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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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半晌,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已经恢复了疼痛的知觉。纳彦紫晴道:“怎样,缓过来没有?”
“咯咯,我……操你个……小贱人,咯咯……”
“手脚要是知道疼了,待会得用雪搓一搓。要不生了冻疮,年年都要犯的。”
“**……咯咯。”
“看来我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了,只好一直把你送到呼玛去。照飞龙的速度,再有个两三天应该就能到了吧……”
“**……”
啪!纳彦紫晴忍无可忍,一巴掌将萧然扇的眼冒金星,怒道:“死太监!你有那功能么?我忍你半天,你还没完了你!来啊,让你来,你行么?”
“咯咯咯……”
萧然气的直哆嗦,心说我这辈子要是不把你叉叉了,丫还真白穿越一回了!纳彦紫晴哼了一声,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道:“别乱动。要是过血不顺畅,手脚废了可别怨我。”
萧然粗通医道,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当下不敢再挣扎,一边烤火,一边眼珠子瓦蓝的盯着她。纳彦紫晴忽然叹了口气,道:“唉,好心当成驴肝肺,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也许我真不该救你!你的那两个手下,还有你……那个什么老婆,应该不会有危险,你就别惦记了。”
“咯咯,为、为什么?”
“切!还以为你聪明的什么似的,怎么笨的像猪?”纳彦紫晴不屑的撇了撇嘴,“我阿玛找不见你,怎么可能贸然把你的人杀了?顶多也是抓起来便了。等我回去,再想办法救他们三个出来。”
“对啊!”萧然猛然醒悟。自己这可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了。顿了一顿,望着纳彦紫晴道:“那……那你,为什么帮、帮我?”
“我?”纳彦紫晴怔怔的望着火堆出了会神,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静夜中听来,说不出的伤感。跳动的火光映在她清丽的脸上,依稀能看见她的眼中,有泪光莹莹。
记得在清河小黄山一战,你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爷们,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反而把她们推到敌人的枪口下,这叫什么?这叫混蛋孬种,这叫禽兽不如!那么萧然,你知道我额娘是怎么死的么?”纳彦紫晴凄然一笑,低声缓缓的道:“我的额娘,就是被我阿玛亲手推到了敌人的枪口下。”
她的声音平静中却又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让萧然猛然一怔。纳彦辛夺,原来这个威风凛凛、曾立下赫赫战功的盛京将军,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阿玛年轻的时候,曾任赤峰驻防八旗军参领,素以骁勇善战而著称,打起仗来不要命。恩,按照你的说法,应该说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家人的命。阿玛有一个习惯,每次打仗的时候,为了激励士气,他总要把自己的妻儿押上战场,意思就是告诉手下将士,自己已经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战败,那么自己的家人……”
“咯咯!”萧然的牙齿猛然敲击了几下。纳彦辛夺,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战争狂人!难怪他两个儿子全部都战死在疆场!萧然隐隐就猜出了纳彦紫晴后面要说的话。
“在我八岁那一年,适逢辽西朝阳绿营牛大忠部叛乱,阿玛率部下前去征剿。我额娘带着我,还有另外两房妾室,一同被送上了前线。出征的前一夜。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幕。额娘在灯下久久地凝视着我,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此生莫要嫁将军……
“那一次,牛大忠部战斗力异常凶悍,竟然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额娘,还有那两房妾室。均被乱箭射死。额娘她……身中十六箭,整整十六支箭,前胸后背都被射透了。额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我压在她身下,使得年仅八岁的我侥幸逃过了那一劫。她身上流出地鲜血,把我的整件衣衫都浸透了……”
纳彦紫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后来,变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啜泣。在静夜中听来,便如一根尘封已久的琴弦,噌然扣响。随着北风呜咽的吹过树梢,也吹落了满地的哀怨。
“紫晴小姐,你……”
“那个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厌其烦地跟我讲述阿玛的种种丰功伟绩,告诉我阿玛是个舍己为国的大英雄。在我的印象中,他也始终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英雄。朝阳一役,阿玛荣升辽西兵马指挥使。赏三眼花翎,从此风光无限……
“阿玛告诉我,额娘的死,是为国捐躯,是我们纳彦家无上的光荣;杀害我额娘的凶手,就是那些敢于跟朝廷作对的叛军乱党。从那时起。我就把这些叛军乱党当成是最大的仇人,苦练本领,上阵杀敌……直到那天在小黄山上,听到你地那一番话,我忽然就明白了额娘为什么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也终于明白是什么托起了纳彦家族这至高无上的荣耀,是什么染红了那棵鲜艳的三眼花翎……”
纳彦紫晴抱膝坐在火堆前,怔怔的看着那跳动的火苗。两行清泪滑下。在火光中闪过最后一点晶莹,在冰雪上砰然炸碎。这个可以在千军万马中叱咤风云地巾帼将军,在这一瞬间却显得如此的孤单而无助。
“萧然,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跟别的男人不同。虽然你只是……只是一个……公公,但是起码你不会用女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头上的顶戴功绩,来换取人前人后的荣耀尊崇。从这一点来说,我敬佩你。尽管你这人,嘴巴很……很……那种,但是我知道你心地是善良的。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这世上地女人,也就多一分幸福。”
“呃……”萧然一阵暴汗。纳彦紫晴的最后那一句话,想来是过于武断。如果像他这样的人多了,那这世上的女人……萧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试探着道:“那个,……紫晴小姐?”
“恩?”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太监,而是一个男人的话,你会……”
“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冲你刚刚轻薄了我,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听着纳彦紫晴冰冷的回答,萧然只觉得脖子上划过一道凉气。
一阵尴尬的沉默。半晌……
“咳咳,……萧然?”
?”
“林姑娘……真的是你老婆?”
“啊。”
“可是,你一个太监……娶老婆做什么用?”
“……”
看着纳彦紫晴那双求知欲很强的大眼睛,萧然彻底无语。于是,一段更加尴尬的沉默。
“不说拉到!起来,该上路了!”纳彦紫晴没好气的站了起来,还趁机“不小心”的踢了萧然一脚,“快一点!磨磨蹭蹭的,到底不像个男人!”
“%@#……”萧然气的直翻白眼。妈的早知道会碰上这么个暴力女,说什么也要跟林清儿练一身上乘武功才行。
冻僵的手脚总算缓过来了,萧然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稍微有些灼痛感,倒也并无大碍。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可惜干粮包裹都在先前那匹马上,早跑没影儿了。按照纳彦紫晴的说法,要顺着河道一直向前跑大概一天的功夫,才能找到市集。而在这之前,看来只得勒紧裤腰带了。
纳彦紫晴牵来飞龙,萧然提了根树枝正要把那堆篝火熄灭掉。就在这一抬头的功夫,远处黑漆漆的树丛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闪了一下。萧然一时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是随即心里就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重生后变的异常敏锐的、几次关键时刻救了他性命的预感,再一次令萧然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几乎是没有做任何思考,萧然猛得掉头纵身,径直朝纳彦紫晴扑了过来!
“小心!!!”
扑哧!!!
纳彦紫晴措手不及,竟被萧然一下扑到在地。同时也听到了那个在战场上听到过无数次的熟悉的声音,那种利刃刺穿肌肉的粗沉而令人心悸的声响!接着,又听到萧然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极为痛苦的闷哼,纳彦紫晴只觉得手上忽然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溅上来,到底是纵横沙场的巾将军,她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埋伏!
危急关头,纳彦紫晴来不及看萧然伤势如何,搂住他腰飞快的滚向一旁。只听一阵嗤嗤不绝的声响,两人刚刚摔倒的那一块雪地上,纵横交错的插满了尺来长的箭杆。箭的样式独特,粗而短,尾端是长长的一截雉鸡翎,就连纳彦紫晴这样异常丰富的作战经验,居然也没有见过!
这时已经来不及响那么多了,纳彦紫晴脚下连蹬,踢起大片的积雪,将火堆熄灭。四周顿时黑了下来,只听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然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雪地反射出的暗淡的光线中,数十个模糊的影子飞快的朝这边冲了过来。纳彦紫晴扯下战袍,将萧然绑在背上,翻身跳起,正要上马冲出去,又是一阵嗤嗤的箭雨,飞龙突然发出一声长嘶,估计是受了伤,四蹄乱踢乱踏,忽然掉头,咆哮着朝那箭雨射来的方向笔直冲了过去。
这匹烈火战马,惯经战阵,极为凶悍。有时在战场上难免着伤,非但不逃跑,反而发起性来,连踢带踹,在它那四个斗大的蹄子下丧命的敌兵,委实不在少数。这时发起狠来,朝着那一群黑影横冲直撞的狂奔过去,一阵呜哩哇啦的怪叫声响起,显然是着了这畜生的道儿。
纳彦紫晴不敢耽搁,撮唇一声呼哨。飞龙极通灵性,登时掉头奔了回来,纳彦紫晴一点马镫,飞身跃上马背。这时左右又有黑影冲到近前,只听一阵怪叫,夹杂着嗖嗖风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射了过来。飞龙不待纳彦紫晴发令,奋力一蹬,腾云驾雾般的竟跃出丈余!再看身后雪地上,横七竖八的插着数十根又粗又长的影子,赫然竟是投掷扎枪!
飞龙这奋力的一窜,甫一落地,脚下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纳彦紫晴大吃一惊,本能的手向下一摸,正摸在马脖子上,触手是短短的一截箭杆,大半已没入飞龙体内,伤口正汨汨的涌着鲜血!纳彦紫晴心急如焚,拍着飞龙的脖子道:“好飞龙,乖飞龙!无论如何要冲出去!”
飞龙踉跄着兜了个***,突然迎风一声长嘶,翻开四蹄,沿着河谷旋风般的向前冲去。然而就在这时,前方暗淡的雪光中,又有数十个黑影迅速围了过来!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27章 … 冤家路窄←
嗖!又是一阵风声射到。纳彦紫晴一抖缰绳,飞龙身子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呼的竟从一排人来高的灌木丛上一掠而过!那些埋伏的黑影显然没有料到飞龙竟有这般本事,齐齐吃了一惊,哇哇怪叫着绕过树丛,随后追来。
灌木丛的后边,是一带山坡,长着稀稀落落的松树。这个季节正是遍地积雪,还好这里是迎风坡,雪还不算厚,仅没到膝盖。飞龙头几乎拱到了雪地里,鼻子里不断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艰难望坡上奔去。而那些伏兵,有的也牵出了马匹,可惜都不如飞龙那般高大神骏,一踩到深雪里就蒙了头,百般踢打也不肯走。
伏兵们又吹起那古怪的呦呦声,听起来应该是号角的声音。从武器、语言、还有这号角声来看,这些人显然不是亲兵,也不像是红毛鬼,那么这突如其来的伏兵,到底是些什么人?纳彦紫晴心中越发惊疑。低低的叫了萧然两声,但听到的只有模糊的回答,更像是痛苦的呻吟。纳彦紫晴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飞龙,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山梁上去。
飞龙这时的气喘声也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犹自拼命硬撑。这匹烈火战马随纳彦紫晴驰骋疆场多年,极通灵性。听了主人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