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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红粉刀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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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莫愁道:“敢情这就是魔王的法身,难怪我看见很多地方供着鹰虎神,虎身鹰头,也是供的魔王了。”
  翁长健笑道:“不错,西陲地区,供有驱邪的鹰虎神,据说是有此神在,则诸魔不侵,老夫先前也不知其为何神,迨至见到这两具神魔后,才知端的,供着魔王的地方,自然是能使诸魔回避了!”
  马成却道:“翁老儿,你后一种说法,咱家不赞成,咱们中原很多地方都建有玉皇庙,供奉着玉皇大帝,那是诸神之王,何以诸神不回避呢?”
  翁长健笑道:“西方的魔王是凶残的暴君,连他手下都畏避不遑,而我中原之君,仁慈广被,故诸神亲近。”
  虞莫愁笑道:“翁老到底是做官的,开口闭口,都不忘记歌颂圣德,果真是忠心得很,忠心得很!”
  翁长健道:“普天之下,四海之内,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是人臣应有的礼数!”
  马成道:“翁老儿,圣驾不在此,你还是把那一套给收起来吧。本来咱家以为先帝驾崩之后,你老儿就垮了,才从尚书任上被撵了下来,现在看看,你老儿还健得很。”
  翁长健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老夫岂敢当健字,只是尸居余气,替圣上效犬马之劳尔,风头健的是你们厂卫,手操生杀予夺之权,一二品大员见了你们都得弯腰低头,四五品的京官,见了你们就只有发抖了。”
  马成笑道:“可是咱家有一回,在一家县城里酒醉夜行,被巡夜公人撞见了,闹到县城里,那个县官竟然打了咱家四十板子!”
  “这个县官好大胆子,马护卫敢情是未曾报明身份!”
  “咱家这身份岂能乱报的,所以他打到二十大板时,咱家就只有认了,打到一半,不留心身上的腰牌掉了出来,他看见了,居然又加了二十板,说是咱家身居公职而无行,当街醉卧,有碍官箴,该加倍处分。”
  “这个芝麻官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啊,现在想必已经锒铛人狱,或是遣退回家了。”
  “不!咱家以此回报我们费老大,刚好应天府尹出缺,费老大立刻具奏上去,报荐那个官儿递补了。”
  “应天府尹就是京兆尹,是正四品衔,一个七品知县,哪能一下子升得这么快?”
  “此人执法公正,不畏权势,正是出掌此职的最佳人选,自从他视事以后,京师各大门府的家仆在京师闹事,大家子弟横行市廛的情形一扫而空,被他抓到后,铁面无私,毫不容情,杖责之外,带枷游街……”
  “这样子他的官儿还做得稳吗?”
  “不但稳如泰山,而且还又有升迁之望,因为有一班清流言臣在支持他,咱们费老大也对他十分钦佩,正准备保举他人刑部或大理寺。”
  “这倒是好事,朝纲可得一清了,老夫离京数年,想不到朝廷竟然能有此盛事,可喜!
  可喜!”
  “这是人家本身严明刚正所得来的。”
  “但是也要马护卫度量大,费领班有识人之明,其间尤以马护卫最为难得,老夫深为钦佩。”
  “这个咱家倒不敢当,咱家只是说明,我们两厂虽然掌权重,也不是作威作福得来的,对真正刚正无私的人,我们不敢不尊敬,而且还全力支持,那些见了我们特别客气的人,必然是自己本身有毛病。”
  翁长健的笑容已不太自然了,尴尬地道:“说的是!说的是!马护卫很尽责!很难得!”
  马成却又笑道:“翁老儿,你别多心,因为你已经退休了,咱家才说这种话,如果你还在朝,咱家也是只跟你打哈哈,朝廷中假如全是那种一清似水的好官,我们就没得混了,全是如你老儿这样的忠心耿耿的赤胆之臣,我们这两厂就没有设立的必要了。”
  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哈哈,翁长健也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讽刺,两者都有点像,心中虽感窝囊,面上却不能发作,只有苦笑着打哈哈。不过幸好谈话继续不下去了,那两尊魔王,拔剑对舞已到了最紧的关头,两支金剑金光四射,对刺对砍,十分认真,却没听见一声碰触声。
  他们用的招式精妙奇绝,连虞莫愁和马成都没有见识过,可是他们却舞得十分娴熟,每每能在剑招发满之前,闪身避开正锋,使剑招无功,而对方也收得快,一剑无功,立即撤回来,毫无呆滞之状。
  两人都是认货的,连随行的四名剑婢也不外行,看得好处,只觉眼光缭乱,大气不敢透半口。
  直等两剑乍分,两个魔王抱剑行礼,退过一边,大家才冒出一连串的好字来,拼命地鼓掌。
  虞莫愁道:“这一对剑手真不错,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翁长健笑道:“他们也是跟着那班歌舞伎一起来的,准备由圣上过目后带进宫去做贴身护卫。”
  马成道:“行吗?宫里面能带男人进去吗?”
  翁长健道:“他们是净过身的。”
  马成与虞莫愁同时惊哦了一声,因为他们正好看见两个魔王脱下了面具,露出两张姣好的娃娃脸来。
  那是日童跟山童,相隔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怎么净过身呢,马成看看虞莫愁,她低声道:“绝不可能,几个时辰之前还检验过,他们几乎是十足的成人了!”
  翁长健道:“二位有什么疑问?”
  马成道:“这两位小友咱家十分面熟,而且不久之前还在一个风月场中见过面,说他们净过身实在令人难信。”
  翁长健道:“这就难怪马护卫要怀疑……”
  麒愁道:“岂止马兄怀疑,奴家也有点不信,这两个人颇有来头,曾在奴家处作客,虽然还有点孩子气,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翁老不是在开玩笑吧?”
  翁长健笑道:“二位没有错,老夫也不是在开玩笑,兹事体大,老夫怎么能开玩笑?当对方说出他们净过身时,老夫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他们是新近净身的!”
  马成问道:“新近?是多久?”
  翁长健道:“大概是一两天,创口新肉未生。”
  虞莫愁刚要开口反驳,马成却道:“那他们必然是经由一个极佳的外科大夫所动的手术,否则在如此的状况下,普通人必然是会体力大减,至少要卧床数月才得逐渐恢复,他们却似乎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在乎!”
  翁长健道:“不错,他们是经由一位手术极佳的外科大夫来从事净身的,而且那批歌舞伎以及这些乐伴,也都是那位大夫送来的,马护卫想到那个人吗?”
  马成倒是被他考住了,翁长健如此说,那人必然是在官场中大有名的人物,但是马成对于这一个圈子,却十分的陌生,因此他看着虞莫愁,虞莫愁也同样为之愕然,不过她在这些地方却相当老练,笑道:“翁老,你别唬人了,奴家在金陵,也住了十来年了,虽不敢说交游广阔,但是一般人多少也有个耳闻,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名人呢,尤其是能训练这一批歌舞伎的……”
  翁长健笑道:“虞娘子,你不会认识此人的,因为他是个世家人,被御封为护国法师真人的。”
  这一个提示,倒是给马成一个灵感,他听拜兄费楚天说过,京师有个道家全真,法号叫什么长春子的,精擅各种幻术,不但武功高,而且医道精,在京中极为受到尊重,被册封为护国法师真人。出人内宫不禁,专门跟他们厂卫过不去,费楚天也是想请马成帮忙对付此人。
  因此马成冷笑一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长春子那个牛鼻子,他怎么也跟到金陵来了?”
  翁长健道:“他有个俗家弟子在金陵开设百宝斋珠宝号,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他总要在这儿耽上几个月,有时候是替宫中的后妃们配药,有时候是为圣上甄选乐女,都是委托他徒弟代办的,这些也都是他送来的。”
  事情终于明朗了。
  马成冷笑道:“我们跟这个牛鼻子一向没交情,谁去管他的闲事!”
  翁长健笑道:“那是你们费老大太小气,他对你们可一直很好,人前人后都为你们夸说辛劳,可是费老大一直对他心怀介蒂,到处破坏他,嫉妒他的得宠……”
  马成冷笑道:“笑话,费老大跟我们这伙弟兄,都是江湖出身,我们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这种妖言惑上的奸人,我们自然要直言检举。翁老儿,你自己也是练家子,该不会认为他那一套是道家正统吧?”
  翁长健干笑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家始祖老子在道德经首篇就说得非常清楚,道统无所谓正邪,端视其心而已,长春子以道术济世,就是旁门,目前他做的还算不错,老夫就目前而言,不过你看了那批歌舞伎后,不能不佩服他有两下子!”
  他想赶紧结束这段不愉快的谈话,所以立刻一拍巴掌,掌声落后,由后厅两侧拥出两列肩披羽毛的美艳女郎,载歌载舞,在台上舞成了两个并排,匍匐致礼。
  她们在颈上戴了一圈彩色的雀翎,疏落半垂胸前,腰间也仅围了一串孔雀翎,恰恰垂掩股间,全身上下,也就是这两串羽毛了,手腕与脚踝上都系了一串小金铃。
  那铃声十分清脆悦耳,而且有一种动人心弦的力量,这批舞女一出场,就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的舞姿轻盈美妙无匹,哪怕是轻轻地挥一下手臂,都会有无穷的魅力,而奇怪的是她们虽然近似赤裸,却全无一丝荡意,一个个柔若无骨,只使人感到美,却无法说出美到什么程度,是怎样的一种美!
  马成与虞莫愁从这批舞伎一出场,人就呆住了,直到她们一曲舞罢行礼退下,乐伎们一声铃响,有如觉迷之黄钟,才把他们由迷惘中惊觉过来。
  翁长健自己也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只是先比他们醒过刹那而已,含笑问道:“此一舞如何?”
  马成情不自禁地道:“好!好!此舞只应天上有!”
  翁长健傲然道:“这句话虽然称赞,但也倒是合景之语,因为这是圣上别宫,不逊于天上神仙府了,尤其是这批歌舞伎,老夫已是第三度观看,犹不免意乱神迷,好在她们乐而不淫,看得使人通体舒贴,不知身在何处,完全忘其所以,直至觉迷音铎响起,才又重回人间!”
  他说的正是马成与虞莫愁的感觉,因此二人作声不得,此时歌舞伎已退,那批乐伎也正鱼贯退出,只有日、山二童,还是端正坐在台角,一动都不动。
  马成低声问道:“虞娘子,是不是你那一批活宝?”
  虞莫愁道:“看她们面貌,我敢担保不错,但看她的舞艺,我简直无法相信,从前她们的舞是偏重于色相,绝没有如此空灵婉妙,因此我实在无法相信。”
  “你别不相信,另外有高人对她们经过一番训练,而且着重在性灵上的超脱,这较你要高出百倍。”
  “她们离开才几个时辰,你相信有人能在几个时辰之间,把她们改变得如此吗?若是一般普通女子,或许还可以,以我那十二名天魔女却绝对做不到的,因为她们从小就受的一种训练已经定了型了!”
  “那恐怕你在宫中时,就已经开始在变了,你有没有发现,还有两个丫头没现身,恐怕她们才是关键!”
  “那怎么可能!这两个丫头是从小跟着我的,我一直像自己的女儿一般的对待她们。”
  马成叹道:“从小是几岁?像女儿究竟不是你真正的女儿,我再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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