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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名门纪事 作者:天光映云影(起点vip2013-12-14完结)-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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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等我的彦哥长大了,有他们后悔的……”之后愤愤不平的拿起那本家训。

    涵因这日早上起来,却见贺兰氏一早就候在厅里,甚至比薄氏和钟氏还要早到。只是涵因吃饭的时候,她并不上去伺候,戳在一边干看着。

    涵因也不理她,用饭完毕方起身到抱厦坐了,说道:“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吧。”

    贺兰氏正等着涵因问她,此时却见涵因让她们回去,那岂不是自己还要被禁足,忙说道:“夫人,家训《为妾篇》妾身已经抄好背熟了。”

    涵因挑挑眉,接过薄氏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嗯,背背看。”

    贺兰氏便开始背诵,果然一字不差,背完后,自己也略有些小得意:“夫人可以解除妾身的禁足了吧。”

    涵因不置可否,却说:“既然背会了,那你应该知道‘匿主家财货据为私有者,乃大罪’这一条吧。”

    贺兰氏愣了一下:“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涵因不答,对罗妈妈吩咐道:“看住她,让人把东西拿出来。”罗妈妈应是,吩咐候在外面的仆妇去搜东西。

    贺兰氏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身跟着就往外跑,却被两个强壮的仆妇拦住了:“姨娘还是略等等吧。”

    不一会儿,翠儿也被拉来了,头发散了,脸也肿的高高的,看见贺兰氏满眼泪水,刚叫了声“姨娘”,看见涵因冷冷的看着下面,一缩脖子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跪下了。

    去的人并没有翻检贺兰氏的东西,只是拿来了两样东西,一个玉杯,一个盛着锦鲤的玉盆。

    贺兰氏咬牙切齿的问:“敢问夫人,我这是犯了什么罪,要抄我的东西。”

    涵因拿起一个玉杯看了看,又放下,笑道:“你一个妾室,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的私房,夫人也要过问么。”贺兰氏冷笑道:“难不成夫人要抢我们妾室的财物?”

    “你的财物?”涵因笑道:“你的月钱不过四两,你要攒多少才能得来这些东西。”

    贺兰氏张张口刚要说,涵因忽然又说:“你可别说你从娘家带来的,我知道你娘家什么样,你哥哥好赌,先前都把家产败光了,才把你卖了进来,如今又大模大样的混迹在赌场里了,你那嫡出的姐姐,嫁妆不过三千两,这一桌子的东西值多少钱,想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贺兰氏听到“卖”字,正戳到了她的痛处,心中越发愤恨,冷笑道:“这都是老爷赏我的。夫人怎么不去问老爷。”她神情得意,根本不怕涵因,想这一句就能把涵因憋回去。她这个妻能欺负妾,却不能过问丈夫在外面的事。

    “若是从公中出的,你给我的账册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记录。若是老爷的私赏也罢了,恐怕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吧。”

    涵因从桌上拿起那个杯子,那杯子无耳,用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莹润雪白,上面刻着三个篆字“??瓠斝”:“这东西是哪来的?”

    贺兰氏笑道:“不过是我日常用的杯子,我的胃不好,听说玉能暖胃,就拿来喝茶。不过是个玉杯子,夫人若喜欢,尽管拿去。”

    涵因并不接话,又拿起一个雕花玉盆,里面还盛了两条小金鱼。涵因直接把那玉盆翻到过来,看到了盆底的一行小字,那鱼被倾倒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扑腾。

    贺兰氏的怒色化作满脸嘲讽道:“没想到夫人连我的鱼缸都感兴趣。”

    涵因问道:“这两样东西,是你从谁手里收的?你可知道,假借老爷的名义收受贿赂,这可是大罪!”(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处置(加更)

    贺兰氏一惊,自从李湛升了郑州刺史,后来又升了京兆尹,拍马屁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想要借贺兰氏的关系给李湛吹枕边风。李湛曾经跟贺兰氏说过,不许她收人家的东西,她本来银钱上很是宽裕,谁知她那不争气的哥哥却总是要钱,她便忍不住动起了心思。收那人的东西,是因为哥哥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新夫人又快进门了,她想着再不趁机捞点,往后就没有机会了,因此便大着胆子收了。她也提心吊胆许久,但那人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也便放下心来了。

    李湛做司马那些年,差事很是清闲,但他却毫不懈怠,不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读书,就是和一群才学知识讨论时政,要不然就是和自己的心腹商议什么,以至于很少进后宅。为了方便,干脆在书房里收拾了一件屋子用作日常起居之用,平时也不去贺兰氏屋子,只在想让她侍寝的时候,派个丫头把她叫过去。贺兰氏知道李湛根本不会注意自己屋子怎么样,便大着胆子捡了两样自觉不起眼的东西拿出来用了。其余东西换了钱,拿去给他哥哥还赌债了。

    她见涵因拿来的都是平常东西,而她最值钱的钗环首饰却并没有一并搜来,犹自嘴硬:“官家夫人彼此往来送礼是常事,夫人连这都不知道么。谁没有几样东西啊。”

    涵因冷哼一声:“官家夫人礼尚往来,有进有出,收了什么礼还了什么礼都有登记,便是管理不严,你没记收了什么东西。那还礼是什么,采购礼品花了多少钱,账上也该有吧,就算账上没有,库房的出入簿子也该有送出的,我都查过了,老爷收礼还礼每一笔进出相对应,账房都记得很清楚。可是你呢,光见到你收东西,这不是受贿是什么?”

    涵因冲着两边的仆妇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让这个贱妇跪下。”

    两侧仆妇上来毫不客气的踹了贺兰氏一脚,贺兰氏一下子扑在地上,嘴上尤不服,嚷道:“你这是嫉妒我。借故拿捏,我不服,我要让太夫人评理!”

    “先让她学会怎么说话。你啊我啊的,谁教你这么回话。抄了家训还是学不会,就让你好好长记性。”涵因其实并不为她叫骂生气,倒是更嫌她吵闹。

    便有一个仆妇上去。“啪啪啪”给了贺兰氏几巴掌,贺兰氏的腮帮子登时就肿了起来,头发也散了。

    贺兰氏呜呜的哭起来,满脸愤恨,却怕挨打,再不敢说话。

    涵因冷声道:“你与其有功夫在这哭,不如赶紧想清楚,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是老爷赏我的钱。我去铺子里面买的。夫人要核查就去核查老爷!”贺兰氏本来心虚,此时却顾不得了,大声嚷嚷起来,却不敢像刚才那般无理。

    涵因冷笑两声:“想不出来就跪在这想吧。一转身回里间了。”

    贺兰氏知道这件事绝不能招,她在钱上颇为宽裕。都是李湛给她的,还特地跟她说过。银钱上不会短了她的,但绝不能贪别人送来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不住拿了。这便是犯了李湛的大忌。因此她一直跪着,咬牙不肯认,心想李湛平日不理会这些事,就算把他拉来对证,他也会觉得小题大做。

    李令娴早就听说自己的生母糟了大罪,急的没办法,想要进屋子,却被仆妇们拦住了,说主母有事,吩咐不必请安了。就是不肯让李令娴进去。

    李令娴又想派自己的丫头,去给太夫人、大夫人送信,让她们想办法救姨娘。

    涵因却派祈月过来说:“姑娘若是想搬救兵,那可想好了,如今这事不过是在咱们自己房里,若是闹到太夫人跟前,不论姨娘对错,都是要撵出去的。”说完施了礼转身就走了,李令娴为她这番话气了半日,后来才想起来还没问姨娘到底犯了什么罪呢,夫人说的这么笃定,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她心里没底,倒不敢轻举妄动了。

    再说身份再高的妾也是妾,妾不服正妻,就是以下犯上,就算本来是正妻的不对,也不会为个妾斥责正妻,像涵因这种有诰命的贵妇便是无理打杀了妾室都不会有罪,更何况,那边一口咬定贺兰氏犯了错。

    李令娴急的团团转,只盼着李湛早些回来。于是派了自己的丫头盯着门口,只待李湛一回来,就去先告主母一状。

    直到太阳西斜,李湛方从衙门回转。李令娴一听到信儿,便跑了出来,这一次,出乎预料,涵因竟没派人拦她。她很顺利的截住了李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李湛说了半天。

    “你到底在干什么。”门外传来一声低喝,李湛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很是恼火,他一直自认很尊重涵因这个正妻,但他可不想要一个把后院搅得不得安宁的女人。他对涵因最低的要求就是让后院安安静静的,别扯他的后腿,让他能够专心于朝中大事上,他更懒得花心思在这些女人的小心思上。

    而眼前这副场景,他实在忍无可忍,满脸愠怒的看着涵因,又看了看旁边还站着泪眼婆娑的李令娴,等着涵因给他一个说法。

    李令娴见贺兰氏狼狈趴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又红又肿,上满还有掌印,便扑在她身上,对涵因哭道:“姨娘有什么不好,还请夫人担待些,姨娘这些年伺候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贺兰氏见女儿带着李湛来了,哭的更是委屈:“老爷把妾身发卖吧,妾身活不下去了……”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涵因看着李令娴,垂了下眼皮,把满眼的厌恶掩了回去,说道:“四姑娘要自重,你是国公府的正经姑娘,姨娘犯了错,又与你什么相干。”冲着旁边的仆妇吩咐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姑娘请到一边去。”

    那些仆妇则畏惧李湛,看见他面沉如水,犹豫着不敢动。

    涵因却喝道:“还不快拉开,成什么体统。”这一声的气势竟不下李湛的怒气,仆妇们打了个激灵,忙七扯八拽的把李令娴拉起来:“姑娘算是体恤奴婢们吧。”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两边的脸色。

    李湛就在发怒的边缘,听见涵因这一声,倒吃了一惊,再对上涵因的眼睛,一般在这种情形下,人们的眼神大多流露出来愤怒、厌恶的情绪,然而,在她的眸子里却找不到丝毫这种情绪,那目光只是凉凉的沁着冷意。

    这样的目光倒让李湛上扬的火气顿了顿,他也想到自己之前到底是隐瞒了她,她现在发现了,很有理由发脾气,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先发作,而是看着涵因,等着她主动开口。

    涵因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目光中的责备似的,刚刚目光中的冷意,又躲回到幽深的眼底,再也看不见了,指着那玉杯和玉盆对着李湛笑道:“老爷过来鉴赏鉴赏这两样东西,妾身眼皮子浅,竟认不得这样的好东西,姨娘说是老爷赏的,老爷不如帮妾身鉴赏鉴赏?”

    李湛抿着嘴,不知道她要闹哪一出,但也知道她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便想看看她怎么说。于是压了压心头渐起的烦躁,先拿起玉杯,开始只是随意一看,待到看见上面那三个篆字,便是一愣,端详再三,方把那玉杯放下。

    又拿起那玉盆细看,那玉盆是块上乘的岫玉,玉质通透,雕工更绝,沿着玉的深浅,调成桐叶包卷,其上还有一只秋蝉,可惜的是蝉须子断了一根,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忙翻过来,待看到盆底那一行字,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贺兰氏的目光登时变得阴狠狠的,盯着贺兰氏问道:“东西是打哪来的。”他早年在军营,见惯了生死,后来又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威势日重,平时不露于人前,真发作起来却让人胆寒。

    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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