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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路彩虹-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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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期间。律师来过,又问询了一些事情;钟情和郭胖子、黑子来过,没让见,不过给他送了被褥、换洗衣服;更令张胜感怀于内的是。那位女警官隔三岔五便给他带些吃的来,问她是受了谁的委托,她也不说。张胜猜测只能是钟情从什么渠道打听到看守所现在不准吃小灶、不准买吃的,于是托了人。   
  女警官每回来都是由管教以提审或训话地名义把他带去审讯室。烧鸡、肘子、熏肠……,各种口味不断地换。于是张胜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就眼巴巴地盼提审、盼训话,每当管教大喝一声把他提出去时。他都兴高彩烈。一脸的兴奋。这副情景看在各个号房的犯人眼中,对他如此“昂扬地斗志”很是钦佩。   
  六号房有个因为诱奸女学生被关进来的中学老师特意为他赋诗一首。诗中有云:小胜哥,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他是斗士、是匕首、是投枪,是一个真正地勇士!”   
  刚刚调过去的头铺吴老四对这首诗大加赞赏,不过很快就有人检举揭发,说他是抄袭的鲁迅。吴老四大怒,罚他冲一个月的厕所。   
  张胜狼吞虎咽地补充着营养地时候,想着这位漂亮女警官也不知从钟情那儿已经敲诈了多少好处,所以心里对她殊无敬意,两个人时常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拌嘴,两个人斗来斗去、吵来吵去的,张胜连表面的敬意都没了,渐渐地说地话也放肆起来。开创了中国司法界女警察与男犯人在审讯室里‘打情骂俏’之先河。   
  每当他说些隐晦地涉及两性关系的话题,原本一句不让地秦若男便红了脸不再应战,只是坐在对面一边看他吃东西,一边托着下巴很是懊恼地自我检讨:“身为一个警务人员,被你如此欺负……”   
  每回听她说这句话,张胜便很鄙视地翻她一眼,秦若男就气闷地闭了嘴不再理他。   
  上回那个劳动号又给张胜传过一次纸条,还是钟情写的,说现在宝元的案子已经公开了。   
  以前宝元的事虽然是家喻户晓,但官方报纸就是不登,现在这已经成了晚闻的新闻登出来,说明政府方面已经明确了态度,准备大张旗鼓予以清查。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据说还特意从外省抽调了一批骨干警力负责此案。   
  这对张胜来说,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说它是坏消息,是因为这就表明,想要严办宝元案的一方占了上风,张胜想开脱,想无罪释放就难了。说它是好事,是因为张胜和此事的瓜葛毕竟有限,他被抓主要是被当成了一枚棋子、一件工具。   
  现在官方态度既已明朗,势力角逐强弱已定,想借助宝元案打倒对方的人很可能不必再借助张胜这个砝码就能达到目的,那样的话,失去利用价值的张胜就无足轻重了,自然没有人还想置他于死地,那时再活动活动救他出来,也就容易多了。   
  这一切,张胜只能了解而已,他现在就象汪洋大海中的一条小船,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钟情费尽心机地把这些消息传递给他,还特意加上她对形势的分析和理解,目的也只是让他了解而已。   
  了解了,他就不会消沉,就能够坚持下去,让他在风雨中看到来自灯塔的一线曙光,这就是钟情的目的。她几乎被斩断的左手养了好久,现在还不利索,这件事,她始终没让张胜知道。   
  虽然还是早起、洗漱、背监规、劳动、放风这样机械而苦闷的日子,但是有了希望就是不一样,每天早上看到东升的太阳,他的心里也是亮堂堂的充满了希望。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一对刀锋般森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就像在静静守候着猎物松懈的那一刻……                                       
    
第125章 命悬一刻恶胆生                             
   刘巍和同号的小弟臭虫经常拿朴爱民取乐。   
  这孩子生得男人女相,削肩细腰,头发一剃原来的痞气不见了,在大哥们面前顺眉顺眼的还真像个女人,老刀每晚都让他给自己端水洗脚按摩身体,试过滋味还不错,便让张胜也享受享受。   
  张胜不想这么使唤同号的兄弟,推辞了几次,小朴感激张胜在自己刚进来时为他求情,正有报恩的心思,便主动为他按摩。虽说他的手法一般,不过身体被人按按揉揉确实很舒服,张胜后来也就处之泰然了。   
  这大通铺上睡着十个人,小弟们那一边十分拥挤,人挨人人挤人的,而几位大哥那边却非常宽松,一个人能占了三个人的位置,老刀和张胜之间的宽裕程度可想而知。小朴总是在休息铃声之后被叫过去给他们按摩松腿,有时就睡在他们中间,这一来就落下了话柄。   
  两人一取笑,就弄得小朴面红耳赤地一顿解释:“巍子,臭虫,你们可别瞎说,号里睡觉又不关灯,我做没做啥你们看不到咋的?那边地方宽,有时就留我睡了,可是啥也没干啊,要有动静你能听不见?”   
  臭虫便笑:“这要是走后门呢,我是听得见。要是往被窝里一钻,用你那小嘴……,啧啧啧,左右开弓我也听不见啊。”   
  小朴听了便脸红如血。   
  刘巍也撇嘴,说:“晚上那灯暗的……。开没开有啥区别啊?再说,我们醒着地时候你是没和头铺二铺干点啥,可谁知道我们睡了以后干啥没啊,反正我看你最近走道儿都特女人。”   
  小朴额上的青筋便起来了,脸红脖子粗的赌咒发誓:“我要骗你,我是乌龟王八养的,这可不行瞎说,我对象还说要等我服刑出狱呢,我哪能当小兔子?”   
  臭虫一听便正色道:“小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要批评你了。在牢里,想不被人欺负,拳头不硬又没关系。咋办?就靠一个眼力件儿,得哄着大哥开心。二号房分下来的那帮人,哪个不被整得死去活来?就你一个没事,你什么身份这么了得?还不是二铺讲情。头铺点头?   
  人家一没吃你的,二没拿你的,凭啥对你这么好,不就是看上你这身皮肉了么。你说你除了个屁股还有啥啊,知恩得图报不是?还要等着人家小胜哥开口咋地?”   
  小朴过了年才十九,到底涉世未深。哪听得出人家是在逗他取乐。一听这话当了真。紧张地道:“臭虫,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小胜哥真是……真是那意思?”   
  “那可不。三扁不如一圆,操屁股就是过年,小胜哥明显是好这一口儿。”   
  臭虫叼着个烟屁股贪婪地吸了一口,又帮他分析说:“你前后偷了九辆摩托是吧?蹲大狱是一定的了,像你这样地小白脸,将来到了监狱里肯定让大哥给干了。要想不受罪,先跟大哥睡,要想混得美,天天都得给,监狱里讲究这个,将来你要碰上个粗暴的,还不如现在实习一番,小胜哥多斯文啊。你又没那一层膜,还想守身如玉咋的?”   
  刘巍也笑:“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背后受什么罪呀,让大哥玩屁股呗。做人要讲奉献,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进来就是当兔子地命,认了吧。”   
  他拍拍呆若木鸡的小朴肩膀,惋惜地摇头走开了。   
  臭虫也拍他肩膀,羡慕地说:“老弟,当兔子好啊,有大哥宠着,啥活不干。唉,可惜呀,我想讨好大哥,还没你这条件呢。”   
  他也摇着头走开了。   
  老秦竖着耳朵在一旁听到了,追上去笑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哪有这么忽悠人的,小朴今晚得捂着屁眼睡觉了。”   
  扭头看看,小朴皱着眉头站在太阳地里,还像是冻得不行似的,抱着胳膊一脸紧张,三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臭虫两人戏弄小朴地事很快传到了老刀耳朵里,老刀听了也只当乐子笑笑。可是跟他说笑话的老秦刚一转身走开,他却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站在太阳地里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在放风的人群里逡巡起来,很快,他地目光跟七号房地二铺庞杰碰上了。老刀嘴角牵了牵,向他打个眼色,老庞便走过来,四下看看,递给他一根烟。   
  两个人走到一角抽起烟来,大哥们站地地方,小弟会自动自发的让开,就像兽群里地强大者都拥有一块专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一样。   
  两个人站那儿说着话,目光时而会掠过在地院子中央活动着身体的张胜,嘴角带着一丝寒冷的笑意……   
  过了两天,下午放风的时候出了事。   
  难得这天是个大晴天,春天午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对长年呆在号子里的犯人来说,实在是老天爷难得的恩赐,于是都在号房外的平地上晒起了太阳,场面看似杂乱,各号房的人却也泾渭分明。   
  六号房那个曾经为张盛赋诗一首的中学英语老师放风时接到了一封家书。看守所里案情简单的犯人经过警方检查,是可以往里寄信的,寄信只能进不能出,往外传的条子顶多允许写上需要什么吃穿用的东西,让家里准备。   
  号子里的犯人整天无所事事,一有外面的消息人人兴奋,大家就都围上去看他的信。信是他老婆写来的,里边写的非常简单,只说了家里的情况,叫他安心改造重新做人,同时给他存了五十块钱。随信还附了自己和刚刚五岁的女儿地照片。   
  英语老师的媳妇长得不赖,犯人们两眼放光,不免吹捧一番。英语老师虚荣心大为满足,的便吹了起来,骂他老婆信写的太简单,才写了一页一封信能写七八页,现在感情是越来越淡了,没准儿哪一天就他妈跟人跑了。   
  其实信通多了。哪有那么多话好讲?英语老师也明白这一点,他这么说,只是想显摆自己在家里有地位,在犯人们中间有面子而已。倒不是真的对老婆不满。   
  可他牢骚一发完,却不知触了庞杰哪根筋,对舒盛破口大骂起来。   
  庞杰指着他鼻子骂道:“久病床前无孝子,长年铁窗无良妻。你***因为花罪进来的。你媳妇还能做到这份儿上,每个月都给你写信,都给你存钱,这么好的老婆你还发牢骚。你***良心让狗吃了?   
  进号房地人有三改,孩子改姓、老婆改嫁、本人改造,你老婆做的还不仗义?林东。你来说说。你老婆对你咋样?”   
  旁边就有一大烟鬼似的犯人凑上来陪着笑脸:“庞哥。你提我家那贱货作啥,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啊。一进大牢。老婆是一年人等那儿也等,两年是人等那儿不等,三年是人也不等那儿也不等。这就算是有情有义地女人了,我老婆连半年都没等下来就跟人家勾搭上了,臊死人!”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庞杰指着舒盛的鼻子吼。   
  舒盛在六号房的地位也算中间偏上了,而且六号七号房挨着,平时跟庞杰也挺熟,他还真不好意思翻脸,只好尴尬地说:“庞哥,这咋说的这是,我骂我老婆,你生地哪门子气啊?”   
  庞杰怒发冲冠地说:“为什么不生气?你个混蛋,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要是我,我老婆就是给我开一个绿帽子店,就是在外面卖,只要月月给我写信,月月帐上见钱,我就一百个知足,还得感激她。   
  你拍屁股进来了,还要老婆在外面给你守节,给你挣钱“托屉”,你给人家什么啦,谁上辈子欠了你的?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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