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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二国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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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既非神也非仙。
  ──那就是妖魔罗?
  她曾在虚海岸边作过变成赤兽的梦。那真的是梦吗?
  在来到这里之前,阳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梦见被妖魔攻击,结果那个梦变成了现实。──如此说来……
  她又怎能断言变成野兽的梦不是预言呢?
  变红的头发、变蓝的眼睛,如果都是彻底变身为野兽的前奏呢?或许阳子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妖魔。
  她觉得这个想法好可怕,同时却又感到强烈的愉悦。
  怒吼、尖叫、挥剑、恐吓别人,这些行为中蕴含着微妙的兴奋感。阳子在自己成长的世界里,从小到大没有说过狠话,也没有瞪过别人,她一直认为那是某种罪恶。这不正是因为她自己早就清楚了吗?
  阳子下意识地知道自己是妖魔,是凶猛的野兽,她明白自己无法活在那个世界,,结果才会伪装成无害的生物。
  所以,大家才会说阳子“难以捉摸”吧?
  ──一边想着这件事,她沉入了梦乡。
  Ⅲ
  这房子是农村地带常见的又小又破的建筑。这附近的住家多半很简陋,但连阳子也看得出,这间房屋即使在这其中都得归入“寒酸”那一类。
  座落于田间的房子通常会有好几间形成一个聚落,这房子似乎却是少见的独栋。房子位在山坡上,附近看不到其它住家。
  说到老鼠的家很容易想像成小小的房子,但是它的规模虽然小,尺寸却是再平常不过。不只是建筑物,从家具到日常用品,全都符合人类的尺寸,阳子觉得很奇怪。
  “乐俊,你的父母呢?”
  好不容易可以下床动一动了,阳子一面帮乐俊把水倒进灶上的大铁锅一面问。虽然撑着水桶的右手还卷着绷带,不过里面的伤口已经大半愈合。
  正往灶里塞进柴火的乐俊回头仰视阳子。
  “咱没有爸爸,妈妈出门去了。”
  “旅行吗?去了很久嘛!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是的,就在附近的里。她有一些活要干。本来前天就该回来,既然没回来就是工作耽搁了。”
  那就是母亲随时可能会回来,阳子心里盘算着。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冬天的时候当女佣,平常就是小佃农。不过夏天有人来找,她也会去打打杂。”
  “这样啊……”
  “阳子,你正打算去什么地方吗?”
  被他一问,阳子想了一下。她并没有决定要去哪里,但也不能说出自己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知道一个叫景麒的人吗?”
  乐俊把沾在毛上的木屑拍掉。
  “找人啊?他是这一带的人吗?”
  “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那就很抱歉了,咱不认识什么叫景麒的人。”
  “是吗?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了。你的身子刚痊愈,坐下来吧!”
  阳子听话地将软绵绵的身体靠在椅子上。
  小小的饭厅兼厨房是泥土地面,摆放的桌子和椅子也都是咯咯作响的老旧家具。
  阳子位置的隔壁一张椅子上放着用布包起来的剑。对于宝剑片刻不离手的阳子,乐俊并未特别过问。阳子不明白他是基于什么想法。
  “阳子,你为什么……”
  乐俊转过毛色闪闪发亮的背脊,用那孩子般的声音问道。
  “要打扮成男人?”
  他帮忙换过睡衣,所以阳子早知道已经曝光了。
  “……因为单独旅行很危险。”
  “是吗?说的也对。”
  他边说边拿个陶瓶过来。某种东西熬煮过的芳香漂浮在狭小的房间里。老鼠将两个茶碗摆在桌上,抬头看阳子。
  “为什么那把剑没有剑鞘呢?”
  “……不见了。”
  回答的时候她才想起把剑鞘搞丢这回事。度过虚海的时候,自己被交代过剑和剑鞘是不能分开的,不过她倒不认为是因为弄丢剑鞘才带来这些灾祸。当时指的应该是不能把明珠弄丢的意思吧?
  乐俊低低的“哦”了一声,爬上椅子。那动作简直和小朋友一模一样。
  “要是不找个地方帮它配个剑鞘,剑可是会弄坏的。”
  “……嗯,也是。”
  乐俊抬起漆黑的眼珠,看着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的阳子,他微微歪着脑袋问道。
  “阳子你说你是从配浪来的吧?”
  “……对啊。”
  “那不在庆国,而是槙县东边的一个村子吧?”
  阳子隐约想起的确是在那个方位,于是沉默着。
  “听说那一带发生了一场巨大的蚀。”
  阳子还是沉默以对。
  “有海客被冲上岸来,然后逃走了。”
  阳子凝视着乐俊。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剑。
  “你在说什么?”
  “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头红发。还要小心她带着剑,那把剑没有鞘。阳子,你头发是染的吧?”
  她抓住剑柄,视线锁住乐俊。老鼠的表情很难辨认,他原本就不像人类那么变化多端。
  “官府那里有来通知。”
  “……所以?”
  “表情别那么可怕。咱如果想把你交出去的话,官差来的时候就交了。那还可以赚到大笔赏金呢!”
  阳子把布解开,站起身来亮出赤裸裸的剑。
  “你的目的是什么?”
  老鼠只是用漆黑的眼珠看着阳子,抽动丝线般的胡须。
  “你真是性急啊!”
  “你藏匿我的目的是什么?”
  老鼠一副蛮不在乎地搔着耳朵下方。
  “哪有什么目的?咱总不能对倒在路旁的人弃之不顾吧?所以咱才照顾你,除了照顾你之外,绝没有什么把你送交官府的念头。”
  她对这些话无法照单全收。她知道轻易相信别人必定会后悔。
  “海客会被送到官府。在那里等着你的,好一点是软禁,坏的话就是砍头。若要说是哪一种,阳子应该是后者吧!”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你有用一些奇怪的法术吧?据说你被押送的时候遭到妖魔袭击,因此才逃掉的,不是吗?”
  “我不得不逃啊。”
  “说得也是。”
  老鼠点了点头。
  “妖魔不会随随便便听从人类的命令。它们不是你召唤来的,而是来攻击你的,没错吧?”
  “……我不知道。”
  “就算如此你还是会被当成坏海客,因为你是遭到妖魔攻击的人啊!”
  “然后呢?”
  “要是被送到官府,十之八九会没命。逃走虽然是应该的,不过你知道该逃到哪里去吗?”
  阳子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对吧?不要在这一带逗留了。去雁国吧!”
  阳子死盯着乐俊的面孔。老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阳子丝毫都读不出来。
  “……为什么?”
  “咱没办法眼睁睁看到人被杀。”
  说着乐俊笑了。
  “咱可不是那种同情死有余辜的坏蛋的烂好人,咱是看不惯只因为身为海客就该受死罢了。”
  “但我是坏海客吧!”
  “那是官府才这样想啦!海客之中应该有好也有坏吧?他们只是少见多怪。”
  “他们说坏海客会灭国。”
  “那是迷信。”
  干脆的语气反而激起了她的戒心。在这个国家里有人也同样说过是迷信,只不过那是个人类女性。
  “所以呢?要是去那个什么雁国就有救吗?”
  “有救啊!雁国的国君不会排斥海客。海客在那里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过日子,这证明他对海客不偏不倚吧!所以,咱觉得你最好去雁国。──把那把危险的玩意收起来吧!”
  阳子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把剑收起来。
  “坐下吧!茶都冷了。”
  听他这么说,阳子才坐到椅子上。她不明白乐俊有何企图,海客的身份既然曝光,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才是,但她想多多少少打听些有关雁国的消息。
  “你知道这一带的地理位置吗?”
  阳子把头摇了摇。乐俊点个头,抱着茶碗爬下椅子。他走到握着剑的阳子脚边,蹲在泥地上。
  “这里是安阳县,一个叫鹿北的地方。”
  乐俊在泥土上画出简单的地图。
  “这里是虚海,槙县在这里。配浪好像??在这个附近,所以阳子你是往西南方,也就是变成往巧国的中央走过去。要逃的话必须离开巧国才行,这刚好相反了。”
  阳子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地图。可以相信对方吗?这地图是不是有哪里在骗她呢?即便心生怀疑,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是她如今迫切需要的资讯。
  “西边挨着北梁县,从这里往西一直去就会到内海的青海。渡过青海对岸就是雁国。”
  乐俊细小的指头画出了略图,以及意想不到的一手好字。
  “所以我先朝向北梁……”
  “没错。最终目标到阿岸港就行了。从阿岸有船到雁国去。”
  “……船?”
  可以搭船吗?如果港口受到监视,那就是眼巴巴地自投罗网了。
  “放心。”
  仿佛看透阳子的内心独白,乐俊笑了。
  “从槙县要离开巧国,最快的方法是直接往北翻过山到庆国去。官府的人也有说,你应该不会到这一带来。幸好你走错路了。虽然到处都有通缉令,不过上头说的是红发年轻女孩。只要想想办法处理那把醒目的剑,应该没那么容易泄底的。”
  “……你说的对。”
  阳子站起来。
  “谢谢你。”
  乐俊一楞,抬头看阳子。
  “喂!你该不是现在就想离开吧?”
  “我希望尽快。一直受你照顾也不好意思。”
  乐俊也站了起来。
  “等一等!你真是个性急的家伙。”
  “可是……”
  “你去雁国之后有何打算呢?边走边随便抓个人起来问景麒在哪里吗?你知道怎么搭船?该如何向雁国寻求庇护吗?”
  阳子别开视线。就算目的地已定,和之前的旅程相较,目标似乎是明确多了,却仍有这么多必须克服的难关。更何况这些问题必然连实际面临的困难的几十分之一都不到。
  “再怎么样也得准备准备吧?别那么急。现在就着急成这样,将来不就要跳脚了?”
  阳子垂下头。心底某处还存在着一个害怕会是圈套的自己,但也只能暂且依赖乐俊了。
  “那就吃饭吧!总是要储存体力嘛!到阿岸要花上一个月呢!”
  阳子再次低下头。
  至少在体力完全恢复之前,在那之前应该可以知道乐俊的企图吧!他是单纯的天真善良?还是有深藏的计谋?她必须前往雁国──前往阿岸。除了这件事之外,她还必须弄清乐俊的真正想法不可。
  Ⅳ
  “听说是个很巨大的蚀,对吧?”
  乐俊一面收拾吃完的午饭一面说。
  “……配浪的长老是这么说的。”
  “他们说槙县东边一带,今年的麦子全泡汤了。真是可怜啊!”
  阳子只是垂着头。胸口隐隐地痛着。
  “阳子你别沮丧嘛!因为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并没有沮丧。”
  边从灶里把灰扒出来边说话的阳子,手上有东西轻轻拍了拍,那是条覆满短毛的尾巴。
  “并不是海客来了才引起蚀,是发生了蚀,海客才会来的。”
  阳子按照乐俊的交代把灰倒进木箱里。烧剩的木屑则捡起来,放进另一个木箱。
  “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
  “什么是蚀?”
  虽然听配浪的长老提过是类似暴风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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