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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海棠依旧-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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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了口菊花茶,定了定心,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不算一步了,听到几声脚步声后,我抬起眼便看到了跟在管家身后的人,我的泪涌了上来,时光飞逝,八年前的匆匆一别,我们都不曾再见过面,如今见了就如久违了亲人,我谴了管家再去沏茶上来,示意那人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想到我们在宫中第一次相遇,他是那样忠心不二的默默守在太子旭的身边,如影随形,那时的他还是个如暖风般的少年,如今在我面前的已是个快三十而立之年的男子,他微笑着打量着我,他的笑和在夔城相遇时一样的温暖人心,多少危险时刻,他是那样的默默顶替着皇上守护在我的身边,陪着我走过了无数个难熬的日子,他看着我幸苦的怀了宇儿,痛苦的在深宫中矛盾的活着,懂我如魏祁在世间又有几个,正因为他懂我,所以他不涉入我和魏妃,以及皇上之间,只是静静的守护着我,守护着皇上,天下间皇上能得此部下,应是三生有幸。

    魏祁也是打量着我,脸上不胜唏嘘,他先道,“皇后一切可是安好?”

    听了他那暖人心的温润声音,我一笑道,“魏祁别来无恙?只是这声皇后,海棠实在当不起,不如称我的字,公谨。”

    正说着,管家进了来,为魏祁上了茶后,便退了下去,整个大厅度过了短暂的沉寂后,魏祁道,“公谨!怪不得我三次下江南都寻不到你,好一个虚凰假凤,真实难辨,每次来到钱塘,菊堂二字如雷惯耳,公谨先生的两个神童更是在钱塘方圆五十里闻名,却每每错过,不曾细想,正是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正因为这名声反而让我忽略了菊堂的出现和你失踪时的巧合,妙招,只怕就算是皇上亲自寻来也会着了你的道。”

    我笑了笑,默认,他继续道,“韩日,好一个韩日,要是当初细想一番,怕早以参破,你的名字其实已告诉了有心人你的身份,只要皇上有心,那么便可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进而寻到你,如若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只怕一生便会错过了错栽菊堂的海棠花。”

    “几年不见,魏祁还是当年一样的了得,不知这几年魏祁过得如何?可有娶妻?那年皇上那一剑伤到你,如今可与复原?”

    “多谢挂心,那剑伤经过了一两年的调养便好全了。这几年我除了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之外,便是留在纥城,我爹年岁已高,须得常伺在边,前些年娶了房妻子,我如今已是作了爹。”魏祁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我知道他不放心皇上一人,只是事事难两全。

    “魏祁你是懂我的,我这回出了宫是绝不可能再回了去,我让皇上亲眼看了我落水,亲眼见了我的尸首,便是要让他死心,让天下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你也应该能明白我的决心。”我定定的看着魏祁道。

    “我不明白你和皇上两人,明明相爱,何以非得如此彼此折磨,弄得皇上如今暴躁异常,草菅人命,而你呢?男不男,女不女?你既然取名为韩日便是表明了你对皇上的心迹,又何必执着于傲气呢?”魏祁好心相劝道。

    “你来了这里,皇上知道么?”我转移了话题。

    魏祁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些,拿起茶喝了口后,道,“我已经五年多没见过皇上,他自是不知道我四处打寻你的下落,这次之所以能寻到你,我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却不想被我碰个正着。”

    “既然这样,你倒不如留下歇息几日,我这有上好的菊花酒和菊花糕招待你。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错过了宇儿,他刚刚出了远门,只怕近些年都回不来,不过我倒是要引见个其他人让你认识。”

    我引了魏祁来到后院,只见燕喜在那缝制冬衣,子都在一边抚琴,见了我身后的魏祁,燕喜一不小心一针刺到手中,她起了身和魏祁行了礼,我也猜到他们彼此是旧识,子都也走了过来,我为子都介绍道,“子都,见过这位魏叔叔。”子都向魏祁行了个礼,我又转身对一脸疑惑的魏祁道,“他是我的次子,子都,我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离开时已有了两个月的生孕。”

    魏祁听了我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细细的打量了番子都后道,“你刚才抚的是流水么?”

    子都点了点头,道,“魏叔叔好耳力,正是!”

    魏祁摇了摇了头,道,“我对音律只是略知一二,要说到音律,你爹和你的叔父才是真的个中高手,你娘曾经用琵琶和你叔父的萧合奏过一曲凤求凰,就连我这不是高雅之人听了都觉得绕粱三日,久久散不去。”

    子都看向我求证,我点了点头,子都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就如那贪财奴见了金子般的眼放金光,我笑了笑,心想到这个子都啊,我唤来了管家,让他把我那早以收起的琵琶给拿了出来,子都也去取来了他自己亲手做的竹萧,燕喜笑道,“当年我只叹没那个耳福,不想今日有幸得亲闻,这首闻名京城的凤求凰。”

    魏祁和燕喜在亭中坐了下来,管家为他们上了菊花茶和菊花糕,我和子都相视了一眼,我便率先拨动了琴弦,圆润的乐音流泻了出来,过了会一阵悠扬的萧声飘了出来,跟上了圆润的琵琶声,两者相互缠绕,这乐声把我带回了八年前的那场生辰宴,那是皇上的生辰,却不想也是我的心死之日,做为一个女子,我不稀罕什么江山,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求一个属于我的夫君,一个天凉了会叮咛我加衣的相公,一个能相互扶持到老的伴,为何这首凤求凰,该回应的人终究是没回应我……

    琵琶声渐渐的透露出凄惨,却不想子都换了个旋律,把萧声吹得更为高扬,硬生生的把我的悲伤给驱离了,把琵琶声也带回了原来的悠然,子都在音律上的造诣要是多加栽培,他日定有一番作为。

    就这样一曲凤求凰在我的最后一挑弦中终结,燕喜和魏祁善沉浸在之前那旋律之中,久久醒不过来,楞了半天后,才击掌叫好,我笑了笑,子都却道,“娘真是小气,居然留了么些好东西也不和子都分享。”

    魏祁大笑道,“那你还不知道,当年你娘还曾经为你爹弹了一首小调,那嫣然一笑,配了那甜蜜的音律,让在场的人都看痴了去,以为是仙人下了凡来为众人奏乐。”

    我笑道,“那来魏祁说的如此夸大,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燕喜道,“我看是夫人过谦了,刚才这首凤求凰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想世间居然有此美乐。”

    子都又是那副金子般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的提醒了句,“娘,小调。”

    我摇了摇头,轻叹了声,略为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回想着皇上那难得一见的笑容,真的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拨了根弦,一丝丝的甜蜜随着音律散了开来,我唱了出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这三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管家也赶了过来,立在一旁一脸陶醉的听着,众人的脸上都随了我的曲调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温润的琵琶声如一颗颗的珍珠落地,缠绵中带着清脆,就如人的感情,曲罢,我收了手,将琵琶轻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茶小饮了口,魏祁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有一种感情叫做兄弟情,知己情,皇上和魏祁见又岂止是兄弟知己而已,难怪他对皇上如此牵挂。

    子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干脆过来坐了我的身边,拿起琵琶自己弹了起来,虽然不少之处走了调,倒也整曲小调让他给弹了下来,我又重新为他示范了多次,他才一一改了过来,看来他极为喜欢这首小调。

    见子都一人正弹得开心,我便坐过去和魏祁燕喜同坐,聊起了往事……

    天色稍暗后,我让管家随了魏祁去客栈把行李移来了菊堂,让魏祁和他那侯在客栈的随从在菊堂住些个时日,说不定魏祁还能见上送了子宇回来的祖建,魏祁倒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晚膳后,子都缠了魏祁,问了闷了他一天的疑问,“魏叔叔和我爹可是旧识?我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可有他的下落?”我骗了子都,他的爹和我们走散,传闻他已死于病痛,如今终于有人和他提起了他的爹,自然一古脑的把他的疑惑统统倒了出来,魏祁看了我暗示后,一一应付了过去。

    次日,下了学堂我带了魏祁一道来拜见静心大师,问禅养心,三人相聊甚欢,从佛堂回来的路上,魏祁感叹道,“你变了,你和皇上相遇在一个很不合宜的时间里,倘若你们初次相遇在今日,那么或许结局不是如今这般。”

    我看着天边如血染的天空,道,“魏祁,我从来不后悔我原来的抉择,我在每个人生阶段做了我该做的抉择和我该做的事,他没有错,我也没错,错只错在月老搭错了线。”

    “他是天地精华育成的种子,远古时,某位仙人的脚步从江河迈过,将他遗失尘世的泥泽里,千千万万年过去,遇到合适的阳光与雨露,他在尘世的土里开起花来,但他是仙品,尘世间的人、尘世间的事、尘世间的情,或许会感动他,却都留不住他,包括我在内,我也留不住他。”我叹了口气。

    魏祁看了我一眼后,转向前方的小径,道,“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他见到你和宇太子的尸首时的心情,你若问我,我倒觉得这世间能留住他的人,便是你。”

    看着夕阳,我突然有感而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事事难两全。”

    我们慢慢的走回菊堂,我知道魏祁此番找我,多半是劝我回宫,我如今已很明白的表明心迹,只望他能明白我的苦衷,与其在皇上身边让自己那天磨尽了对他的爱,转恨,还不如不要再见,正所谓,想见不如怀念。

    第五日,祖建回了来,见到魏祁住在菊堂也是吓了一跳,以为皇上寻了来,了解了来龙去脉后,他才放下了心,我吩咐管家为他们搬了坛菊花酒出来,用水冰镇着,这秋老虎的余热让人觉得烦闷,晚膳我亲自下了厨,做了几道小菜,几个人开开心心的用了晚膳。

    就这样又晃过了几日,官府发了张通令,寻一对九岁左右的兄弟,和一位独身的妇人,还画了一副画像,我也随了祖建去官榜去看了那画,还真的和子宇有几分相象,依祖建的猜测大抵是皇上命那掌柜的描述了子宇的长相,幸而子宇已从军,不然定又频添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回了菊堂后,魏祁见我一直心不在焉,开导了我几句后,便要辞了回纥城,我心里有事,也便不曾多留,吩咐管家为他们准备了干粮,便送他们上路。

    只是我心总是安不下来,祖建见我这几日心事重重,问我道,可有什么能为我分忧,我摇了摇头,和他往后院走去,经过子都的房门,只见他斜挂在椅子里,看着《史记》,明明是件雅事,为何他非得用这样不雅的姿势来读这高雅的书,这个子都啊!

    突然我心生一计,对祖建道,“祖建,燕喜也已经好些年不曾回京城看她的爹娘了,你们两人成婚,彼此的高堂却都不曾列席,按理你也应该上门赔罪,本来这次若不是子都中途病倒,你们便可回了京城,不如这样,过个几天,你带了子都和蒙田提前进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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