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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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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章 也许是结束 也许是开始

    脚麻了。

    因为诵经的时间太长。和尚多半都是这样。

    我咬了咬嘴唇,无法原谅自己的双腿。我的双腿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发麻?

    一哉死了耶!

    我摇摇晃晃地随着邻座的人起身上香,又悄悄瞥了棺木一眼。削瘦的脸颊,细长的眉毛,比想像中更为黝黑的脸庞。这就是我看见一哉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一哉死了,死于意外。

    我是听了传闻才知情。没人知道我和一哉的交情,所以也没人直接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托裘利替我打听守灵的地点,一到傍晚就立刻前往,后来……后来怎么了?当我回过神来已经是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穿着制服,往自己的床铺躺下。

    白色的天花板与花纹壁纸。窗外一片漆黑,路灯的光线射入了房内。我得拉上窗帘才行。对面是公寓,不把窗帘拉上,房里的样子都被看光了。我动了动脖子,黏在脸颊上的头发发出了啪兹啪兹声,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哭过了。

    轻快的音乐响起,这是什么曲子?对了,是手机,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墙上的时钟指着十一点,十一点正是我和一哉通话的时间。我缓缓坐起身子。快接电话,不能让一哉等太久。

    我打开书包,探入内袋,这时才想起一哉已经无法与我通话了。

    因为他死了。

    他死了,已经不在人世了,再也无法和我说话了。

    书包里的电话依旧响个不停,我像个傻瓜一样目不转晴地盯着它。一闪一灭的蓝灯。是谁打来的?是里绪吗?或许她担心我,才打电话来。

    我轻轻拿出电话,见了荧幕上显示的文字,心脏猛然一跳。

    ——村濑一哉——

    刹时间,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村濑一哉,电话簿里的一哉只有一个。我的脑海里天旋地转,窗户及桌子也跟着晃了起来,窗帘上的花样越拉越长。我懂了,那是梦。是啊!一哉怎么会死?那一定是梦。

    然而地板上的灰白色纸袋却硬生生地将我拉回现实。我知道纸袋里装着什么。净身用的盐巴、茶叶与酒。暗色包装纸告诉我,我的确替一哉守了灵,也见过了他的遗容。

    那么这通电话又是谁打来的?铃声已经响了近一分钟。

    哦,我懂了,是一哉的家人。他们一定是看了通话记录才回拨给我的。我的手终于动了。虽然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却不能无视一哉的家人。

    “喂……”

    “绫……是你吗?”

    听了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我浑身发僵。

    那略带嘶哑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一哉的声音。我听过了无数次,绝不会有错。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回了声“嗯。”“为什么?”“怎么会?”“不可能!”之类的话语在脑中不断回响,却说不出口来。

    “……你好吗?”

    “嗯……只是有点累。”

    “哦,对了,你说过这阵子要准备运动会,很忙的。”

    一哉在电话彼端若无其事地说道。现在是关心我好不好的时候吗?我的脑子如此大叫,嘴唇却如常回话。

    “对啊!今天也是,两个三年级生为了颜色的问题吵得好凶。暑假以来一直都这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却还是继续说话。

    “这样啊!我也是忙翻了。”

    一哉谈起了园游会。班上的摊位,三年级生做的超炫音乐点唱机。可是,怎么会?不可能啊!虽然我想这么说,脱口而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语。

    “今天我们班上还为了字要用红色还是橘色写而大吵一架,吵了好几个小时呢!”

    “还真惨烈啊!吵到晚上?”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

    “晚上……晚上我去守灵了。”

    我说了,终于说出来了。电话彼端的一哉沉默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脖子上及手肘内侧都淌着汗水。或许这是句不该说的话,然而一旦说出了口,我就无法继续闲聊了。

    “我是……去守你的灵。一哉,你已经死了。”

    一哉默默无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按捺不住,高声说道:

    “一哉,你现在人在哪里?你从哪里打电话给我的?”

    “我……在家里。”

    沙哑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今天也去守灵了。”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你知道是去守谁的灵吗?是你的,绫,死的人是你。”

    八月早就结束了,耳边却传来了蝉叫声。

第一卷 第一章 那一天 那个时候

    我该如何描述那起既是结束、也是开始的事件?

    我的名字是远野绫,就读县内高中二年级。

    我们家共有四个人,除了我以外,还有爸爸、妈妈及就读大学的姊姊。我的成绩在平均水准,体育及数学则在平均以下,兴趣是观赏电影及阅读……换句话说,没什么特别的嗜好,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平淡乏味的人。最近为了即将展开的运动会在画加油看板,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图画得好,只是签运不好,抽中了这项工作而已。唯一能够引以为豪的一件事,便是从去年起就开始天天写日记,从未间断。

    我参加的社团是合气道社,不过只是挂名而已。说穿了,我是个幽灵社员。

    在我就读的南高,社员人数若不满五人,该社团便会自动降级为同好会,社团经费也会大幅删减,因此小社团总是努力争取幽灵社员。我也是在今年成为合气道社社长的同学请求之下,借出了我的名字。

    合气道社的实际状况可说是惨不忍睹,真正参与练习的只有拉我入社的同学——齐木里绪和另一位姓中山的同学,而她们每礼拜顶多也只练个几小时而已。等她们结束短暂的练习之后,我就会和她们会合,三个人一起到生物教具室里闲聊打混。这就是合气道社的主要活动。

    选择生物教具室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顾问伊藤隆平(绰号裘利)是生物老师。我们没有社办这种高级玩意儿,裘利在春天突然大发神经架的社团网站当然也无人闲问;不知不觉间,我们就代替连垃圾留言都不会删的他管理起留言板了。当然,这依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

    我和一哉——村濑一哉便是于今年五月在这个留言板上相识的。

    今年春天,担任北高合气道社社长的一哉来板上留言,表示希望和我们一起练习。

    虽然因为顾问许可、行程、场地,以及最重要的原因——我们社团可悲的活动实况等问题,共同练习未能实现,不过担任联络人的我却因此和一哉混熟了。

    除了社团以外,举凡电视、书籍及电影等各方面的兴趣,一哉都和我出奇相投。曾几何时,说完联络事项以后花上两倍的时间闲聊,已经变得理所当然。

    假如没有一开始的阴错阳差,或许我们早成了情侣;然而事与愿违,我们相约见面讨论共同练习事宜的那一天,一哉得了感冒,改由副社长望月前来,之后共同练习的计划便泡汤了。

    我们错过了见面的机会,成了互通电话的朋友。我们约好在晚上十一点联络,等家人都入睡之后尽情地谈天说地,闲聊彼此学校及朋友的事。

    一哉说了许多他的事,比如他国中时参加足球社,其实很会做饭,虽不挑食却无法容忍糖醋里肌加凤梨;他也谈过他支持的足球队,喜欢的搞笑艺人,甚至把他的秘密——自从小学时从庭院里的树上掉下来以后,就得了惧高症——也告诉了我。一哉的所有话题都生动有趣,我爱听极了。而一哉也总是开开心心地听着我的无聊话题。

    我们几乎每天都打电话、传简讯,却一直没见面。并不是没机会见面。当他邀我暑假出去玩时,我真的好开心,但却拒绝了。

    说白了,是因为我没有自信。那时我早就喜欢上一哉了。

    打电话聊天时的语气及简讯字面所呈现的我,都比平时的我来得开朗风趣;我怕一哉见了真正的我会感到失望。

    我的服饰品味烂得可悲,不像中山一样总是身穿名牌货;都已经十六岁了,还在家庭理发院剪头发。这样的我怎能和一哉见面?但要我突然开始打扮,我又没勇气。我很清楚,品味差的人乱穿高档货,反而比不穿还要显得滑稽;再说,若是我出门时精心打扮,姊姊铁定会笑我:“绫怎么突然爱漂亮起来啦?”一想到这里,我就满脸通红。

    所以我决定急事缓办,慢慢把衣服鞋子买齐,偷偷买时装杂志来看,把自己的说话方式改得爽朗些,再若无其事地找个藉口改去其他发廊理发,好在一哉的生日九月十四日前改头换面。就算赶不及,到十月或十一月应该就没问题了。我以为努力及时间能解决我的烦恼。

    为什么我会以为人一定能活到时间解决一切问题的那一刻?

    一哉死了,死于意外。

    夏天即将结束的那一天,八月三十日。一哉在校舍顶楼踩到积水滑了一跤,撞到了头——正中要害;等到数小时后别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一哉死得如此轻易又突然,如果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说不定我还会笑死者迷糊。就这样,我们在开始之前就结束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八月三十一日,从远方传来的嘶哑声音说:“死的人是你。”

    然而到了隔天,早晨依旧如常到来。姊姊匆忙跑下楼的脚步声吵醒了我,早餐是我不爱吃的咸鲑鱼;校长在开学典礼上长篇大论,害得我险些贫血;中午和班上同学一起吃午餐,大家都看得见我。死的人果然是一哉。

    一哉的意外上了报纸,告别式也办过了;这代表他的确死了,他应该已经不在人世。

    但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在我脑中盘旋不去,让我无心去做其他事。

    足足有两天,我怕得不敢靠近手机,然而到了第三天,我却拿起了电话。

    我想听听一哉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和一哉说话。是幽灵也好,幻听也罢;没有一哉的世界如此空虚,只要能消除我的寂寞,不管电话是打到哪儿都无妨。

    我不知道一哉是否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他接了电话。我们都有点困惑,随即便不约而同地开了口,理所当然地聊起昨天的电视节目,抱怨刚放完长假就考试,一如从前的我们。我们都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事。

    只要这么做,电话彼端与这一端便完全无异,天气与新闻也都一样。电话每天都打得通,我开始觉得维持现状也不错。

    能和一哉说话,和从前一样说话。这是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只要能和他继续说话,我别无所求。反正我们本来就没见过面,现在和从前并没有任何不同。虽然多了件不能谈的话题,但只要能听到一哉的声音就无所谓。

    如此这般,我们过着表面上平稳的时光,直到那一天来临为止。

    直到九月六日那一天。

    从车站南侧出口直走片刻,就能走到一个大型的Y字路口;那里是市中心,也是人潮最多的地方。

    Y字路口的正中间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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