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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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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种讨厌的感觉。时田的脸庞及和她一起笑着回家的中山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

    “我去问望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你觉得他会说吗?”

    “我和他是朋友,只要我认真一问,他一定会……”

    说到这里,一哉没再说下去。或许他们真的是好朋友,但事情并没简单到坐下来好好谈就能解决。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望月或许杀了他的〈好朋友〉一哉。

    “一战,我们去化学社的社办看看,好不好?”

    “咦……”

    “我才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我们偷偷进去调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可是社办门门不是锁起来了吗?”

    对喔!社办大楼的门得输入密码才能打开。虽然绝大多数社团都嫌麻烦,没设密码,但如果化学社藏着什么东西,一定会设定密码的。

    不过我并没死心,因为我想起来了。

    “唉,之前你不是说过‘听说有的社团是用生日当密码’?这是不是望月告诉你的?”

    “嗯……对。”

    “既然这样,很可能就是化学社吧?设密码的社团本来就不多,而密码这种事不会跟不熟的人说。”

    如果是望月告诉一哉的,说的很可能就是女友时田的社团。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藏了什么,怎么可能随便告诉我?就算我是北高生……啊,不,也许不要紧。”

    “怎么了?”

    “望月是在去年夏天集训时跟我说的。”

    我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或许那时一切还没开始,如果是在还没隐藏任何东西时不经意提起,说不定连他们都忘了自己曾说过,到现在还用原来的密码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哪个社员的生日啊!化学社有几个人?”

    我再看了名册一次,垂下了肩膀。社员有七人,虽然和去年没有变化,可是密码只要失败三次就无法使用,逐一输入的话,猜中的机率还不到一半。

    望月说的社团就是化学社的机率、密码没被改过的机率、从七个生曰之中选中正确密码的机率——全部合起来实在太低了,风险太高。我们两个一声不吭,周围一片寂静。

    也许还是放弃较好。即使成功进了社办,说不定什么也没有;就算真的找到什么,或许会伤了一哉的心。怀疑朋友的痛苦一定就像内脏被针刺一样难受吧!

    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我正要这么说,一哉却“啊”了一声。

    “怎么了?”

    “等等……对!绫,说不定我们能打开化学社办!”

    “咦?可是就算密码是生日,成功率也不到一半耶!”

    他的话教我一头雾水。成功率只有3/7,43%。

    “不,不对。唉,你送给我的车票夹,你不是也在用吗?”

    “呃,嗯,我拿来放月票。”

    “换句话说,我们两个共用一个车票夹。”

    “啊……”

    “对,世界有两个,所以一个就变成两个,机率也会提高为6/7。我〈这一边〉可以试三次,你〈那一边〉也可以试三次。”

    “对啊!”

    没错,就算0界的密码因输入错误而不能再使用了,也还有一界啊!世界有两个,机会也变成两倍。

    “可是,一哉,等等……”

    但一界没有我,到时就得由一哉进入社办大楼。我被发现的话,至少还找得到藉口;但一哉是外校生,可就百口莫辩了。

    “是啊!只能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偷偷进去了。”

    “真的要去吗?就算成功,或许里头什么也没有耶!”

    又或许里头有看了会后悔的东西。

    “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要把一切弄个明白。”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无从反对。

    “偷偷潜入的事,我们要不要和拉梅儿学姊商量啊?”

    我做好觉悟,问了这个问题。一哉硬着声音回答:

    “还是不要好了。说不定她会反对,再说我们也不能连这种事都拖她下水。”

    “嗯,好,就我们两个去。”

    你可别冲动喔!这道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但我选择忽略它。

    我们决定在礼拜五实行计划。我花了几天调查社办大楼的状况,进行准备。

    化学社办果然锁住了。我曾看过好几个社员出入,却没看出他们输入的密码。社办的窗户总是关着,又拉上窗帘,看不到里头。里头究竟有什么?

    九月二十六日。当天我从早上就开始坐立不安,放学后决定去看里绪她们练习。

    小社团没有武道场使用权,所以合气道社在体育馆二楼的桌球社里铺了张榻榻米垫,充当练习场。我爬上楼梯时,她们两人正在练习。白色的道服和蓝色的宽口裤,服装和弓箭社很像。她们今天难得认真练习,我不想打扰她们,便选了角落坐下。

    待会儿我会到生物教具室等候夜晚来临。我也教一哉躲在那里;裘利从来不锁门,平时又没人会去那里,最适合藏身了。

    榻榻米上,中山对里绪挥落手臂,里绪却抓住了她的手,下一瞬间,中山的身体便飞到了半空中。

    我忍不住“喔喔!”叫出声来。人的身体翻转一圈、大声摔落榻榻米上的画面总是那么充满魄力。不过这并不是因为里绪厉害。我刚开始看到人在空中翻转时非常惊讶,后来才知道那不是被摔出去,而是护身动作。

    手被抓住时,为防被扭断,就先自行翻转,卸去对手的力道;如果是用在不懂得翻转的人身上,根本飞不起来。当然,高手只要一接触就能打飞对手,不过高中生哪有这种本事?再加上这种武术基本上不比赛,所以声音听起来虽然吓人,社团活动内容却是极为和平。

    “小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里绪一发现我便露出了笑容,中山则是毫不掩饰地露出“麻烦家伙来了”的表情。

    “怎么样?练习得还顺利吗?”

    “差不多要结束了。”

    放学到现在应该还不到一个小时……这样不行啦!

    “我接下来要工作,不是偷懒。”

    中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瞪了我一眼。别看她这样,其实她是学生会成员;每当编列经费的时期到来,她总会一手拿着蛮牛,一面咒骂南高生一面工作。

    “唉,化学社是个什么样的社团啊?”

    “化学社?感觉上像是个实验社,做一些电解实验或制造冰棒。不过他们不常申请经费,因为他们的社长……就是之前死掉的泷埼是个有钱人,想要什么都会自掏腰包去买。其他社团怎么不学学他,别来申请经费?”

    中山嘴上这么批评别人,其实我知道她也拿了一堆假收据去替合气道社申请经费,向学生会拐了不少餐饮费。学校正是社会的缩影啊!

    “话说在前头,今天提早结束可不光是因为我的缘故。齐木也要打工。”

    提早结束练习似乎让中山感到心虚,只见她撂下这句话后,就去拿打扫工具了。

    “里绪,你又增加打工时间了?”

    里绪正在收拾练习用的木刀,听见我的问题,便微微一笑。

    “没有啦!今天去打工,明天我就休假啦!”

    “可是你最近真的一直在打工耶!”

    我向背对着我的她提出长久以来的疑问。

    “因为你借钱给田中?”

    穿着道服的背影突然僵住了。

    “讨厌,你是听谁说的?”

    “也没听谁说……大家都在传啊!”

    我觉得不该把由利说出来。

    “连小绫都听说了,看来传得很广。”

    里绪略带困扰地笑了。里绪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对谁都很好,无论是对我、对中山或是刚认识的人都一样。

    比方大家一起去吃饭,说好饭钱平均分摊,但里绪就是会主动去当那个出钱出得最多的人。这种心情我也多少能体会;对我这种胆小鬼来说,占了人家的便宜反而不自在。不过里绪的情况有点过了头。

    “为什么?你应该也没有多余的钱借人吧?”

    里绪转身逃避,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和上次正好相反。她略显迟疑,但在我的凝视之下,她终于低下了头,小声说出理由。

    “……田中的爸爸沉迷赌博,到处向人借钱,为了要钱,还打她和她妈妈。可是毕竟是爸爸,她又不能报警。”

    “这样就更不能借钱给她啦!”

    “我借她的钱,是拿来贴补家用的。听说田中的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工作。”

    可是田中的妈妈不是在杉家大儿子的工厂工作吗?我记得中山是这么说的啊!

    “那是真的吗?”

    “我有看过她身上的淤青……”

    里绪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笑容,抽出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才隔没多久,又要违法入侵啊……”

    一哉在电话彼端喃喃说道。

    傍晚的生物教具室,我们两个藏在黑色桌子之后,耳朵贴着手机,尽可能往角落坐,等待时间经过。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要是被逮到,恐怕会被退学吧!”

    “……对不起。”

    我向他道歉,他笑着说是开玩笑的。

    “你不用道歉。不过好无聊喔!我又好渴,早知道应该带点东西来的。”

    我转过头,教室角落有个给社团用的冰箱。

    “你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红茶?”

    “有啊!可以喝吗?”

    我也伸手拿出了红色保持瓶。

    “那是我买的。大家都没在饮料上写名字,所以只有本人才知道哪罐饮料是哪个人的。既然我死了,就没人知道这是我买的了。反正放着也没人会喝,你就喝掉吧!”

    “那就多谢啦!”

    我把手机夹在肩头及脸颊之间,打开保特瓶盖。

    “干杯!”

    我在四下无人的教室高高举起保特瓶,送到嘴边。接着我们两个都闭上嘴,耐心等待。要是说太多话,说不定会引起走廊上的人注意;在所有学生回去之前,我们不能展开行动。

    我发着呆,脑里出现了化学社办的幻影。银色大门像是魔王的城堡一般高高耸立,一打开门,满坑满谷的白色小鸭就一同看过来,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叫。

    我猛然抬起头来,眼前是一片灰暗的教室。原来是作梦?也对。

    这时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穿着体操服的中山。这么一提,中山在运动会时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诅咒小鸭——不知道还在不在——

    还在不在?都已经丢了,为什么这么说?不管是丢在家里还是校内的垃圾桶,每礼拜收两次垃圾,小鸭现在早就到了垃圾处理场,为何中山会那么说?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把视线移向旁边。

    唉……该不会……

    我和中山通电话的那一天,她说在练习结束后发现了白小鸭;练习结束后,她都会来这里,来生物教具室喝冰箱里的茶,喝光了就把空瓶丢掉。丢到哪里?

    黑暗中有个侧面凹陷的铁制垃圾桶,里头的垃圾只积了一半左右,已经有半年没倒过——

    “在这里……?”

    “绫,怎么了?”

    “抱歉!你等我一下!”

    我扑向垃圾桶,拉出保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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