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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清风颂音辞 作者:卿未眠(晋江非v高积分文12.08.31正文完结,清穿修真随身空间异能)-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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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握着徽音的手,异常担忧她的情况。他知道时,是阿玛抱了昏迷的额娘回来的,只说救了皇玛法弄得,具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额娘都这样十天了,他不清楚缘由,除了就此守着,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最大的问题是……他眼中的额娘不过是仅有身体,灵魂去了哪儿,却是丝毫不知,这让他怎么能不焦灼?
  
  “小七,你额娘醒了吗?”疲惫的胤禛衣服都未换,还没进屋就开口问道。
  
  “没有。”默默起身行礼,摇头叹道。
  
  “哇~!”床上的婴儿忽地出声,默默连忙转身将他抱了起来,照顾了这么些天,他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了,向胤禛告罪一声,取了个小褥子裹上,就往外面走。
  
  胤禛鼻子酸了酸,他敛衣坐在床边拉着徽音的手,好悬差点给哭出来。祭祀的事还没完,他连礼服都没换,就想着抽空来看看,谁知还是失望了。
  
  静默一会儿,胤禛逼回泪意开始念叨:“徽音,你何时醒来?啊?你快点醒来吧,你瞧瞧,小七才十二岁,正是进学的年纪,你怎么忍心让他一直带孩子?还有小十一,皇阿玛说要起名字,可现在都没见信儿,你若不催催,该如何是好?你这个额娘不照顾着,他该多委屈?”
  
  这些事哪里就算个事了?名字没见信儿,他这个当阿玛的怎么不去催?小十一有阿玛和亲哥哥看顾,如何就能受得了委屈?
  
  “徽音,”胤禛拉起徽音的手贴在脸上,“我……很担心,你不能丢下我们,默默守了你这些天,颜颜那边得了信也在往回赶,小十一还那么小,你骨子里最是温柔,怎么狠得下心,怎么狠得下?”
  
  默默抱着换了尿布和襁褓的弟弟站在门口,却驻足未进,听到向来冷面自持的阿玛这般说话,如同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耍赖,他……即使再天生冷漠,也会动容。
  
  本来因为小十一满月未大办而生出的怨怪,此时已从默默心中变淡、消失了!
  
  “七阿哥,爷可在?时候不早了,那边还等着呢!”高无庸小心翼翼地上前,满脸汗水地道。
  
  默默点了点头,站在门口向里喊道:“阿玛,高公公来了,说是时辰不早了!”
  
  屋内的胤禛匆忙调整表情和衣饰,摸了摸徽音的脸,又恢复往日清淡冷冽的模样,步履雍容地走了出去。
  
  而不知晓这一切的徽音,究竟在哪里呢?
  
  须弥境,灵树前的空中,浮着一虚一实两道人影,在他们旁边,还有一头小山一样的猛兽,却是头巨型的白虎。
  
  “徽音,你这次真是不该!”灵树的器灵早在一年前化形成功,那半空中白衣胜雪、玉冠束发的男子,正是名为“木意追”的器灵。
  
  虚淡似透明的正是从救了康熙后就离魂的徽音,她看向白虎,眸色清寒道:“解释!”救人后她的灵魂就被强行吸入须弥境了,根本不知道身体成了何种情况,修为再度下跌,还是其他的影响,她目前一无所知。
  
  白虎浑厚的嗓音响起,带着气急败坏和恨铁不成钢:“你为何要逆天救那命数已定的人间帝皇?他是一般人吗?啊,你告诉我他是一般人吗?那和救个乞儿、娼伶一样吗?你就这么想见识见识天道之惩是何等模样?”
  
  “这些年我改变了那么多,天道的惩罚不是早就注定了?轻一些和重一些,结果有何差别?”徽音嗤笑,满眼的不甘和悲凉,从第一份“凤凰展翅”出手后,她就知道会遭遇惩罚,不管是什么样的,她受了便是,如今逆天改命救了康熙,本就一身是债的她还怕什么?
  
  破罐子破摔,决定救康熙的时候,徽音就抱了这样的想法。
  
  “你……简直糊涂至极!”白虎气得跳脚,大大的脑袋一瞥,胡子一动一动的,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
  
  意追忧心地叹:“徽音,你这次是委实不该啊!这些年你虽然改动了这个空间的命数,许多本该发生的事未曾发生,许多注定了结局的人也因此命运逆转,但你同样积累了许多功德啊!”
  
  徽音转眼望向容貌出胜、宛如时时沐浴在纯圣灵光中的男子,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功德?”
  
  “是啊,你献出了防治绝症的良方,救了天下无数为此所苦的凡人,又给了良种,使得天下许多人不再因饥饿而死,十九年来又在灾年频频赈济凡人,从默默出生后,每逢出现天灾,你又从须弥境拿出不少除了灵气的粮食救民于水火,这还不包括你救下的那许多孤儿、乞丐和将死之人。”意追一样样说出来,眼中含着敬意,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徽音神情木然,功德这东西虚无飘渺,对修士来说是好东西,但是却太过玄妙难言,是以她从未在意过。
  
  “你虽然直接、间接改了这个空间的命数,却也积累了许多的功德,本来天道之惩与这许多功德相抵,对你本身倒也没多大影响,可你……可你为何要逆天行事,救了那本该死去的人间帝皇?”白虎恼恨不已,嗓门震天地吼道。
  
  “徽音,你修炼这么多年,境界也不算低微,缘何会自障其目?”意追痛心地道,“你所做之事,的确修改了此间的命数,但是表现出命数的历史,本就在同一点上有无数种走向,你推动了它走向了其中一个方向,所有的改变它都能自行转化,现在可好,你强行扭转了它转化后的方向,这代价……却再没有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功德抵消,这次……是真的必须要你自己承受了!”
  
  身影虚无的女子惨淡一笑,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了吗?她身上的因果、她不甘心所努力改变的,其实历史是能够自己消化的,她本人和手下的人,陆陆续续救了很多很多人,这些功德足以为她免去天道给的惩罚,孝惠章皇后的死、康熙的死不过是自我消化后的历史,是新的命数造就的,可她……偏偏逆天救了康熙,这才真正陷入了未知的危机之中!
  
  “画蛇添足,我早就告诉过你,天道自有循环,切莫违背天道。你既然隐隐猜到了那人间帝皇之死是有定数的,为何还要逆天救他?”白虎气得不能自已,当年与灵树结契时,它就提醒过这丫头,怎地区区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就敢枉顾天道了?
  
  “我……”徽音想要反驳,却最终闭上了嘴,她暗地里懊恼苦笑,救康熙时想的什么?她只是想着不能把烂摊子给胤禛,不能让他面对混乱不堪的政局,所以康熙就不能死,旁的她是半点没多想,虽然知道康熙这样死了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但是根本没有多加在意。
  
  “徽音,你不能就此毁了自己,所以……你放弃吧!”意追仰头合眼,长叹着说了这么一句。
  
  “你放弃吧!”白虎摇摇硕大的脑袋,也闭上了眼。
  
  徽音魂体一震,似希冀似不信,似无奈似苦涩地看向他们……
  
  康熙五十九年十月初三,昏迷了快一个月的徽音终于睁了眼,得知这个消息,默默喜极而泣地伏在她床边呜咽,而在外忙碌的胤禛,也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策马回了府。
  
  高无庸跟在胤禛身后匆匆往西北院走,刚进院门就听到自家主子头也不回地吩咐:“候着。”他立刻站住脚,抬眼看着主子遣退院里的奴才,一个人进了侧福晋的卧房。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胤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他关好门,只觉得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静得……静得仿佛根本没有人在。心头一颤,他摘下暖帽向左手边的屏风后走去,既期待又忐忑,好似她们已经分离了许久许久。
  
  “徽音?怎么起身了?”胤禛触目扶着床柱站起的一身寝衣的女子,赶忙走上前揽住她往床上安置,他蹙着眉道,“你才醒来,又连着好些天没吃没喝,如何敢逞强起身?这不是存心让我和小七担心吗?赶紧躺下,你要什么,尽管有奴才伺候,别拿自己折腾,啊?”
  
  长发披散的徽音定定看着旁边絮絮叨叨的男子,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垫好枕头、拉好被子,心底不由得蔓延出浓重的悲哀。
  
  “可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我着人去拿来?还是你想见见小七和小十一?”胤禛坐在床沿,拉着心爱之人的手一迭声地询问,发现被那双美目牢牢盯着,他不禁疑惑道,“怎地这般看着我?”
  
  “嗯。”徽音摇摇头,却还是一寸寸仔细看着这个人。
  
  饱满的额头,与和尚差不多的光脑袋;英眉、狭长眼,如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总是带着淡淡的冷光;略有些少数民族特征的鼻子,很挺;形状不错的唇形,心里一不舒服就会紧抿着。所有的五官很恰当地在容长脸上组合起来,却是成了一副完全不同于康熙和德妃的清俊容貌,即使留了短短的胡须,因为保养的好,看似顶多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是……比之年青时积淀出更多的成熟魅力和身在高位、掌握权势的威迫之气。
  
  胤禛不明白为何要这样打量他,但是聪明地知道,很多事绝不是现在询问的。他含着丝如释重负的笑,开始话起家常:“颜颜听到你昏迷不醒,带着两个孩子就往回赶,估摸着过几天便到了。小十一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儿,如今还不到两个月,已经白白胖胖的,可惜……皇阿玛还未曾赐名,我想着先拟个小名叫着,只是左右还要听听你的意思。”
  
  徽音沉默不言,仍旧在打量她的夫君。
  
  身姿挺拔,大概快有一米九了,比他老爹康熙还要高些;许是身高的缘故,骨架比较大,连给他做衣服也要多用些布料;人总是站得笔直、坐得笔直、跪得笔直,就从来没见他弯折过腰背。
  
  “你说,给小十一拟作‘福禄’如何?嗯……不好不好,福禄寿中占了两个,怕是要折福,那……改作‘福禧’如何?嗯……这个也不好,再换一个!”胤禛自说自话,每念一个名字,没一会儿又嫌弃得很。
  
  徽音想着这些年的种种,这男人表面上看着冷清、不好亲近,可实际上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别人待他真,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会用行动来回报,别人待他假,他便看都不愿多看那人一眼。生气时浑身僵得像石头,克制不住时又像火山爆发,爱之深时喜欢唠叨,责之切时又长篇大论地训人,还句句不带重样的。
  
  “徽音,你可有给小十一拟好的乳名,咱们合计合计选个好的,也不晓得皇阿玛什么时候赐名,总不能一直小十一、小十一地叫吧?我可不舍得委屈他,咱们家他可是最小的孩子了!”胤禛是疼孩子的,只是都在人后,常言说“小儿子、大孙子”,即使是他也不例外啊!
  
  徽音闭了闭眼,想到白虎和意追说的那些,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怎地了?还是很累?”胤禛担忧地凑近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忧虑地蹙起了眉。
  
  徽音再次睁开眼,看到望过来的那双墨眸里盛满了柔情和忧心,又感受到了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终是苦笑了一下。她视线一错看向帐顶,震颤着胸肺笑出声来,红尘万丈,大道三千,这一世情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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