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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谋夫记-叶梵-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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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抬头看清我骑的那匹马呯然倒地后,咽喉上那支直没进去只留下金光灿灿的箭羽时,我却不由长叹——那个人似乎每次都很会挑时机,就好像他在我身上装了无线追踪装置一样,总在我落单的时候以这种姿态出现!
  “白姑娘?夫人?哦,不,静王妃,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于是,我又听到了那个让我想抓狂的声音,“王妃的身份总在变来变去,护着王妃的似乎也总在变来变去,这位……似乎面生得紧,不是水院判了吧……”
  此时赵阔已一个跃身将我护在身后,我迅速低声道:“是西辽达丹部的萧战。”
  我抬起头,看到身在马背之上的萧战眼中熟悉而阴冷的笑,和周围十几名手执劲弩的黑衣人时,却不由全身一僵。就算赵阔是少林俗家首座弟子又怎样,估计就算少林寺方丈对着这十几张弓,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我继续叹息:“估计萧战是想扣我为质,要胁朱离,你若能逃……”
  “夫人,赵阔说过……”
  我开始头痛,就怕这位大哥会在这时候出现不合时宜的愚忠,便迅速截了他的话头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先死给你看。”
  我知道这会儿跟他讲什么道理都没用,所以索性不讲理。于是,下一刻,我便从头上抽了根簪子抵在自己的喉间,直接抬头对萧战道:“我知道你是想扣我为质,我若死了你便什么也得不到,你若想让我活着,就放他走……”
  萧战在马背上故意啧啧叹息:“王妃什么时候都这么顾旁人的性命,还真是有情有义地让人感动呢……”
  “明知道你要抓我去干什么,与其让旁人两难,还不如我自己解决掉更好,而且我也死过好几回了,这条命对我来说也够本了。”我抵在喉间的簪子用了几分力,刺破了我的皮肤,我感觉有湿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这番话有真有假,我可是真不想让别人再为我为难,更何况我若不做得狠些,也不足以让萧战和赵阔相信我的决心。
  “夫人。”赵阔低吼,我感觉到他周身的怒意和不甘。
  “双拳难敌四手,逞匹夫之勇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你的动作快,还是他的箭快?”我注意到赵阔瞥了眼萧战手中的金色小箭,只怕他也在衡量这一问题,虽然我不懂武功,但几乎我每回都没看清过萧战出箭,想必他的箭快过轻功。见赵阔面色上的犹豫,我迅速道,“你若不想被扎成刺猬就赶紧走,再说了,他要以我为质,不会拿我怎么着的……”
  说完这一番话,我却不去看他,只是望着不远处马上的萧战,只希望他不要像上回对水清扬一样非要赶尽杀绝。
  萧战目光在赵阔脸上转了一圈,又转向我我拿了簪子的手,才笑道:“我这个人向来薄情寡义,所以很喜欢王妃这样儿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舍得你死在我面前呢?”说罢他一挥手,让众人让开一条路,“放他走。”
  赵阔嘴动了动还欲说什么,我却厉声道:“还不快走,反正我也要去边关,总还会再见面的。”
  赵阔虽有点愚忠,但并不愚昧,估计权衡之下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但他忽然扭头向萧战,目光冷了几分,然后叽叽呱呱突然说了几句鸟语,不出意外,应该是契丹话——我一怔,他竟然也会说契丹话?!
  相信不止我一个人意外,就连萧战也变了脸色。
  虽然听不懂,但看赵阔的表情也能猜到几分,估计不外乎是不许亏待了我之类的话,说罢,又定定地看着我,凝重地道:“夫人,你保重,赵阔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然后一跃上马,挥鞭而去。
  看着萧战怔在那里,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赵阔身上的谜本来就太多了,记得上回在平远镇大牢前他射了张义一箭时,张义就说他用的是辽人失传已久的“回马箭”,既然连人家的箭术都用,那么会契丹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想不到静王爷身边的侍卫竟会讲契丹话。”萧战凝视着赵阔的背影,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思量,“这倒不由让我想起西辽拓跋部的一个故事,大约是十年前,拓跋部的长公主拓跋月明跟一个汉人私奔去了大奕朝,后来拓跋皇帝用了百匹汗血宝马换回了她,但她终是执迷不悟,于是族中长老把身为拓跋部神女的她烧死在拓跋部的神柱前,后来那个汉人刺杀了拓跋皇帝及当时下令处决长公主的几个长老……而在此之后那个汉人就失踪了,若说起来,他还是我达丹部的恩人呢,也正是之后拓跋烈当了皇帝,才使王庭愈发的失了人心……”
  这……真的是赵阔的秘密么?这个貌不惊人、武功高强、心机深沉又朴实敦厚的人,真有那么一段伤心难过和不堪回首的往事么?
  我苦笑着摇头,若真是这样,那必然是痛彻心扉不愿触及的伤疤——我只是想不到萧战竟也有如此八卦的精神。
  其实刚刚我也没想到萧战会这么痛快放走赵阔,可转念一想却又不难猜到萧战的心思,我才不信他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个理由这么做。想必他要拿我跟朱离谈条件,自然要摆些诚意出来,他已扣下了我,再把朱离最得力的助手给杀了,就算条件谈成了,只怕这件事也会成为朱离心中的一根刺,早晚得想办法报仇。
  不过见赵阔的身影渐渐消失,我一颗心终是松了下来,这时萧战手下人上前,我顺从的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他。
  那人却不罢休,伸手将我头上另外两根簪子也给拔了下来,一头长发顿时披了下来——这是防患于未然呢,可我只能冷笑道:“你放心,现在你让我死我都不死。”
  说话间,我从衣襟抽了手帕将长发包好,却见萧战在那里似笑非笑道:“你说……西辽皇位和王妃之间,王兄会选哪个……”
  我大惊!难道我猜错了,萧战竟要带我去找张义谈判么?


  意难平

  突然想到那天莫长染接到消息说张义带人已攻下了西辽王庭,看来在这场夺权之争中,萧战又输了。
  这下我忽然后悔起来,早知道他存了这份心思,我还真不如一死了之——我欠张义已经够多了,虽然明知道我和皇权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我还是不忍再见他痛苦为难的样子。又或者,是我自作多情才好,自那晚我伤了他之后,我在他心目中早就成了路人甲,他才不会再为我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再浪费感情了呢。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变得义正辞严:“我跟张义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如今我好歹也是大奕朝的静王妃,我又怎么可能再因为他而舍弃这份荣华富贵,你眼中的西辽皇位于我还不及大奕朝的一个爵位,有什么可比性?你若再拿这种事折辱我,我便真死在你面前。”
  萧战一怔,目光在我脸上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道:“哈哈,也是,说穿了我王兄不过是个辽汉杂种,怎比得上静王爷的位高权重,高贵风流,这种人自然是配不上王妃,也不配去继承西辽皇位。难得王妃这么……有立场,咱俩倒真是不谋而合,既然如此,那王妃便陪我走这一遭,一起除掉大家这根眼中钉吧。”
  我虽看不清他的面色,但他那些心思却还是不难猜出。我之前在世子府的“恶名”他不可能一无所知,虽然张义对我的关照他也曾瞧在眼中,但他早就认定了我是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人,加之我这番说辞间故意流露出来的势利和对张义的不屑,只怕更坚定了他对我的看法,所以应该不再会认为我钟情于张义了。
  我不由苦笑,刚刚听萧战说到“辽汉杂种”几字时,我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但不过几天前,我却说了同样的话伤他,被亲人朋友伤了,远比被自己的敌人伤了痛得多——此种境地之下,我又有何资格去谈钟情?
  听着他的这番话,我也隐约明白他刚刚不过是在试探我,看样子我的回答还算机智,于是想了下又道:“我听说张义带了达丹骑兵赶去了虎翼关……”
  萧战道:“想不到王妃消息还很灵通,想来是急于和静王爷会面吧。”
  “难道萧王爷就不想?”我笑着反问。
  萧战大笑:“王妃审时度势,果然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我笑眯眯地道:“萧王爷若有求于我家王爷,还是别喜欢我比较好,我家王爷虽然风度有佳,但就是心胸有点窄,特别是见不得我被人欺负。”
  萧战眨眨眼笑道:“听王妃这话,是不是我若求静王爷帮我夺回西辽皇权,也应该比较容易?”
  我怔了怔,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我随便说了句朱离心眼儿小,他便有意提到“张义曾与我有染”来说事,这人……果然精明得紧,于是我装做没听懂:“朝廷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不过萧王爷此番以我为质,不就是去跟我家王爷谈这件事么……”
  看萧战的脸色——果然,有求于人,必然受制于人,想来我这一路应该不会太难过。殊途同归,我与朱离、赵阔,总还是要见面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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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战比赵阔的心理素质可差远了,见我在马背上打晃,也不知道从哪寻了辆车,不敢再让我骑马了。
  虽然我心急火燎的想去边关,但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不能让他看出我着急来。不过说实话,坐车还真不如骑马,而且他偷入大奕境内,又不敢走官道,尽走些崎岖小路。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对他还有点用处,我真怀疑他是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来整死我的。
  估计是大病初愈,这种颠簸下,我竟然还是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我有片刻的仲怔,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猛地翻身坐起——我并没有在马车之上,而身下睡着的也不是床,而是契丹人特有的毡毯!
  因为我的视线不好,加上光线很暗,我什么都瞧不清,但因为我曾失明过一段时间,所以我能够感觉到,这是一座帐房,而其间还有着羊肉的腥膻及……男人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下意识摸摸衣服,该在的都在,头发也还是包着帕子。这个萧战,到底在搞什么鬼?!
  隐约传来说话声,突然间,我听到帐帘微响,下意识就想往向缩,可是我发现自己原本就睡在帐角,根本无处可退。
  有脚步声缓缓传来,一步步敲仿佛在我的心上。我不知道这时应该不应该叫喊,可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我不知道叫喊是否有用。
  一抹莫名的恐惧让我浑身颤抖。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让自己陷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是个男人,而且身上隐隐散发的烈酒的气息。他蓦地脚步一滞,似乎也发现了帐子里有人,但只是微顿了一下,口中咕哝了一句什么,却又继续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他咕哝的那句话,是契丹话,我听不懂。
  但他的声音,我却那么熟悉,熟悉到每每忆起,都会如万箭穿心般的痛!
  他随意跪坐在我面前,一只手准确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不是很重,却有些暧昧的粗鲁,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僵硬,喉间发出低低的一笑,又用契丹话说了一句什么,我心神俱震,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轻声相唤:“张义……”
  这两个字吐得格外艰难,我感觉到了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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