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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17-李敖:蒋介石评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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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抵挡敌人攻势。蒋介石早在八月间向英国记者说,扬子江战斗,“吾人深信必能获得较四月间台儿庄一役更大之胜利”,又成了不能兑现的空言。 

  日本侵略军于进攻武汉的同时,于十月十二日在大亚湾强行登陆,再于二十一日攻陷广州,粤汉铁路通海受阻,促使蒋介石放弃武汉(参阅蒋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二日日记,载《蒋总统秘录》,页二五二四),并于十月二十五日于武汉近郊激战时,飞往南岳。以前强调武汉会战的成败,关系到抗战的前途,现在又改口说:“抗战军事胜负之关键,不在武汉一地之得失!”(蒋介石一九三八年十月三十一日《为国军退出武汉告全国国民书》)令人莫衷一是。从唐纵日记得知,蒋介石飞抵“南岳时,已两点钟,轿夫也未预备,至山上,房间也未布置,委座大怒”。(《在蒋介石身边八年》,页七十八)战时还要讲究“布置”,真不可思议,应该想想遭大水大火无家可归之人。 

  武汉失守后,日本沿粤汉路南下,于十一月十一日攻陷岳阳。蒋介石以为日军的目标是长沙,遂于翌日电令湖南省主席张治中: 

  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勿误! 

  同时,张治中接到侍从室副主任林蔚的电话:“我们对长沙要用焦土政策!”(张治中一九五九年致郭沫若函)张既是省主席,唯有遵命,把这个任务交给长沙警备司令酆悌执行。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二日晚上,敌人尚在数百里之外,长沙南门外伤兵医院失火,士兵误以为是信号,大举放火,烧了三昼夜,烧死两万余人,城内大部分房屋焚毁。当蒋介石于十六日自南岳山中到长沙视察,但见此一名城一片瓦砾。此一乱来,不仅当地民愤极大,而且引起中外谴责。即使要焚城,亦得要有疏散民众的计划呀!这两万余条人命谁来负责啊!蒋介石下令将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备二团团长徐昆、湖南省警察局长文重孚等三人枪毙了事。然而始作俑者、下令烧掉长沙者,岂非蒋介石乎?他为了有替罪羊,只好挥泪斩亲信爱将酆悌了。 

  蒋介石先放大水,又放大火,这个样子领导抗战,使本来已受灾受难的中国百姓更苦更惨矣! 

  蒋介石于失掉武汉后告诉国人,抗战已进入第二期,将转守为攻、转败为胜,说说而已。事实上,武汉会战之后,中国军队转入山岳地带,交通阻滞,日军不易进一步内侵,何况敌军战线已拉得甚长,无足够的兵力占据面积广大的中国,更不能征服恨日本人入骨的中国军民,唯有封锁与围堵以求逼降。中国方面则凭山丘形势整补,虽有时出击,即如长沙之捷,并无力反攻,扭转颓局。整个战局基本上形成相峙状态,较好的东半壁江山,沦入侵略军之手。一九四○年七月抗战三周年,失土约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见唐纵《在蒋介石身边八年》,页一三九),而且失土仍在持续增加。“转守为攻”云乎哉? 

  蒋介石于一九三八年元月在开封军事会议上说,这几个月来的失败,“不是我们一般下级官兵不勇敢、不牺牲;而是由于我们一般高级将领在平时缺乏研究、没有实学长技拿来教育部下;到了战时,对于一切战术战略,又不能根据基本典范纲领和战阵实际情况,随时随地研究改进,以致指挥失当,虽有很多部队,也不能发挥相当效力,所以被敌人打败!”这段话讲得正确级了,唯不知是否包括他本人在内。然而这段话本是下一段的引文,接下去他说:“我们高级将领中还有观望不前,图保实力,不努力、不合作,所以敌人才敢进来。”这是逮捕与枪决韩复榘的“罪状”。抗战期间被处决的集团军令一级的将领,还有石友三。石、韩都有反蒋记录,所谓因违反军纪而遭处决,恐怕大有公报私仇的成分。而且抓人处决不是经由正当的军事法庭审理,而是由戴笠用特务手段来处理的;死罪与否,全凭蒋介石手批。再说韩复榘弃守山东,或罪有应得,然而抗战以来,弃守名城的高级将领不知凡几,包括蒋氏爱将刘峙在内,不闻有何惩处,则更难免双重标准之讥矣。他没有提到的是,自抗战以来,他唯有从苏联获致军援。自一九三七年起到一九三九年止,苏联送给蒋介石一千架飞机、二千名飞行员、五百位军事顾部,以及二亿八千万元低利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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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蒋汪双簧之谜 / 371

  国民党宣传的历史中,都说抗战前后,汪精卫是主和的、是妥协的、误国的;而蒋介石却是主战的、是抗日的、爱国的。其实,在许多情况下,事实正好相反。 

  汪精卫从一九三二年就任行政院长以来,就以“跳火坑”的心情,处理国事。其中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他肯替蒋介石背黑锅、受闲气。 

  蒋介石自从一九二八年济南事变、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闪躲日本人起,骨子里本来就是真正的主和派。自此以后,一九三三年塘沽协定,出卖华北利权;同年摧残察绥抗日活动,打击抗日分子;一九三五年何梅协定,使华北特殊化,这些都是蒋介石的作为。然而站在幕前背黑锅的,都是汪精卫。事实上,汪精卫本人,对日本原是主战派,一九三一年的九一八事变、一九三二年的一二八事变、一九三五年的古北口之役,他都主张和日本人打,且为了张学良的不抵抗(事实上是蒋介石指令的),一度忍无可忍,通电邀张学良一起下野,因此出国。据陈公博《八年来的回忆》: 

  汪先生那时不但主持行政院,而且兼了外交部长,我当时大不以为然,在南京的同志也大不以为然。外间的批评都集中于汪先生一人,以为主和的只是汪先生,所以当日许多人都曾劝过汪先生说:上海的淞沪协定为“汪先生”所知的,而塘沽协定是事后才知道的,汪先生也应该分辩一下。汪先生说:“绝不分辩,谁叫我当行政院长?行政院长是要负一切责任的。”汪先生这一句话可以表明他当日的心境。 

  汪精卫身为行政院长兼外交部长,竟被蒋介石派人去主和,主了和以后,还要汪精卫追认。 

  陈公博的回忆,告诉了我们:蒋介石是如何在自取美名,却要汪精卫代背恶名!蒋介石这种性格,甚至他的把兄黄郛有时都气不过。沈亦云《亦云回忆》中收有黄郛一九三三年五月二十七日的一封电报,其中责备把弟说:“希望今后彼此真实地遵守‘共尝艰苦’之旧约,勿专为表面激励之词,使后世之单阅电文者,疑爱国者为弟(指蒋介石),误国者为兄(黄郛自称)也。”(页四九二)——连蒋介石的把兄黄郛都如此,又况汪精卫乎?事实上,当时汪精卫的处境,正是扮误国的角色,为表面爱国的蒋介石,代演衬托的苦戏耳! 

  据陈公博回忆:汪精卫开始有主和的倾向,始于一九三三年的长城古北口之役。这次战事,“因为前方将领回来报告,都说官兵无法战争,官兵并非不愿战,实在不能战,因为我们的火力比敌人的火力距离太远了,我们官兵并看不见敌人,只是受到敌人炮火的威胁。汪先生听了这些报告,以后便慢慢有主和的倾向”。到了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后,他益发认为“中国对日应该寻出一条和平之路”,否则一旦开战,只是便宜了苏联。 

  从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汪精卫出任行政院长起,国事在形式上是由汪与蒋介石共同负责的,在强敌咄咄逼人的形势下,两人都没有抵抗日本的信心与决心,引起举国哗然。到一九三五年十一月一日,国民党在南京举行四届六中全会,在开幕典礼拍照时,汪精卫被击三枪。这件案子现在已经十分明朗,开枪的凶手是晨光通讯社外勤记者孙凤鸣,通讯社的社长叫胡云卿,都是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激于“九一八”以后不抵抗的耻辱,决心牺牲个人,除蒋救国。结果蒋没有出来拍照,而枪手孙凤鸣已服鸦片烟泡,毒性将定时发作,乃一不做二不休,退而求其次,向汪精卫开了枪。蒋虽幸免,汪却替蒋挨了枪。(参阅蔡德金《汪精卫评传》页二二八至二三一)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怀疑是老蒋干的,冤枉了蒋,然而毫无疑问的是,汪与蒋合作,不仅替蒋背了黑锅,还挨了枪。凶手明明是要杀蒋介石的啊!…… 

  西安事变之后,“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国全面抗战,好像和战问题已经解决了。其实,表面上打得烽火连天,暗地里蒋日和谈不断,甚至于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蒋介石仍不愿完全切断和谈的线索。 

  蒋介石于一九三七年七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三日分别约见英国、美国、德国、法国大使,希望西方强国调停。其实早于七月十九日,英国外相艾登(Anthony Eden)为了英国在华利益,宣布已与美、法两国联系,并通知南京与东京,愿意斡旋。(见Friedman,British Relation with China,P.93)七月二十八日,蒋约见英国驻华大使之后,英国驻东京代办多兹(Dodds)拜访日本外相广田弘毅,广田声称卢沟桥事变可由地方解决。但事实上事端更加恶化,英国舆论虽然谴责日本将损及大英利益(The Times,10 August l937),然英国政府仅能做无力的抗议。孔祥熙时任财政部长,经由驻美大使王正廷,要罗斯福总统调停。美国驻日大使格鲁(Grew)遂向日本外相表示,如有必要,美国愿意帮助解决中日纠纷。(参阅Department of State,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Japan,1931—1941, Vot.1.P.435)但是日方,尤其是日本的军方,根本不欢迎英、美介入。而德国正好与蒋介石自二十年代起就有良好关系,自一九三三年希特勒崛起又与日帝建立伙伴关系,并于一九三六年十一月签订德日反共产国际协定,自处于调解中日的有利地位。日本既不好峻拒德国,德国顾及对华关系,不仅希望事变早日解决,而且希望日本考虑德国在华利益,以及提醒日本在华行动可能减轻对苏压力。(参阅Fox,Germany and Far Eastern Question,P.233)七月底,德国政府外交部长魏什克 (Ernst von Weizsacker)电告其驻华大使陶德曼(Oskar Trautmann):“我们已清楚地使日本人知道,他们不能以反共产国际协定来对付中国,因该协定绝无在第三国攻打布尔什维克主义之目的。”(美国务院编Documents on German Foriegn Policy, 1918—1945,1:P,742,743,参阅P.748)同时德国继续向中国提供军火,亦未立即撤除军事顾问团。德国人最顾虑的还是:由于日本的侵略行动,将使中国投向苏俄的怀抱。(见陶德曼报告,载German Documents on Foreign Policy,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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