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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短篇小说(第七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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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与宇相逢吧!

    第一次去听课,就迟到了。当我和琼蹑手蹑脚地溜进教室时,却发现教室里已
坐满了人,不是说一人一机吗?我和琼在心里埋怨着。一个人见我们过来,赶忙站
了起来,“还是你魅力大。”我和琼打趣着,赶快坐了下来。

    坐下来才发现,这台电脑居然没有开机,我和琼把这个开关那个按纽按了又按,
好不容易才看见电源闪烁,但是,却怎么也进入不了那个该死的五笔练习法程序。
拿着鼠标正到处乱点时,还是刚才那个人走过来,这里按按,那里点点,几下子屏
幕上就出现了与邻桌同样的界面。“第一次上课,怎么就迟到了呢?”深沉的嗓音,
我敢保证我从前从未听过如此韵味的口音。我想,当时着迷的也许是他的声音,却
没想到,此后,这句话却成为我梦中经常出现的情景。

    “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就会这一招!”琼嘟囔了一句。抬起头,一个大男孩
红着脸站在身旁。见我望着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走上讲台,才明白这小子居然是
我们电脑培训班的教师。

    下了课,宇匆匆拿着一个据他说很大内存的硬盘和一叠碟,急急地追了上来,
原来宇是隔壁工业学校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电脑玩得特棒,绰号“淮城杀手”,培
训我们这些啥也不懂的电脑盲,真是委屈他了。

    但宇和我们在一起时,却是很风趣的,一点也看不出他曾有过率众攻击某网站
的劣迹。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就骑着破自行车,几乎跑遍了整个淮城。但是,单
独与我在一起时,宇似乎很拘谨,也许是我内心充满了太多的幻想以致外表显得过
于忧郁的缘故吧,看着宇和琼有说有笑的,敏感而自尊的我就更加寡言了。

    有一次,上电脑课,百无聊赖的我在电脑里这样敲道: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omputer and brain?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居然传过来Computer doesn't 
know what love is !急忙看琼的屏幕,没有!再一眼望过去,宇眼睛正定定地望
着我,不知怎的,脸无端地红了。

    就这样,我一点一滴地喜欢上宇。几年来,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在我身边来来去
去,我的心却从未为谁停留过,而宇就这样不可抗拒地闯进了我的心扉。原来爱一
个人可以变得这样单纯,我的心里只有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微笑,只有看到他,
我才会开心,每天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跟他在一起,甚至想和他厮守终生;也才知道,
爱上一个人,可以变得这样复杂,我才领略到思念时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离别后
孤枕难眠的愁苦,当然,也有妒忌的煎熬——大大咧咧的琼和我一样,也不可救药
地喜欢上宇。和我不同,她可以大胆地向宇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和我私下交谈
她与宇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由于心怀鬼胎,每次见到宇,我总是不敢多说,因为在别人面前,宇和琼才是
公认的一对,我怕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我的心思;而宇单独与我在一起时,也做贼
心虚似的。很多时候,他总是默默地凝视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而矜持的我,
又怎会开口说什么呢?

    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有一次,和宇坐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我们却聊到了
雪,那也许是和宇最长的一次交谈了。我说我很喜欢那种冰天雪地的感觉,喜欢那
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意境,喜欢看空旷的大地怎样被雪一片一片地覆盖又怎样
一点一点地消融。而我也知道了,宇的老家就是那令人神往的北国冰城。

    然后就是一个星期没有看到宇,谁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宇再次出现的时候,
已经是我的生日那天了。吹灭完生日蜡烛,我默默地在心中对宇诉说着自己美丽的
愿望,宇送给我一只奇丑无比的叭儿狗,还神秘地塞给我一个软盘:“送给你的,
今晚回去,一定要看哟。”

    宇在我们宿舍组装了一台电脑,虽然速度有点慢,但是运行状况良好。宇还在
里面装了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程序,比如说压缩之类的,自然,我也从未用过。

    打开电脑,只见一幅幅的雪景图,暮霭中,玉树琼枝,真的是很震撼,最后的
一个文件,老也打不开,也许是一幅分辨率更高的雪景图吧,我想,同时,心中也
涌现出深深的失望——宇应该懂得我对他的心思的。然而,内心还是充满了对宇的
感激,我知道,宇收集这些图片是需要花费很多精力的。

    第二天见到宇时,宇激动地望着我,“看了吗?”“看了,谢谢你。”宇却莫
名其妙地脸色都变了,就像昨天我见到的雪景一样苍白。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宇已经跑开了。

    再见到宇时,是在听完一次讲座后,琼的手挽着宇的胳臂,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她没有看见我,但我直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我,回头一看,宇的眼睛已经
移开了。

    琼和宇终于走到了一起,在很多公开场合,都可以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出入的身
影,我的视线也经常能够越过人头攒动的人群落在宇高大的背影上。然而奇怪的是,
琼每次回来总是闷闷不乐,很多时候,我没事在宿舍,就常对同样一个人躺在床上
的琼开玩笑道:“怎么呢?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是什么可以让我们的琼变得这
么安静呢?为什么宇没有约你?”琼却无端地对我发脾气,我知道与琼再回到从前
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想快点毕业,快点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没有人知道,我一个人逃到了北方,就是宇老家所在的那个冰城。当第一场大
雪来临时,我正好走在大街上,飘飘洒洒的雪花就是我对宇的思念吗?

    以后长长的雪季中,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我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里舔着伤口,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想起曾经拥有的日子,路总是愈走愈模糊,泪水渐渐爬上双颊
;多少次在梦中呼喊着宇的名字,请他不要离开;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才发现泪湿
枕头。思绪却潮水般地汹涌而来,琼和宇还好吗?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思念却随着时光流逝与日俱增。工作很清闲,
漫漫长夜,我就抱着那只奇丑无比的叭儿狗——我现在知道宇是属狗的,然后就写
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居然混出了一点名气。在编辑转来的众多读者来信中,有一
封信就这样深深地打动了我,“为什么你的作品,男主人公怎么都是同一个人呢?”
“是谁呢?”“是宇吧!”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这样回答自己,也许,在我心
中,思念宇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吧。

    雪季还没有结束,单位接到通知,要派一个人到省城参加电脑培训,由于我对
电脑高度过敏,我对头儿说,能不能另派他人。头儿说:“你说谁去呢?”想一想
也是,算来算去,也只有我有闲,并且好歹有点基础,只好前往,头儿还特意交代
:“千万别迟到了,听人说那个电脑老师特古怪,最烦人迟到。”

    我整理好行李,匆匆地赶到培训地点,还没有来得及抖掉身上的积雪,里面就
传来一句:“第一次上课,怎么就迟到呢?”仿佛是有谁隔了几个世纪在呼唤,当
我取下围巾,掀起帽帘时,不禁怔住了。

    宇似乎更吃惊,岁月的风霜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但我感受到他深邃的眼眸
中那一抹不易觉察的欣喜、惊奇、受伤……来不及掩饰这份难以置信的相遇和内心
的狂跳,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建筑的感情堤坝就在看到宇的第一眼就完全崩溃了,我
想我灼痛的眼神已经泄露了我心中所有的秘密。

    我不知道,宇为什么会放弃留南方大城市的机会,要知道他是多么渴望他的世
界永远是一方晴空,并且我知道,凭宇的电脑水平,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

    在咖啡厅里,依然是熟悉的旋律静静地流淌,依然是熟知的眼眸脉脉地凝视,
依然熟识的声音幽幽地诉说,依然是熟稔的动作默默地重现,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宇说,“我以前送给你的那张软盘,还在吗?那时候,知道我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星
期吗?我带着照相机,跑到冰城拍了很多雪景,然后求别人一张张地扫描下来。本
来,是谁也不愿帮忙的,我说,这是送给我一个最深爱的女孩的,这里有我一生的
幸福。那个老师居然和我一起忙到深夜,并且,还把那幅最美的用了1800的分辨率。”

    我从简单的行李中找出那张软盘,把那些美仑美奂的画面一张张地打开,仿佛
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份迟到的情感,而最后那份文件,现在一看就知道是被压缩的,
我把它打开,当我还没来得及停止心中对宇当年为什么不亲口告诉自己的抱怨时,
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用Powerpoint制成的,在一幅精美的雪景图中,让我惊心动魄的
字一个一个地跳出来: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比这些照片更美更真实的雪景吗?如果你愿意,就不要对
我说谢谢——因为,能为你做这些,我很乐意,也很幸福。

    一瞬间,眼泪挂满了两腮,悲伤的不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苦痛和无助,而是
为什么当年在幸福来临的时候自己就没能抓住?为什么上天让我遇到却不能得到?

    宇说,毕业时,我在以前你联系好的单位打听过你,他们说没有接到你的派遣
单;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处,琼陪我到处打听,你却雪花融化了一样无声无息地消
失了。没有什么预感,没有什么理由,我回到了北方,也许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离
开琼。琼却陪我一起来了。

    很自然地,又见到了琼。那天,与琼在一起,聊了很久,琼说,其实我一直知
道,宇爱的是你,可是,自私的我一直认为,总有一天要感动他,而我想错了,这
么些日子以来,宇一直没有忘记你,你能了解那种同床异梦的心情吗?你能体会那
种自己喜欢的男人在睡梦中呼唤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感受吗?其实,宇对我很好的,
但我就是找不出幸福的感觉,也许,他只是把我当做你的影子吧!很多时候,他对
着电脑,我盯着电视;睡梦中醒来,我一个人就坐在床角,无言到天明。这样也好,
对你对我对宇都是一种解脱,敏,真的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我不想和人分享他,
更不愿当做别人的替身。

    那一天,琼和宇去办离婚手续,是我陪琼一起去的,很奇怪的,和她离婚的男
人要娶的人是我,琼居然很高兴,那天,雪下得异常大,后来被证实是这个城市50
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狂风搅着大雪,漫天飞舞。约好了9 点在办事处前见面,可
是当我和琼醒来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又找不到出租车,司机说雪太大了,轮胎
打滑,控制不住。好不容易赶到办事处,还是迟到了,依稀看到宇站在对面门口。
琼急急地向马路对面跑去。我知道,宇是最讨厌人迟到的,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该不是在遇到我们的那一次以后吧!

    正想着,忽然发现那边开过来一辆汽车,“别——”我凄厉的喊声在雪花中飘
荡,可是仍旧唤不回琼。我只看见汽车轮子在雪地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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