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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时间的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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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尽头汇入陆地。
  屋顶的窄窗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缕白烟从下面镇子里的一根烟囱冒出来,却又很快地被风吹散。
  玛丽咏把大衣撂在沙发上,自己在旁边坐了下去,两手交叉在脑后。发现自己浑身是土,又猛地站起身,不快地啧了一声。
  该是十八点了,她不觉得饿,只想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些。楼上有只浴缸和用来放松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出点时间,好好照料一下自己呢? 花上两个小时乃至一个晚上来呵护自己的身体。去角质膏、蜕皮霜、脱毛蜡,把一切多余的和肮脏的都清理得一千二净。
  又涂又搓,又揉又捏,让自己感觉良好,让自己焕然一新。
  对,她正需要这些,重新找回自己。
  玛丽咏一跃而起,攀上楼梯。铺着地毯的阶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楼梯直通到卧室,卧室没有门,里面放着一张大床,一只单人沙发,一张矮几,一只大橱,几块搁板和一只梳妆台。三扇复折式窗户打开着,两扇朝南,望出去,与底楼大窗的景致一样。
  另一扇朝北,对着小墓地。
  两件行李摊在地上,就在搁板下,等着她把它们腾空。玛丽咏蹲下身,从里面取出一条干净短裤和浴袍,准备向浴室走去。
  起身时,她转过头,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卧室。从右到左,眼睛搜集到的信息给她一种模糊的感觉。
  单人沙发……矮几……灯……一叠杂志( 是安娜修女特意给她放的) ……米色地毯……床头柜……床头灯……床……纸……另一张床头柜……另一只大橱……地毯……以及通浴室的门。
  玛丽咏已走出两步,这时,她停下来。
  纸?
  这一次,她把注意力集中到床罩上。
  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牛皮信封,上面只写着“小姐……”
  心脏在胸脯里砰砰地响,她张开嘴才能呼吸。信封里面藏着什么?
  她又立刻闭上眼,放下心。在巴黎要为难她的那种人不会留信,只会动手。
  玛丽咏的手指触摸着裂开的嘴唇。
  如果他们找到了她的话,她不会活到现在。
  是安娜修女,或者哪一个修士留给她的。别无其他。
  玛丽咏紧张地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她对这份关心并不欣赏。
  早晨起来时,信封还不在那儿,她出门之前整理过床铺,她敢发誓。
  如果,她得在这里呆几个星期,就得把事情说说清楚:他们接待她,好的。可她要求保持自己的私生活,就从她住的地方开始,她不愿意有人在她背后进出这里。
  她拿起信封,打开来看。
  信封里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优美的黑色字迹:

  “你爱做游戏吗?
  45 35 51 43 22 11 12 43 24 15 32·4l 24 15 43 43 15 25 11 51 34 15
  我帮你一下,我只告诉你一点:它们共有25个,即使再加上一个,它就成了前者的两倍,排在一个正方形里,12345 和12345 ,横坐标和纵坐标。
  祝你愉快。”

  玛丽咏眨眨眼睛,又把字条读了一遍。
  “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嘟哝道。
  她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透过窗帘察看是不是有人从对面的公共墓地监视她。这座墓地建在一个高台上,与她的楼上正好处于同一个水平。她的小屋与墓地的外墙之间只隔着一条小径。
  没有人。
  天色很暗。
  玛丽咏打开卧室单人沙发边的灯,坐在沙发垫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个数字……
  “好吧……你们要玩……这是什么? 算是欢迎仪式? 还是恶作剧? ”
  玛丽咏大声说道。
  她的心开始平静下来。
  她把卡片放在矮几上。
  现在呢?
  她的眼睛细细观察这一连串数字。
  不过是个蹩脚谜语,藏密码的句子……
  她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连十字填字游戏都让她很入迷,从某种角度讲,这种游戏就是解剖符号之谜。
  至于这几个数字……
  确实,她得承认:它们让她感到困惑。
  那又怎样呢?
  她的紧张未消,情不自禁地又审视着这间屋子。
  “去他的! 如果这样好消磨些时间……”她作了决定,起身从包里取出记事本和铅笔。
  安娜修女或哪个修士想出这个点子,这都无所谓。
  “让我们来瞧瞧……”
  看来不像是个谜语,而是一封密信。
  数字成对,一对数字指一个字,看起来这比较符合逻辑。
  玛丽咏闭上眼睛回忆少女时学的那个字……好几年,她都念念不忘这个字……开头是“O ”……天哪,有谁会不知道这个字……
  “ESARINTULO! ”她叫出声。
  法语最常用字母的顺序。首先是“E ”,然后“S ”、“A ”,等等。她可以试试把使用次数最多的数字与最常用字母联系起来。
  “也就是说……”
  玛丽咏数着43和15出现的次数最多,分别是四次,很可能是“E ”和“S ”。15出现在中间和结尾,当中接连两个43。一个词中有两个E?不太可能。相反,两个s 是可能的。玛丽咏决定43是S ,15是E 。
  接下来,ll和24重复出现两次。
  一个是A ,一个是R?
  玛丽咏在记事本上写下她的最初推断,其他未知的标上个叉:×××S ×A ×SRE ×·×RESSE ×A ××E
  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发现两个词,每个词由十一个字母组成。
  每个词都很短,可能太短了,所以ESARINTULO法则行不通。
  一开始,她不明白那个作为提示的句子,所以就把它排除在考虑之外,现在该是重新考虑它的时候了。
  “它们共有25个,即使再加上一个,它就成了前者的两倍,排在一个正方形里,12345 和12345 ,横坐标和纵坐标。”
  25个什么?
  玛丽咏舔了舔嘴唇。
  她在记事本上画了个方框,从左上角起,顺着横线等距离写下12345 ,作为横坐标;又沿着纵线重复了一遍,作为纵坐标。
  “那么,接下来呢? ”
  确实有25个空格,拿什么来填呢?
  “它们共有25个,即使再加上一个,它就成了前者的两倍。”
  她的手一挥,击在纸上发出声音。
  “真是太蠢了! ”
  她想用字母代替数字。
  “字母表! ”
  前者的两倍是W ,……两个V ;没有w ,26个字母确实变为25个。
  她符合逻辑地按顺序填写空格。
  然后,她又对照那一串数字:
  45 35 51 43 22 1l 12 43 24 15 32‘41 24 15 43 43 15 25 11 5l 34 15
  只要交叉纵横坐标,就能得出一个字母。
  根据这个方法,第一对数字45,也就是4 和5 ,可以得出,或者是T ,或者是Y 。以Y 开头的词很少,所以,每一对数字的第一个数该代表纵坐标,第二个数代表横坐标。她动手把所有的数字替换成相应字母。
  她的指甲黑乎乎的,泥土使手指的每条纹路显得更深,不时有一块块脏东西掉下来弄污白纸:
  TOURGABRIEL·PIERREJAUNE
  ( 加布里埃尔塔·黄石头)



第六章

  一道浅蓝色的光笼罩着卧室,太阳光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单人沙发和灯的四周有一圈琥珀色。
  “加布里埃尔塔,黄石头。”玛丽咏朗读道。
  她把记事本搁在膝盖上。
  那人到底要她干什么? 把她引出去做跟踪游戏?
  她抬头向窗户看去。夜色中,公共墓地好像老了几个世纪,里面的十字架看着让人害怕。苔藓看上去肉鼓鼓的,把一块块石头连在一起。远远的上方,融成一团的修道院端坐在岩石上,守视着小屋。
  玛丽咏找来安娜修女这天早晨给她的地图,把她展开在矮几上。
  加布里埃尔塔的位置有些偏僻,在山的西梁上。
  这是座圆塔,依海而立,有两条道通向那儿。其中一条在涨潮时就不能通行,要走这条道得从大门出镇子,绕一个圈子到法尼尔。
  另外一条道对新来者说比较复杂,先要爬到镇子的高处,一直到修道院巡查道,然后从“法尼尔坡”重新下山,直到加布里埃尔塔。
  有地图在手,不该有很大困难。
  玛丽咏折起地图,下楼取大衣。
  当然,她要去。现在,她的好奇心被唤醒。否则,做什么呢? 洗个澡,胡猜一通这个游戏的理由? 那也太枯燥乏味了。
  枯燥乏味,还惹人生气。
  她整了一下衣襟,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走出门,细心地用钥匙锁好门。
  小街跟下水道一样黑,就像是中世纪阴暗的小巷:一边是墓地地基的外墙,另一边是一排小房子,到处是老石头,当作路灯的是一盏熄灭的锻铁灯笼,在风里发出嘎吱声。玛丽咏意识到自己没有电筒照亮脚下的路,也不能看一眼地图。可幸的是,她脑子里对要走的路径很清楚。不必想着从下面走,她下午时看见,海水已经上涨,现在,海浪该舔着城墙了。
  她向左走。
  地面由砖块铺成,玛丽咏什么也看不见,她走在一团漆黑之上,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一串台阶出现在她的右面,台阶沿着墓地通向山的高处。
  她竖起衣领,保护脖子不着凉,双手插在衣袋里,双肘夹紧身子攀登台阶。
  阶梯很窄,转了好几个弯,在石灰剥落的矮墙和老房子中间穿行。不一会儿,玛丽咏已经能俯瞰镇子,很少有光线从那里发出来。
  路上空无一人。
  她来到修道院的脚下。这儿是信仰的堡垒,面对海湾,威力无比,主宰着一切。玛丽咏在它的佑护下走了一程,一直来到一道很高的阶梯前,阶梯之下是条蜿蜒的山路,在树木间曲折地向下,直通到法尼尔。
  风更大了。
  加布里埃尔塔出现在下方,掩映在覆盖山岭西边和北边的绿色植被之中。塔比较高,特别宽,它与山上的其他建筑隔离开来,就像是个贱民。
  海浪拍岸声与海风呼啸声汇集在一起。
  玛丽咏终于来到一扇开着的窄门前,窄门通往塔的一侧。
  一道巨浪拍在塔的另一边,撞在石头上摔成碎片。
  玛丽咏嘹望了一会儿眼前景致,忽然感到不知所措:她与海面处于同一水平。她陡然失去了安全感,没有了控制一切的感觉,变得不堪一击,仿佛遭到摆布。
  对,就是这个词,遭到摆布。
  从高处俯瞰,围绕着她的这一大片黑色显得美丽无辜,就像是一幅画。现在,大海可以伸出任何一只凶恶的爪子把她抓住,只要它骤然动怒,就可以把她拖向大海深处。
  微弱的光亮让每个声音变得更响亮、更可怖。玛丽咏把脖子深深地缩进大衣领子里。她没有害怕,在黑暗中与大海靠得那么近,这让她感到不自在,可是,她不害怕。
  现在,她已经到了加布里埃尔塔,接下来,要找到一块黄石头。
  山路已经消失在她身后,泥土小路坡度舒缓地伸向海岸边的陡坡。
  一道闪亮的圆弧突然出现在路的尽头,它咆哮着摔成碎片,泡沫在礁石上飞溅。海水静止了一个瞬间后就向后退去,像是一根巨大的舌头,刚尝过了这块土地的味道。微微的天光反射在上面,鳞光闪动。
  玛丽咏站在世界的边沿,头发被寒风吹得乱飞。
  她不后悔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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