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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猫行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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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头好像对自己很有好感的样子……
  马猫儿心里嘀咕了一句,装出老老实实的模样跟李伯打个招呼:“李伯,早。”
  “早,小伙子,挺能干啊。”李伯又把马猫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过,我看你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
  “哪能啊李伯,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您。”马猫儿心虚的笑着溜进院子,“我先去吃早饭……”
  连家也是杭州本地赫赫有名的人家,现任家主连古今曾经是江湖上叱诧风云的人物,不过早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如今经营的是木材生意,家中长子连玉轩,已经是生意场上一把好手。
  可是叶长春想到连玉轩的时候,却有几分惑然,坐在马车上,就不由自主的跟阿福说道:
  “我倒是很奇怪,姐姐那样的人,怎么能被连家大哥那样的人折服。”
  阿福笑笑:“姑爷虽柔却韧,或许是以柔克刚吧,就像您对付马猫儿那样。”
  话一出口,阿福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失言了,马猫儿一个仆役下人,怎么能拿来跟自己大小姐比?于是连忙认错:“小的多嘴说错话了。”
  叶长春掀起帘子看看马车外面,漫不经心的摆了一下手:“这几年越发把你惯的没样了。”
  马车进了杭州城,连府大门已经在望。
  连古今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身子骨还很硬朗,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风范。叶长春进了前厅,就命阿福捧上礼品,寒暄之后,两人落座,叶长春问候了连古今的身体,同连古今讲了些南边的事,谈了谈生意上的事,又问道:
  “连大哥是出去做生意了吧,今日不在?”
  连古今拈着胡子,笑得自得:“他在后院呢。长春,你今日来的恰巧,昨日大夫刚来,你姐姐又有身孕了。刚才通报你来了,你姐姐本来要跑出来见你的,被你姐夫挡住了,你快去后院瞧瞧吧。”
  叶家与连家是世交,且两家本来是江湖交情,并不讲太多世俗虚礼,叶长春应着,随小厮来到后院。连家做的是木材砖头一类的生意,府里自然是应有尽有,亭台水榭,精致巧妙又赏心悦目。
  叶长青同连玉轩住在连府一所独院,还未进去,叶长春已经听到里面叶长青喧闹之声: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五年未见长春那死小子了,我先去看看!”
  房门“吱呀”打开,里面走出眉飞色舞的叶长青和长身玉立的连玉轩,两人都看见了院门处的叶长春,一时有些惊喜,叶长青一把甩开身后的连玉轩走到院门,对着叶长春就拍了一掌:“你这混小子,五年都不来看看我!”
  笑着说完,泪水已经滚落。连玉轩从后面赶上来扶住自家娘子给她拭泪:“长春都来了,见也见到了,你们回房去坐着吧。”
  边说着三人进了院子。抹干净眼泪的叶长青完全没有嫁为人妇的贤淑模样,对着叶长春兜头大骂一顿。叶长春本来指望连玉轩能帮自己的,可是看到怡然自得坐在一旁充耳不闻的连玉轩,那张白净的脸上分明只写着两个字:活该。
  救了自己一命的是连家老二连玉榭。叶长春几乎要被自己姐姐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高呼:“叶大哥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屋门已经跨进一个修长黝黑的少年,玄色头巾深蓝缎袍,眉眼飞扬含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了。
  自己不也不是当年的叶长春了吗?
  叶长春微微一笑。
  多少少年时候的事涌上心头。小了自己三岁的连玉榭,从小就老是跟叶长青一伙跟自己过不去。叶长春仔细打量了一下,看到了连玉榭额角上一块几乎看不出的疤痕。
  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记仇的人?
  不过仇人见面总是分外眼红的,行过礼,连玉榭似乎有些失望的打量着叶长春,批评的毫不见外:“近十年不见,叶大哥的老成模样,怎么倒是越来越像我大哥了。”
  叶长春暗地里咬咬牙,笑着站起身来:“多谢玉榭兄弟夸奖。”
  叶长青也跟着打量着叶长春,然后笑着摇摇头:“这么会说话,都会拐着弯子夸我相公了。我倒觉得,他比五年之前是更像个人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丫鬟的喊声:“小少爷小心!”
  喊声未落,门口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一进门就扑向叶长青,半道被连玉轩一把拉住,推到叶长春面前:“叫舅舅。”
  三岁的连海潮冲叶长春一笑,脸上露出一个笑笑的酒涡:“舅舅!”
  捧了许久的见面礼终于要送出去了。叶长春拿过玉锁和金如意在连家长孙,自己的大外甥面前晃了晃:“要哪个?”
  连海潮看了一眼,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父亲和母亲诡异的笑脸中拉过叶长春的衣襟擦擦自己的鼻涕之后,笑嘻嘻的回答道:“都要!”
  叶长春看看自己衣襟上一滩鼻涕水,心里忽然想起李伯说过这小子像自己的话,当时自己还高兴了一下,看来确实是高兴的太早了。
  在连府用过一顿鸡飞狗跳的午膳,已经是下午。连玉轩送叶长春出来,两个人沿着连府幽静的后院小路往外面走。远处水榭上飘着淡淡的云纱,里面摆着一张瑶琴。连玉轩看看空空的水榭,对叶长春笑道:“若是早来一会,倒是可以见到我家表妹。她在这里住了几天,那琴就是为她摆上的,正巧今日出去到庙里上香。”
  “哦。”叶长春应一声,顿了一顿,又答道:“大概是没有缘分。”
  连玉轩愣了一愣,笑着摇摇头:“跟聪明人说话,真是不用费周章。不过我们兄弟之间,是不需要这样的吧?其实前几天老爷子还提你来着,说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既已立业,也该成家了。”
  叶长春仍是笑笑,没有多话。
  寂静中,两人的脚步声有些顿时有些突兀。
  连玉轩看着西边渐渐堆起的淡淡霞光,似是不经意一般说道:“长春,这些年你姐姐一直很挂念你,尤其是你在外面的那三年。”
  叶长春停住了脚步,看着小路那边一池水,水面上浮着些红鲤鱼,来来回回游着,十分悠闲自在,他背着光的脸上,仍是沉静如水。连玉轩看着他叹一口气,重新向小路上迈步:“事情既然已经都过去,又何苦一直记着呢?”
  叶长春仍然站在池边,望着一池的游鱼,似是在同连玉轩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也本以为该如此。可是从外面回来这两年,越发觉得日子没什么意思。就像这鱼,整日游来游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已经走出几步的连玉轩听到这话,不由得摇摇头:“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伯父伯母过世后那几年,你已经把自己逼得太寂寞。也不要老把自己闷在生意里,找点别的事情来做,自然会好些。”
  叶长春忽然从鱼池边转过头,看着连玉轩:“连大哥,你年长一些,该听说过‘蚀心散’这种毒吧?”
  连玉轩怔了一下:“你是说,红莲教的‘蚀心散’?!”
  叶长春点点头。
  连玉轩脸上忽然变色:“是找你的?”
  叶长春沉吟着:“两年来我住在秀水镇,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出现。可是最近我给一个人把脉,觉得那症状很像是中了传闻中的‘蚀心散’。虽然可能性不大,我还是有些担心是冲我来的。因为知道他在杭州长大,而能帮得上我忙的又只有你,所以才亲自赶过来问清楚。”
  连玉轩盯着叶长春看了片刻,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那人是谁?”
  “是一个江湖混混,因意外留在府中。”
  “为什么没有打发了他呢?”
  叶长春摇摇头:“看不出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而且,既然已经收留了他,是叶府的人了,我就该担当他的性命。”
  “只是这么简单?”
  “虽然是个混混,却也不坏。”叶长春看向鱼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死了可惜。”
  连玉轩没有继续追问,沉吟片刻,抬起头来:“我虽然听说过蚀心散,却不是那么了解。这样吧,连家管家一辈还有几个老江湖,我问问,改天到叶府的时候告诉你,怎么样?”
  叶长春抱拳一笑:“那就多谢连大哥了。”
  两人出来连府,看见叶家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叶长春道别后上了车,掀开帘子道别,却听见连玉轩在外面犹豫的声音:“红莲教除了‘蚀心散’这种毒药,还有一种专门帮助练功的‘护心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两者药性相近,药效却相反。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可能是来刺探你的底细的?”
  叶长春掀着帘子的手停滞了一下,看看远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了,连大哥,我会小心。”
  回到近郊叶府,刚好是黄昏,漫天姹紫嫣红的轻霞淡烟弥漫,一进叶府便觉得清静的小院较平时辉煌许多。叶长春走在前院里,看着路边笼着暮霭的垂柳,快到后院的时候,不知怎么想起来那天走进后院的时候,就是这里听到马猫儿吹的箫声。
  他忽然很想再听听那天晚上那样的箫声。
  前后院之间由一个拱形月洞门隔开,叶长春背着手缓步走近了月洞门,却听到门里传来一个兴致勃勃的声音:
  “……哈哈,真好笑!李伯,你再讲点那时候的事吧,啊?”
  “还要讲?马猫儿,我看你是不是特别敬仰咱们家少爷啊?说来也是,少爷聪敏善断,自小就被人称道啊……”
  “……呃,李伯,别夸了,接着说,接着说吧。”
  “说……呃,有一件事,少爷小时候跟大小姐总是吵个不停。我记得啊,少爷曾经在后院假山上布陷阱,把那些石头弄弄松了,然后骗大小姐在上面走,结果大小姐有一次从上面踩空了一块石头掉进湖里,还丢了一只鞋,哈哈,她追着少爷打了几天,幸亏后来连家大少爷来劝,两人才讲和……”
  叶长春轻笑一声,走进月洞门,看到一老一少坐在门后的石凳上。马猫儿手正抚着赖皮背上的毛,听到这里手一紧,竟然从赖皮身上揪下一撮毛来,狠狠掷在地上。
  赖皮呼呼惨叫着跑开,李伯见状有些惊讶:“马猫儿,你这是干什么?”
  “哦,……啊,李伯,我看赖皮老吐舌头,这么热的天,揪揪它的毛,让它凉快凉快……”
  李伯摇摇头就要开口教训她,却看到了门外走进来的叶长春,连忙满脸含笑站起来迎上去:
  “少爷回来了,用过晚饭没有?”
  “还没有,”叶长春笑着答完,余光看见了点头弓腰想偷溜的马猫儿,“马猫儿,你要去干什么?”
  “我……我想起来癞猫儿也还没有吃晚饭,想去喂喂它……”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李伯笑着往前院去:“本以为少爷这么晚没有回来,会在连府用晚饭。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去。”
  马猫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回过身,抱着手斜睨着叶长春:“又想怎么样啊。反正也欠了几百两了,我才不在乎再欠几两。我只求啊,叶大少爷发发慈悲,在整死我之前先把我的毒给解了。”
  叶长春眯眯笑着,坐在石凳上摇起扇子:“马半仙,我何曾整过你呢,我做事情。一向是讲情理的,跟你的帐,也算的明明白白。如有不服,你可以提出来。”
  “对对对,我是知道的,”话音刚落,就见月东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是刚从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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