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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十二国记-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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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增加了所以妓楼也会增加,真是拿人类没办法。”
  “不是客人该说的话啊。要是很闲就来削这个,虽说可能是好茶,太硬了。”
  男人点点头,从湘玉手里接过团茶和小刀,老实的把茶削在膝上的茶器里。湘玉笑笑,望向窗外。赤瓦绿柱,崭新的高楼延续下去。
  “真的,人增加了呢。……我小的时候,这里是什——么也没有的荒地。掘开土地,只有烧焦的瓦砾和白骨。这可是天子的领地呢?相信吗?”
  男人笑了。
  “雁曾一度灭亡的缘故啊。——这么多够吗?”
  男人递过茶器,湘玉轻轻开口。
  “这样谁喝得了?茶削了味道就变坏了。”
  “让我干活还发牢骚吗?”
  男人这么说,湘玉瞪着他。
  “你跟我借了钱的哦。不要忘了啊?”
  将要关门的时候才登上楼来,招呼了近十个艺妓盛大接待,津律有味进行无聊的赌博结果大败。本来借宿的房间被湘玉收回了。觉得他有点失落,湘玉把自己的私室借给他。
  “但是,为我泡茶的话可以一笔勾销。”
  男人没有办法嘟囔着起身,湘玉笑着看他用生疏的手法泡茶。
  “风汉是做什么的?”
  “那个嘛……”
  “难道是官差?”
  “我看着像官差吗?”
  “不像。但是总来登霄山不是吗?是任务吧?虽说那里是禁苑,总觉得是被舍弃的地方。”
  “不是任务,要说是什么的话,算是观光游山吧。”
  “怎么会。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哦。”
  男人微微笑了。
  “有坟墓。”
  湘玉愣住了。
  “……我听说过,霄山有元伯的坟墓。是很久以前的令尹曝尸在那里吧?”
  “曝尸?”
  “嗯,听说他谋了大逆,所以就在天子的领地里曝晒亡骸。”
  怎么会,男人笑了笑。
  “只是有坟墓而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罪人曝尸也没什么意义吧。”
  “啊呀,……说得也是。但是那是元伯的墓啊,说要拜访坟墓,难道风汉是元伯的旧识?”
  “反正不能说没有渊源。”
  “这么说你也是恶党喽?元伯是个大恶人吧?”
  男人放声笑起来。
  “且不说我,斡由被那么说的话可就毫无立场了。”
  “斡由——元伯?但是传说是那样的,他杀了元侯任意控制元州,最后谋反了。”
  “原来如此,巷间的传说大概是那样没错。”
  男人抱着茶碗走回窗边,淡淡的望着下边的小摊。
  “……斡由是元州侯的儿子,袅王的时代成为令尹辅佐元侯,但是父亲是个不中用的人。枭王是如同战乱或天灾一样的灾厄,父亲没有能渡过那场灾厄的器量。斡由放逐了那样的父亲,自己管理元州。虽然说是从父亲手里夺走了州侯的地位,如果考虑父亲为枭王所用虐待人民的可能,斡由是除去了灾厄的人。”
  “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似的。——但是,罪过就是罪过吧?”
  “当然,是的。——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同样有着不中用父亲的人,灾厄到来的时候,那家伙也同样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可以越过灾厄的人。这边没有犯罪止步不前,结果被灾厄吞设,连领土都没有了。”
  男人微微苦笑着,哪里好像在自嘲一样。
  “杀死父亲渡过灾难,使百姓活下来的斡由,和害怕成为罪人让父亲活着,却使百姓死去的那个家伙,事实上到底谁更好呢?”
  “——应该不是斡由。不正因为不怕犯罪,结果犯下了大逆的罪过吗?”
  “也许把……”
  男人盯着茶碗。
  “我不是很了解斡由……。在我看来,斡由似乎认定自己不是州侯就一文不值,而且一定要做一个好的州侯。斡由虽然谋反,并不是为了玉座。元侯是枭王任命的,自己不过是其下的令尹。如果自己之上有了新王,就不能继续做领主,所以不得不想要立于王之上吧。”
  “……搞不懂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认为斡由想做一个好的领主,想被这么称赞。斡由自身没有矛盾。——应该说是对自己的欲望没有疑惑吗?因此并不惧怕成为罪人。”
  “主要的是,他想要的只是赞扬而已吗?”
  湘玉问道。男人回过头。
  “那样不行吗?斡由向往美名,对其自身没有坏处吧。追求美名而施善行于民。不管实质如何,百姓得到了好处;被百姓称赞为出色的君主,斡由也就得到了好处。”
  “虽然是那样没错。”
  “有时会想,如果斡由到最后都只是追求美名而已的话——。实际上,斡由在美名之前不得不先保住自己领主的地位,如果他一直只是追求美名的话,或许没有比这更适合做王的人才了。”
  湘玉睁大眼。
  “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啊。”
  “是吗?”
  “玉座上已经有王了,所以才是大逆的吧?不能贯彻始终不就是没有王的器量的缘故吗?就算不是那样,斡由也必然缺了什么。不然台铺一定会选斡由为王的嘛。”
  啊,男子笑了。
  “原来如此啊……”
  Ⅶ
  霄山是座荒凉的山,到处堆积着附着干涸苔藓的石头,那些石头很脆,踏上去很容易崩碎。没有可以飞行的骑兽是不可能登攀的吧。
  “下雨的话,就算有TORA也上不去哪。”
  六太仰望着不稳定的重叠起来的石头自言自语。风很强,每吹过一阵风,都可以听见小石滚落的声音。要是下了雨,真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吧。恐怕这座山每到雨期都会崩塌。
  霄山主峰的高处,可以看见艰难的维持着形貌的屋宇的瓦片,依凌云山的通例来看,应该有从半山腰通到屋宇的隧道,但是关键的入口可能被埋没了而没有找到。没有办法,只有依赖TORA登上去了。
  一边避开猛风,一边警惕着落石,来到了屋宇的眼前。建筑一派凄惨的景象,柱子倒了,歪斜的屋顶上零散落下瓦片。六太不可能熟知领地的每处,但是连霄山的名字都不知道,应该已经被遗弃良久了吧。既没有有用的产物,也没有什么用途。说不定本来就是建造陵墓的山。
  屋宇周围的园林里也没有身影。崩落的岩石飞进来,滚得到处都是。勉强维持了林子规模的松树中,有小小的四阿。是因为周围松树的枝和根的保护吗,还笔直的伫立着。
  六太从鞍上下来,让T0RA在原地等候,进人松林。四阿旁边卧睡着TAMA,六太看到这个,轻轻笑了。
  “嗨——”
  抚摸着喉咙低鸣的驺虞,六太望向四阿之中。四阿里边没有人,但是入口处有抱着小酒瓮坐在石块上的人影。
  “一个人喝酒吗?”
  六太放声过来,尚隆回过头。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悠闲的举起手打招呼。
  “为什么六太会在这种地方呢?”
  “为什么,想问的是我吧。对布告牌的官差说了奇怪的传话的是你吧?”
  六太走近门口在尚隆身边坐下。四阿前边残留着破损的石头地板,庭院大的地方里石刻的桌凳还保持着形状,但是地板的坑洞和龟裂里生出了茂盛的秋草,完全是一副废墟的景象。
  “在这种地方喝酒很快乐吗?”
  尚隆笑了。
  “至少听不见朱衡和帷湍的怒鸣。”
  “也——是。”
  地板尽头松树底下,可以看到一个坟墓。坟墓一般栽种梓树作为墓标,这个坟墓上却放着一块石头,并且像是刚刚撒过水一样湿润。
  “——那个,斡由的?”
  “算是吧。”
  “是雨期之前吧。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不,稍微再迟一些吗?”
  六太轻声说着盯着坟墓,追想起仅存的记忆。所有的细节都风化了,就像这座山会在雨期崩塌,记忆也正随着雨期一点点消失。也许什么时候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啊。说是有约定,我以为又是无聊的约定呢。就是现在,这么说也许早了点,这座山一入雨期就不能攀登了哪。”
  带着些许挪揄抬头看向尚隆,本人一脸平静。
  “说什么呢。”
  六太笑着看回坟墓。
  “真不知道你对斡由好到为他做了坟墓呢。”
  “那么做也没什么吧?斡由留下了优秀的官僚。”
  六太点点头。元州的官吏的确志向高远又有能力。无论斡由举起的旗帜的虚实,对旗下聚集的官僚来说都是真的。他们在之后朝廷改革之际,不知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本来斡由也没想到过会被我凭吊吧。”
  “明白那个还对着他喝酒吗?那会让他完全厌烦的哦。”
  “什么嘛,偶尔斡由也想要可以诉说愤恨的对象吧?”
  “到那时候真的会有妖怪出来。”
  “要出来了哦。”
  尚隆淡淡的说,六太稍稍缩回身。
  “又来了……”
  “这里以前似乎是陵墓。不只是斡由,一群群死人就会冒出来。”
  “一群群的吗。”
  “有旧的,也有新的。想对我说怨言的家伙都聚集过来。”
  所以啊,尚隆笑了。
  “日落前下山比较好。”
  六太盯着那张笑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就那么办吧。我又不喜欢哀鸣和怨言。”
  “那么再见。”
  啊啊,六太举起手站起身,返回四阿,摸了摸TAMA的头,回到TORA那里。TORA不可思议的看着六太和四阿,六太毫不在意拿过缰绳,轻轻拍拍驺虞的头。
  “……尚隆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别管他了。”
  Ⅷ
  “还没找到他们吗!”
  成笙面对帷湍的怒鸣叹了口气。
  “到底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带着驺虞呢!也知道出了关弓往西去了,怎么就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呢!”
  “就那么点功夫,能干什么呢。”
  “总之,为什么不立刻追在后边?”
  “对手是驺虞啊。即使追也追不上。”
  “驺虞寄放在夏官的厩舍里,他们怎么带着那个逃走的,告诉我啊?”
  “不是因为天官的门卫太不小心吗?”
  两个人间漂浮着紧张的空气,朱衡把小吏送上的茶器放下。
  “不要吵了,一点不像大人。你们二位吵架有什么用。”
  帷湍把矛头转向朱衡。
  “为什么你还那么镇静!”
  成笙也点头望向在官府自己房间里平静与文件之山对峙的朱衡。
  “真是的。”
  “不是什么镇静的问题。——不是看到这种结果了吗。那两位是可以关起来,老老实实做事的人吗?要是说不许走就会故意走掉,现在明白了吧?”
  帷湍敲打桌子。
  “是那样。——但是,要是说走了也没关系,真的就随便出走了,那些家伙!到底怎样才能把他们老实关起来呢!”
  所以呢,朱衡笑了。
  “所以说不要管他们嘛。”
  帷湍抱住头,成笙按住太阳穴。朱衡继续笑着。
  “总之,太无轨道的话就会陷入连早觉都睡不了的困境,他们总算明白了吧。托两个月的忍耐之福,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这样也不错呢。”
  帷湍恨恨的瞪着朱衡清澄的侧脸。
  “你一开始就放弃了吗?”
  怎么会,朱衡仿佛见外似的说道:
  “我可没有让主上和台辅任意行动的打算,所以才帮助你们的啊。”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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