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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生一寒门贵女+番外 作者:镜未磨(潇湘vip2012-8-7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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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会在通往洗手间的路上看到秦夜,侧身靠着墙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风姿卓然。听到动静回过身注视着她,走廊里阴柔不明的光洒了他一身一脸,真真是华贵典雅。言诗诗怔愣在那里,一时间生出恍惚,忽然分不清谁谁。

    秦夜缓缓踱步过来,离她一步之遥站定,从眸子里透出冷冷笑意,修长的指已经触上她的脸颊。

    言诗诗如遭电击,那点被他碰触的肌肤当即燃起火来,下意识想要退却。却被他另一只大手猛然一扯,接着船过水无痕的跌进他的怀里。惶恐抬眸:“你干什么?”

    秦夜无波无澜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淡,嘴角随意一弯,扯出讽刺笑意:“看看你涂了多厚的脂粉,是真白还是假白。”说着那捧着她半侧脸的大手更加肆意留连。

    言诗诗挣脱两下无果,索性静冷的看着他动作。他眸中的光冷是冷的,却没半点猥琐。

    秦夜盯着她整张脸,心脏狠撞一下,不觉微微眯起眼睛:“你这样煞费苦心,怎么,是要我履行当时的承诺么?”

    言诗诗寻着他话里的意思思考,想起最早在秦家说过的事来。她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秦大律师怕了,怕她蜕变之后他就不得不化身王子,所以诚惶诚恐了。扬起下巴轻笑了一下:“怎么,你怕了?”

    秦夜盯紧她,谈不让怕不怕,只是从未想过在感情上的归属问题,心无所系,不想着有所牵绊倒是真的。所以当老太太真拿身份压到他头上,意图改变什么的时候,便会觉出烦躁。诚然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将感情轻易交付的人。这一刻盯着她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微微伤怀的明丽脸颊,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的衣袖间,原本清析的冰冷感触竟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言诗诗见他默然不语,忽然觉出伤情。这个男人本就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就算有也不是她,那个言诗诗早就死了,剩下的就唯有恩断义绝。但是,实在悲哀透顶,她这两生两世似乎总跟这些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轻描淡写的从他怀里退出,眼眸垂下低低说:“不用你履行什么,我也说过能嫁的人并不是非你秦夜不可的。”

    秦夜心思微软,想唤她:“言诗诗……”一侧手臂已经被来人缠上,法国高级香水味在这一刻浓而热烈,秦夜闻着的时候就像被一计闷棍敲醒。喉结哽动,就当真没有叫她。

    言诗诗看到挽上秦夜胳膊的庄桐,在她柔情飞杨的笑嫣里想到乖乖退场。

    只是她今天时运不济,真是挡也挡不住的事。

    再返回露天场地时,楚信风不知所踪。紧跟着一个侍者过来说:“楚总被二小姐叫走了,让你在这里等他。”

    言诗诗转身进宴会大厅,想跟秦老太太打声招呼就先回去了。可是转了一圈也不见人,便打算去休息室看看。进来时就觉得气氛古怪,之前没注意便不觉得跟自己有关,现在听两个美艳妇人压着嗓门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

    “我还当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呢,原来是一个乡下姑娘。”话到此处作不可置信状,捂着嘴巴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听说小学都没毕业,而且是个放猪的。”

    这年头少见多怪的人不少,而且总喜欢打着上流淑女的名号做那种猪狗都不如的事。

    另一个女人跟着亢奋起来,声音都略显崎岖:“天呢,这么粗俗!她怎么有脸往这里挤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秦少是她高攀得起的么。”

    言诗诗攥紧拳头真想挥上去揍得她们满脸开花,秦夜脑门生花啊?谁说她想高攀了?!可是,这一拳挥出去是畅快不假,也无疑向别人展示她有多粗俗,平白让那些有意或无意泄露她底细的人得逞。再没见过世面礼貌也还是懂的,况且今天是秦夜的生日,她跳出来砸场子无非是在辱没秦老太太的一番苦心与栽培。她言诗诗只是穿错了身,实则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还是任空气自由滑过掌面。

    嚼舌根的人也看到她,均尴尬的闭上嘴巴,满面羞红。

    言诗诗扯着曳地礼服走出去,像一枝迎风傲雪的冬梅,开在冰天雪地里,就连带起的风都是宜人凛冽的。心里那样凄苦,背却挺得直直的。

 十七章

    她酒量一直不行,闷头灌下几杯就有些晕头转向了。离宴会厅远远的,窝在二楼无人区上一杯杯的饮。

    窗外霓红交替闪烁,就连星子之光都被摭掩无踪。大都市到底有什么好?处处都要讲身份,谈门面,每天面对摩肩接踵的人群,似空气都分外的浑浊稀薄。这里的人瞧不起那个质朴的言诗诗,可知她又瞧得起他们?往上翻几代,谁家不是贫下中农啊?穿得起亮片就能瞧不起人么?

    不知喝了多久,只觉心里又苦又涩,靠在墙面上就有些不知名的相思开始泛滥衍生。可是她没有家人,就连恋爱都不曾谈过,又思谁想谁呢?!

    “啪,啪。”掉下两滴清泪来,一张口就骂了句粗话:“都他奶奶的不是人!”

    肩膀被人狠拍了一下:“小孩子跟谁学的说粗话。”接着已经挨着她倚墙坐下,急速喘息两口之后,歪着头看她:“刚断奶的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的么。跑这里独怆然而泪下,吓唬谁呢?”

    这香气幽幽一袭来,言诗诗就知道是谁了。抬腕抹了一把,就见楚信风大惊小怪的凑过脸来,顺带扳起她的:“什么妆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让我瞧瞧,是不是变成花脸猫了。”

    言诗诗“扑哧”一下破涕为笑:“你就胡说,我这是淡妆,根本就没怎么画,而且还防水的。”

    楚信风顺手将人揽到腋下,玩味道:“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天生丽质么?”

    言诗诗嘟囔:“本来就是。”

    楚信风停顿了一会儿不说话,知道她这是受了刺激。也是,那样的身份在这种浮华也腐朽的圈子里一揭晓,难免会像一计猛药,成为一些八卦群体的饭后谈资,就好像多大的事。这样困兽一般的言诗诗离开靠山屯那天晚上见过,看着心疼。

    清了下嗓子,转而清清淡淡的说:“怎么了?受打击了?跟那些打着优雅名号的下等人计较什么有意思么?”

    言诗诗星眼朦胧,倚着他哼哼:“是没意思,要有意思我就上去揍他们了。”

    楚信风笑笑:“行啊,有我的风格。”

    言诗诗忽然问:“那个庄桐跟秦夜关系很好么?”

    楚信风眯了眯眼偏首看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就扎在那道光影里,夜光下一张脸盈盈闪动光彩,仿似将他心里的一块暗角都照亮了。大手不觉伸出去,替她抹掉那点晶泪,笑问:“怎么?吃醋了。”见言诗诗不说话,咂咂舌说:“这个庄桐可不简单,有名的翻译官,有哪个国家领导人是她没见过的吧。而且跟夜也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理论上讲秦夜的命是她捡回来的。”

    言诗诗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嘴巴开合间,只问:“怎么回事?”

    楚信风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一年前秦夜胃出血,一个人晕死在郊区的路上,是庄桐碰到他并将他送去医院。那时医生说很严重,稍晚一些只怕命都没了。”

    言诗诗咬着唇齿任感触肆意蒸腾,庄桐拾回秦夜的命,那秦夜呢?是否也将她当命一样的护着?

    楚信风届时又补了一句:“不过一个女人想从秦夜那里得到感情上的东西只怕难!就那样一个不短不近的距离,我倒觉着庄桐用一辈子的时间逾越都不够用。”揉了揉她盘得整齐的发:“凭心而论对你就挺好。”否则公安调查张明那事时,也不会刻意疏通专露下她。

    言诗诗觉得,秦夜除了不愿意娶她,真是没什么不好。落住秦家这段日子一直彬彬有礼,想让他帮忙的地方也是处处到位。之前楚信风问她破茧成蝶了么?她是真想破茧成蝶,华丽丽的转身,华丽丽的惊滟,可是却不是让秦夜娶她。

    她有时迷糊不假,但并不代表就真的不开事,秦夜一出场,秦老太太就将人拉下去,不是她真的思念孙子难耐,而是她太了解自己孙子“铁面无私”的性情,怕当着众人拔她面子。虽然事后发作了,却免及那当众的一“巴掌”,要由心感激秦老太太的。

    “是挺好,就算真不好,看着奶奶的份也该是好的。”

    楚信风掏出一根烟没有点燃,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寸寸辗碎。轻笑了一下忽然站起身,一伸手拉她起来。

    “走,带你去玩点儿好玩的。”

    言诗诗一直被他拉上二十二楼,宴会在东厦酒店举行,这里是他的地盘,谁会挡着他折腾。

    脱下西装外套去休息室,回身说:“等我一下。”

    言诗诗晕乎乎的伸头往里看,这一会儿酒醉的感觉已经将她整个脑袋都僵化了,木讷的点了点头,笔直的等在外面。

    转眼楚信风拎着一把吉他出来,脸上抡着笑,大而明快,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可谓春光灿烂。修指拔动间试着弹奏两下,几个狂放的音符蹦出来,真是有模有样。

    言诗诗酒劲刹时醒了两分,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楚信风,你也热血过么?”

    楚信风挽起袖子好笑的看她,微一抬手直接弹了上来:“没热血过叫男人么,上学那会儿全校没哪个男生有我音乐玩得好。”

    言诗诗摇头晃脑的表示受教:“原来您老也有青春年少时,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以为呢?”

    “以为你只会在红尘里摸爬滚打呢。”

    楚信风瞪她又忍不住笑:“又犯浑,又犯浑,老板也敢损。”

    言诗诗啐了句:“老土。”借着灯光很有几分摇晃不稳的劲头,直接坐到沙发上想,这种热血不叫彪叫什么?老男人才会干的事。他们这一代人就理智很多,谁再抱着吉他在女孩子面前炫酷,就是十足的浪荡子。

    人刚坐下就被他拉了起来:“别使懒,走,哥哥给你现唱一曲。”

    言诗诗整晚像一只风筝被楚信风扯来扯去的,当他要做什么,一到宴会厅就蹦到大堂的台子上,衫衣胡乱的扯出来,像个十**岁的不良少年。本就灼眼非常的锦衣人物,只一上去就引来足够的注视,磁铁一样紧紧吸住众人目光。言诗诗呆在下面看他,不知他这是唱得哪一出。接着就听他嗓音含笑说:“献唱一曲,送给今晚最绝色风华的言诗诗。”

    厅堂里一片哗然,目光纷纷在台上台下的两人间穿梭。楚信风肯做出这样的举动,对一个女人简直最大的看重。

    言诗诗头脑再晕炫,也能参透楚信风这样做的目地,无非想替她搬回这一局。他楚信风都高看一眼的人物,别人有什么资格将她望进尘埃里?!

    唱的是西城男孩的那首《ifIletyougo》磁性噪音圆润魔力,用情程度也刚刚好,唱功竟一点儿不比原唱差。他在台上悠闲的抱着一把吉他,半曲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着细微零乱的笑,款款注视着台下那一颗宛如脱壳珍珠的言诗诗。

    如果说言诗诗此刻的心情是感动而欣喜的,楚信风则有一种不明慌乱,仿似血液真的沸腾了。多久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一刻被激起涟漪,追溯起年少时的影踪,才发现沉溺得竟然已经这么久。定定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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