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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富贵美人+番外 作者:浣水月(起点大封推vip2014-10-23正文完结)-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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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殿的莺莺燕燕齐齐应声。
    神宁抬手道:“把人送到桂堂去。”
    凌学武盘腿坐在榻上,诵读佛经,转着佛珠,却有一群打扮各异的美貌女子竞相进入。
    “小候爷,你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取,来!来!吃块板栗糕……”
    一个美貌的丫头伸出纤纤玉指,拈了块糕点送来,正要送入他的嘴,凌学武手臂一抬,毫不怜惜一把将他推开,丫头不妨,重重跌倒在地上。
    一时间,捂嘴窃笑的、面露鄙夷的,更有人讥讽地道:“不会服侍就别来,瞧你,惹小候爷不高兴了吧?”说话的府里的舞伎,此刻笑盈盈地扭着腰姿跳着诱人的舞蹈。
    凌学武合眸,声若寒冰地道:“贫僧一心向佛,各位女施主请到别处吵闹。”
    美人,他也曾有过。那就是玉灵儿,除了她,他无法再喜欢别人了。玉灵儿还在地狱受苦,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他不要她们母子沉沦地狱难以解脱,他更不要百年之后也下地狱。
    又有大胆的丫头试着近了凌学武,还没坐稳,一掌就被凌学武重重的推开,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两个受了冷遇的丫头,面露窘色,不再主动讨好,而是退至一边。
    一名大胆的舞伎嘴里叫嚷着“热,今儿好热呀……”不顾廉耻开始宽衣解带,虽有鄙夷的,可大公主发了话,谁得到小候爷的欢心,就能一跃成为主子,怎不让她们欢喜若狂,争相巴结。
    凌学武闭着眼,根本不愿多瞧,脑海里依旧玉灵儿的模样,是他们在青楼成亲那晚的点滴。
    神宁正切切地等待着桂堂那边传来消息。
    桂嬷嬷出去打听了一番,回禀道:“有几个要近小候爷身的丫头,被小候爷推倒在地。艺伎们宽衣解带,他亦只作没瞧见,即便吵也好、闹也罢,全作没见。二十个美人都受了冷落,有胆大的近了身,就被他无情的踹开、推开……”
    这可不像是说说,而是越来越像真的。
    “为了个青楼女子,便要出家做和尚……”神宁想要大骂,但见眸光一闪,“桂嬷嬷,你去把全城最漂亮、最有才艺的青楼姑娘都请到府里来,告诉她们,无论是谁,只要能入小候爷的心,本宫让她们赎身从良。”
    一定是这样,凌学武喜欢青楼女子,玉灵儿就出身青楼。
    次日一早,神宁府门前很是热闹,全城十几家或有名气、或稍有名气的青楼头牌们云集一堂,而她们都是应神宁大公主所邀前来服侍凌学武的,成了能赎身从良,做凌学武的侍妾,不成每人可领二百两银子回去,怎么算都是一笔赚钱的买卖。
    从早到中午,每一位女子都进了桂堂内室一试,但很快一个接一个地出来,有的满是怒容,“还当真是做和尚了,任奴家说什么都不搭理人,一句话也不说,瞧也不瞧一眼。”
    最后进去的,是一个叫红牡丹的青楼名妓,她亦是百花楼的姑娘,早前与玉灵儿相熟,算是姐妹。
    她看了眼盘腿坐在床上的凌学武,轻声道:“玲珑姐姐已经没了,你还这么年轻,要是玲珑姐姐在天有灵,瞧你这个样子……”
    凌学武这才启眸,冷冷地看着面前一袭红衣的美人,“你不是灵儿的朋友,走吧。”
    红牡丹莞尔一笑,百媚横生,落在凌学武的眼里,却如同看到一朵最寻常的花儿,“凌小候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滚!”他提高了嗓门,“青楼女子虽多,却再难有一个像灵儿那样的人,她冰清玉洁,坚贞不屈,你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替代了她去。灵儿死了,我出家心决,谁也不能更改!”
    凌学武阖眸,再不理红牡丹。
    来之前,红牡丹就想好了,到时候就打“玉灵儿好姐妹”这张牌,也许能让凌学武对自己不同。
    他弃下了华贵的锦袍,就如一个真正的僧人,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套半新旧的僧袍、僧鞋,拿着佛珠,诵着佛经。
    红牡丹正要发作,可玉灵儿得遇这样痴情的男子,便是她也是羡慕、感动的,身为女子所求不过是一真心人,然,天有不测风云,原本的一对神仙璧侣,却被棒打鸳鸯,生死相隔。玉灵儿死了,凌学武的心也跟着死了。
    红牡丹吐了口气,“瞧来你是真的拿定主意了?你真的要放下尊贵的身份、自小的荣华富贵?”
    “贫僧主意已定,再无更改,请女施主离开吧。”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红牡丹欠了欠身,道:“你保重,我出去了。”
    桂嬷嬷站在院门外,只期望还有一线可能也好,红牡丹进去有一阵了,不像其他人,只眨眼的工夫就被赶出来,然而,当红牡丹出来时,桂嬷嬷彻底失望了。

正文 222 子为僧

神宁听罢了桂嬷嬷的回禀,浑身越发乏力,能想的法子,她都想了。“嬷嬷,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各式的美人本宫都送了,甚至愿意为他退让一步……”话没说完,早已经失声痛苦起来,声声悲切,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出家当和尚,神宁就似有人要她的命。
    凌雨裳近来也烦透了,第一次不为自己的事烦,而是为她弟弟,她弟弟才多大,不过十六七岁,如今也闹着要出家,还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的死要了断尘缘。
    刚入玉凤殿就听到神宁的痛哭声。
    凌雨裳放缓脚步,理清思绪,迈着好看的百花碎步进入大殿。
    “本宫这是什么命?就得一双儿女,雨裳如今成这般模样,就是儿子也和我闹。不就是个青/楼女子,他竟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出家当和尚……他还不如一刀要了我的命……”哭到这儿,神宁突地止住了哭声,用锦帕揉着眼睛,道:“要我的命……他要离开这个家,除非我死!”
    神宁整整锦袍,“去桂堂!”
    她就不信了,还不能收服自己的儿子。
    内室里收拾得很干净,但更简陋,衣柜没了,以前摆放的瓷瓶摆件也没了,花盆更没了,简单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案、一只锦杌。
    凌学武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笔,默写着经书,那光秃秃的脑袋,落在神宁与凌雨裳的眼里份外的刺眼,一袭灰色的僧袍,脖子上又多了一串木头佛珠,这些个东西,神宁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了。许是在书房,又或是在某处,她突地忆起,当凌学武被凌德恺从宝相寺押送回来时,凌学武便多了一个包袱。一定是那包袱里的。
    在他拿定主意当和尚前,一切都是备好的,几页佛经、一身僧袍、僧鞋,又有一串木头佛珠。
    “学武。”神宁满是深情的轻唤。
    他抬头。用神宁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瞧了一眼,复又垂眸,继续诵写他的佛经。
    “学武。”神宁赔了个笑脸,“你不是要娶玉灵儿为妻吗?娘答应了,娘答应你娶她,让她入凌家的宗祠,让她做你的妻子……”
    他冷冷地道:“五月时,她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的名分不需要女施主施舍。”
    人死了,才说同意他娶玉灵儿,又有什么用呢?玉灵儿是被神宁害死的。神宁就为了要凌学武目睹玉灵儿如何在别的男子身上婉转承欢,却没想到玉灵儿竟抗住了药效,最终而流血过多而亡。
    神宁尴尬地笑了笑,按捺住自己腹内冲天的怒火,“学武。你想要什么,你告诉娘,娘都同意!”
    凌学武道:“贫僧要出家为僧,日夜诵经理佛。”
    神宁什么时候这样巴结讨好过一个人,明明有千万分的不乐意,却还要强颜欢笑,只为了留住凌学武。
    凌雨裳咬了咬唇。早已看不下去了,“学武,你太过分了!这些天,娘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固执。不就是个一个玉灵儿,你为了那个死女人。居然要出家当和尚,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走了,让他们下半辈子靠谁?”
    凌学武淡淡地道:“女施主也是神宁大公主夫妇的儿女,还有凌学文施主……”他顿了一下。“他会很乐意侍奉神宁大公主夫妇的,出家之人心中只有佛!”他合手诵了句“阿弥陀佛”,面上的表情纹丝未动。
    神宁这几天一直想挽回什么,看着面前陌生的儿子,眸中空洞,静如死井水,仿佛再没有任何事可提起他的兴趣。面对如花的美人,他不会多看一眼,面对美人的示好,他只有厌恶而无情地将人推开,哪怕对方撞破了头,也不会有半分的怜惜。
    神宁再也无法平静,挥臂大吼:“凌学武,你就这么想当和尚?”
    “意如泰山不可动也!”
    他意已定,再无更改。
    “好!好!你要当和尚,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神宁一抬手从袖里取出把短剑,拔出短剑,对着自己的胸口,“为娘含辛茹苦将你哺养成人容易么?而今你们好不容易大了,雨裳在外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而你竟又为了个青楼的贱女人要出家当和尚……”
    “女施主,人无尊卑,不过是女施主生于皇家,而灵儿生于贫苦,若论尊卑唯人的气度,灵儿骨子骄傲、贵重,自然就是这世上尊贵的女子。”
    就算是放下了一切,他也要为玉灵儿争辩一二,不容神宁抵毁。
    神宁连忙道:“你到底还是为了她与我闹。她人都死了,我还能如何?难道你连孝道不要了,要做这悖逆不道之人?”
    凌学武瞅了一眼,搁下笔,扭身回了床上,盘腿而坐,开始诵经。
    神宁坐在锦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叙起来:“还记当年,我怀着你时,冬天入宫,宫路结冰,我摔了一跤,生怕将你给摔没了,为此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从怀上凌学武,到凌学武出生、长大,一点一滴都搜罗了说,就希望凌学武能念母子情分,打消出家的念头。
    “那年你十三岁,去琼林书院读书,想要一匹最好的马儿,为娘托了多少商人,打听了多少门路,想尽法子为你弄匹汗血宝马。为娘疼你、怜你,只盼我儿能够快乐健康,能与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娶妻生子,安享天伦……”
    凌学武全然未听,就在他意微动时,脑海里就掠过在地狱里饱受烈焰之刑的玉灵儿,她的声音又回荡耳畔,不由得定定心神,继续全心诵经,说来也怪,他一诵经,就觉得安心、踏实,仿佛又能看到玉灵儿的笑声。
    神宁说了一个多时辰,却被凌雨裳轻轻拽了一下。道:“学武,你可有听娘说话。”
    凌学武念了声“阿弥陀佛”,“世人被烦恼所扰,苦多乐少,贪嗔痴念从不间绝,女施主是被*所扰,贫僧建议女施主应入寺庙静修抄经,安安心神……”
    凌雨裳气得顿时暴跳了起来,神宁含泪哭诉了一个多时辰,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凌学武,你这个不孝子!娘这几日为你的事多伤心,你居然这么说话。”
    凌学武轻舒一口气,睁眼审视着凌雨裳:“女施主满眸怨恨,贫僧以为,当去寺中理佛静候,去去戾气。”
    神宁说了这么久,全成了废话。她站起身来,厉声道:“你生是为我儿,死是我儿,只要你活着,休想踏出神宁府半步。”
    心,似被人剜了个大洞。
    如果一切从来,如果一早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她一定不会那么对待玉灵儿,而是会冷静地对待处理,大不了说服玉灵儿为妾,只要她儿子好,她什么都愿意。
    是夜,外面风雨交加。
    八月的雨,带了一股子寒气。
    凌学武盘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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