语,微微蹙眉:“怎么?”

我老实道:“我在想林少辞。我一直不太了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冷漠似乎是一种伪装,一旦他卸下面具,就是另一个人。”

艳少不语,半晌,发出一声长叹:“林少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倘若他不是御驰山庄的少庄主,也许会是一个浪迹风尘的游侠,或高山流水中的隐士。他天性淡薄不求名利。这个身份对他反而是一种束缚,他的追风剑法讲究一份黏功,是要黏住对方。彼此纠缠不死不休,而不是干净利落的一剑弹开。海晏河清,所以他有太多的事情都放不开,亲情爱情都无法割舍,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醉生梦死……”

我有些惊讶:“听起来,你很了解他?”

他一笑:“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我失笑:“好高深的回答。”

他不语,习惯性的伸手来摸我的头,手到中途又缩了回去,咬牙道:“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一会儿我非教训他不可。”

我首次听他骂人,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又不敢笑:“我怎么知道呢?那时候打得激烈,那一剑就贴着我的脸过来。要不是我够机灵,躲得够快,头就没有了,现在只是没了头发而已……其实头发太长也不太好的,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梳理,洗起来也很麻烦,剪掉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只好乖乖闭嘴。

这时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幕上的几缕轻烟似的白云,越发衬得天空瓦蓝纯净,无一丝杂质。杜杜鸟在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地里捉虫子。玩得兴致勃勃,到底还是个孩子。昨晚吓得脸色发青,差点儿尿裤子,这会子全都忘了。

我自行李中取出水囊递给艳少,他微微摇头,表示不渴。

终于,官道那头依稀扬起一股灰尘,隐有马蹄声响,少顷,一骑骏马夹带着一路尘烟。飞驰而来,马上的一个白衣少年,身姿清挺,即便在滚滚风尘中亦如山涧清泉,一尘不染。

我恍惚又回到第一次见到风亭榭时的那天。少年白衣俊秀,丰神俊朗,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温和的光芒,偶尔泛起羞涩的笑……但,那样一个小榭,永远不会回来了,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他的妹妹风净漓。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愿多看我们一眼,单刀直入道:“楚先生,我冒着欺君的危险,放过了容疏狂,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了,那批宝藏究竟在哪里?”

艳少长身而起,微笑道:“恐怕还要等上几天。”

风净漓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艳少道:“风姑娘尽管带着你的车队上路,届时,我们在济南碰头,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宝藏应该已经到济南了。”

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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