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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死契约-第17章

小说: 生死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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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是后来年轻船长才发现到的真实。
  事实上,他以为自己是个普通至极的人,而年轻船长本身除了那些零碎的工作也实在没有多少传奇性的故事可以谈。
  然后,他注意到,那个女孩提起魔鬼的名字,他在塔楼里发觉惊人的事实,他挖掘出自己的记忆,开始明白自己是什么,为什么在这,以及他拥有的三个名字。
  事实上,年轻船长正等待着那一刻,他的契约完成的那一刻,他在百年的岁月里渴望的,只是睡眠。
  我注视着劳勃的脸,望进他那双我即使死也不能抹去记忆的双眼之中,比深蓝更幽深,比翠绿更忧郁,我拿出泛黄的半张羊皮纸,我与他的契约,以及那袋到今天为止共99个的金币囊。
  他注视着,一如我看着他,一副苟延残喘的枯骨,一对可悲的怪物,我知道我们都太过疲累,以至于舍弃了最简单的原则,解开羁绊的话语甚至只有两个字:
  原谅。
  Frailty; thy name is womanVI
  
  
  X。
  让彼此解放彼此吧。
  他的心意与我相通,「是的。」
  我模糊的看见他的脸,如此陌生的脸就是那陪伴我的那个魔鬼吗,我不再确定,是因为他束缚了我的自由,还是因为我对他的仇恨束缚了他的灵魂?
  然后我想起他刚刚的叙述,他与那个魔鬼也订下契约,他也失去了属于自己贵重的东西,已经够了,我们的灵魂都太过疲惫,因为爱的出发点,我们却让自己在痛苦中仇恨彼此,我爱她,他爱着我,这些都不再重要。不是吗?
  让彼此解放彼此吧。
  他盯着我的脸,像是要确认我所说话语的真实性,「是的,我,原谅你了。」
  那亚登,你在这我扭曲的人生中,又看见了什么?
  我不能离开你,因为我的心指向你的方向,你只是哀伤的开始叙述,我却如坐针毡,我想让你停止叙述你的故事,却不可遏止的想知道更多有关你的故事,以及百年前,我所犯下的过错。
  「请让我弥补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疯狂是由我间接造成的,尽管你不允许我施舍任何东西,但我要说,这不是施舍。这是我血淋淋的心,以及爱。」
  亚登对说出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语,我看见劳勃俊美年轻的脸开始扭曲,他开始尖叫,嘶吼着,脸上的皮肤像是融化似的开始脱落,他叫着「住手,Davey Jones,你这个骗子,魔鬼你想毁约吗,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心脏在哪里了吗?」
  我没有听见他接下来的声音,因为他已经缩得如此矮小,皱巴巴的喘息着,然后只剩下我手中那一撮发,发如白雪。
  他消失了,从我们彼此的诅咒中获得解放,他舍弃了与他人的契约,我知道他离开了,并且重生,不再因为仇恨而束缚他的灵魂。
  最终,他仍然是宽恕了我,以及自己。
  但是,我呢?
  我也会像他那样永远消失在这里吗?
  不,我不能忍受,也不愿意离开亚登。
  亚登他金色的眼眸注视着我,伸长了手拥抱着我颤抖的四肢,我发现我握着那撮发不断的颤抖,火炉里温暖的火焰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只有这个人,亚登,这个男人能用他独特的温柔温暖我的心脏。
  啊,我不知所措的将自己缩小,在他怀中,只要想到下一秒,我可能和我这一生的敌人一般融化在空气之中,我就不断颤抖,如此恐惧,直到死亡接近我,我才知道,我并不如想象中勇敢。
  因为亚登他太过细致的温柔,他再度亲吻我的额头,将他的吻落在我的发上,他不顾一切的拥抱我,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孤独,我品尝着他的气息,粗犷而带着某种我熟悉的香气,与我的心脏一样,我将手放在他胸膛上,然后主动的亲吻他的面颊。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我与亚登的每一刻都是这样短暂,我不得不悲哀的想,至少让我在他的怀抱中死去。
  亚登咬住我的嘴唇,他是那样悲伤,我在他的吻里尝到毁灭的哀凄,以及血腥味,我的嘴唇破了皮,艳红的鲜血将他的唇也沾染上火焰般的红色。
  他抱着我,侧躺到这房间的巨大床上,我感觉到那个女人正注视着我们,但我什么都不顾了,她是什么于我已经不再重要。
  我与他的每一刻,如沙漏般飞速流逝,这一次我不等他细致的完成每一部分,我只是拱起身体,主动承接他的部份,让他与我合而为一,剧痛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必须在痛楚中记忆他的重量、他的体温,他的眉眼,他的微笑。
  我疯狂的扭动躯体,让他疯狂的进出我的身体,汗水,喘息,他彻底的燃烧,在我的体内,他火热的心与我一起跃动,我抚摸着他面颊刚毅的线条,让泪水与汗水一同滑过我的颈子,这是一个疯狂的告别式。
  我感觉到那一刻,亚登他彻底的拥抱住我的躯体,将他的脸深深的埋进我的发里,他的肌肤滚烫,每一寸都与我相贴,我听见到他的灵魂哭泣的声音,他将另一半的自己遗留在我身上,我体内。
  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我的指甲在那一刻,在他身上画出无数血痕,一如他在我灵魂上钻出的孔洞。
  我属于他,而亚登他,是我的。
  在那绝美的高峰处,他俯瞰着我,笨拙而试图露出他真正的微笑,我几乎不忍看,我无法移开眼睛,看见他真实的那个微笑,如此笨拙不带心机,如此温柔只针对我,我的眼眶热热的,只能死命的盯着他的脸,我不能让自己的视线转移,我只要转开片刻,泪水一定会奔流而出。我们在绝望中拥抱彼此,深深在灵魂在烙印下对方走过的痕迹,以及对方的轮廓。
  以绝决的心,他将火热遗留在我体内,然后,我听见他悲伤的呼喊,他的声音那么无助无措,他的悲伤攫住我的呼吸我的灵魂。不,请不要悲伤,我会一直在这儿,不是吗?
  亚登,我想看他的脸,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To Be Or Not To BeI

  
  
  I。
  台北2006, 8月1日,闷热
  我是被那嘎嘎的声响惊醒。
  老旧的电扇转着转着就卡住了,我烦闷的扭动它的悬转钮,让它继续正常的运作。
  这世界空荡荡的,我觉得我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想不起来。
  我听见断断续续的话语从门外飘进来,我翻身下床,看见穿着宽大衬衫的妹妹吃惊的脸,她诧异的挂下电话,「你醒了啊?好点没有。」
  我胡乱的点着头,拉开冰箱,给自己到一杯冰牛奶,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杯子里的几个泡泡。
  「喂喂,说你呢,傻了?你中暑以后该不会连反应都变迟钝了吧。」
  这是我老妹。
  我只能看她利落的也给自己到一杯牛奶,她好奇的戳着我的脸,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这个人,就是我妹啊。
  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慨,是因为我已经老了吗?
  啊,我也要升大学了,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喂,你不知道吗,你去大学博览会那天太阳好大,回到家里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发神经似的嚷冷,我和妈两个人担心的要死,现在可好啦?」
  嗯。
  暖暖的感觉滑过我的胸膛,曾经也有一个人,让我有家人的感觉,他是……
  我想不起来。
  「有人打电话给你呢,班上的那几个同学,你们不是约好了吗?」
  老妈一手提着杆面棍出现在客厅让我吓了一跳,老妈的个性我还不知道吗。
  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应了声,拨了电话,和几个老朋友约了下午在101的咖啡广场见面,挂下电话后我立刻出门,打算顺便去诚品看些书。
  诚品的café我是没什么兴趣,穷学生一个,我能消费得起吗?
  想想,还是随手挑了书架上的书找个角落坐了下来,厚厚的一本the Time Traveler’s Wife 花了两个半小时读完它,我不能自己的因为那些语句而震撼。
  6岁,36岁;23岁,31岁;82岁,43岁尽管这些时间让我错乱,但我仍因为那些语句而震撼,时间,在我们的爱里微不足道,不要让我们的爱在时间里消磨,啊,我将那本书放回架上,抚平它的绉褶,这是一本好书,尽管我只是匆促的读完它,这是一个奇异的不受时间约束的故事。
  我看见Brokeback Mountain的原著,之前没有细细读完,于是也顺势读完它,然后我带着Nati due volte一本名叫的书籍出了诚品,我无法克制自己对红书皮的某种狂热的喜爱,它们的外表对我而言是如此有吸引力。
  我看见我的朋友们,他们就坐在广场的树形迷宫中央,正朝我挥手,看样子他们老早就到了,我与他们算是高二到高三相扶持而一路走来的朋友了。
  我拉了张椅子坐下,看他们大喇喇的打量我,像是研究某种奇异的生物,我不甚在意他们两个的好奇源是什么,反正他们的个性我早就摸个熟透,不过是刚上大学而内心无聊空洞的两个家伙吗。
  我想起我到这来的目的,宇上了外县市的央大他找我们出来就是要讨论这个,毕竟以后可能假日不能常见面,虽然说四年后还有一场预定的同学会,但未来,谁知道会如何?
  我和真专注的听他的计划,把他们腾录在笔记上,约略十个人的名单,宇希望在他离开台北前我们这伙人能够一起出去吃顿饭,见见面,聊个天。
  我看着记事本上胡乱的记号,大前天我和宇吃餐,前天和真一起吃,昨天和已经上大学的学姐一起吃下午茶,今天,我在台北101。
  真是可怕的行程。
  我决定以后出来先填饱肚子,只点咖啡就好,不然我这没有经济能力的穷学生不被自己吃穷才怪。
  「喂,那是谁啊?」
  「啊,什么?」
  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个坐在我们后面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的男人啊。」
  我必须扭头才能看到他说的那个家伙,因为近视的缘故,我的视力不是很好,再加上今天赶着出门我没带眼镜只能模糊的看见那个轮廓,看来是个高个子。
  我耸耸肩,没印象。
  再说101这边人这么多,你又知道谁是在看你?
  「说不定只是在等人或是发呆而已,想太多了吧。」
  宇、真以及我只待到下午五点多,就各自返家。
  To Be Or Not To BeII
  
  
  II。
  台北2006, 8月3日,午后雷阵雨
  我住的小区目前七楼正在施工装潢所以电梯里的玻璃镜全被贴上厚厚的纸板,我在一楼等了五分多钟,电梯才下来,看样子是又在赶工的样子,我憋着气直到五楼不想吸进电梯里浓浓的烟味。
  晚上的餐就在家里吃,我收拾着书桌,把高中的参考书打包到一边,清出书柜的空间,老实说,我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要留多少空间才能放得下大学的书籍,收着收着我看见那个破旧的捕梦网(dream catcher),不知何时被挂在我的床头台灯上,我好奇的拉起一角,看见它里面夹着的一张皱巴巴的纸,以及Pirates of the Caribbean2的电影票,好像是那天我去看完之后就被我随手扔到这里了。
  那张纸,是我潦草的字迹,一股奇异的颤栗爬上我的脊骨,那个念头如海水般涌来,我只能撑住我的头,紧紧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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