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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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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烟就算躺着,气势也不弱,完全颠覆了潫潫心中,弱质小受的形象。
  
  “你胡说!”情倾犹如被人踩在了尾巴上,一下扑了过来,想要捂住逐烟的嘴。
  
  “我怎么说,还喜欢个女子,可你呢?他是个男人,你就这么想在他身下一辈子!”红了眼的逐烟就像是发了疯一般,怒吼了一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潫潫觉得自己几乎从来没认识过这两人,明明都是风光月霁的佳公子,怎会没说上两句,就红了眼。
  
  “快别闹了,逐烟公子是个病人呢。”潫潫从情倾扑过来的时候,就吓得过来阻止了,这时这一句话,打的情倾慢了动作,疲倦的靠在车壁上,一动不动。潫潫也趁机将逐烟拉到自己这边,重新盖好了锦被,最后喂了点水。
  
  车内有病人,自然不能出去逛了,车夫驾着车回了享君园,随心跳下车就去寻冬郎君,冬郎君今日有客,就派了身边得力的随侍前来搀扶逐烟,又寻了相熟的大夫,待在逐烟的院子里,等着给逐烟看病。
  
  “抱歉。”逐烟被人搀着下车,临去前,淡淡的说道,又恢复成那个和风细雨的少年了。
  
  “回去吧。”情倾理了理衣服,面无表情的下了车,潫潫紧跟其后,不敢言语,一行人趁兴而出,败兴而归。
  
  三天一过,听随意说,逐烟公子又走了,潫潫不知道那天他们说的是谁,只知道似乎逐烟公子喜欢上了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则利用逐烟公子谋算什么,可每次谋算过了,便不在理会逐烟公子,但逐烟公子由不死心,仿佛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潫潫叹,她们虽无相同的故事,却有相同的伤心,只是区别是,她自经历第一世后,便再不信情爱,可这些男子,却仍在一片迷雾中,寻找他们的出口。
  
  “大叔,最近有人送信给我么?”
  
  自从那日出游后,潫潫来门房倒是勤快了许多,原本抱着顺其自然的心里,也变得略有期待。她不敢将姐姐的信放在身上,可又怕被人翻出来,便藏在枕头里,现在叔叔还没消息,也不知他会走什么门路,潫潫即便心有雀跃,也不能随意对人言,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
  
  “还没呢,潫潫姑娘,又等亲戚的信啊。”门房大叔是个瘸腿的,满脸的褶子,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园子里还红过一段时候,后来有了钱,出去买了地又娶了媳妇,怎奈天灾人祸,媳妇死了,也没留个孩子,大叔心灰意冷,便寻了已然接收园子的冬郎君,冬郎君就让他在后门,守着门房。
  
  “嗯。”不欲多说,潫潫笑了笑,拿着带过来的点心送于大叔,大叔没有孩子,也就看着她们这些孩子,心情会愉快几分。
  
  “好孩子,你家人既然没忘记你,就还会来信的,别急,等一来信啊,我就让川儿叫你去。”大叔看着点心,笑眯眯的说道。
  
  “哎!大叔,我先回去了,公子该起了。”潫潫甜甜笑着,挥了挥手,便走了出来,她也知道大叔是在安慰自己,这里那么多孩子,又有几个是等到家人来信的。
  
  潫潫回水房打了盆热水,进了屋内情倾还没有起身,她将铜盆放在案几上,又来到炕旁,一拉帐帷,温和的冬日阳光洒了进来,照在那双如星夜般的眸子上。
  
  “公子既然醒了,怎么没叫一声。”门外就是随心守着,还一直以为情倾仍睡着呢。
  
  “不想起。”情倾躺着,一动不动,话语里却多少带着点孩子气。
  
  “那好,咱们就不起,睡一天,不过……脸还是要洗的,不然我水白打了。”潫潫轻笑,转身弄了湿手巾上了炕,细致的为情倾打理。
  
  “逐烟走的时候,身子好些了么?”看着潫潫认真的模样,情倾叹了口气问道。
  
  “怎么着,人走了才想起来?”潫潫难得调皮的调侃道。
  
  “鬼丫头。”伸出一指,轻轻点在潫潫眉心上,本只是随心的动作,情倾却觉手指下的肌肤软软的,嫩嫩的,就像刚熟的水蜜桃,仿佛一用力,就能挤出水来。
  
  “你放心好了,逐烟公子只是略有风寒,吃了几服药就好的差不多了。”没在意情倾的举动,潫潫替他擦好了手,就准备将铜盆拿出去。
  
  “潫潫……”情倾忽然唤道。
  
  “什么事儿?”潫潫放下盆,又回到炕上。
  
  情倾突然挺身坐起,一把将潫潫拉入怀中,潫潫吓了一跳,正想挣扎,却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花香,不知为何,情绪冷静了下来,也就任由他抱着,不再反抗了。
  
  “其实你也觉得逐烟说的对,是么?”埋在潫潫的颈窝里,情倾喃喃的问道。
  
  “他说了许多,不知公子问的哪一句?”潫潫也不打诨,直截了当的反问道。
  
  “我喜欢一个男人不对,如果我喜欢一个女人,他就不会那么说了。”情倾红着耳朵,心虚的说道。
  
  “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幸,那么他还是会说你,只是说的内容不同罢了。”对于同性恋的对错,潫潫无意去评判,只要这种爱情不要伤害无辜的人,那它的存在与否,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潫潫,男人果然应该喜欢女人吧……”情倾略顿了一下,小声说道。
  
  潫潫侧头看着情倾乌黑的长发,无奈笑道:“没有什么是应该的,感情的事情本就不能用‘应该’二字来框定。”
  
  第一世她那么喜欢那个人,她觉得他应该也会喜欢她,她那般费尽心思,甚至害了不少曾经那般疼爱她的人,可结果怎样呢?并不是她付出了,那个人就应该同等付出的,感情没有公平,也没有应该。
  
  “我不知道,潫潫……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陪我,想在难过的时候,在最痛苦的时候,能抱着我,安慰我,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我……害怕一个人……”越说越低,那种恐惧就像是上百只蚂蚁,啄食着情倾的心,不由自主的,情倾用唇贴上潫潫细白的颈脖,双臂拥紧,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他是你第一个客人吧。”潫潫想了想,大概能理解这种感情了,这也许能称为爱情,或许也不完全是爱情,谁都会对自己第一次的对象恋恋不忘,情倾不例外,潫潫其实也不例外。
  
  “潫潫……知道?”贪婪的霸占着潫潫此时的温柔,情倾迷蒙着眼问道。
  
  “嗯,知道。”潫潫不忍的同样环上情倾的腰,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对自己而言是不一样的。面对这样一个人,放手太难。
  
  “真好,还有潫潫懂我……”情倾闭上眼,满足的勾起唇,却没看到潫潫那充满怀念的眼神。
  
  有一种情,即便你记忆中的那个人,脸已然模糊,过程也渐渐淡忘,但这段情却无时无刻不深埋在你的灵魂之中,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历经什么,只要想起,便会成为你心中淡淡的苦涩。




☆、第二十七章

  又是半个月过去,易彦之始终没有来,情倾慢慢变得消沉,有时候能靠着窗坐很久,随心随意、金盒银盒都劝过,可情倾依旧故我,潫潫见状,也不多言,只是在风起的时候,为他添件衣,在口渴的时候送上一杯温水,在他想不起用膳的时候,送上热好的点心。
  
  “潫潫姐,郎君找你。”随心一进门,潫潫刚喂完情倾一碗清粥,今儿他肠胃不好,近期也没睡好,精神难免有些颓然。
  
  “找我?”潫潫不解,她一向极少和冬郎君接触,她是个丫头,情倾接客从不让她跟随,她这么久以来,一直只是生活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伺候情倾就是她所有的工作。
  
  看向还在发呆的情倾,潫潫总有种不好预感,于是起身将位置换给随心,独自出门,寻了在外玩耍的随意带路,一路心事重重的拐过回廊,前往侍青院。
  
  冬郎君和寻香楼的兰夫人不同,兰夫人单独居住在临霞院旁独立的院子里,而冬郎君则是住在雏倌所住的侍青院,据说他觉着那里远离前堂,幽静清雅,少人打扰,又能培养新来的孩子,一举两得。
  
  这里的院子与兰夫人的不同,兰夫人的房子,是木制阶梯,上了阶梯就要脱鞋,可冬郎君这里,是石刻的阶梯,要入了主屋才在门口脱鞋。
  
  进了主屋,潫潫在冬郎君的小厮照应下,脱了绸履,又理了理褙子,这才低头走了进去。冬郎君的主屋要兰夫人的简单的多,没有过多的装饰,一个玄关,一个两折屏风,样式朴素的两个花几立在门口,屋内没摆熏香,铜质的立式油灯放在大榻旁,大榻的后面是个摆满小玩意儿的多宝柜,当做屏风使用,整个正厅,宽敞明亮,榻上的书案上还放着几卷竹简,应是冬郎君经常看的。
  
  “给郎君请安。”郎君不是贵人,不必叩首,潫潫低头,弯腰屈膝,将手拢起,标准的行了一礼。
  
  “嗯,坐吧。”坐在书案后的冬初和煦的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年芳15,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可他从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出一丝活泼。在那为数不多的遇见里,他看到的,都是这个姑娘的冷静,这个姑娘的沉默,以及这个姑娘的成熟。
  
  “谢郎君。”潫潫没上榻,选了个枰坐下,摆正好姿势,听冬初下文。
  
  “最近可好?”放下书案,冬初看了看潫潫身穿的褙子,崭新的,应是情倾给她新做的。
  
  “托郎君的福,过的极好。”潫潫诚恳的说道,她来的这么些日子,除了上次闹了一回杀手,她当真是过的平静安宁,也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那就好……你放心,我们这里没有姑娘待客的。”像是看穿了潫潫的顾虑,冬初暖暖一笑,音色犹如某种琴声,略带沙哑,高声处却又很清亮。
  
  “多谢郎君。”潫潫抿嘴一笑,并不十分欣喜,也不会过于平淡,那一笑恰到好处,让冬初瞧着极为舒服。
  
  “这是应该的,你既然选择伺候情倾,那么我也会相对的给与你庇护。”冬初摇摇手,这没什么值得感激的,大家不过各取所需。
  
  潫潫没有应声,冬郎君与情倾不同,他的年纪更大,阅历更多,两人一说话,便相互大致有个了解,都是成熟的人,谁也哄不了谁,有时候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坦诚相见。
  
  “情倾……这几日可好?”冬初说这话时有些迟疑,浅薄的眉毛不经意的皱起,虽不密集,却极长的睫毛遮盖住那对比常人淡了几分的眸子。
  
  “心情不太好,身子自然也不会太好。”潫潫直话直说,想必这也是冬初让自己来的目的,随心虽是小孩子,可在面对冬初时总会为情倾遮掩一二。
  
  “他已经休息了许久了。”冬初有一张红润的唇,他与情倾那惑人的粉唇不同,他也是皮肤白皙,但由于唇色较重,到显得面色略青,不过好在他唇薄,到不显女气,再配上他如烟般的眉眼,竟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却不似小倌馆的郎君了。
  
  潫潫不答,那位易二公子多久没来,情倾就休息了多久。
  
  “有一个事儿,我不好去和他说。”冬初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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