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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5289-情到中年无觅处-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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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等了好几分钟,也未听到赵世诚说话,想了一下,就期期艾艾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阿青,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好像我已离开温城千百年了。”赵世诚不禁一笑。    
    女人的声音愈发幽弱难禁,仿佛是微风吹过秋水里的残荷:“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    
    一曲遥远的情歌从冬夜的深处长出手来,袅袅奔来,抚摸千里外男人的眉睫,丝丝挤进男人的灵魂,在那里淡淡地舞着、泣着,然后又飘飞,泊进这小城的飞雪里,恬淡老去。    
    赵世诚依稀听懂了——    
    ……    
    想不想听我说句贴心话    
    要不要我为你留下一片雪花    
    踏雪寻梅    
    已成我梦中的童话    
    花瓣纷飞    
    飘洒着我的长发    
    摘一朵留下我永远的牵挂    
    最寒冷的日子里伴我走天涯    
    你那里下雪了吗    
    面对孤独你怕不怕……    
    赵世诚痴了般,不知道阿青是诉说,还是浅唱。小城的夜很静,赵世诚仿佛能听见雪絮轻轻歇在粉红色窗帘外的喘息声,仿佛听见了千里外的女人——泪水湿透孤枕的寂寞。    
    蓦然,千万种繁杂的情绪袭来,伤感、感激、悲怆、平静、怀旧、惜缘……这不是梦吧?这不是刹那间的灵魂之约吗?    
    喁喁私语,手泽生香……人生人情总不能都归于虚幻吧?他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不知多久,赵世诚的手机不作声了,他拿到眼前看看,原来手机没电了。    
    是的,女人是男人灵魂的屏风。生命是缕缕的轻烟,浓处氤氲,淡处渺茫。情兮?幻兮?    
    夜深时,赵世诚被梦魇闹醒。他在枚姨处没有吃好,现在,空空的胃泛酸,酸酸的心乏空。彼情彼景,犹如浪子被搁置于午夜,晴空被搁置于冬季。    
    他披衣自拥了一时,心身都软软的,仿佛满人间只剩下自己,只剩下困怠了。他的心从梦魇里回来,茫茫的、静静的、空空的、怅怅的。    
    肉身被漂流搁浅于这中年里,心被找回这静夜里。多少如红叶的日子,多少的夜又美如静物。    
    无法入睡,他干脆下了床,撩开厚厚的窗户绒帘,雪更细更轻了,眼神像盼旷久遗失的心思回来,空地、房脊、别家淡淡灯光的窗前,有雪甜柔地落着,恬静地歇息着……    
    许久,赵世诚回到屋里,镜里染白的眉眼衬对墙壁上的灯影,他不禁和镜中的自己相视一笑,多少时日,不能面对自己的灵魂,天真地微笑了。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空空的胃泛酸,酸酸的心乏空(2)

    人回屋了,心似乎丢失在飘雪里。    
    次晨醒来,赵世诚感到很不精神,鼻子塞塞的,昨夜被阿青的柔泪戳进灵魂,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有点感冒了,赵世诚自嘲地笑笑,那么冷的雪夜,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寒冷里,能不感冒吗?    
    多少人还相信感情?在这熙攘的社会,铜臭的时代,许多人为求一局之欢,常常伸出右手与人握手言欢,左手又不自觉地伸进社会的裤裆。    
    他从旅行箱里找出感冒药,吃了两颗。    
    这时,手机喊起来了。    
    他看了看号码,不熟悉。这大清早,哪个不认识的人打手机进来?从区域看,是杭城的,他心底的那份预感,突然间竟随着手机铃声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不禁胆战心惊。    
    是不是要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手机里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听着,听着,赵世诚的脸色苍白起来,鼻尖沁出密密的细汗,身子似乎被抽尽血液似的,四肢控制不住地抽搐,五脏六腑仿佛要缩成一团。    
    人,一寸寸地矮下去,直到彻底瘫在地毯里。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株玉身死的时候。    
    赵世诚听懂了,嘴唇点点地渗出血来。    
    手机里,那女人的声音仍然哭诉着。    
    原来,那天一早,小楠悄悄离开赵世诚,不久的一天午后,她趁同住的姐妹们离开后,割腕自尽。却不想,上天也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女人香消玉殒,一个姐妹中途回来取东西,发现满地的鲜血和已昏过去的小楠。    
    随后,小楠被120急救车送到了杭城省立医院。命保住了,众姐妹们轮流照顾了许多天,用去了不少钱不说,可精神始终恍惚不清的小楠并没能正常出院,而是转入了杭城精神病院。    
    人,到了这个地步,众姐妹的帮助总是有限的。姐妹们便试着找出小楠的通讯录或众多嫖客的名片,但电话打了几十个,这些男人不是说打错了,就是说不认识这个婊子。    
    和小楠要好的一个姐妹因在急救现场听见小楠嘴里模糊不清地喊“诚哥”,就找出小楠私藏中的全部带有“诚”字的男人的通联来。打了前十几个,对方支支吾吾地挂了,再打,不是关机,就是警告说你再骚扰就报警,气得她对着话筒大骂:“我操你妈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她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卑鄙的东西。她在心灰意冷之时,今晨拨通了第17个电话,她心里默默替小楠祝福,但愿在众多的“诚哥”中,能找出一位真正帮助小楠的嫖客……    
    世界是向这位姐妹展露了冷漠丑恶的一面,但也为她的努力,回报了一份冬日的阳光。这位姐妹为处于死亡边缘时的小楠所喊出的男人真的没辜负小楠而感到欣慰。    
    赵世诚惊呆了。    
    小楠的病情渐危渐重!那位姐妹伤心地对赵世诚哭诉着——    
    小楠,经常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病情发作时,便又撕又咬,根本不记起熟悉的人了。大多数时间里,她呆痴不语,不觉间,却又哈哈尖笑。鼻涕口水泪水混流一处,弄得连精神病院的医师们都对她的病情绝望了,护士们在人少的时候根本不敢靠近她。    
    赵世诚一字一句地听着,从混乱的思维里挤出一丝冷静来,他对那个哭泣的姑娘说:“谢谢你的好心,谢谢你告诉我小楠的消息。”    
    “你会救助小楠吗?”手机里的对方停止了抽泣。    
    “姑娘,你放心。小楠在生命边缘里喊出的‘诚哥’就是我。她是我初恋的女孩,也是我一生中要娶的女人。”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对方的声音轻松了不少。    
    “姑娘,能问问你的芳名吗?”    
    “就叫我阿霞好了。”对方很快地说。    
    “阿霞,我现在在外面出差,脱不开身。我现在就叫我的助手从温城直接飞往杭城,你的通联号码就是这个吗?”    
    “不是,我告诉你一个手机号码。”    
    两人商定好见面地点等事宜后,赵世诚马上打电话叫小钱停下手中的事,从财务科带5万块现金直飞杭城,并一再叮嘱他要小心从事。    
    上午,赵世诚约小登到县招商局,了解投资立项行政审批指南,咨询立项征地事宜。小登又把他带到国土资源管理局等部门,各部门知道小登是县委县政府的红人,又拿着招商引资这把尚方宝剑,因此都分外热情。    
    要么把厂址设在开发区,要么在城区内竞买破产倒闭的企业,赵世诚思考着,自己的产品污染不大,厂房设在城区,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赵世诚在走访过程中,得知原灯具厂厂房及土地整体拍卖或转租。他听说过那个地方,便和小登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厂区面积不是太大,但发展的空间还可以,价格也看似合理。    
    他不动声色地和小登走了一圈,心里想,还是要通过同学朋友的各种关系,了解深一点,必要的话,从温城请几个专家或内行的人组织一个考评组,作一个投资立项分析,对行业政策、当地行政趋向及投资回报与风险等等,谨慎地调查取数,以便作为他下最后决心的蓝本。    
    中午,小登又约了各局的领导,还有一个副县长,陪赵世诚吃饭。赵世诚客气了一番,看到小登是真心实意的,便提出邀请几个老同学一起赴宴,小登很爽快地答应了。县长没有过来,但在电话里得知赵世诚真有投资意向,深为高兴,并叮嘱小登一定做好为赵世诚服务的工作。    
    饭后,赵世诚要付账,小登执意不肯。于是赵世诚不再坚持,和众位熟友及各部门领导一一作别。    
    他走出酒楼,外面的气温很低,与自己的酒劲一冲,感到一阵头晕。他便向小登借了车子,说到县医院看看自己的感冒。小登说我送去吧,赵世诚看小登醉眼蒙眬的,知道他喝了很多,便说,还是我送你吧。小登自己已无法强撑,也就说干脆送我回家睡一会儿。赵世诚说,晚上我请你到包厢唱歌去。他很感谢小登在酒桌上帮了他不少忙,他的许多酒都是小登代的。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空空的胃泛酸,酸酸的心乏空(3)

    赵世诚送小登回家后,便朝县医院方向驶去,因感到身子很不舒服,速度放得很慢。    
    到了医院,医生经过检查后告诉他,他患了重感冒,需要打点滴才能迅速好起来。他只好听医生话,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吊瓶,人虽然还软软的,但不再发烧了。医生又给他开了许多药,他才出来。他往大院的停车处走去时,目光不经意间发现有一个妇女蜷缩在住院部的走廊下,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他正要走过去时,那个妇女也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赵世诚头脑一激灵,好像自己见过这个妇女,但他不敢确定,便钻进车子,从后视镜里又注意地观察着。他内心叫了起来,这不是小瑟吗?她怎么蹲在这冷风的走廊下?    
    他迅速地下了车,快步走向前,眼直直地盯住那妇女的脸,那女人也抬头盯着赵世诚,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小瑟,是你?”赵世诚激动地喊道,伸出手想拉起她,但蓦然间僵在空气中。最终,手惶惶缩了回来,脊梁骨也就遭了雷击一般,一阵阵沁冷。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嗫嚅了半晌,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女人已不像三十上下的人了,赵世诚记忆中清丽的女同学不见了。她衣着单薄,脸色青中带黄,双颊刮削不堪,一对叫眼珠的东西怯怯躲在青黑的眼眶里,偶尔滚动着,表示她在看着赵世诚。整个人,仿佛就是被低劣的画匠丢弃在角落里的一尊没有思维的木刻。    
    她怀中的小男孩已睡着了,蜡黄的小嘴唇,骨瘦如柴的小手耷了下来,这孩子明显病得不轻。    
    她那蓄满无数悲伤的薄唇,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您好!世诚。”    
    那声音极轻极弱极干枯,刚离了唇齿,便被冷风刹那间刮去了;眉眼间想挤出一丝笑意来,努力了半天,却忘记笑意是应如何挤出来的。    
    赵世诚震惊了!    
    这就是当年在校非常优秀的大学生?!    
    赵世诚只得干笑着和她对视。冷风,冷冷注视着冷冷的人间。    
    赵世诚把母子俩让进车里,仔细询问着情况,小瑟开始什么都不想说,却禁不住赵世诚掏肝露心般的关切。    
    原来,小瑟和她丈夫双双遭遇下岗,丈夫没什么技能,又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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