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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一纸休书 作者:六月穆水(潇湘vip2012.12.17完结,宫斗)-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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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忍不住低低出声来:“这也算是离开蓝炎的纪念了。”
    “恩。”身后男人轻声应道。
    不知何时,男人摘下一片嫩叶轻轻的吹奏着,那乐声依旧悠远绵长,却不再向初次所听那般空洞了,孤寂中透着绵绵情意。扶风听着乐声,闻着四周青草的气息闭上眼,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休息够了,扶风让沈临风拉着她站起,蹙近了,扶风欣喜的发现:“你的蛇毒彻底解了。”
    “恩。”男人随着她的笑而笑。
    “太好了。”
    就如同始终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终于全数落下,扶风松了口气,拉着沈临风两人沿着乡间小路行走,麦梗田边的路很窄,走上一个人没有问题,两人依旧是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似是已到响午,田中劳作的汉子走至田埂上歇息,家中妇人送来饭菜,两人围着田埂简单吃着放,并没有什么话,妇人偶尔掏出帕子为自家男人擦汗,男人回以一笑。
    简简单单的幸福便是福,相携一生便是幸。
    扶风望着远处两人微弯嘴角而笑:“以后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简简单单的,种田织布。”
    “好。”
    “该买的都已经买了,等明天我们就出发。”
    “恩。”
    “司耀早就闹着要离开了,这下估计要高兴了,他好像不喜欢这里。”
    “恩。”
    “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后先朝哪里走?”
    “……”
    “是南方还是北方,南方气候暖,北方也有北方的好处。”
    “……”
    “沈临风,你说呢……”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寂,身后的田埂上早已无人,那刚刚还应着自己话的男人仰倒在麦田之中,正午的烈日照应在男人苍白如雪的脸上,风轻轻的吹着,却是悄无声息。
    “陌——殇!”
    一声嘶吼响彻天际。
    “柳扶风,本王看你是他的人才对你百般忍让,可本王这宫殿岂是你想进就进的。”
    冷如浮冰的话自男人空中道出,幽深的眼冷冷看向大殿之中被扣押的人之人,面如寒冬的天:“你可知你伤了本王多少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扶风双手被人扣押在身后,挣扎着想要站起,双膝被人用力一踢,重新跪倒在地:“你一定知道的。”
    “那又如何。”高高在上的男人面上一片漠然:“本王早已对你说过,你会后悔的。”
    “……”扶风震惊抬头看他,整个身子如置冰窟,想起陌殇那莫名的笑,想陌殇最后那似有若无的一句话,蓦地抬头:“是不是跟那蛇毒有关,是不是?”
    任凭她如何嘶吼,陌殇都端身做在上位,高大的身子一动不动。
    扶风却是赤红了双眼:“他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为何你还能如此冷静,你们可是亲兄……”
    “柳扶风!”
    一声震响,男人面前长桌硬生生断裂,一拂袖,四周人退下,男人绛紫的身影腾空而至,单手掐住她纤细脖颈。
    “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轻易杀了你。”
    被迫仰起头,扶风看着眼前男人冷冷的笑了:“我柳扶风从来都不是怕死之人。”
    “好好好。”陌殇怒极而笑,一抽手,手中人被甩出数米:“你真那么想知道本王就告诉你,本王也很想知道你在知道真想后是什么表情。”
    “他一定告诉你了关于我们俩双生之事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双生毒’,一种极为烈性的毒,一种只能下在同血同心双生子身上的毒,双生毒,无药可解
    。”
    “为了不给本王带来威胁,也为了更好的牵制他,父王给我俩下了毒,名为双生的毒,一个是药一个是引,他身上的是毒药,本王身上的是药引,每半年他都得喝一些本王的血来缓解体内毒素,如若不然毒素便会慢慢侵蚀整个身子,然后慢慢死去。”
    “可笑吧,那毒就是这般奇特,让一个人只能像影子一样,依附另一个人而活。”
    “双生毒发三次,毒发之时整个身子会渐渐失去温度,然后如置寒冰,最后呈现假死状态,两个时辰后慢慢恢复体温,而他应该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扶风难以置信的听着男人冷漠道出的字,耳中嗡嗡作响,脑中空白。
    想起陌殇在大都最后一晚对沈临风说的话:影子若离人是无法长存的。
    想起那次被困大雪中时,沈临风突然浑身冰冷没有温度,没有呼吸,后来他醒了,她以为一切都是错觉,原来都是真的,他当时是体内的毒性发作。再来是那次被顾想所抓时,他说不是蛇毒,是旧疾……
    一切的一切即使是想在想来都觉得浑身冰冷的厉害。
    “这,这是两次,应该还有一次的,还有一次的。”底喃的话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安慰自己。
    “不,是三字。”,陌殇残忍的打破她最后一丝希望:“你可知他早在五年前就离开了,自己割去属于死士的印记,双生毒若是半年不喝药引缓解就会开始侵蚀人身,它会发作三次,第一次三年,第二次两年,然后越来越近,按说他身上的双生毒应该是今年才发作第三次,他却提前了,因为蛇毒的关系……本王更没有想到他会一去五年不回,我以为最多半年。”
    “本王也没有骗你,上次在大都,那是最后一次发作,他是真的已死,只是说来也奇怪,他体内的蛇毒虽然也是无药可解却和双生毒刚好相克,因为蛇毒的关系抑制住了他体内双生毒的蔓延,不过毕竟只是抑制,蛇毒散去,双生毒将继续蔓延。”
    “……”扶风一张脸早已惨白。
    “他这半年之所以一直睡在寒冰上是为了缓解体内两种毒素的蔓延,可他为了竟然要离开,在明知道这种危险的同时还要离开,而你了,竟然要给他解蛇毒,把他更快的往死路上逼。”
    “……”
    整个身子跌坐在地,扶风已经忘了言语。
    ——你体内的蛇毒为何还没解。
    ——你不喜欢这摸样。
    ——也不是,只是终究是毒。
    ——太好了,你的蛇毒有淡去。
    ——你开心就好。
    “啊——”
    再也控制不住悲痛出声来。
    “所以本王说,你会后悔的。”
    她仰起泪目,抓住他的衣摆,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血,只要你的血就可以救他。”
    他俯瞰着她,微微弯下身子:“晚了,早在他选择离开的时候就晚了,与其在此求些不可能的东西不如早点回去守着他最后一刻。”
    居高临下看她无助卑微的模样,这一刻,在沈临风哪里所得到的落败从她身上全数挽回。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不可能就这么死去的,他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的。”
    人生两世,找一个共同携手之人是如何的难,她好不容易找了,为何老天却要残忍的将他们生死两隔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痛的如同要撕裂开来一般,特别是在感受过甜蜜以后,推挤的气压让人顿觉呼吸困难,失去的茫然和恐惧让她脑中一年空白。
    “看你都这样了,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知道他五年前为什么突然想离开么,就因为你,不,该说是‘凤素颜’,就因为他无意中听了你一曲,说来也好笑,不就是一个破树叶么,本来无欲无求的他就这么变了。”
    曾几何时,她问他心中是不是有所牵挂,问起那人时一向平静的人突然生气了,她那时以为是为了柳青蓝,现在想来却是……
    嘟嘟转转的命运就像老天开的一个玩笑,潦草几笔就能让人在凡尘中翻转几世。
    她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擦去脸上的泪和血,歪歪斜斜的站起,迎视男人的眼中除去那抹茫然后清明一片,背如青松般挺得笔直。
    “你已经有了双生的解药吧。”
    男人一愣,笑了,笑的讥讽:“我知道你难过,却也别异想天开。”
    她却直视他的眼:“从你刚刚眼中的一闪,我就知道答案了。”
    “哈哈哈。”这次男人笑得更加放肆了:“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就凭你蓝炎炎帝向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你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事失控于双手,包括你父王下在你身上的毒。”看着陌殇瞬间变色的脸,扶风继续说道:“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毕竟你们是亲兄弟,血浓于血,就从你刚刚所说的话中就可得知,你们兄弟是有感情的。”
    “哈哈哈,哈哈哈。”陌殇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面上金质的面具滑落,常年遮盖在面具下的脸微微透着白。笑声方歇时,眸中寒光毕现,却是全然的绝情。
    “五年前他为了‘凤素颜’选择离开,五年后他为了‘柳扶风’同样选择离开,本王警告过他,是他执意为之,既然他选择了也就怨不得本王心狠了。”
    一世双生,同血同心,不离不弃。
    终究还是弃了。
    “既然如此,我们换个说法吧。”扶风抖落身上灰烬,转身看了看着偌大宫殿,回头一字字说道:“王上不是喜欢玩游戏么,扶风就陪您玩一场。”
    “如何个游戏法?”陌殇面上虽无意,可眸中却闪过猎者嗜血的光芒。
    “王上不是在气扶风闯了这宫殿么,那么扶风再闯一次,若还能站在这大殿之中便是扶风赢,王上便给他解药,若扶风不能你就当扶风没有来过此。”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己身后保护她,这一次该她兑现诺言了。
    “本王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总得有个下限吧。”
    “日落之前。”
    陌殇摸索着下颚,弯身捡起地上金质面具,嘴角微弯成弧,笑的阴冷。
    “本王的十万大军恭候姑娘大驾。”
    ——一——一分割线——一——一
    “噗——”
    一口鲜血自沈临风口中喷出,即使调息打坐依旧冷的浑身颤抖,淡薄的唇干裂一片,周身如置寒冰般,用力一翻手掌,重新聚集,双掌上下相贴,冰寒的气息自头顶溢出,面色稍稍好转,却维持不到半刻的时间,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寒流袭来,彭勃间在体内横冲直撞。
    “……”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温暖柔软的身子欺身而来,温热的气息暂缓了体内冰寒,轻碰那探过来的手,干裂的唇轻启:“扶……”却在下一刻目光一凛,伸手直接朝那人击去。
    “啊!”
    一声惊呼,伴随着重物落地声。
    “十七?”沈临风皱眉看着嘴角溢血的人:“你怎么来呢,难道又偷跑出来,唔……”体内气息一窒,有一口鲜血喷出。
    “怎么呢,怎么呢?”十七见此惊慌爬起,一摸沈临风的身子,却是冰的吓人:“毒气已经攻心了,怎么会这么快。”
    沈临风却没心神回答她的问题,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寒潮让他再也忍不住卷缩起了身子,痛苦低吟出声。十七见此心下阵阵揪痛,终是心下一定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伸手开始解身上腰带。
    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沈临风听见声音不对,一转头却发现十七不着寸缕的缓缓朝着他走来,面上有着羞涩和坚定。
    “一,她可以我也可以的,我们一起相处的二十几年,更比你与她。”抛去最后一丝羞耻,她款步朝着他走来,不管如何她都要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沈临风见此险些怒极攻心,匆匆扭过头:“十七,你这是做什么,给我穿上。”
    十七却摇头:“为何我就不行了,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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