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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4 只怪我们太贪玩-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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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黑色的眸子闪着跳动的光芒:“这件事很疯狂。”
  “再疯狂我们也做过了啊。”
  沈父茫然的看着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你们……”
  “爸。”沈忱转回头,对着沈父灿然笑开,“我和随决定了,近期内就结婚。”
              
  巷子里很冷清。空气很冰。没有起风。
  “结婚要准备些什么?”欧阳随仰躺在车的前盖上,头枕在自己的手上,懒洋洋的开口道。
  “我又没结过,我怎么知道?”沈忱坐在他身旁,双手支在臀侧,仰头看着天空,漫不经心的答。透过头顶光秃的枝桠望过去,天空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她顿了顿,回过头去看他,“我都没想过会我和你会被连在结婚这件事上。”
  “小姐,难道我就会想过吗?”欧阳随怪叫起来。
  沈忱低低笑了笑。
  那时候的提议只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现在连自己都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都是真的吗?
  自己真的决定要和这个人结婚?
  怎么绕了一圈,最后的那个人还是他呢。
  “别得意,还有仗要打呢。你没看刚才我老爸震惊成什么样子。”向来不暴粗口的儒雅父亲都气到骂出“混球,胡闹”了。
  “你也知道。我最喜欢挑战了。”欧阳随冲她抛了个媚眼。
  “不要恶心我。”沈忱一掌把他的脑袋拍向另一边。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沈忱,”欧阳随沉声笑了笑,蓦然想起,“我们好象有很多年没这样聊过天了?”
  上海回来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不少,闷头读起书来,也因为这样,才轻易的就上了大学吧。
  大学分隔两地,假期里他又爱全国跑,遇见的机会也少。
  工作之后,大家都很忙,除了偶尔吃饭,也没多少交谈的时间。
  最近虽然接触频繁,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有小爬虫在,光逗他就已经很忙了。
  现在想起来,好象很久没空出一段时间好好说过话一样。
  “我们有这样聊过天吗?”沈忱表示怀疑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即使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打架居多吧?”
  “哈哈哈。”他朗声笑起来。冲动的少年时期呀……
  “其实我还是满奇怪后来你怎么跑去当造型师了。”当年几乎所有亲友都反对,只有她支持,可是她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他想去做,就支持。
  “你不知道?因为我喜欢画画啊,而且发现拿人来当画布最让我有感觉……”他有些吃惊她不知道,但是还是解释给她听,也许是遗传吧,他遗传到了母亲的一些爱好。
  “等一下。”沈忱抬起手,做了个停的动作,“你喜欢画画?”
  “是啊。”他很理所当然。
  “那你当初小时候干妈逼你学画画,你干吗老是找机会就溜出来玩?”
  “还不是看你在外面玩的那么爽心理不平衡。”他悻悻看她一眼。孩童再爱的东西也会因为枯燥的练习而腻烦吧,再加上他本来就逆反心理严重,所以当年总是学的不情不愿,等到大了,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东西。
  “我还羡慕你类。”抱怨她?她还没抱怨呢,“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会一门专长,我想要是小时候我妈妈逼我学点什么,我也可以业余爱好,也不会搞的现在我连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哦,除了打架。”她母亲信奉的是放羊式管理,让她自由的选择,自由的成长。只是太早给她太多的选择,想要什么都来的太容易,她反而不知道怎么选择,也不珍惜自己选择的机会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吧,到如今,她也习惯以别人的要求为选择。
  “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多希望开明的干妈是我妈……”他那个怨念啊。
  “我还嫉妒我娘没有你妈那么有气质那么温柔……”她哼声。
  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两人都停下自己的话,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随坐起了身:“那如果现在给你选,你最想会的是什么呢?”
  “现在吗?”沈忱开始认真想了起来。画画、书法、舞蹈、烹调、花艺……一样样的东西闪过她的脑海,麻麻乱乱的,最后,有一样东西跳了出来,清晰的,“旅游!”
  “旅游?”他讶道,“你去过的地方并不少。”
  “你不明白。”她摇摇头,看着天上明明暗暗的遥远星辰,“不是开会就是陪客户,那样的走法不叫旅游,因为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没法放松。”
  旅游是不必顾忌身边人的想法,不必想着如何应对才对自己的收入最有利,不必想要赚多少钱才够生活开销,不必对着无聊的数字分析再分析!
  每天总是盲目的忙这忙那,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过,自己到底要什么,喜欢什么,想学什么,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其实自己最想象老妈那样,走遍大江南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领略美景,品位风土人情,即便灰头土脸,也有最明亮的眼睛。
  “我一定要去好好旅游!”她猛然握起拳头冲天空喊,信誓旦旦的象个孩童。
  他不知道何时又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她的眼神柔柔的。
  他微微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背后的空气。
  这里,原本该是和他一样,有双透明的翅膀的。
  只是不知道何时开始,翅膀的主人再也没有用它飞翔。

  Part7

  “忱少,你在看电视吗?”
  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让分神的沈忱想起自己正在和某人通电话:“在啊。”她懒懒的应了声,调整了下坐姿,将双腿绻到沙发上,滑低了身子,将重量都托付给扶手。
  时间已过了21点,父母早就带着小爬虫上去休息了。偌大的客厅就只有她一个人盘在沙发上,还有电视在直播着金苹果造型大赛的决赛。
  “你说阿随有没有胜算啊?”比赛接近尾声了,就快要宣布奖项了,真是让人心急啊。
  “我怎么知道。”她翻了个白眼。
  “哎呀,你就不能猜猜?”
  “老拐。”她语重心长,“你有这个时间和我说话,不如去拜拜神,你不是在西藏吗,离神最近呢,你真的紧张他的话,还是和神去说比较好,你选择献身我也是不反对的。就这样啊,再见。”
  “喂喂喂喂喂……”话筒那边的人连声大叫,还是抵抗不了被直接挂断的命运。
  沈忱单手支着头,抱着家中的黑猫,继续看屏幕上光怪陆离似人似妖的模特走来走去。
  电话铃声又响了。
  她略略偏过头,对着电话挑了挑眉,稍一考虑,还是在拨掉电话线和接电话之间选择了后者。
  “忱!”
  电话那边传来好大的声响。
  她将话筒默默拿开了一些:“秦,你可以轻点说话。”
  “我们这么远,我怕说轻了你听不见。”秦宁嘿嘿的笑着,转而问道,“有没在看电视?”
  “电视台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是今天第五个问的人了。”
  “我们关心阿随嘛。”这个时候他的电话是关的,只能找和他最近的人关心下了,“忱,你看那个造型比赛怎么样?我看看觉得都好漂亮好棒哦,那些造型师都太强了。真的让人好担心呀,好紧张呀。”
  “哦。”
  “什么?你只有‘哦’?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
  “沈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这个比赛对阿随多重要啊!你都紧张吗?”秦宁指责她的冷淡。
  “阿舜呢?”沈忱忽然问道。
  “干吗?”秦宁很警觉。
  “我要告诉他,老婆过度关心其他男人是要出轨的前兆。”
  “哼,无聊!不跟你说了。”秦宁很鄙视很酷的先挂了电话。
  沈忱对着话筒失笑。
  紧张什么?担心什么?又什么好紧张的呢?
  不过是一场比赛。不过是一场对他很重要的比赛,不过是一场他盼赢了好多年的比赛,而已嘛……
  “喵——”黑猫抗议的叫了一声,挣脱过分收紧的怀抱,跳下了沙发。
  当红团体的一曲之后,男女主持拿着金色的信封走上台来。
  “喝水。”忽然有些窒息,她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清水成细丝,慢慢的从水壶口中滴出。
  人在厨房中,耳朵却留在了客厅一般,细微声响都不放过。
  最有创意奖,不是他。
  最颠覆奖,不是他……
  几乎所有的奖项都颁完了,只剩下最后的“金苹果”了,她的水依然没有倒满,而他的名字依然没被读到。
  “接下来,就是今晚最为大家期待的结果了,究竟今晚果落谁家——”
  音效适时的加了几个紧张的鼓点。
  几滴水倒在了杯外。
  “那就是——SILENCE!恭喜他!”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结果究竟是如何,身体就先一步有了动作,双腿几乎是有自主意识的带着沈忱跑到了客厅。
  开心的想尖叫,想高跳,可是理性在说这样做实在太傻了。
  她只是含着唇幸福的笑。真希望这一刻有人在身旁分享她的喜悦。
  镜头移到了欧阳随的身上。
  他穿着剪裁非常大方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迷人的微笑着,他自若的走到台前,从大赛主席手中接过了那枚意味着美丽和胜利的金苹果。
  “恭喜你,Silence。”主席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做了一个请他说话的动作。
  欧阳随欠了欠身表示感谢,走到了话筒前。
  他对着镜头抿唇浅笑,缓缓举起了金苹果,将性感的唇贴了上去,极致温柔的吻着,象对待最深爱最珍视的情人一般。
  那一种性感惑人的魅力感染了现象的所有女性同胞,响起了大片的抽气声。
  这个死花花公子。沈忱在心里笑骂着,却不意外他会这样做,要他和之前的人一样只是老老实实的发表得奖感言,他一定觉得生不如死。
  终于,他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回视镜头的眸子因为氤氲多了些魔力,他清了清嗓子:“感谢所有支持我和帮助过我的朋友。这一刻,我最想和一个人分享。好几年前,在几乎所有人对我放弃医生这个专业不理解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我当时租的只有三平方的农民房里对我说:‘人如果连自己喜欢做的事都不能做,还活着干吗?想飞就去飞吧!’”
  他顿了顿,又轻啄了金苹果一下,象亲吻那个他想要感谢的人一般:“谢谢你。”
  沈忱的喉咙蓦然干涸,大步走进厨房,大口大口的囫囵吞下了大杯的水。
              
  床头茶几上的手机散出幽蓝的光,不安分的跳动起来,伴着吵闹的歌声。
  沈忱的头依然埋着被中,闭着眼,手伸到茶几上胡乱摸索着,终于摸到手机的时候就一把抓到耳边,推开了滑盖。
  “喂?” 一个没什么印象的男人声音传来,衬着的背景是熙攘的人声和此刻听来一点都不觉得悠扬的轻音乐。
  快要睡着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接起电话从那边传来的是个陌生人的声音就更郁闷了。
  好想骂人。
  “哪位?”沈忱的声音有些短促暴躁,带着困意和不耐。
  那边的人似乎被吓了一下,不大确定的缓声道:“那个,请问,你是沈忱小姐吗?”
  知道她的名字,看来不是打错电话的。
  沈忱深吸口气,张开了眼,打开了床边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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