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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仙尘逸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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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修炼者的胖子,再然后就是那躺在议事厅里仿佛羔羊的几十人。而自己除了拨剑收剑,几乎连脑子都无须动上一下!而及至此时,一剑刺去,却依旧是一个毫无防备、且满腹怒火的家伙。当然,地上还躺着一个能出气的,但看此时情形,自己若是不开口说话,这躺在地上的家伙怕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刚才他至大厅潜来,刚好赶上黄衣下药将谢长风等人放倒。这间秘室名为秘室,但自坎克轮进来后,这门就一直没关。当时林小七听得里面骂声不断,虽明知这琉璃岛上的高手必定就在里面,自己若是贸然行事,后果怕是不妙。但他这人好奇心重,又听里面似乎有了什么纷争,所以便壮了胆子潜至门边,以期浑水摸鱼。但他万没想到,自己鸿运当头,与这浑水之中不仅有所收获、摸得鱼来,且还是条硕大无朋的超级大鱼!不过,话说转来,也当该这黄衣倒霉,依他的功力,其实早应该察觉屋外有人。林小七在议事厅里吞噬了数十人的功力,但无奈他底子太薄,比起黄衣来,仍是差上许多。不过黄衣心中有鬼在先,后又计策得逞,心中免不了有些得意,所以便放松了警戒之心,竟是没有察觉到室外的林小七。

不过林小七这一番偷听,心中也是疑问多多,这所谓的尊者又是谁呢?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世间会有谁是黄衣和郁带衣口中的尊者。不过他也知道,黄衣和郁带衣都是大有来历的人,两人对那尊者又相当畏惧,是以这所谓的尊者必定是一个名倾天下之人!听到最后,他见黄衣要下毒手,便再也忍耐不住,趁黄衣不备,从暗中潜出忽施暗算,将这名满天下的七贤居五当家刺杀当场。好在他最近几日多有长进,否凭他的实力,即使是从容暗算,也难以一击致命!

林小七之所以冒险出击,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第一,他不愿郁带衣死在黄衣手中,因为古无病下落不明,他还想从郁带衣的嘴里探听消息。另外,他也是眼馋那血集丹,如果黄衣杀了郁带衣,那血集丹不免要落到什么尊者的手里,与自己从此无缘了。当其时,黄衣一心要杀郁带衣,后门大开,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他既有心杀人,又怎会放过如此良机?是以,他根本没做深想,却是凭着本能的思绪,便决定突施暗算!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几日鸿运当头,这黄衣虽然厉害,但自己一剑刺出后,也不比杀只鸡狗什么的更吃力一些!而且,这地上还躺着一个似乎被吓破了胆的家伙,看情形,自己只须动动嘴上的功夫,这姓郁的家伙便会一解自己心中许多的疑惑。

看着躺在地上依旧紧闭双眼的郁带衣,林小七不由好笑,道:“哎,郁大侠,天亮了,该起来了。”

叫了两声,郁带衣却没动静,林小七摇了摇头,从黄衣的怀中摸出血集丹,又道:“我真就不明白了,你刚才已有死志,我还当你是条汉子,怎么这会儿却反倒装起死来?”

郁带衣此时心中也是疑惑,这少年来的突兀,而且突施暗算杀了黄衣,按理说他绝不会放过自己,但看此时情形,这少年语言和善,竟不象是要斩尽杀绝的样子。他心中思虑千转,又想此时境地已是相当的狼狈,生死总是由人,自己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便睁开眼睛,苦笑道:“刚才黄衣成心要杀我而后快,我那死志是被逼出来的。而现在似乎有了点生机,所以我便……”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又道:“蝼蚁尚且偷生,我这行径虽然下作,但也是无奈。”

林小七却笑道:“下作吗?我看未必,换了是我,只要不跪下求人,便是用点手段那也没什么。正如你所说,蝼蚁尚且偷生,为了活命,装死算得了什么?”

郁带衣见他神色和善,便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小七奇道:“你这话问的奇怪啊。”

郁带衣道:“有什么奇怪的?”

林小七皱眉道:“你我初次见面,按理说,你应该先问我是谁才对?可听你口气,倒象是认识我。”

郁带衣苦笑道:“我自然认识你,天下第一凶人、杀人狂魔林小七我怎会不认识?我虽然没见过你的真容,但大周天剑的样子却早在典籍里见过。刚才你杀黄衣的时候,手中宝剑杀气凌厉,满室血色翻涌,更有魂魄被吸时的黑雾隐现!除了大周天剑,世间哪还有这样可怕的凶器!”

这次却轮到林小七苦笑了,喃喃道:“我又多了个杀人狂魔的名头吗?有趣,有趣,实在是他妈的有趣之极啊!如此看来,等我回到天朝的时候,怕是要毁了自己的这张脸才行。否则的话,且不提那些要找我报仇的人,单凭杀人狂魔这个名头,就不知道有多少热血少年要替世间除害!”

第六卷

第二章

秘室中,林小七苦笑着叹气,心中思绪翻涌,一时难以平复。其实他早已想过,等自己回到天朝后,那沉羽湖畔死去的一百多人的家人必定不肯轻易的放过自己。而等到了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去向别人解释那一百多人并不是自己杀的吗?林小七微微摇头,这样的解释,换了自己怕也不会相信吧?既然无从解释,那么面对无数欲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人,自己该怎么做呢?引颈就戮?这自然不行,自己虽然不太看重这条小命,但也绝不愿意轻易就送与了别人。而且这样的死去也未免太可笑、太无谓了点!

那么,是以杀止杀?林小七轻抚手中的大周天剑,心中不由无奈,难道和这大周天剑扯在一起后,自己的命运就将在杀戮中度过吗?那些苦主以及那些想为民除害的热血之人,难道真就将丧命与这凶器之下吗?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这又是谁的命运呢?是他们的,还是自己的?

郁带衣仍然躺在地上,他见林小七脸上神情变幻,一时不敢轻易开口。两人在这秘室中沉默了半晌,郁带衣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林……林大侠,你要是想杀我,就快些动手吧。等死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你……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林小七微微皱眉,道:“大侠?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叫我。”

郁带衣苦笑道:“你手下人命数以百计,叫一声大侠确实是过了些。不过这天下强者为尊,此时此刻,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在我眼中,你便是侠,便是圣,为求苟活,拍拍马屁那也是自然的。”

林小七笑道:“你这人倒也有些意思……算了,你还是先起来吧,若有伤药,自己先运功疗伤吧。”

郁带衣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不由奇道:“你……你真不杀我吗?”

林小七微微摇头,道:“换了别人,我自然要杀,可你嘛……谁叫你姓郁呢?便是要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郁带衣心中更加奇怪,道:“因为我姓郁,你就不杀我吗?这是怎么个说法,难道你和我郁家还有什么渊源不成”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焚心谷郁姓一脉和这林小七有什么瓜葛。

林小七淡淡道:“我不杀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真要说什么渊源,那就得从你的侄子郁轻候身上说起了。”微微一顿,他见郁带衣满身鲜血,便又道:“好了,你先收拾一下,吃颗伤药什么。呆会我还有话要要问你,如果你的答案正是我所想要的,那么就先恭喜阁下了,你这命还是跟你姓郁!”他此时说话与平时一样,平稳且略带诙谐,亦少有情绪在内。但与平时不一样的是,他此时的语调之中隐约有霸气显现,别人听在耳中,只觉从容平和,但却又是不可置疑的!

郁带衣从地上爬起,又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然后朝林小七施礼道:“请林先生稍待,郁某先将胸口的伤势压制住,然后再尽我所知,为先生答疑。”刚才大侠的称呼已有马屁之嫌,此时再不好相称,是以他便改称为先生了。只是这林小七一介少年,哪里敢当什么先生,这样的改称同样有马屁之嫌。但唯其如此,方见这郁带衣心思玲珑,马屁同样是拍,换个方式而已。且他说话行事常故意露些破绽,比如说刚才称呼林小七为大侠,明显是恭维的称呼,但随即他就自己点破,恰到好处的表明了自己的无奈以及认命的心态。这样一来,别人即使是有杀他之意,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不忍的念头。

林小七听他称自己为先生,也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详起手中的那枚血集丹来。刚才在室外他听得很清楚,这血集丹固然是妙不可言,但少了蓝金神鼎,这血集丹便暂时失去了效用。而且林小七心中也知道,这血集丹即使可立时生效,但对自己来说,似乎也没太大的作用。第一,自己有了大周天剑,只要自己愿意,功力的增长那是迟早的事情,也未必就要靠这血集丹来一蹴而就。其二,这血集丹功效极大,一颗便足以立地飞升,但问题是,自己体内有道、魔二婴,服下这血集丹后,自己成的究竟是魔还是仙呢?水火难相融,倘若其中有了什么差错,怕是要爆体而亡吧?

有了这两种想法,林小七对这血集丹便再没有刚才的兴趣,他将药丸放入戒指后,仔细琢磨起那神秘的尊者来……盏茶过后,郁带衣已将自己的伤势压制住,他抬眼看向面前的林小七,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觉。隐隐的,他觉得今日与这少年的相遇,似乎注定了他后半世的走向。他这人的性情本来高傲,在人面前低头这仿佛还是第一次,即便是在刚才,当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黄衣的手中的时候,他也不曾有丝毫的乞怜。但奇怪的是,当林小七出现后,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以至于行事说话都有一种无奈且示弱与人的意思。

这种感觉其面且奇异,在郁带衣的胸中挥之不去。

轻轻的咳嗽一声后,郁带衣恭敬的道:“林先生,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半,你有什么话就请问吧。但凡我知道的,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小七点了点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琉璃岛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来这岛上的目的有二,一是受人嘱托,来这岛上铲除这些石妖的。其二呢,就是来寻你的。”

郁带衣吃了一惊,道:“来寻我的?”

林小七笑了一笑,道:“严格的说,是来寻你们焚心谷的人,只要是姓郁,至于是谁倒没什么关系了。”

郁带衣苦笑道:“听先生的语气,你与我焚心谷应该是有些恩怨的。只是郁某实在弄不明白,先生与我焚心谷之间究竟是恩还是怨呢?郁某斗胆,还请先生明示。”

林小七淡淡道:“是恩还是怨?算是怨吧,在整件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且当它是怨吧。”

郁带衣心中一沉,急道:“难道是我谷里的哪位得罪了先生?”

林小七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记得古无病这个人吗?”

郁带衣皱眉道:“古无病?不瞒先生说,我常年在外,虽名为焚心谷的人,但极少回谷。这古无病的名字我听着有些耳熟,但急切间竟是想不起来……”他刚说到这里,眉毛忽然一扬,又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人似乎就是杀死我侄子的凶手!不错,就是他!难……难道这人与先生是旧相识吗?”

轻轻叹了一声,林小七喃喃道:“又何止是旧相识?他与我……”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止住心中思绪,又道:“你刚才说你极少回谷,是以谷中的事情都不甚了解,是吗?”

郁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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