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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谋夫记-叶梵-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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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地位皆在他之上,他不呕死才怪,也许只恨当初没杀了他。
  朱离闻言不由却只是淡淡道:“多谢姬将军,可离今日到这里,并不是什么静王爷身份,奕辽开战,事发突然,生灵涂炭,圣上亦是十分担心,蒙皇上信任,特任命离为巡察御史兼西北监军,又任命了长风侯司马烈将军为镇西大将,一是前来相助姬将军,二则是希望离能促使两国和谈休战。司马将军一行尚在路上,估计这两日便可到达边关,离则先行赶来来拜会姬将军……”
  一番话说得不软不硬恰到好处,风度气度皆佳。我才不信朱离有多良善,连害他那般悲惨的姬暗河都能放过。我这等智商不高的人都听出了皇上派了朱离和那个什么司马烈来边关,分明是架空了姬暗河的权力,姬暗河又怎会听不出来?
  难道,在皇上与太后的较量中,胜负结果已分?
  其实谁负谁胜,于我又有何相关?
  “当然,离赶来这里,还有最重要一个原因,那就是离得知的离妻子亦在边关,又有伤在身,离日夜思念,寝食难安,唯愿早日得见……”他的话虽是向着姬暗河讲,但眼神始终看向我,黑白分明的眼在夜色中竟是那般的清透清澈,让我仿佛无处藏身。
  我猛地一震——他,竟是为我而来么?那凌乱的发丝,仆仆风尘的衣袍,苍白疲倦的面色,先于御赐大部队两日的奔波,恰到好处地出现,皆是为我而来么?
  是有备而来的的刻意,还是无意间的巧合,是身沐皇恩心系天下的责任,还是如他所说的心念旧情?一时间我心中翻江倒海,却不知这次的相见终会以何种面目相对。
  “一入侯门深似深,从此萧郎是路人”,不知为何,张义的话突然再次在耳边响起——难道,他也早料到了朱离会出现在这里么?料到了他会以这般面目这种姿态出现的我的面前?
  而这便也是他不坚持与我“同生共死”的原因?是他决然转身视我如陌生人,坦然让我面对姬暗河而说他不敢杀我的原因?是他坦然向姬暗河说的“你莫忘了,她还有另一重身份”的真正意思?
  因着这个想法心突突地狂跳起来。难怪姬暗河会说他的一番“用心良苦”,他果然是——有心良苦啊!
  不过,细细想来,姬暗河知道了我不是白晴,势必对我恨之入骨,杀之后快,而眼下,也只有朱离提供给我的这重身份让他有所忌惮,可是,我若真承认了这重身份,难道便真要重新回到朱离身边,顶着白晴的身份继续生活?
  那么之前那么多的恩怨是非,风波坎坷,真的可以挥一挥手就云淡风清?
  而一入侯门深似海之后,萧郎从此真的是路人了么?
  



番外二:前尘(上)

  (一)
  
  那一掌挥过来时,他的身体先一步替他的意志做了反应,下意识就想躲开,但他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没有躲。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何况这女子看似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打在脸上却还不如大王妃养的那条狗咬的一口重。
  当然,那只狗早就被他弄死了——他一向是个牙龇必报的人,这两巴掌先记着,有机会跟以前的折辱一起教她还。
  不过,赵阔那一记耳光却没那么轻松了。
  趁自己一时不备,狠辣的出手顿时让他嘴里尝到了血腥的滋味。他知道,定然是那天白晴勾引自己时,赵阔在旁边看到了,所以才会下手这么狠——可他若真在一旁看到了,便应该知道,那女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自己只不过半推半就罢了。
  看着对面那女子怔怔的望着自己,看着朱离半垂了目光神色不明的坐在那里,他很配合地惨叫了一声,这声音竟然吓得那女子顿时白了一张脸,然后落慌而逃,仿佛那一记耳光是打在自己脸上一般,他忽然觉得十分有趣。
  一下!两下!第三下!听得二人的声音渐远,张义忽然收了声音,抬眸向赵阔笑了一下。
  饶是赵阔再见多识广,心性沉稳,见到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一怔。以为张义不会武功,而时值世子府多事之秋,尽管他厌恶此人,赵阔还是没打算闹出人命,所以他这几下并没用上内力。
  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出手有多重——没有人能在被人痛殴成这般模样之后还笑得出来。
  可是……望着张义一向混浑的眼中突然乍现的精光,赵阔猛然间意识到不对,但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张义被他用绳索缚住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伸了出来,直点向他周身数处穴道,眼见他直直倒在地上,张义用袖口随意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淡淡一笑:“知道我是谁,还用这种方法试我,朱离,你他妈还真不是好人!”
  
  (二)
  
  “我该如何称呼你?西辽达丹部的萧王爷,还是与我母亲义结金兰的翠姨家的张表兄?”夜色下,朱离脸显得格外的白,但一双眼却漆黑如墨,极是闪亮逼人。
  隐于花廊间的人影缓步而出,依旧是一袭杂暗陈旧的黑色棉袍,依旧双手互抄于袖,依旧是猥琐的神态和颓靡的表情,只是唇边隐隐的青肿还未散尽,让这张脸显得有点怪异。
  “世子您太客气了,您要还真顾念着旧情,我这脸上的伤要不您再付点医药费吧。”张义对朱离提及他的身份也不否认,只是复又逼近一步,只与朱离有一尺之隔,那周全突然间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我若不顾念着旧情,你也不会容你在我这世子府上一呆就是三个月,我若不顾念旧情,你脸上挨的就不是三记耳光了。”朱离眼睛都不曾多眨一分,淡淡道。
  “哟,我居然不知道,世子您昏迷不醒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折磨到那般境地,还能管我这个下人的去留。”张义微眯了眼,“你要真能管,早该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至于让她大半夜爬到小人的床上去……”
  “她要真能爬到你的床‘上’,我这个‘朱’字倒过来写。”朱离却不为所动,眼神波澜不兴。
  “承蒙世子看得起我,知道我也瞧不上那个,那么……现在这个呢……”张义浑浊的目光中一闪而过一抹精光,如愿在看到了朱离眼中微现波纹,方又回复初时神色。
  “别试我的底线。”朱离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张义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你装你的死好了,又何必管我做什么。“
  “你明知道她已不是白晴,你不该来招她。”
  “我只是挺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瞒了天下所有人,想坐山观虎、谋定而后动的静王世子朱离放弃了初衷,肯这么早就复活过来……”
  朱离微蹙了眉,又缓缓松开:“你有事找我直说,不必如此迂回。”
  张义却忽地一笑:“你若没事找我,绝不可能让赵阔试我,你说,我若真把赵阔当时就给杀了,你身边是不是就连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了呢?”
  “你真应该试试。”朱离淡淡笑道,“看看你能不能杀得了赵阔,顺便看看我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可用。”
  “你若真有值得信赖的人,也不至于自己装死装那么久。”张义目光盯着他,闪过一丝冷芒,口中却啧啧有声,“你老爹在边关生死不明明摆着是被人黑了,你被人害得差点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又身中奇毒……你身边有内奸,而且是对你相当熟悉的人。”
  朱离终是缓缓敛了面上的漫不经心,方伸手指着对面的石凳:“张兄,请坐。”
  “不必,道不同,不相为谋。”张义依旧抄着手随意靠在花廊之上,“在大奕朝,我没打算跟任何人攀亲戚。”
  朱离静了下才道:“我的确有事求你。”
  张义不料他说得如此坦白,不由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帮你?”
  朱离道:“二十五年前,达丹部的汗王和他的汉家侧妃以及第四子在奕辽边关被族人陷害暗杀逃亡,若不是得我母妃全力相救,只怕那一家三口都将不存于世。而我母妃亦在那场相救当中动了胎气,提前产子,并因引发心悸之症过世。”
  这是一段极为辛秘的往事,就连父王也并未完全了解,只道母亲的过世是与家庭的遗传心悸之症有关——若不是母亲临终前留有遗书,又有秀姨的旁证,只怕这段往事亦会随着她的故去而烟消云散。
  张义冷笑:“你的如意盘算还真是打得响,当年本该是你娘嫁与我父汗,偏是你身为内阁学士的外祖父以你娘身弱为名,举荐了被贬为江州刺使的张家小姐,将我娘送入那蛮荒之地……”
  “可你母亲却与你父汗守得恩爱十余年,好生让人羡慕。”朱离波澜不兴地望着张义,“而我却生下来便没了母亲……”
  “朱离,你还真会算计。”张义咬牙恨恨地道,当年他娘的确因为静王妃的相救许她一个心愿,而朱离知张义事母至孝,才会用往事逼他,不由冷笑,“我达丹部已沦落至此,你竟还不肯放过我。”
  “你说得对,我身边不但身边有内奸,背后还另人有在算计。”朱离坦然望向张义,“事情紧急,我求你护她周全,至于达丹部族一事……”
  “只为了一个女人?”听朱离如此说,张义忽的冷笑:“她值得?”
  朱离迎向他的目光,那如珍珠般璀灿的眸子间有抹沉静的坚定。这让张义有丝惊讶:“那你可知道我开出的条件?”
  朱离垂目淡淡道:“我说了,只要别触我的底线。”
  “那好。我不要你大奕朝的江山社稷,你用你朝先帝密诏上的一半东西做为答谢吧。”张义挑挑唇角,略带了琥珀色的眸光一闪乍现。
  朱离面色微变:“你知道密诏的内容?”
  张义眨了眨眼:“你以为我这三个月在世子府真给你当下人奴才当上了瘾不成?”
  朱离轻笑,却坦言道:“你不可能知道。不过你能猜出一二,倒也出乎我的意料……”见张义还欲开口,朱离又道,“我能许我的性命,却不能用大奕朝的天下与你交换。”
  见朱离的凝重表情,张义也缓了面上的轻漫之色,一字字道:“我达丹复国,但凭我族人的力量,却也不用外人相帮。”
  “是我浅薄了,张兄见谅。”朱离目光清澈地投在张义身上,张义却微眯了眼:“我要小皇帝宫中的那支风烟角。”
  朱离怔了下:“你说的是那颗狼牙?”契丹以狼为图腾,那颗狼牙据说是上古之物,可僻邪除恶。
  “那是我父汗的东西。”张义道,“拓跋杰年初将此物进献了大奕皇帝。”
  “你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的?”
  “一部分原因吧,它的意义除却关系到达丹部的一个秘密,更是我父亲与母亲的定情之物。”
  朱离也不料他的如此坦言,思忖了下道:“好,我尽力。”
  张义笑了笑:“此事一了,你我各不相欠。”
  朱离伸手向他:“如此,便多谢了。”
  “你教我如何信你?”张义不动,只是瞧他的目光微闪。
  “我所中之毒,天下只有一颗解药,会在她身上。”
  张义盯着朱离,面色有丝古怪。朱离坦然回视:“我说了,我可以许我的性命……”
  “你还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有解药,为何要忍受这种奇毒的折磨……”见朱离微微笑着不语,张义猛地抬头,似是明白了什么,嘴动了动,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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