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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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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指直直指向凤绝,气得发颤。这一切,教他如何能不生气,国相左兼步步紧逼,婉儿的孩子,非教他这几日便要拿定主意。他本指望着凤绝那能有一线生机,可是这几日他审出的事实却更令他心惊。白清幽就是当日凤绝所钟爱的惜惜。凤炎亦是死在白清幽的手中。是她,竟然都是她!一名女子,害死了他的二弟,迷惑了他的三弟。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凤翔紧紧握拳,呼吸渐渐沉重而急促起来,那声音如一击接着一击的鼓拍。英俊的面容,沁出浓烈的杀意。白清幽,他一定要杀了她!

凤绝从未见凤翔如此失态的情景,心中一沉,忙道:“皇兄,其实洛云惜的是,真的不是。。。。。。”

语未毕,已是被凤翔厉声打断。他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青釉杯碟砰地一震,淡黄色的翅汤洒了一地,冒着氤氲的热气流泻下满室香味,他的面庞微微扭曲,“是与不是,还重要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替她辩解么?你把她送人,看起来是羞辱她,实则是怕我迁怒与她处置她吗?你当我是傻子吗?看不出你的用心用意?”

“皇兄,给我些时间,我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凤绝力争。

“凤绝!”凤翔朝他大吼道:“就是查清楚了,也晚了!你给我听清楚了!如今我抓住了白莲教的水护法,并且将消息四处散播。十日后,刑部将假借处置黑阙的名义设下法场,相信到时白莲教中必定会有人来营救。”

他疾步至凤绝面前,一把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字字道:“凤绝!你给我听清楚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然,就不要回来见我!”

“还有!”凤翔冷冷直视着凤绝,补充道:“你最好自己将她了断,不然日后落在我手中,会比死在你手中惨千倍万倍!相信我,说道做到!凤绝,你究竟值不值道眼下的形势严峻?!别告诉我,你至今还爱着她!”

凤绝轻轻松开了凤翔的钳制,冷静道:“没有。也不会了。”

缓缓转身,空洞的声音沉沉响起,“皇兄,你交代的事,我会想办法办妥。”

步出仪元殿,回眸的瞬间,光线暗淡的疏影里,那一刻,他的眸光深邃如无穷黑洞,幽远难测。。。。。。

。。。。。。



黄沙落满地 第八章 四分五裂

夜深沉。

江书婉正合眼睡得昏昏,辗转中隐约听得遥遥的更漏一声长似一声。雪,依依落着,耿耿黑夜如斯漫长,地炕和炭盆熏烤得室中暖阳如春,唯有窗外呼啸的风提醒着暖洋洋的不真实。

欲寐还醒,似有紧密的拥抱让她生了微微的汗意,心中疑惑着,亦是本能地抗拒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凤翔熟睡在梦中,侧身翻动了一下,他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身体,低声呓语:“婉儿——”

似乎是在唤她,腾然,江书婉清晰转醒,方才发现凤翔不知何时竟是睡在了自己的身边。她蹙眉,推了推他的手臂,出声唤道:“皇上——”

他犹自在沉睡,掌心握住她的柔荑,下意识地更抱紧了她。他的掌纹线条凛冽,蹭着她柔细的肌肤,语气漫起柔情万千,“婉儿——别离开我——”

这样的呼唤,好似凝结了无数的神情挚意。心中莫名一酸,旋即清醒,江书婉连忙挣脱了他,用力将他摇醒道:“皇上,皇上,你醒醒!”

凤翔尚有一丝困意,他睁开朦胧双眼,墨黑的长发散落在枕间,犹自风情万千。轻轻甩了甩头,他的神情注目在书婉身上,浅笑道:“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弄醒我做什么?可是——”

伸手一勾,他骤然将她拉低,附在她耳边邪气道:“可是,想与我欢好——唔——”

江书婉听得他胡言乱语,面色一凝,重重拍了他一下,恼道:“你怎会在我这儿?今天新妃入宫,你不是在安贵妃宫中的吗?快走啊!”

他调弄的话语,令她的呼吸,微微一滞。这样的凤翔,倒是十分像当日在刘家庄所遇见的他了。也许,这便是他的本性罢,而在人前,他总是那个威严整肃的皇帝。

今日白天,安贵妃、庆妃还有王贵人一同入宫,她亦有前去观礼。细看之下,三位妃嫔姿容都还出众。吉吉草原安远部长女安月安贵妃,生的是眉弯秋月,容华端妙。隋国公次女庆芷柔听闻是领养,身份虽贵,血统却不正,也难怪只能封妃,不然以隋国公在凤秦国的威望,即便是为皇后也无人敢有异议。还有一名便是王沁水王贵人,与她一般是江南女子,生的出尘清新。不过,三人的姿容,与自己相比,尚逊了几成。也难怪今日安贵妃一见自己,面色便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不过,这些于她,自是无所谓的。

此刻,凤翔已是彻底醒转,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他微笑地望着她,勾起薄唇:“怎么,你介意?”

江书婉面色愤愤,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只蹙眉道:“你快点走罢,只不要睡在我这便行。”

凤翔笑着,将她精致的小脸板转过来,密密的吻如细雨般落下。

他的身上有幽深的龙涎香,一星一点,仿佛是刻骨铭心的爱般透出来。吻,温柔又不失狂野,他辗转吻着,手已是移上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倏地一僵。旋即,向上游移,所到之处,带给他的,皆是震颤的酥麻感,几乎沉醉。

江书婉挣扎不得,只觉脑中渐渐昏沉。他太阳穴上有一丝薄荷清凉的味道,丝丝缕缕直冲鼻端,令她清醒着。感受到他的火热,伸手推了推他,她拒绝道:“不要——”

身侧,淡色的罗帐安静垂下如巨大的羽翼。屋外,只怕还是风脉脉、雪簌簌,天罗地网,将一切笼罩在漫天冰雪之中。

她的拒绝,她的冰冷,令他心中狠狠一痛。抬眸,她秋水含烟的眼中有始终挥不去的陌生。按住她肩头的手,微微一紧,他伏在她耳畔,低低道:“婉儿,你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中。说真的,我真想废了他的武功。再……”

江书婉全身倏地僵住,眼角一颗晶莹滚落,漫无声息地渗进明绸软枕里。

她静静地躺着,伸出双臂,温柔地环上他的脖颈,不再反抗。

而她突如其来的乖顺,令他更恼,手中力道不免加重几分。曾几何时,他强占她,如今又是威胁。他何曾变得如此无耻,只为得到她。

可是,他抗拒不了。积蓄了许久的热情和期待骤然爆发,他的急切与冲动似浪潮又似烈火。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将他彻底覆没。纵是再疯狂,他却始终,刻意保持着一丝清醒,轻柔地占有她,害怕伤了他们的孩儿。

殿中暖得生汗。

江书婉静静躺在宽阔的床上,相较他的热情,她身体的反应生疏而干涩,贸然的进入,让她有无言而粗糙的疼痛。

面上是潮红的,心却始终游离。

转眸,远处烛台点的久了,那冰冷的铜器上积满了珊瑚般的烛蜡,红得触目。

窗外,风声渐止,唯听见细雪落地时的簌簌声,轻而生脆。不知缘何,她总觉得今晚的凤翔,有些怪。

一室春暖无边,她终是累的闭上双眸沉沉睡去。

起来时确是香兰候在殿中,时辰不早。身侧凤翔许早就离去。

香兰上前,恭敬屈膝道:“娘娘,皇上吩咐了,请娘娘起来后去仪元殿中一趟。”

江书婉凝眉,“他有说是什么事?”

香兰一愣,不想婉妃娘娘竟然直呼皇上为“他”,愣了半响才道:“皇上没有说巨细,只吩咐了教娘娘一定要去。”

江书婉径自挽了挽长发,突然心下惴惴,有莫名的不安和惶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香兰见她面色白了白,上前一臂扶住,关切问道:“娘娘,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江书婉勉强镇定心神,笑一笑道:“没事。”

仪元殿深幽而辽阔。

江书婉端正垂首站在底下,半柱香时间过去,也不见有人来。

殿中深静,除了垂手恭敬等在殿外的香兰香琴,只余她一个人。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燥乱,只属于凤翔的仪元殿,她虽多次来过,然此刻这般一人静静站立,还是第一次。

奇异的静默,带着死沉的气氛。

殿外,静静地飘着雪,一缕空旷的清馨弥漫一殿,好似沉水的香气。

忽地身后脚步声阵阵响起,她转头,是凤翔。隔得远,殿中光线也不甚明亮,袅袅轻烟来回飘荡,她瞧不清楚他的神色,却在瞧见他身后跟着的左兼后,心骤然沉入谷底。

凤秦国的国相此时出现在这仪元殿中,绝非好事,会不会?

凤翔的声音有些含糊,“婉儿,你等了很久么?”

香琴端着一盏金盘敬上,盘中摆着上好的柳雁白玉碗,晶莹通透,隐隐可见乌黑的药汁,慎的吓人。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国相左兼更是拧眉发张。

她最是聪慧,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入脑海中,霎时惊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触上小腹。他,该不会是打落她腹中的胎儿罢。而此时凤翔隐忍的神情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仿佛一盆冰冷雪水兜头而下,骨子里皆是冰凉的。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恨他。她本来已经成婚,有爱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完整的家,今后也会有她与黑阙的孩子。可是他的出现,他的强取豪夺,毁了她的一切。她的丈夫,她的爹爹,她未来的一切。

可是,娘亲说过,孩子,是你一生天定的缘分,要修得十世,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聚在一起的。他其实不知道,她曾有多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即便是这样,她都没有狠心打落他。因为,她感受着这小小未成形的孩子在腹中,一天一天的成长。她徘徊着,终有一天,再也下不了手。

那一刻,她猛然望入凤翔幽深的眸底。膝下一软,重重跌坐于地。也不知腹中孩子是否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竟是莫名的刺痛起来。一阵一阵,痛的涌动起来。

“婉儿——”凤翔几乎是衣袍带了风一般冲了过来,顷刻将她揽入怀中,急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书婉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拉过凤翔的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水眸微抬,缓缓柔和道:“你摸摸看,他刚才动了呢。”

眸中,飞快划过一丝怨毒。她就是要他知道,他是多么的残忍,多么地令人憎恨,他是一个刽子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禽兽不如。

凤翔略微粗糙的掌心轻柔地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骤然,一阵细弱的胎动隔着衣料传递至他的掌心,霎时一种莫名的喜悦骤然传遍全身,震颤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几乎在同时,他轻轻别过脸去,飞快地抬袖。

江书婉微微一怔,是她眼错么?方才她竟似看见一点晶莹自他眼角闪过,转瞬即逝,再也瞧不见任何踪迹。

宝鼎香烟,轻缓吐出百合香的烟雾,随着扑入室中的几缕寒风,袅娜如绪弥漫在华殿之中。世间的纷繁,若是也能如同这轻烟一般,说散便散,该有多好……

左兼深吸一口气,虽是有些不忍,可国事当前,必须有所取舍。他上前劝道:“皇上,靖国公那边静得出奇,只怕会有后招。如今隋国公又不问政事,此次虽纳其次女为妃,可终究不是亲生。皇上,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再……”

“爱卿不用说了,朕有分寸。”凤翔转首,英俊的面上情绪浮动着,似有无数流年美眷在他脑海中飘荡。

须臾,他终恢复了冷寂的神情。站起身,他接过香琴手中的药碗,轻轻搅动着银勺,他浅浅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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