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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反派的明月光+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21完结)-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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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香几乎在当场就变了脸,稍稍往后一靠,双手扭着秦蛟的脸颊怒道:“你在外头养小的了?”
  秦蛟被她这么一弄,整个人都傻了,但也知道本能的摇摇头道:“没!”
  明月香故意大松了口气,接着脸黑道:“你去花楼了?”
  秦蛟简直脸上都要写上“冤枉”两个字,他哭笑不得道:“没有。”
  “那你有什么瞒着我的?”明月香将手松开,狐疑的看着他道:“是在外头藏私房钱了,还是干什么坏事不敢被人知道?”
  秦蛟这下也放松了,他原本就不蠢,只是刚刚明月香出其不意他到真以为明月香在误会什么,不过这会子冷静下来他也明白明月香刚刚绝对是故意的,她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可以平静的将思绪理顺。
  “香香,你真是……”秦蛟眼眶有些湿润,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放下大半,他搂着明月香亲吻着她的鬓角,心里满满都是对她的爱恋,他似乎相信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身世,他的香香都不会离开他。
  “说吧,说吧……我连你亵裤什么颜色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明月香厚着脸皮一副很宽大的模样说道。
  秦蛟又被她逗得一笑,随后有些落寞道:“自我记事起就在十全县附近的十全村,村里很穷,常常多少人家就只有一条裤子,谁出去谁穿,我从小没有爹,只有娘。在我眼里,娘与村里那些脏到脸都不洗的妇人们不同,娘总是收拾的很干净,屋里屋外不但收拾的整整齐齐,她还每日洗浴洗衣,干净的与村里人截然不同。”
  明月香安静的听着,到也明白为什么秦蛟那么爱干净,原来是随了自己的婆婆。
  “可是娘却也与村里的那些母亲们不同,她一直对我冷冰冰的,就好像我是外头捡来的孩子,她很少对我笑,整日里都在说我爹的事情。我们家里没有地,娘也不买地,只用着她手里的积蓄养活着我。我知道她看不起村里的妇人,更看不起那些靠天吃饭的村民,她常常与我说爹爹生前是个读书人,爹爹是多么有才情,若是爹爹没死,我们家一定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而我只知道没有田没有营生家里的积蓄迟早要吃空,爹爹再好也不可能负担起整个家业。”秦蛟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冷,似乎回到了那个没有温暖的家里。
  明月香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个永远生活在回忆里的妇人,她不但是在思念亡夫,还在思念她曾经富裕的生活,她排斥在村里艰苦的日子,哪怕她还有个儿子需要她抚养。
  秦蛟似乎打开了闸门,也不管是不是颠三倒四,他都一股脑的说出来道:“她活着的时候我总是很痛,因为她打我,她说都是因为我的存在她才不能去地下找我爹,都是因为我爷爷死前让她千万带着我隐名埋姓才能留住秦家的根,不让我学字,只让我习武,哪怕一辈子待在村里,当个农户也比在外头被人斩草除根的强。
  小的时候,我总是问这问那,可是娘都不会回答,她只是会打我,渐渐的我也不问了,也不敢说话了。我害怕我说话了我笑了娘就心情不好,她就会不开心,她就会打我骂我,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活下来的人。”
  明月香将头埋进秦蛟的怀里,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如果秦蛟的娘还活着,她估计会不顾孝道非要让那老婆子好看不可!原来她家男人面瘫不爱说话,看上去冷冰冰的居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婆婆一点点打出来的。难怪她只要向他释放一点点虚伪的好感,他就对她死心塌地,直到现在甚至连命都愿意给她。
  “没事,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秦蛟似乎已经释然,他抱着明月香满足的叹息道:“我有香香了,谁都不需要了。”
  猛然间,明月香忽然能理解手札上,秦将军对明贵妃的那段感情,也许那是秦将军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好感,就好像原本都是黑白的世界终于有了一抹色彩,秦将军拼命想要抓住那抹色彩,以至于到最后越发的偏执,也最终死于这种偏执。
  还好,这一次是她来了,是她走到了秦蛟身边。
  “等她最终如愿,离开我深埋地下。我也当了流民,在流民堆里与玉柱几番生死,直到十岁出头为了活命参了军。”秦蛟含笑,摸着明月香的头发,眸子渐深道:“我原以为这只是我命不好,如今想来,定是老天给我的试炼。只为了在多年后遇见你……”
  明月香狠狠用秦蛟的衣衫擤了鼻涕,她红着眼眶瞪着水洗光的眸子蛮横道:“那当然,你可是要宠我一辈子的。”
  “恩。”秦蛟微微弓起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明月香平齐,他的笑容极致的温柔,就好像温泉将明月香包裹在其中,“我宠你一辈子。”
  明月香恍惚,原本只比她高一些些的秦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曾经少年的稚嫩渐渐褪去,露出青年带着棱角的刚强,她的阿蛟已经变得如此可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喜欢你!”明月香埋在他怀里,爱娇的蹭蹭道。
  秦蛟点点头,迟了一步才应声道:“我……我也喜欢你。”
  明月香发笑,再怎么长大这脸红的毛病也没改,害羞得可爱。
  “下面,我要说……”秦蛟居然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恐怕我娘下到地下也不会安心了,因为我爹……根本没死。”
  明月香早有预感,可却还是被他语气里的凉意所震动。那个女人心心念念她的夫君,甚至因为夫君的死迁怒自己的儿子,整日浑浑噩噩,却没想到她的一心求死到变成一场笑话,因为她的丈夫根本没有死。若是那个女人地下有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我爹……就是何公公。”秦蛟几次张口,都没声音,可等他看见明月香的双眼时还是顺从本心说了出来。
  公公?那就是阉人?那怎么会是他的父亲?明月香下意识将手握紧,却没有往后退,毕竟是秦蛟的父亲是太监,又不是秦蛟是太监。
  秦蛟的心跳得极快,说完这句话他就如同等待着被人判刑的死囚,也许一句话他就能重见天日,也许一句话他就永堕地狱,这是她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然后呢?”明月香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秦蛟,就好像这压根不是什么大事。
  秦蛟一直逼着自己盯着明月香看,哪怕明月香一丝的表情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然而没有……她脸上不说厌恶,就连嫌弃都没有。他很清楚世人对阉人的看法,都觉着他们不健全,是一群唯利是图谄媚主上的小人。哪怕这些人身份再高,再得主子宠信,背地里都有人暗啐他们为阉狗。而他是阉人的儿子……
  父亲是为什么变成阉人的,他不清楚,然而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是何公公的亲儿子这一点,通过多方验证也能确定下来,他做不到真的丢下他不管。
  他本就在明月香跟前充满自卑,觉着自己出身不好,人长的也不好,更不会甜言蜜语,嘴笨的厉害,但他不想骗她,他想要让他的香香完完全全了解他,从而卑微的期盼着她能爱上那个真正的他。
  “别离开我……”



  ☆、67

“咳咳……咳咳咳……”
    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还带着几分仓促。
    “你怎么起来了?大夫不是让你躺着么?”女子来到书桌旁,倒了杯水给正在咳嗽,满脸通红的男人。
    “咳咳咳……我没事。”男人喝完了水缓了缓气,便又接着奋笔疾书起来。
    “你真是的,这身子骨还没好,怎么就是不听人劝呢!”女子埋怨的扬起脸,阳光正好从窗户外照进来,照亮了明珍卉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庞。
    董子扬手下未停,纸面上措辞犀利,慷慨激昂,将一个读书人的愤慨以及对宣地岌岌可危的未来深深的忧虑宣泄与字里行间,那种怒,那种悲哀几乎要满溢出纸张之外。
    “你怎么又写这些!大夫说你不能动怒,你……”明珍卉想要上前夺他手中的笔,却被董子扬用手臂隔开。
    “你就让我写吧!我整日窝在家中,若是不能宣泄出来,那指不定越发的难受!咳咳咳……”董子扬捂住心口,脸涨得通红。
    明珍卉捂住嘴,眼泪从眼眶了缓缓滚落,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与几个月前大相径庭,她还记得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虽然面容有些消瘦,却一身的温润之气,哪怕她不是他心中想要的那个人,他也对她慢声细语格外体贴。
    然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书院因为志向不同酿成了一场大祸,丈夫也因此被人打成重伤,很长一段时间没发再去书院,跟着朝堂上风云变幻,就连董家一个商家后宅的女人们都知晓宣王已经多日没法上朝,孔魏两家几乎一夜便握住了宣地的命门,武官纷纷败落,就连秦将军都被迫交上兵符回家休养。整个宣地一片混沌,而赵地依旧打得昏天黑地,宁地整日盯着宣地就连番邦外族都……
    这是国将不国之兆啊……
    “你写这些又有什么用,那些站在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员尚不能扭转乾坤,你不过一介学子,还想着王上能听你的规劝么?”明珍卉擦着泪,激动道。
    “我一人不成,可是宣地有成百上前的学子,只要这些学子汇聚国都,那……”
    “别说他们来不来得了国都,就算来的了,王上能听见你们说话么?恐怕当场你就要被抓去坐大牢!”明珍卉不顾形象,站在董子扬面前大喊道。
    董子扬脸色铁青道:“身为宣地学子,我们在书院学的什么?学的是忠君报国,学的是为求真理不畏生死!若是再这么下去,宣地没了……百姓何辜苍生何辜!”
    “那你爹娘呢?那董家呢!”明珍卉顿了顿,小声道:“那我呢?”
    “咳咳咳……”董子扬被噎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闭上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笔,笔上的墨汁染坏了宣纸的一角。
    若是他孤身一人,若是他心智坚定,他就应该与他的同窗们一样与同舟书院的老师们一样,共同走出家门求见宣王,将他们所写的劝谏书昭告天下!而不是像个快死的废物一般躺在家里,每日写上无数的劝谏书都只能被火盆里的炭火吞个精光。
    文人如竹,坚韧刚劲,宁折不弯。
    “只要你好起来,你想要如何便如何……好不好?”明珍卉见他咳得厉害,便搀着他坐到一旁,轻轻给她拍着背。
    董子扬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咽喉处的瘙痒以及肺部的疼痛,他看着明珍卉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心里泛出微微酸涩和内疚,同时似乎也能通过她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秦蛟已经被夺了兵权,不知道她可好?可有为了她的丈夫担心害怕?可有背地里暗自垂泪?也好……她不嫁给他是对的,否则她只是个窝在后院里被主母压一头的小妾,还是给他这个病秧子做妾。
    明珍卉抬头就见董子扬盯着自己发愣,心里揪揪的发痛,当初她还以为他是在看她,可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丈夫这是通过她想要看到九娘,哪怕丈夫娶了她,婚后对她也很好,但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九娘,只是他从未再提起罢了。
    说她现在后悔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丈夫后院干净,除了婆母给的两房小妾外,丈夫并未新纳,平日里也几乎不去小妾的房里。她曾经也暗自欣喜过丈夫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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