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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世纪末的爱情-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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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的信!〃他从罗凡手里接过信时,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低
头看时,是他熟悉的那种信封,信封上的地址也是她家的,上面的字却很陌生,一
看就不是王芳的笔迹。他赶忙把信封撕开,把信纸拿出来,展开来看着。

    楚光先生: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告诉您:我们亲爱的女儿在不久前的一次
车祸中失去了她年轻的生命,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女儿生前从来没有提到过您,我们在她的遗物的时候才看到您写给女儿的
信,她在日记里也很多次提到过您。我们知道您与女儿并不没有真正地建立恋爱关
系,也没见过面,但您毕竟给过她幻想,给过她希望。大约在半年以前,我们就注
意到女儿身上的种种微妙变化,她好象渐渐从个人的狭隘的生活圈子中走出来,性
情也少了些忧郁,少了些伤感。您知道,由于生理方面的原因,芳芳外表很自尊,
其实是很自卑的,在个人感情上更是如此。我们一直想使从那种心理阴影中解脱出
来,但我们的努力并没有达到良好的效果。

    从信中可以看出,您是一个有思想有抱负,品格也很高尚的年轻人,能认识您
是芳芳的幸运。芳芳在日记中说,她与您约好到明年春天见面的,还说在那个春暖
花开的季节,肯定能够找到爱的感觉。可惜她没有等到这一天。看到这段日记,我
和她爸爸都难过得哭了。

    我和芳芳的爸爸都想见到您,我们想把写来的信还给您,顺便跟您谈谈我们的
女儿,看过女儿的日记后,我们都觉得,作为父母,我们对女儿的了解是那么少,
我们曾经在不经意中无数次地伤害过她,而您却成为了她的知音,我们想从您那里
更多地了解我们的女儿。

    致礼!

    芳芳的母亲

    楚光看着信,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猛地跳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感从心底里往上
浮着,很快把他整个的身心牢牢攫住,说不清是恐惧,是悲痛,还是愧疚,眼泪也
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放下信,他长叹一声,缓慢地走到窗前,往外看着。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
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在窗外慢悠悠地飘荡着,就象一个的灵魂一样。他眼前浮现
着那女孩的身影,她在眼前沉浮着,晃动着,那双秋水般纯净的大眼睛看着他,时
而忧郁,时而调皮地微笑,时而又好象在责怪自己。他想起了她的梦想,想起那个
踏着积雪向她走来的猎人,还有那渐渐在远处消失的脚步声和那令她产生无限遐想
的雪地上的那两行脚印……他想着,眼睛里又变得模糊起来。

    透过那飘扬的雪花,楚光仿佛看到了自己灵魂的深处,那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轻飘飘的,漫无边际,令人感到恐惧。这时他好象面对一个赤裸裸的自我,没有了
掩饰,没有矫作。这时他发现自己的灵魂竟也是那样丑陋,那样虚伪!他明明从心
底里是讨厌这个残疾女孩的,可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高尚的样子去同情她,去欺骗
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爱她的,却偏偏愣摆出一副救世主的面孔,去安慰她,
给她带来幻想!在自己得到爱以后,他竟残忍地欺骗她,让她去追寻那永远不可能
实现的幻想……

    过了许多天以后,他才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了白雪。白雪看他那样痛苦,没有计
较他瞒着她与王芳通信的信,反而安慰他说:这事不能怪他,他那样做也是为她好,
并不是有意要伤害她,事实上他也没有伤害到她,他用不着为这件事责备自己。他
也觉得白雪的话是对的,可又觉得白雪其实并不真正理解自己的心情。

    他同白雪一起坐在大学校园的网球场边,看着几对在网球场上奔跑着少男少女,
不由得黯然神伤。他记得有一次他也是在这里读着她的信,那时还是秋天,他独自
坐在这条长椅上,凉爽的秋风吹拂着他的脸,他的脑海里不时出现那张在窗户玻璃
上压扃了的脸,还有她幻想中的那个高大英武的猎户的身影,那时他就想,这女孩
与自己其实很相像。几个月过去了,身边依偎着漫柔可爱白雪,而她却永远地离开
了这个世界!也许,她真的是带着许多梦想离去的,可命运对这可怜的姑娘的确太
不公平了。

    沉默了很久以后,白雪问他是否要去见那女孩的父母,把他给她的信取回来。
楚光说他还没想好,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是不会去的,因为他没有勇气去见他们,
再说他们都把他想得太好,他不想令他们感到失望。



 
                               第十五章

    擂台邀请赛通告

    一、摆擂缘由近日我所领导找我俩谈话,说我们专业不对口,要我们在三个月
内自动调离,否则停发工资奖金。

    众所皆知,目前国内高校中并设有所谓精神文明专业,我所研究人员也大都是
学哲学的,若说专业不对口,非我二人而已。况且有的人连大学门也不往哪边开的,
又有何专业可言?为证明此言之荒谬,我俩特在此设下擂台,特邀我所所长林淑华、
所长助理刘世龙前来攻擂。

    二、打擂方式
    1 、知识方面的较量:凡我所研究所涉及的领域,包括哲学、政治学、经济学、
社会学、法律学、领导学、数学、物理、化学、外语、计算机等等,只要他们在任
何一个领域强出我们半点,算我们输!

    2 、科研能力方面的较量:我们将在近日内推出一篇关于企业改革方面的论文,
在三个月内他们如能写出一篇超过我们水平的论文来,算我们输!

    三、奖励方式无论输赢,三个月内我们将义无反顾地离开本单位。

    北京大学文学硕士 楚光北京大学哲学博士 罗凡一九九五年*月*日(本广告
一周内有效,请勿撕扯!)

    楚光躺在床上,把这广告词又默诵了一遍,心里很有几分得意。这份由他和罗
凡署名的广告词其实只是出于他个人的手笔,昨天晚上他把它打印出来给罗凡看时,
罗凡还有些犹豫,说这做法很有些恶作剧的意味,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弄不好
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听了很没好气地说,你连饭碗头都让人给砸了,还怕什么
影响?都到这份上了,就是他们要留你,你还有什么脸能呆这里呆下去!罗凡听了
不说话,终于答应同他一起来玩这场游戏。于是他们便用大号字把它打印出来,趁
着夜晚,在食堂门口和公司的宣传橱窗上各贴出一份。

    楚光看看表,冷笑着,心想等上班人一到就会有好戏看了。公司那些领导肯定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总是习惯把人当猴耍,当狗来使唤的,以为是狗都
会向他们摇尾乞怜,却没想狗逼急了也会咬了的。何况自己从来就不是狗,正因为
想做个人,而且是堂堂正正的人,才会落到这等田地。这些人的愚蠢就在于低估了
自己,而他们自己屁股里又偏偏都夹了屎的。这本来是一场极不公平的较量,他们
有权有势,又似乎代表着整个企业,而自己则是平头平姓一个,说起来怎么也玩不
过他们。可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饭碗头给砸碎了,自己也没了指望,也就没了
顾虑,成就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玩命心态。再说他这样做也是经过沉思熟虑的,
他们抓不到自己的任何把柄。首先那只是一场游戏的广告,不是大字报,不能说自
己违反了法律;其次,有强大的实力作保证,无论这游戏怎么玩下去,赢的肯定都
是自己这一方,他有这把握!他相信这公司里的大多数职工都会支持自己的,谁都
清楚这公司里的那些领导都不是什么好鸟,只是平时敢怒不敢言,据说公司要进行
大的人员调整,闹得上下人心浮动,现在有人敢站出来,跟那些头头脑脑公开叫板,
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当然,到头来最难受的肯定是那对狗男女,广告里那话可把
他们损到家了,这擂台他们打也是输,不打也是输,量他们也没那个实力和胆量来
打这擂台的,一起工作这么久,他们几斤几两,还能不知道?可要是他们不敢上来
叫板,公司领导会觉得很没面子,人家会说看他们重用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脓包,连
这点小事也摆不平。这样把他们两头夹住,怎么着都是难受。他知道,这件事肯定
是由刘世龙那小子鼓捣起来的,这家伙对自己一直怀恨在心,以往与自己较量也没
占着便宜,肯定心有不甘。姓林的那女人看上去有点傻,调来的时间又短,不知深
浅,以为随便就能把自己治住。眼下他们肯定都很得意,以为会稳操胜券,做梦也
没想到自己会出此奇招!



    此时楚光觉得自己就象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他知道自己会成为胜利者,而
这胜利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快乐,而是悲凉。他本来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老老
实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与人为善,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即便受到伤害,也是
能忍则忍,想不到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为了个人的尊严,为了人一样堂堂正正
地活下去,他却不得不用自己的智慧与这帮小人们斡旋。而这些人其实只是被人豢
养的狗,算不得人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说起来他们也是很可怜的,就说刘世
龙吧,按他初中毕业的学历,要不是投机钻营,拍领导马屁,怎么可能留在这个被
看作是企业智囊团的公司里,还弄得个一官半职的?姓林的那女人也是,嫁的是个
工人,快到四十岁才念完研究生,就为企业工资高才调来的。从内心说,他对他们
并不存任何恶念,即便看不上他们的为人,却也能够容忍。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
自己的活法,有本事的自然会靠本事吃饭;没了本事就得靠人施舍,那就免不了要
看人眼色,仰人鼻息。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别人呢?

    与楚光谈这件事就是那姓林的女人,昨天上午他到邮局发信的路上碰到了她,
她要他回去后到她办公室里找她一趟,说有事要找他谈。那时他还以为是要谈这个
月科研课题的事,心里也就很不在意,寄完信回来便直接到了她的办公室。那女人
板住脸,说话时并没有拐弯抹角,前面连个客套的铺垫都没有,就说考虑到他所学
专业不对口,限他三个月内调离,还强调说是经过公司党委讨论的。他听着发了懵,
问那女人与他享有同等待遇的还有谁?女人便说了罗凡的名字。那女人说话时语气
很冰冷,脸上没有一丝笑间。楚光却看出她很得意,也没说什么,冷笑着离开了。

    他从那女人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好碰上从厕所里走出来的刘世龙,这个四十岁
出头的男人,身体早已发福,走路时腆着大肚子屁股一撅一撅的,看上去象一只肥
胖的大企鹅,平时见了谁都得笑着跟人打招呼,对楚光也不例外。可这次他却没有
笑,也没有要跟他招呼的意思。楚光瞥他一眼,却感觉到了隐藏在厚厚的眼镜片后
面那双小眼睛里闪出的阴冷光亮,却也无心与计较,慌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办公室,心绪乱得象一团乱麻,犹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来
回走着,那女人阴沉的脸和刘世龙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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