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演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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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旗官高挑一杆皂缎子大纛旗，旗上绣着一行小字“安龙总镇官”，旗子当中是一个“祭”字，旗下一员大将怀抱一对短把紫金槊，勒马停蹄压住了全军大队。这员大将正是安龙镇的总镇官祭遵。因为祭遵奉命镇守安龙镇，这一天他正在衙门里办公，探马飞报军情，说有两位王爷统带三万人马，离此不远扎下营盘。祭遵得报很是纳闷，三万大兵不能无故行动啊？我为什么没接到朝中的公事呢？他急忙命人仔细打探，并且备好了一套摺本让人呈递朝中，然后传令，命他部下的兵将暗中防备。这天探子回报，镇外的营盘不是新朝人马，是宾州王佟定和磁州王高凤带着三万大军，打着新朝兵将的旗号。祭遵是地方官员，有守土之责，便调兵三千，要找佟定和高凤列阵一战。祭遵全身披挂刚要动身，忽然得报国家要犯妖人刘秀在镇内的美珍楼吃酒，地面官人正要捉拿刘秀，被两个反王救走。祭遵一听，勃然大怒，立即上马持槊带领三千人马追出了安龙镇。没想到让武瘟神马武挡住了去路。
祭遵传令，人马列开了阵势。祭遵料到丑汉马武既然敢大闹武科场，武艺就弱不了，惟恐手下偏将牙将不是他的对手，便亲自出马到了阵前，勒马停蹄把双槊往左右一分。马武观看祭遵，身高足够一丈，头大项短，膀阔腰圆；面似乌金，黑中透亮，浓眉大眼，狮鼻阔口，颔下半部短钢髯，在腮边扎里扎煞。头戴乌金盔，身披乌油甲，内衬皂罗袍，胸前护心镜，背勒四杆护背旗。鱼褟尾，两征裙，红中衣，虎头战靴，胯下战马鞍恚Ы阑废拭鳎种兴檬殖林亍Ｂ砦淇此木校椭浪皇俏弈苤玻歉鼍⒌小＜雷裎事砦洌骸岸呛袈砦渎穑俊甭砦浠卮穑骸罢恰Ｄ憬泻蚊俊奔雷袼担骸拔以谔旆锘始萸俺瞥迹侔莅擦蜃苷蚬僦埃占烂瘛！甭砦湮剩骸澳懵时链撕挝俊奔雷袼担骸鞍匙纺霉乙秆肆跣阌肽愠蠛郝砦洹！甭砦湟惶宄宕笈烀济咸簦蠡费墼舱觯旌刖驮菲鹄戳耍吆龋骸岸伺殉加嗟常ǜ易纺煤禾佑氚陈砦洹Ｄ闳糁贝镂瘢冒陈碜诱碌睦骱Γ图彼俾时厝ァＨ缙洳蝗唬憷纯矗 彼档酱舜Γ砦溆米笫忠恢赣沂种械拇蟮叮骸敖心阍诖说锻分伦鞴恚 �
第一部分 弑平帝王莽掌朝权 篡汉室奸臣索玉玺第24节 菩提岗英雄双救驾（3）
祭遵大怒，催坐下马摆双槊打奔马武的顶门。马武应当横刀杆招架，没想到马武只用右手把大刀一举，凭右手攥住刀杆要接双槊。祭遵一瞧，心中纳闷：我这双槊打在他的刀杆之上足有千斤重，他单臂之力接俺双槊如何能成，我还不真打吗？又一想，把式将动起手来，虚中实，实中虚。倘若他要变招儿，我就得撤双槊。得啦，你让我打我就打，不让打我就变招儿。说时迟那时快，双槊将至马武的顶门，两匹马离着近了，马武大刀往上一举，真用一只胳膊之力来接双槊。祭遵一看，那我还不打吗？双槊呼的一下砸下来，将碰到马武的刀杆之上，祭遵知道马武再想变招儿都来不及了。万也没料到，马武的刀法真快！仓啷一声，刀冲下，刀头可就立起来了。祭遵打下来的是十成劲，槊砸空了，顺刀杆往下一滑，差点儿没闪下马来。祭遵这才明白，马武的这手功夫是一巧破千斤，叫做怪蟒吞云式。两匹马一错镫，马武的刀头就到了祭遵的脖项了，祭遵再想招架是办不到了，一缩脖儿，嗑哧一声，头盔被马武的大刀砍去，吓得祭遵亡魂皆冒，马武是哈哈大笑。祭遵气得脸上颜色更变，催马冲出圈外，把双槊一举，喊了声：“我兵，杀！”三千人马冲杀过来，要以人多取胜。马武不但不怕，反倒催马撞入祭遵官军当中，大喝一声：“来得好！”大刀一摆，大杀大砍，祭遵的兵将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马武大刀抡开了，只杀得官军们东倒西歪，横躺竖卧，无人敢近他身。马武杀出一条血路刚要走，忽见正东方尘沙高起，又听见金鼓大作，祭遵知道是反王大队杀来了，心下着慌，赶紧传令：“鸣金撤队！”锣声一响，祭遵指挥三千人马撤回安龙镇。马武见祭遵撤兵，大笑而去。
却说佟定和高凤两个反王，保着刘秀进了大营，在帐前下马。进帐之后，二人把刘秀扶入正座，然后跪倒磕头，刘秀用手把他二人搀起。佟定和高凤才对刘秀说：“殿下千岁，我二人并不是无故谋反，实是要为国家除害，为大汉朝报君父之仇。如今请殿下同我二人回归磁州兴兵，不知千岁意下如何？”刘秀心中暗想：若是兴兵讨贼，靠佟定和高凤之力是办不到的。贤士严子陵说过，我要兴兵之时，必须用邓禹为帅，才能成功。不如我先回南阳，见着严子陵和邓禹再仔细地商量商量。刘秀想罢，跟佟定和高凤说：“你二人为国一片忠心，我是承情不过了，兴师讨贼未免太早。你们先容我回归南阳，把天下的豪杰召集齐了，再为兴兵。你二人也不可在各处游兵自误，急速回归宾、磁二州，将来我刘秀兴兵灭莽之时，必然约你二人帮助。你们先回去保存实力，我回去招集四方豪杰，今日权且作别，以图后会。”佟定和高凤听刘秀说得有理，也不好十分相强，便请刘秀用过饭再走。刘秀此时如惊弓之鸟，怕王莽的大兵杀到，自己性命难保，不如早早一走，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向佟定和高凤告辞，坚决要走。佟定和高凤苦留不住，只好把刘秀送出大营，拱手而别。刘秀催马扬长而去。二人刚要返身进营，忽报王莽官兵追来。佟定和高凤大怒，传令点兵三千，要与安龙镇人马决战。
放下马武、佟定、高凤三人之事不表。却说刘秀不分昼夜赶回南阳，幸喜一路平安无事。这一天，刘秀回到了白水村，到了自家门前下马。家人看见三公子归来，立刻上前施礼，然后接过马去刷饮喂遛。刘秀往里走，泗水王刘良与刘、刘仲出来迎接，见刘秀平安而回，真是惊喜非常。爷儿四个行礼完毕，同至屋中。家人伺候刘秀净面、掸尘、沐浴、更衣，然后沏好了茶，退了出去。泗水王刘良问刘秀：“殿下此次长安赶考情况如何，为什么画影图形，天下一体严拿？”刘秀就把君臣五人进长安，王霸在古洞祠打死苏献的家人张龙，自己误遇汉室老忠臣吏部天官窦融，搭救贾复，以及在武科场内箭射王莽冲天冠，王丰、窦融拼死搭救自己，马武大闹武科场，会英楼题反诗，窦融救自己出潼关，二次遇苏成，禹王祠巧遇姚期，菩提岗姚期、马武双救驾，安龙镇遇险，二反王相救的情形说了一遍，刘良父子才明白为什么画影图形捉拿刘秀。刘良嘱咐刘秀：“如今天下画影图形捉拿于你，已然轰动了南阳，你就在家中呆着，可千万别出去了。”“好吧。”自此刘秀无事决不敢轻易出门。
这一天，泗水王刘良一个人在书房闷坐，家人进来回禀：“员外，有富春山青岫观的道长蔡少翁来访，现在门外。”刘良一听，赶紧出来迎接。二人见面彼此施礼，然后刘良往里相让，两个人到书房落座，家人献茶。茶罢搁盏，家人退出去，刘良才问蔡少翁：“道兄此来可有事吗？”蔡少翁说：“我是来给殿下提亲的。”刘良一听，是给刘秀说媳妇，非常高兴，忙问：“道兄说的是谁家之女呢？”蔡少翁说：“是殷家庄殷洪之女殷丽华。”刘良点了点头：“我认识殷老员外，他的女儿我也见过，父仁女贤，很好很好。请问道兄是何人求你提亲？”“是殷洪本人。”刘良想了想说：“道兄，他既然求道兄提亲，我和殿下也很愿意。不过，请你再辛苦一趟，面见殷洪当面商议，把话讲明了才好。因殿下身负国家复兴之重，不久就要兴兵灭莽。倘若汉室复兴，刘秀当为天子，殷小姐便是一国之母；如若事败，全家抄斩，灭门九族，殷洪全家定受到牵连。事关重大非同儿戏，讲清之后，殷洪若愿，这门亲事就妥当了。”蔡少翁说：“王爷，殷洪与我情如手足，久过心腹之言，这件事我早对他说明了。殷员外不但愿意，将来殿下兴兵，他愿让二子在两军阵前效劳，并将家产奉送以备军用，请你放心。”刘良说：“既然如此，请道兄费心吧！”蔡少翁很高兴，一连跑了三天，亲事定妥。两家下了定礼之后，刘良择了个吉日，搭棚办事，把殷丽华迎娶过门。
刘秀完婚之后，可了不得啦！殷家庄有随人情的认出了金公子便是刘秀，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南阳官人的耳朵里。地方官员没敢轻易动手，写了公事递到朝中。王莽大怒，立即派钦差苏伦查办南阳捉拿刘秀。苏伦奉旨带兵五百离长安到了南阳，在各村庄和镇市搜拿刘秀。这些官军以搜刘秀为名，到各村镇趁机敲诈勒索，调戏妇女，无恶不作，闹得怨声载道，无人不骂。这风声传到泗水王刘良的耳朵里，刘良能不着急吗？他立刻带着刘、刘仲，来到刘秀书房商议。爷儿四个落座之后，刘良把事情一说，刘秀说：“叔父大人，事已至此，讲不了我就得兴兵。要不然，我们早晚也难免被擒，不如豁出命去，在白水村兴兵。”刘良说：“殿下说得虽然有理，可兴兵讨贼不是易事，我们没有兵将，如何能成？纵有兵将，也得先把粮饷弄好了，才能挑起大旗。我看不如先把白水村四面修起围墙，然后再买粮草，把粮草屯积得够支持些日子的，再招兵买马，聚众起义。”刘、刘仲、刘秀哥儿仨听刘良说得有理，齐声说：“事不宜迟，就这么办吧。”刘良便向全村的老百姓劝导，修个围村墙以防意外。正赶上兵荒马乱的年月，老百姓哪儿有不愿意的？于是刘良拿钱，村里的百姓出人力，不分昼夜地干，只用了十八天的工夫，白水村四面的围村墙修成了。这围墙修得跟小城墙似的，东西南北四面修了四个庄门，围墙外头挖了条壕沟，足够四丈深，三丈多宽。刘良又叫合村的人把树木拉倒，锯成滚木，堆在围墙之内。然后让村里的小孩入围墙里搬运石头。搬完石头，刘良就让家人分给这些小孩瓜果梨桃，不到五六天的光景，堆起来的石头快跟围墙的高矮相平了。刘良又派家人四外买粮，无论贵贱，有多少要多少，弄得南阳一带的粮食直往起长行市，各村庄镇店的粮店家家赚钱，白水村内的粮米堆积如山。日子一多，附近的粮店把存货都卖光了，可就不好买了。刘秀恐怕将来兴兵的时候，粮米不够用，就吩咐家人到各处打听，哪里有粮行的客人，只要客人有粮，不论粮食多少，不论行市大小都可商量。众家人遵命，到外面去打听粮行的客人。
这一天，刘良带着刘、刘仲，到集上收买使用的东西物件，顺便要雇几个铁匠好打造刀枪。刘良父子走后，刘秀在家中照料，还没吃早饭，家人进来向刘秀说：“三公子，外边有宛城北关万年粮店的一个学徒的，是掌柜的打发他来找咱们的。他说他们柜上来了一个外边的客人，贩卖大拨粮米，在他们柜上住着呢，叫咱们家里赶紧去个人到他们柜上去看看，好跟那位客人商议商议价钱。把价钱商议妥当了，有多少粮米就都卖给咱们一家了。”刘秀一听，心里非常高兴，料着这位粮商的粮米绝对少不了，再买一大批，屯粮就差不多了，便说：“你去告诉粮店的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