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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孤王甚慰 作者:海青拿天鹅(晋江金榜vip2014-03-16完结)-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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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散朝了?”温太后让内侍引皇帝落座,又命呈上茶汤。
  “散了。”皇帝道,看看一旁行礼的温夫人,道,“你也在。”
  “妾来与太后请安。”温夫人笑盈盈,从宫人手中接过茶杯,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茶,放在一旁。这时,大皇子进了来,给皇帝行礼。
  他声音脆生生的,皇帝露出些笑意,让他过去,将他抱在膝上。
  温夫人在一旁看着,亦露出得意之色。
  温太后心中一动,道:“陛下,听说洛阳之围解了?”
  “正是。”皇帝将一块香糕塞在大皇子手中,道,“叛军已经退出了豫州。”
  “如此,可正是大快人心之际。”温太后莞尔道,“过两日便是大皇子的生辰,我正想着这宫中许久不曾热闹过,好好庆个生辰才是。”
  “这有何难。”皇帝莞尔,说罢,看看温夫人,“阿渊今年十岁了吧?”
  温夫人柔声道:“正是。”
  皇帝看着大皇子,神色和蔼,“阿渊十岁了,要个什么礼物,给你封个王如何?”
  这话出来,温太后和温夫人皆是一惊。
  “封王么,”温太后皮笑肉不笑,“阿渊还小。”
  “不小了,”皇帝摸摸大皇子的头,“朕那些个兄弟,这么大的时候都封王了。”
  大皇子望着他,眨着眼睛,“封王?父皇要将我封到何处?”
  “你想去何处?”
  “儿想去朔北!”大皇子不假思索道。
  众人皆是愣住。
  “哦?”皇帝脸上似笑非笑,“为何?”
  大皇子脆声道:“因为朔北王谁也不怕,还能打胜仗。”
  皇帝的笑意凝在唇边。
  温夫人面色一变,忙瞪着大皇子斥道,“胡说什么,谁教你的……”
  “砰”一声,小案上的茶杯被皇帝带着翻倒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皇帝冷冷道:“还不都是你教的,依朕看,阿渊也不必办什么生辰了,都在宫里关上一阵,好好想想是正经!”
  温夫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温太后亦是着急,正要来劝,突然听到几声呜咽,看去,登时吓得面色煞白。
  却见她那小犬不知何时舔了地上泼洒的茶汤,竟是倒在了地上,抽搐不止。
  


☆、第78章 平叛

  内侍急忙上前查看;却见那犬儿腿蹬了两下;即气息全无。
  “是毒;茶汤中有毒!”内侍慌忙道。
  殿中众人俱是面色剧变。皇帝看着那地上的茶汤,面色震惊而阴沉;未几;看向温夫人。
  “不是……不是我!”温夫人惊慌失措;“陛下;这茶汤是妾从宫人手中接过来的……”说着,她急忙望向旁边,方才递给她茶水的宫人却已经不见,温夫人的脸登时灰败。
  皇帝即刻叫来侍卫;喝令道,“将太后宫看好;方才这殿中的所有人,一个不许出去!”
  温太后听得这话,看到侍卫呼啦啦地进来,她自己的讹人都被羁押起来,亦是惊惶。大殿中乱成一团,温夫人哭成泪人一般,只知道向皇帝哭诉;大皇子也被这场面吓得哇哇大哭,手足无措。温太后看着他们,一口气上来,恨铁不成钢。
  “陛下,”她对皇帝道,“这殿中的都是我身边服侍多年的老人,忠心耿耿,断不会害陛下。那下毒之人,定然是外头来的!”
  皇帝冷笑,眼底带着红丝,目光凌厉:“阿渊还是朕亲生的,如今都知道向着别人了!”说罢,哼一声,拂袖而去,“一个也别放过!敢走出这大门的,格杀勿论!”
  温太后定定立在原地,看着皇帝出门。
  “姑母……”温夫人拉着温太后的袖子,慌道,“陛下……陛下不肯让阿渊当太子了……”
  温太后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甩开,唇边慢慢浮起一抹冷笑。
  *****
  太后宫里鸡飞狗跳,闹了整整一日。不久,程进领着人将太后宫膳房的十几人捉拿。拷问下来,一名宫人供认,那下毒之事,是她一人做下,原因是她的姐姐前番惨死于宫狱之中,她心怀怨愤,便往皇帝的茶汤里添了毒。
  那宫人招认画押之后,就撞墙自尽了。
  可皇帝并没有就此放过,膳房连同太后殿中伺候的几十人,皆以失职获罪,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刚刚因为收复失地而有了些喜气的宫廷,又因为这桩事而变得人人自危。
  而在南方,战场上的形势渐渐扭转。叛军失了粮草,又没了吴国的兵器,士气大挫,失利频频。
  朔北军经洛阳南下,一直按兵不动的齐国、中山国、卫国以及江淮诸国亦派出援军,与朝廷会师,不到十日,讨逆联军就破了梁国,夹击越国,进逼楚国。
  前方的捷报频频传来,京畿大振。百姓们原以为兵灾难免,如今听闻平叛,皆喜不自禁,焚香祷告,杀牲酬神,还有人做了朔北王的泥塑和画像摆在家里,消灾镇宅。
  相比民间的欢欣鼓舞,朝中却平静许多。
  平叛联军势如破竹,看这情形,过不了多久,越国和楚国都会被攻下,平叛大局已定。
  大捷是好事,不过一扯上了朔北王,众人心知肚明,便也不敢提许多了。有大捷便有庆功,太常卿和宗正俱是图腾都曾问过郭越,朔北王打不打算回京城。
  郭越心中苦笑,他知道他们这么着急是为哪般。
  元煜要是回来,朝中少不得准备仪仗,操办迎接之事。按照往常的例子,主帅凯旋回京,要在城门上奏得胜乐,皇帝还要亲自加封。什么事该如何办,按什么等级,都有讲究,在行礼之前必定要早早拟好。可是如今状况,别说朔北王三字,就连平叛得胜的事,都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半句。
  太常卿和宗正,其实是巴不得元煜不回京,省得触那一身晦气。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皇帝忽然令太常卿和宗正入见,问起了大军凯旋之事。
  “朝廷平叛,诸王押解回京,乃是大事。”皇帝缓缓道,“洛阳太守陈蒙,苦守东都,当记首功;齐王、中山王、卫王等,出兵勤王,亦是大功。”说着。他停了停,将目光在朝堂上环视一圈,淡淡道,“还有朔北王,南下讨逆,忠心可表。便按惯例,将他们召入京中,朕要在皇宫设宴庆功,赏赐功臣。”
  皇帝自己开口,太常卿和宗正都送了一口气,唯唯连声。
  皇帝神色平淡,又吩咐了两句,让他们下去。
  脚步声离开,殿上安静下来。未几。,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向皇帝行一礼,耳语两句。
  皇帝目光凝注,未几,道,“你确定?”
  内侍答道:“确定。小人都打听清楚了,朔北王近来无论到何处,都带着她。而且据说,她就是中山王的妹妹。”
  “中山王的妹妹。”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想起来前不久他过目的请封奏章,露出微笑,目光深远,“她叫初华,是么?”
  *****
  冬天临近,南方亦寒风瑟瑟。
  楚都彭城,几十万大军陈兵城前,楚王知晓大势已去,拔剑自刎。
  楚王子称不欲民人受难,献城投降。
  可当降书送到营中的时候,王师的主帅龚铭看过,脸上却有些闪烁之色。
  元煜接过来看,只见那上面言辞恳切,乞降之主,却并非皇帝,而赫然写着“朔北王殿下”。
  帐中众人暗自相觑,有些微妙的气氛。
  元煜却是一笑,看看龚铭,道,“雕虫小技罢了,妄想隔阂你我,临死一搏。龚将军乃是明白之人,想必不会中这小人奸计。”
  龚铭岂能说个不字,忙道,“殿下此言甚是,楚国战败已成定局,任他如何翻覆,亦不能逃脱罪责。”说罢,令军士即刻攻城。
  楚王子大惊,连忙带着侍卫从地道逃走,却被城外的军士截住,当场格杀。
  城中的守军早无斗志,开了城门献城,大军冲入城中,直捣王宫,拿了楚王家小,以及逃亡至此的梁王和越王。
  龚铭手下的军士,许多人在先前连吃败仗,被叛军追打得丢盔弃甲,苦不堪言,如今一朝得胜,便起了泄恨的心,冲入王宫和民宅烧杀掳掠。
  元煜得报,即刻令军士阻止,两边在大街上对峙,剑拔弩张。
  “干什么干什么!”将官赶到,对手下军士喝道,“为何聚众滋事?!”
  “将军!”王师的军士看见龚铭来到,怒气冲冲地嚷道,“朔北军欺人太甚!”
  “我等弟兄死了多少,都是这些叛贼害的!”
  “就是!如今我等得了胜,尔等反倒帮起了叛贼!”
  田彬拦着自己这边的人,听着那些军士骂骂咧咧,气不打一处来。
  同是官军,平日不觉得有何差别,一起做事就能看得明明白白。田彬恨恨地想,军纪涣散,无法无天怪不得开战不到半月就差点丢了东都。
  正待回骂过去,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却见是元煜和龚铭都来了。
  听了双方的禀报之后,元煜看向龚铭,似笑非笑,“叛党已经羁押,这城中剩下的都是平民,万一传出官军打劫的名声,只怕有损天威。”
  这话里软中带刺,龚铭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些军士,往常在京畿都是纵惯了的,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总要维护着些,往常有些违法之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遇到这位殿下,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时候。
  “弟兄们也是义愤,失了章法。”他干咳两声,即刻正容喝道,“都给我回去!光天化日私闯民宅,军法何在!王法何在!”
  众军士听得他这般一吼,虽不情愿,终还是乖乖列队,被将官带走。
  不远处,两名军士带着一个神色惊疑不定的人过来,元煜看去,只见他穿着官服,却衣冠不整,脸上也带着青紫,一看就知道方才与人动了手。
  “殿下,”军士道,“方才有人劫掠民宅,此人去劝阻,被打了。”
  元煜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他,虽小心,却目光倔强。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元煜问。
  那人道:“我乃彭城府府吏,姓葛名昆。”说罢,似乎犹豫了一下,朝元煜拱拱手。
  元煜颔首,让军士去请军医来,给他医治。
  “彭城府中还有多少府吏?”他问。
  葛昆没答话,警惕地看着他。
  元煜看着他的神色,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不禁笑了笑。
  “你不必惊慌,去告诉那些府吏,城中一切照旧,他们可回到官署中维持日常庶务,不但俸禄照发,每人还配上两名军士护卫。”末了,元煜道,“就说这是朔北王说的,如有不实,便来找朔北王。”
  说罢,他让手下将官将此事安排下去,低喝一声,策马而去。
  田彬跟在他身旁,未几,回头,毫不意外地瞥见那人惊愕的神色。再看看龚铭,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又只得照办的模样,真当解气。
  心中骄傲万分,这世上,若说谁能耍威风耍得趾高气昂又能收服人心,那就是他们殿下啊!
  元煜却没有再管许多事,一路奔驰出了城,回到大营。
  “可有什么信件?”他问侍从。
  侍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道,“禀殿下,今日还没有。”说罢,讪讪地补充道,“殿下,我等行军乃是机密,上回给使者留的去处,还是洛阳。”
  元煜想起来,确是如此。
  “此后行军不是机密了,信函一律送到大营来。”他吩咐道。
  侍从应下。
  元煜将左右摒退,在榻上坐下来,靠着凭几,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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