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时间的血 >

第32章

时间的血-第32章

小说: 时间的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一些历史事件也在他的脑中回旋,但它们更加阴森可怖。
  如果他真的就在康·埃尔一卡里里的地基边上的话,也就是说他离一个让人诅咒的地方不远。
  事实上,大市场是建在一座古墓之上,以前,人们把死人尸骨都扔到这儿。蛊做梦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她的邪恶本性的巢穴。
  阿齐姆走进那间地下室,他手中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很小的一部分空间。为了不丢弃打火机,他还烫痛了食指。他咬住嘴唇忍住痛。
  他很快就发现地上又有一摊血迹。蛊和那只猫从这儿经过,比他早不了五分钟。阿齐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全身都猛烈地发起抖来。
  他是中了什么邪? 走回头路还不晚,快跑去通知教长……阿齐姆却不听从理智的指挥,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脚下是有千年历史的陶器碎片。
  不管前方有什么,他祈祷能找到一个楼梯,再不用回到那条可怕的泥肠子里去,再不用在地狱里爬行。
  火苗不够强,这间地下室的四分之三都沉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阿齐姆沿着最近的那堵墙前进,朝着魔鬼去的方向,沿途洒下的血滴越来越少。
  左边有个开口。
  是另一间地下室。
  血染的路从这儿经过。
  阿齐姆走进石头门框,穿过一条两米长的走廊,来到另一个地方,从沉闷的脚步声判断,这个地方比较小。
  一股酸溜} 留的尿臭扑鼻而来。随即,鼻子里又混入另一种气味,哈喇的冷肉味,就像肉铺地窖里常可以闻到的那种气味。
  阿齐姆先照了照墙上新钉的一排铁衣钩,衣钩有一部分被挂在上面的带风帽大长袍遮住了。小个子侦探的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蛊的衣服。
  她就在不远处。
  这一回,他抓住手枪,管它是不是有用,他需要这种强有力的接触。
  橙色的光晕照着一只竖立的木桶,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液体。阿齐姆慢慢向前,一边环顾四周,查看是不是有人,有动静,担心有谁趁他没注意悄悄地靠近。
  他弯下腰,眼睛和木桶处在同一个高度。
  里面的液体其实是水。
  阿齐姆放下心来,他直起腰。
  这时,眼前一幅恐怖的景象。
  就在打火机跳跃的光亮中。
  就在水桶的边上。一具男人的尸体。
  他被挂在墙上,一部分脸被剥了皮,肌肉还在往外渗着各种生理物质。鼻子被剁去了一截,面颊和嘴唇的绝大部分也被挖掉了,把整张嘴和一口牙齿都暴露在外。损坏的牙齿上面的黄釉在打火机的火光下发亮。
  这是个黑人,很可能是苏丹人,阿齐姆猜测,浑身没有体毛。
  他的死亡应该不超过一两个小时,眼球还湿润,左眼反常土也肿着。
  有什么东西让阿齐姆感到不安,除了这个可怜人所遭受的摧残,有个他也说不清的细节让他纳闷。
  阿齐姆退后,转身。
  他放低手臂,火苗照亮了一张古老的桌子。
  他感到浑身僵硬。
  猫的尸体就撂在桌上。
  他猛地举起手枪,就像是举起一张盾,搜寻火苗微光后面的黑暗深处。
  他敢肯定,蛊离他不远。
  事实上,她很可能就在这儿,和他在一起。
  她在窥伺他。
  阿齐姆没有察觉到背后空气的波动。
  黑暗在他身后筑起一道墙,掩盖了大个子苏丹人的身影。就在这片浓浓的黑影中,尸体活动起来。
  它的头嗖地抬起,眼睛在仅有一星光线下闪亮,又大又圆。它们盯着阿齐姆。
  牙齿被打碎的下颌微微张开,一道黏稠的深色液体从嘴里一直流到下巴,然后流到地上。
  整具尸体在黑暗中滑动,不发出一点声音。
  阿齐姆什么也没听见,又搜查了一边地下室。
  桌上有只菜盘子,盘子里是些剩菜:被嚼过的面包头成了黏糊糁的面团;一片肉,有一头被咂得几乎变成了肉干。
  阿齐姆的脚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
  他放低打火机,发现是一堆恶臭的毛皮和动物内脏,里面爬满了肉滚滚的蛆虫。
  有狗,有猫,还有几只豺,都被开膛剖肚。
  阿齐姆绕开动物尸堆,在一块肮脏的草垫前停下。草垫的一部分被一条同样肮脏的毯子盖着。
  看到旁边的东西,他肚子里直痛。
  墙上拴着链条,是当代人干的,与这里是古迹毫无关系,链条的另一头是皮手铐,小小的皮手铐。
  用在孩子的手腕和脚腕上的皮手铐。
  一只空盆和一只小匣子。阿齐姆靠上前向里看个究竟。
  里面的东西和周围环境的反差让人心痛。
  一只玩具。匣子里装着一辆木火车,有火车头、煤水车和两节车厢,都装着轮子,可以用手指推着开动。
  阿齐姆似乎听到身后有摩擦声,他立刻转过头。
  火苗颤抖,影子更浓了,火苗一歪,几乎熄灭,侦探两眼一瞎。
  接着,火苗稳定下来,恢复微弱的光芒。
  阿齐姆没发现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得赶快出去。他已经看够了,他知道鬼的藏身处,在这里逗留等于是自杀。
  有一个细节不对头。
  阿齐姆忘不了尸体那张可怖的脸。
  这张脸有点古怪,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受到的折磨。
  不,不是古怪,不是这……
  阿齐姆试图赶走这个执拗的念头,可是它却牢牢地抓住他。
  就像是一种生死攸关的直感。
  他确实看见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这个人刚死不久。不仅如此。
  而且……有什么东西一动。
  当然,那具黑人尸体没有动。那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不,不是他在动,而是……目光。眼睛。
  突然.真相跃入阿齐姆的脑中,就像野兽扑向猎物那样迅捷。
  他的双腿又一次瘫软下来,浑身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眼睛并不是纹丝不动。
  这不可能! 阿齐姆在心中叫道,不可能! 我该看出来!
  可是太轻微,一时之间看不出。
  尽管光线黯淡,阿齐姆记起,那两只眼珠里有反光。这幅画面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又放了一遍,没有声音,却如此清晰。
  他发现了这个细节,却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瞳仁中的细微变化。
  与火光的靠近切合得太好,不像是死后的反射。
  苏丹人没死。
  阿齐姆猛地把枪和火苗对准尸体方向,走了三步才发现,墙壁上空了。
  高个子黑人不见了。
  阿齐姆终于明白了,他刚才细细观看的是什么。
  他刚才几乎擦着蛊的身体。
  不过十多厘米,他离尸体才十多厘米远,他以为那是一具挂在钩子上的尸体,而事实上,它就是背靠墙壁站立着的鬼。
  蛊是有意把他引进来。
  现在,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某个地方。




第三十六章

  阿齐姆手一松,武器落到地上。
  子弹打不伤鬼。
  为什么要拒绝这个道理呢? 现在,他知道了。他不能再否认这个事实。世上确实有鬼。
  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被生吞活剥。他似乎看见自己在喊叫,鬼在大嚼他拖在地上的五脏六腑。
  一滴眼泪流到面颊上,阿齐姆恢复了清醒。
  他惊恐万分。双脚止不住地后退,而他却想向前。
  裤子贴着双腿。
  他把尿撒在身上了。
  快逃。他该奔跑,重新回到土里的那条地道,回到地面,回到夜晚的空气中。
  阿齐姆想跳起来,可是他的肌肉不服从他的指挥。他踉跄了几步,就像是一只操纵不当的木偶。他的手找到墙的支撑,调整步态,他把墙当作路标,尽可能快地回到小走廊里。
  然后是大地下室。
  这里的空气还能呼吸,气味也可以忍受。
  阿齐姆几乎两眼一抹黑。眼泪迷住了眼睛,打火机的火苗在脚步的跌跌撞撞中变得很微弱。他还是找到了高屋顶的走廊,走廊通向他认识的唯一出口。
  他在被追踪,他敢肯定。
  邪恶就在空气中,触手可及。
  埃及侦探知道,他得拿出十倍的力气。每一秒钟,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感受到鬼的牙齿扎进脖子里产生的剧痛。
  他逃不了,一定的,他逃不了了。
  再快些。
  土里的那条通道口出现在眼前。
  阿齐姆感到高兴,可又一阵恐惧袭来。
  他身后传来一块陶片碎裂的声音。
  蛊紧追他不放。
  阿齐姆赶紧钻进肮脏的泥肠子。
  他的打火机突然熄灭。
  侦探没功夫再把它打亮,他惊慌失措地向前爬行,把打火机也扔了。
  他发疯地向前爬。
  还剩三四米,就是地窖了。
  还剩三米。
  还剩不到三米。
  他快爬到头了。
  黑暗显得不那么浓了。
  地窖在靠近。
  生还有可能。
  再有三米或者更少。
  或者两米。
  他就要得救了,他就要……
  阿齐姆闭上眼睛。
  他哭喊起来,喉咙里发出比动物的乱嚎更粗野的叫声。
  他的脚踝刚被一只手拽住,手指长而扭曲。
  杰瑞米·麦特森躺在大客厅的沙发上,一段柴在壁炉中烧裂了缝,张着冒烟的肚子,发出噼啪声,烧红的五脏六腑散落在像雪花般飞舞的死灰中。
  薄毯子下的他赤着上身。  
  他的额头沉重,喉咙因为喝多了酒变得非常干涩。
  别墅很安静,凯奥拉兹早已经去睡了。他们谈了很久,喝了不少。
  凯奥拉兹,一个完美的嫌疑犯。
  杰瑞米好好地观察过杰萨贝尔,她的冷艳,她犀利的目光。
  他的背后忽然有一阵摩挲声。
  是轻盈的裙袍拖曳在石头地面和地毯上的声音。
  杰瑞米直起身,转过脸。
  一只手掠过他的脸颊,长长的指甲触着他的嘴唇。
  这只手轻轻盖在他的唇上,不让他发出一个字的声音。
  杰萨贝尔穿着一条丝长袍出现了,敞开的袍子下是赤裸的身体。
  乳头的粉红色是那么淡,与白色的皮肤融为一体。她急促地喘着气,在肚子上勾勒出一条纵向的线条,就在肚脐的上方。娇嫩的胸脯在肋骨上起伏。毛发疏朗的下身像尼罗河三角洲一样呈现出三角形,是丰饶和满足的许诺。
  她把杰瑞米向后推,直到他仰面倒下。她脱去他的长裤,骑坐到他身上。
  她的下身湿润,嘴唇因为欲望而微开。
  她想象这一时刻应该已经很久。
  欲望骤然在杰瑞米身上弥漫开来,让他阳刚直竖,充满了雄性。
  他收缩臂部和胸部的肌肉,抓住杰萨贝尔的肩膀,让她牢牢地贴在他身上。她小巧的乳房抚摸着他被空气浸凉的身体。他们的皮肤互相取悦对方,互相倾诉,又同时颤栗。
  杰瑞米微微托起他的情人,然后用潮湿的舌头舔她的脖子。
  她摆动胯部,他们俩激碰在一起。
  就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他们几乎不互相触摸,只是互相舔着,互相尝着对方,几乎不敢松手,想到能与他们期望的那样强烈地做爱这个念头,几乎就已经激动得发抖。接着,杰瑞米抓住杰萨贝尔的脖子,迫她放松警惕。
  他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
  炽热在他身上像发麻一样地弥漫开来,直到腰间。让他失去了理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