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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十二国记-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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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麒,假如是你被迫离开国家会怎样呢?”
  “……回来。”
  “那么你认为假如不能回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不能想象。泰麒很小,但是那些让他觉得烦恼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明白。背井离乡的人总会想着回到故土,如果他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回来的话……我实在无法想象。”
  “我觉得他和泰王现在应该不会在一起吧。”
  景麒稍微觉默了一下,回答到:“我想应该不会。”
  “为什么?如果他不是想回来而不能回的话,那么认为是他本人不想回来不是很自然的吗?也许他和泰王一起潜伏着呢。”
  “如果和泰麒在一起的话,泰王就没有必要再潜伏了吧?泰王并不是因为失去民心而离开王宫,如果有麒麟在身边,士兵们应该会支持他。”
  “是这样啊……”阳子陷入了沉思。
  景麒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大概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鸣蚀,这是只有在麒麟悲鸣时才会发生的蚀。”
  “悲鸣?”
  自古以来,在两个世界中通行都必须通过吴刚之门。只有在月影里借助月亮的咒力才能把门打开,这需要咒物和个人的功力相配合,而这只有上界的神仙或者麒麟才能做到。但是,吴刚之门在没有月亮的白天是打不开的,在黄海中或者云海之上也没听说有谁打开过。
  “鸣蚀不用借助月亮的力量,只凭麒麟的力量就可以了。但这样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蚀即使是很小,但总归是蚀。如果在房屋密集的街道上发生的话,对周围一定会有很大的危害。而且据我所知,发生鸣蚀的人自己也会受到伤害。因此,一般不会发起鸣蚀。我也从来没有试过。”
  “哦……”
  “而且,我想恐怕泰麟不知道发起鸣蚀的方法。”
  “说他不知道是……”
  “……泰麒是胎果,在蓬莱出生并在那里一直长到十岁。因此他并不是很了解麒麟本身的特性。”
  阳子歪着头。
  “……怎么说好呢,我们麒麟的情况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虽然我对鸣蚀没有什么很真切的感受,更加没有经历过。但是直觉告诉我,那天所发生的就是鸣蚀,而且发出鸣蚀的人一定非常痛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确信那个人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嗯?”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打个比方吧,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还没变成人形,兽形转化为人形,或者人形转变为兽形。我记得转变的办法,但是却不记得是在何年何地,是怎么学会的。如果被人问起来,我也只能说是无意中发生的。”
  “那就是说和我们会走路说话的过程是一样的吧?”
  “大概是吧。麒麟有很多能力,都是在还是兽形的时候学会并掌据的。鸣蚀也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从来没有用过,但是我感觉得到那就是鸣蚀。就像某一天,我发现自己长着脚,然后就试着自己走了走,结果竟然站了起来,不就是这种感觉吗?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为什么会发生。
  但是,泰麒是胎果,在蓬莱过了十年然后才来到这里。这期间一直都是以人形在成长。”
  “没有作为兽的经历?”
  “是的,因此,没有兽的记忆的泰麒丧失了很多麒麟本应有的能力。我在蓬山遇到他的时候,他连人兽互换以及把妖魔降为使令来驱使都不会。因此我想他是不会知道怎么发起鸣蚀的。他大概是本能地发起了鸣蚀,在他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且现在他是被吞噬在壳里面,所以不能回来了。”
  “这样啊……”
  阳子嘟囔着,沉吟片刻,说道:“所以你就认为不该去救戴国吗,景麒?”
  景麒看了看阳子,然后又移开了目光,说:
  “请你不要问我不能够回答的问题。”
  ※       ※       ※
  污浊在积累,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情,因为由此而受到损失的只有被封闭在他的大脑深处的作为兽的他,而作为“壳”的他却没有一点损失。
  当然了,在他身边的人应该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但是却注意到了别的事情,因为在他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不祥的事情。
  “我们家的孩子因为和你们家的孩子一起玩而受伤已经是第二次了。”女人对他和他的母亲说,“骨头里都有裂缝了,请别再靠近他身边了。”
  目送女人离去,母亲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那家伙太容易摔倒了。”抱怨的是他的弟弟,“我和哥哥只是拿着棍子在后面追而已,然后他就跌倒掉到沟里去了。”
  “是吗?”妈妈小声说。
  “那家伙老是这样把东西藏起来,然后等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跳出来向我们扔东西,所以我们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别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啊,那家伙欺负我们,让他受伤不是很好吗?”
  “住嘴!”
  妈妈大声地斥责他,他于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母亲和哥哥。
  “都是哥哥不好,肯定是遭到了神的惩罚。大家都这么说,连我都被欺负了。”
  他点了点头,因为那就是事实。
  在他周围一开始还是惊叹和同情的声音,还有带着欢喜的慈爱。可是不久,周围就只剩下奇怪的眼神了,接着就是委婉地拒绝他的到访。他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变化,可是他被当成了异常的孩子,周围的伙伴们也都因此而伤害他,到最后连弟弟也被卷了进来。
  “明明不是我的错,可大家都对我恶言相向,还向我扔小东西。”
  弟弟边哭泣的说着,他当场就把手里的玩具扔了过去。
  “住嘴!”
  “为什么妈妈老是包庇哥哥!”
  弟弟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扔完后就用尽力气抓住了他——不,是想抓住他,可是就在那一刹,弟弟头上架子上的东西突然掉了下来,那是一个连在玄关横档上的木架子,上面并没有放很重的东西,弟弟也没有被砸到,弟弟愣了愣,为降临自己头上的灾难而大声哭了起来,母亲哀叹着靠了过去,抱起弟弟,确认过没有什么大伤后,又回过头看着他,那是一种充满不祥和不安的复杂的眼神。
  噗哧噗哧,汕子笑了。
  “——汕子。”
  从那里传来了傲滥责备的声音,汕子却不以为然。
  ——是那孩子不好。
  “我绝不允许别人伤害泰麒……”
  汕子一直盯着那里看,他不得不承认污秽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虽然他自己的意识不甚清醒,而且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很模糊。但是,对于泰麒来说,看守和保护是很必要的。他们至少能给予泰麒最低限度的保障和生活的基础,而且只要汕子监视着,这些看守们就不会知道他们内心的邪恶的地方。
  “敌人们……一定在那里等着。”
  他们很巧妙的操纵着看守们,可是他们是谁呢?
  看守们好像并没有想积极加害泰麒的意思,好像并没有憎恨和敌视的心情,他们之所以捕捉泰麒,参与弑逆,大概只是对骁宗怀有敌意罢了。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是泰麒的敌人,所以迫害看守们是道理上说不过去的,可是他们以外的人就……
  “只是警告……即使变成了囚犯,泰麒仍然是麒麟,如果不告诉他们这一点的话。”
  隐形的兽向前伸出了手指,之前的行为会对泰麒的气力造成损害,所以只是警告,而忍受着。
  “我会尽可能的让步。”
  要说心里话,汕子真想马上带着泰麒逃跑,除了王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并行的尊贵之身,竟然被下贱的人捕获,强迫他过粗陋的生活,说粗俗的言语,这样给予他打击的事情汕子是根本没办法原谅的。汕子对于泰麒所受的那些屈辱,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是难以忍受的。即使把手举起,假装看不到那些看守们所做的事情,但是只要听到他们向泰麒那么的出言不逊,哪怕那只是假的,也让汕子感到非常痛苦。可是,就是这仲充满污秽的事情,汕子只能容忍。
  “……真难过啊。”
  为什么泰麒必须要受到这样的摧残和打击呢。
  “为什么泰王不来救泰麒呢?”
  汕子小声的说着,在能看到的斜斜的夕阳的照射下,听到了傲滥的声音。
  “……那就是因为要生存吧。”
  “怎么可能。”
  “那是因为王已经被诱出到了文州去。”
  汕子静下心来做了个决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假设骁宗已经因为讨论伐逆贼而死去了的话,那么到底还有谁可以把深陷困境的泰麒救出来呢?”
  ——这样状态一直持续的话会怎么样。
  汕子考虑到这里,才第一次开始感到害怕。
  虽说是极少量的,但污秽仍在累积。金色的光如此黯淡,那就是证据。假定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年,那么泰麒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
   
 
 
 
  
第四章
 
  Ⅰ
  深夜。
  李斋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有一个人影。月光从窗户外面倾泻进来,小虫的鸣叫声在耳边萦绕着。
  “……景王?”
  李斋出声唤道,作俯身状的人影抬起了脸。
  “啊……对不起啊,吵醒你了吗?”
  “没有。”李斋小声答道,“今天大家都在找您。”
  “嗯,今天忽然很想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
  “……置身于这世界之外?”
  李斋虽然这样问了,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卧室中沉默再次降临。虫鸣冷清地回响着。
  不久,人影又开了口。
  “泰麒是什么样的人啊?”
  李斋微微有些惊讶。她知道泰麒对阳子有着特别的意义,她果然还是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泰麒特别留意呢。
  “感觉还很年幼。”
  李斋刚说完,黑暗中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真的……泰麒就是这样的人。感觉他稚气未脱,非常天真但是又非常地体谅人。”
  “果然麒麟就是麒麟。”
  “他和景王殿下您也很相似呢。”
  “……和我?”
  李斋点了点头,“都是很容易相处而且不拘礼节的人。从我们下人眼里看来,明明你们有很尊贵的身份,可却完全没有一点儿架子。主上骁宗同样是如此。台辅大人也曾经这么说过,骁宗完全不知道身份为何物。可以看得出来,与其说你们是不把身份二字刻在脸上,还不如说你们根本不把这个概念放在心上。景王殿下也是这样。我听说女御和女史都直接称呼您的名字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啊。所以我说你们很相似。”
  原来是这样啊。黑色的人影发出了一阵苦笑。
  “这样啊……那是因为在蓬莱那儿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之类的东西。不,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只是那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女御铃和女史祥琼她们并不是我的家臣,而是我的朋友。虽然看上去在这个世界,我们之间好像没有能超越身份成为朋友。”
  “大僕也是这样吗?大僕也是直呼殿下您的姓名啊。”
  “是啊,朋友……这么说有点怪,应该说,是同伴。”
  “同伴?”
  “是一起治理国家的同伴,对……而且曾经也是共同谋反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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